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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选秀当天,我怒烧渣男手信林今絮裴知宴全文免费

雀隐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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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便连她身边的崔氏,方才挽住她的手,都松了松。更别提什么都挂在脸上的曲氏,更是在一旁睨了他们一眼,眼底都是止不住的嘲讽。许慈欢先前自诩为高门贵族之后,还是陛下亲下的旨意,封她为良娣。虽是在挟恩图报,可毕竟外人是不知晓的。可如今,她被这几人这般看着。许慈欢青红了一张脸,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出口。她目光瞥向林今絮,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的怨毒。这抹怨毒稍纵即逝,几乎逃过了在场所有主子的眼睛,却没有逃过跟在林今絮后头的,白芷的眼。白芷再度看了一眼自己主子的背影,又看向许慈欢。心里有了计量。只不过林今絮自然也不是见好就收的。她抬眸看向许慈欢,眼里满是真切:“不过,若是外祖母和姐姐相邀。那便是被人说道,也定要回侯府的。”她顿...

主角:林今絮裴知宴   更新:2025-03-09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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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今絮裴知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选秀当天,我怒烧渣男手信林今絮裴知宴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雀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由得,便连她身边的崔氏,方才挽住她的手,都松了松。更别提什么都挂在脸上的曲氏,更是在一旁睨了他们一眼,眼底都是止不住的嘲讽。许慈欢先前自诩为高门贵族之后,还是陛下亲下的旨意,封她为良娣。虽是在挟恩图报,可毕竟外人是不知晓的。可如今,她被这几人这般看着。许慈欢青红了一张脸,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出口。她目光瞥向林今絮,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的怨毒。这抹怨毒稍纵即逝,几乎逃过了在场所有主子的眼睛,却没有逃过跟在林今絮后头的,白芷的眼。白芷再度看了一眼自己主子的背影,又看向许慈欢。心里有了计量。只不过林今絮自然也不是见好就收的。她抬眸看向许慈欢,眼里满是真切:“不过,若是外祖母和姐姐相邀。那便是被人说道,也定要回侯府的。”她顿...

《重生选秀当天,我怒烧渣男手信林今絮裴知宴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不由得,便连她身边的崔氏,方才挽住她的手,都松了松。

更别提什么都挂在脸上的曲氏,更是在一旁睨了他们一眼,眼底都是止不住的嘲讽。

许慈欢先前自诩为高门贵族之后,还是陛下亲下的旨意,封她为良娣。

虽是在挟恩图报,可毕竟外人是不知晓的。

可如今,她被这几人这般看着。许慈欢青红了一张脸,嘴巴张张合合许久,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出口。

她目光瞥向林今絮,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的怨毒。

这抹怨毒稍纵即逝,几乎逃过了在场所有主子的眼睛,却没有逃过跟在林今絮后头的,白芷的眼。

白芷再度看了一眼自己主子的背影,又看向许慈欢。

心里有了计量。

只不过林今絮自然也不是见好就收的。她抬眸看向许慈欢,眼里满是真切:“不过,若是外祖母和姐姐相邀。那便是被人说道,也定要回侯府的。”

她顿了顿:“毕竟侯府,可是娘亲的根。”

林今絮这话一出,还是崔氏出来打了圆场,她是崔家的姑娘,礼数教养都是极好的,也颇为八面玲珑,会处理这些事情。

“好了姐姐妹妹。”崔氏拍了拍许慈欢的手背,是为安抚。“如今咱们在这儿也耽搁久了,若是太子妃娘娘还得比咱们到的早,那可就不妙了。”

别人不知晓,她在可是早就听过林氏的名头。尚在选秀之际,便逮着了背后造谣的秀女,不仅不将事情压下,还掌掴了那名秀女。

这份心性,可不容小觑。

况且,她可是还记得,那名秀女后一日,便悄无踪迹了。听说是冲撞了哪个大人物,遣送出宫去了。

崔氏想着一边忍不住看了林今絮一眼,却见她每回怼完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装!

乔氏在一旁也附和着:“崔姐姐说的是,咱们娘娘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林今絮听着她们二人的话,也没有开口搭话,只在她们动身之后,也带着白芷一道走了。

梨园香装修奢华,便是建楼用的木材,都是富商难求之宝。更别提木材上边精细的绣工,怕是只有国匠般的人才,才能够做出如此的手艺。

莫说是林今絮了,便是自诩看惯了珍品的崔氏,也尤为惊叹。

“不愧是书中记的梨园香。”她书读得多,早些时候便在书中看见过。

只是白文毕竟不如一见。

今日一瞧,也属实是开阔了她的眼界。

就是其余几个东宫的老人,瞧见这地方也是云里雾里的。

心中暗想:

先前怎么不知道东宫有这般的好地方。

太子妃虽未到,可她身旁的宫女却早早在梨园香门口候着了。

见着一大群主子来了,自然是先上来逐个请安,再说一下自家主子还在路上。

原本众人以为还得像往常请安时一般,等的双腿发麻才能见到太子妃。

可没成想,就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太子妃便同李侧妃一道来了。

而李侧妃怀中,还抱着一个扎着双啾啾,一双眼睛大如葡萄的小姑娘。

太子妃到了,众人自然是稀稀拉拉地请了个安。

曲良娣资历深位份高,自然是站在第一个。

于是乎,她的敷衍态度,也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

只是太子妃似乎今日心情极好,不想同她计较。

往日里都要挤兑几句,今日却难得的好心情,她笑意浓浓,丝毫没有将目光放在曲良娣身上。


储秀宫内消停不过一日,便迎来最终的殿选了。

林今絮的风寒已好了大半,可身子却依旧有些孱弱,便是小脸都消瘦了许,愈发得叫人怜惜。

她上辈子出了事后,便被遣送出宫,压根没有进到最后一轮。于是这一回,心下也稍紧了。

一方面,若是入了东宫,那日后受宠必会荫庇林家。

可另一方面,她又怕极了方出龙潭,又入虎穴。

只不过如今已经是赶鸭子上架了,无论她再如何纠结,如今却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只是,等到了大殿外候着时,林今絮皱了皱眉,发现她的位置不知如何,竟排在了最末位。

秀女入殿的位置,一般都是按照家世来,而她们一行人中,她家世虽不过于显赫,和却也中规中矩。

可如今..

便是她前面站着的,都是商户出身的刘氏。

林今絮面上神色未变,对着她颔首。

刘氏看着林今絮站在最后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却稍纵即逝。打过招呼后,便扭过头去,不再与人交谈。

既来之则安之,林今絮如今倒是不急了,她倒是想看看,就算是把她排在最末,能不能如那些人所愿。



御前太监展了名册,高声唱礼:“从四品国子监祭酒之女,林今絮,年十六…”

这次主持的原本该是迟贵妃,可皇后却罕见的开了口。

皇后毕竟是正妻,况且常年久居深宫,如今好不容易有个请求,陛下自是不会拒绝。

日落西山,皇后本来都有些乏了,可听着林今絮的名字,她却轻飘飘抬了眼。

“林氏?”

林今絮跪在她面前,脑袋低垂,做足了恭敬的架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崔皇后正了正身子,只是依旧掩盖不了病怏怏的模样。

而在一旁的迟贵妃,原本百无聊赖地轻抚刚染上的指蔻。可却在见着林今絮时,坐直了身子。

脸上闪过一丝惊艳,随即便是忌惮。

没有等崔皇后开口,迟贵妃便道:“林大人这女儿,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

她话里带刺,举手投足时,更像丛中带刺的蔷薇。

林今絮低垂着眼眸,乖顺回道:“臣女不及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万一。”

迟贵妃面色未变。他平日里被奉承得多了。这些话早有人翻来覆去的同她说道,更别提这句话里除了她,还带上了皇后。

那崔氏如今人老珠黄,失了孩子后还一副病秧子样,不就是想博得陛下同情。

她可不吃这一套。

而皇后早已失宠多年,就算是如今见着林今絮这张脸,也生不起半分波澜。

她神色淡漠,看向林今絮时,装作不经意间开口:“听闻上回便是林姑娘将四公主救回,倒也是大功一件了。”

这平平常常一句话,却犹如惊雷,一下震得大殿悄无声息。

林今絮眨眨眼睛,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关头。皇后娘娘竟然将他救下四公主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

而迟贵妃原本是不清楚此事的。她面上闪过一丝不安,却又被很好的压制了下去。

迟贵妃原先只对林今絮的脸起了兴趣。可现如今听到是她救下四公主的。不由得正了正身子。开始正眼瞧林今絮了:“噢?便是你救下的四公主?”

林今絮心里一沉,可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出来。

她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开口回道:“那日臣女身子不利索,没成想遇着了四公主不慎落水,四公主乃千金之躯,便是臣女不识水性,也该如此。”

迟贵妃冷哼了一声:“倒也是命大。”

谁都清楚迟贵妃这话里指的不是林今絮,而是那如今尚且卧病在床的四公主。

这宫中无人不知,因着迟贵妃与皇帝的纵容,这五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嚣张跋扈的名儿便是宫外都知晓。

皇后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是警示,但却并未开口。

林今絮低眉一笑:“是四公主福泽深厚,便是没有臣女,自也会无恙。”

皇后笑了:“林家倒是生养出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儿,当赏。”

迟贵妃听着皇后的话,倒是侧目。

小声嘀咕:“她今日是犯了什么毛病…”

从午后干坐到傍晚时分,两位娘娘都有些乏了。之后便是照着流程,问了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

林今絮低眉善目,回答得虽不出,却极为妥帖。

等林今絮从宫里出来时,日头已然落下,宫人执掌着宫灯,将这一批秀女一个个送出宫去。

皇宫威严,红墙砖瓦内,处处都照应着不凡。

林今絮虽身体上极为疲倦,可心中却倍感轻松。

至少这辈子,不会再步上辈子后尘了。

夜里有些倒春寒,枝头上都挂了些霜。小侍女站在林府的马车前,鼻尖虽冻得通红,可却依旧踮着脚尖往里头看。

林今絮一抬头,便见着她。

是松萝。

林今絮眼圈一红。上辈子在林今絮入了侯府之后,松萝便作为林家的陪嫁丫鬟一道入了那吃人的侯府。

前两年倒还好,他们装的有模有样,便是松萝在府里也过得滋润。

可到了第三年,那老虔婆便开始对她身旁的丫鬟和嫁妆下手了。而松萝,作为从小陪她到大的家生子,便是动刀的第一个。

松萝被无端的挑拣了错处,送到许家的庄子里。

许家庄子里都是攀了府里关系的家生子, 而松萝作为一个外姓,自是多受折磨。

等到林今絮发现那腌脏事之后,松萝便也悄无声息在庄子里“病逝”了 。

那时的林今絮已然自身难保,自然是庇佑不到她了。

松萝眼尖,一下便见着自家姑娘,小碎步跑了上来,将一直在怀里暖着的汤婆子递在她手里。

“小姐冷着了吧,切快些回家。老爷夫人和大少爷,都在等着您呢。”

林今絮接过汤婆子,身子暖了,心下更是一暖。

她用捂暖了的手,牵过松萝冻得发青的指尖。

“走,我们回家。”


别说是林今絮了,便是听到这个消息,正和太子一起下棋的三皇子,也被呛到了。

他放下茶盏,眼神里丝毫没有掩饰震惊:“什么?!”

三皇子有些喊冤,他虽混,可家中妻妾和睦,也从不在外沾花惹草,便是连世家弟子爱去的酒肆青楼他也过门而不入。

怎么平白无故会和秀女扯上关系呢?别人不清楚,他又不能不知,这届秀女可都是为太子的后院准备的,又有他什么事?

放这话的人,究竟是针对那个叫林今絮的小秀女,还是在针对他呢?

见黑子落下,又吃了他一片子,三皇子哀怨道:“皇兄,您可高抬贵手放我一回吧。”

裴知宴只静静下棋,是一贯来的云淡风轻。只是手下毫不留情,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最后一字落定,棋局早已见分晓。

便是三皇子也不得不惊叹,他这个皇兄当真是慧极尽妖,便是他自小师从棋圣,也比不得裴知宴闲暇时随心学的棋艺。

裴知宴将袖挽起,才缓缓开口。

“这事,孤会管。”

裴知宴说出这话后,便有些后悔了。

他素来不知晓,自己竟是喜欢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今日还…

还为了她破例。

三皇子眼睛一亮,裴知宴向来不喜多管闲事,太子府下先前有个幕僚跟了太子多年,家中惹了事来求裴知宴,转头却被裴知宴派人扭送到了大理寺。

这大理寺内皆是酷吏,未几,便把这个幕僚这些年借着太子名声私下做的恶抖了个一干二净。

而裴知宴不顾多年情面的做法,却也引来一阵笔伐声讨。

这次他还未开口,便有裴知宴来替他揽着。三皇子心下一暖:“皇兄…”

只是他刚开口,便收到了裴知宴的逐客令:“晚膳便不留你了,早些回去。”

三皇子:“…”

他看了看已经半落的阳,一吸鼻,还隐约嗅到饭菜的香味。

只是他知晓自己这位兄长,说出的话从未收回过。只得默默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起身,朝着裴知宴作揖:“臣弟告退。”

三皇子方离开东宫,便有侍从开口:“殿下,那三皇子…”

裴知宴左手一抬,侍从便不再开口。

“先不管。”

自会有他出手的时候。

侍从颔首听令:“是。”

三皇子得了裴知宴的话,自是将这事抛之脑后,继续醉倒在他的温柔乡里。

可储秀宫内,谣言却愈传愈盛。

就连林今絮,都听见窗外有人嚼舌根。

“你可听闻前几日的事?”

“什么?你说的可是那林秀女和三皇…”

“嘘,知晓就好。也不知这林氏哪来的脸,竟然让三皇子额外开了恩典,让她住进了左厢房。”

“就是就是,她凭什么?难不成他们已经…”

“这谁知道呢,只不过以我看,倒是八九不离十了。要不然这都多少天了,后日便得殿选了,这林氏到现在都未露过面。”

“啧啧,看起来咱们与她道可是不同,人家,是要攀三皇子那的高枝呢。”

二人掩嘴作笑,眼神里满是戏谑,都把林今絮当傻子看。

好好的储君不要,去攀附个好色的闲散王爷。也不知道这林家究竟怎么教女儿的。

这些话自然被林今絮听的真真切切。

翠桃在旁边扯了扯林今絮的衣袖:“姑娘…”

她一开口,便惊动了说闲话的二人,她们面色闪过一阵慌乱。

其中一位却又扬了扬脑袋,嘴硬着开口:“怎么,林秀女可是觉着我们哪儿说错了?”

她撇了撇嘴,没成想这林今絮竟然在这关头出来了,还如此不凑巧听到了她们的话。

只是她也不慌,如今离殿选只有两日了,其余的秀女都安分守己,便是林今絮不愿入东宫,也必不会在这茬找事。

她越想着,越挺直了脊背,斜着眼睨她。

“啊!”

只是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林今絮的巴掌便结结实实落在了她的脸上。

“你!你!!”

秀女死死捂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是下了十足的力道。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林今絮!她究竟是哪里来的胆子!

就连翠桃也在旁边长大了嘴,满脸都是敬佩。

而林今絮却是一脸的淡漠,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抬眸看她。

挑眉一笑:“怎么?要去告状?”

秀女张了张嘴,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跺了脚,扔下一句狠话:“林今絮!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便一溜烟跑远了。

她身侧的秀女瞧见林今絮朝她看,她后脖颈一凉,缩了缩脑袋也轱辘一下跟着秀女跑了。

翠桃震惊之余,却也生了些担忧:“姑娘,若是她们同教导嬷嬷说了,您这…”

这些日子的相处,翠桃也约莫知晓了林今絮的脾气,她待奴才们是极好的。

虽然翠桃也不知晓这沸沸扬扬的谣言究竟是真是假,她只知晓,林今絮无论如何,都会是主子。

林今絮倒是毫不在意:“无碍,莫要担心。她们不会去的。”

“啊?”翠桃眨巴了下眼睛:“为何?”

林今絮卖了个关子:“你到时且看看。”

如林今絮所料一般,那群扎堆的秀女,莫说是告状了,便是谣言都有熄火的态势。

想来是她们回去之后,把林今絮这一巴掌不止单单扇到了她的脸上,更是扇到了在背后嚼舌根的所有秀女的脸上。

正如林今絮所想的一般,她这一巴掌,在秀女圈里炸开了锅。

“林氏她怎么敢的?!”小崔氏看着秀女脸上的巴掌印,有些咂舌:“她这是疯了。”

秀女捂着脸哭哭啼啼:“崔姐姐您定要为我做主啊,这林今絮如今不过是攀上了三皇子的高枝,便敢如此堂而皇之责打秀女。等到了日后…”

秀女抬头小心翼翼:“就是敢骑在姐姐您的脸上了”

只是小崔氏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挑拨的性子,她眼神微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既然同住储秀宫,那又有谁骑在谁脸上的说法。”

她面上是温温柔柔的,若是有见过崔皇后的,便会惊叹这姐妹俩竟有着七分像。

秀女支支吾吾,她家世容貌皆比不过林今絮,本来想借着小崔氏的手好好惩治她一番,没成想…

看来这巴掌是白挨了。

等众人散去后,小崔氏转过身去,看向一脸谄媚的嬷嬷:“你方才说,这林今絮便是救四公主的贵人?”

见嬷嬷点头,小崔氏一改方才的与世无争,满脸带着玩味:“那倒是有意思了。”


林今絮气定神闲,与其他三位秀女端坐在一旁。

宫人手脚粗心,不一会儿就把几位秀女的东西给翻乱了。

付氏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黑了。

她忍了忍,可在一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把装着凝香露的小瓶打碎时。

付氏忍无可忍了。她站起身来,快步向前走到嬷嬷边上,忍着怒气。

“不知何事惹着嬷嬷了,竟派这些没手没脚的奴才,来如此刁难我们这些刚进宫的秀女。”

付氏顿了下,还把自己母家给搬了出来:“我父亲可是三品通政使,如今备受陛下看中,你们岂敢!”

林今絮抬了眸子,看向与付氏对峙的嬷嬷。

“怎么,贵妃娘娘下的旨意,付秀女这是要抗旨?”嬷嬷清了清嗓子:“贵妃娘娘说,她昨日路过储秀宫时,掉了个玛瑙串,这可是藩国进贡陛下亲赏,挖地三尺都要寻回的宝物。”

她顿了顿又张口,却满是嫌恶:“只是宝物没找出,隔壁厢房可是搜出来了个鸳鸯帕子,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当即就被送出了宫去。”

嬷嬷扫了一眼众人,目光隐隐带了些警示。刻意在付氏处多停留了几秒:“望各位秀女,自重。”

付氏的脸一下就白了。

竟然是迟贵妃亲自下的旨。

如今的太子妃,便是迟贵妃的嫡亲侄女,父兄在朝堂上皆任高官,不是她们这些未入流的秀女可以比拟的。

迟贵妃这样一遭,玛瑙串是假,怕是替那太子妃先敲打她们才是真。

若是有强出头的那必定会在下一轮殿选之前被踢出名额。

林今絮抬头看向付氏。

上辈子在宫里的事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时她一心只想着落选,又如何会关心别人如何。

付氏大概也回味到了一些意思在。

她惨白着脸,在宫人搜完没有任何发现后,才避着人,走到嬷嬷身边,从袖口处取了个沉甸甸的荷包。

“姑姑,是我先前鲁莽了,这个请您收下,定要替我在贵妃娘娘面前美言几句才是。”

嬷嬷横着眸子,只淡淡撇了一眼,便收下。

她哼了声:“付姑娘莫要担心,你之后的路,长着呢。”

付氏听闻这句话,才松了口气。

林今絮隔着远远的,却也猜到了她们的动静。

见付氏满面春风地回来,倒也什么都没说。

只是第二日,便听见贵妃娘娘下旨,说是与付氏投缘,册她为采女赐居棠梨宫偏殿。

正三品官员的嫡出女,过了初选,容貌才艺都是绝佳,原本是榜上钉钉的太子侍妾。

可如今却是因为一句话,便成了年过五旬老皇帝后宫里最末等级的采女,更别说赐居的是棠梨宫,那可是堪比冷宫的住所。

这任谁看了都知晓,迟贵妃这是在杀鸡儆猴,而付氏倒霉,成了那只被宰杀的鸡。

付氏接旨时,头垂得死死的:“臣女接旨,谢贵妃娘娘。”

再度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十五岁的年纪,将要去侍奉能做她祖父的老皇帝,怕是这一生都会草草于宫中。

便是向来与她不合的秀女,都带了些许的怜惜。

就连林今絮,也伸出手来,指腹摩擦着父亲为她求来的玉环。她眸子低垂,一言不发。

经过这事,仿佛有一层散不去的乌云,笼罩在储秀宫之上。

这屋子里便只有三人了。

林今絮原本就与其他三人交际不深,如今她们只剩两人,更是人人自危,生怕祸从口出,

一天一夜,这屋子里竟然都没人出声。个个都安静地守着一亩三分地,便是原先对这环境有些抱怨的秀女,都不敢再多言了。

次日晚,便是皇后娘娘举行的晚宴。

虽说是以皇后娘娘的名儿举行的宴会,可任谁都知晓,这操持和主办的,定时如今风头正盛的迟贵妃。

皇后姓崔,是继后,出身簪缨世家,却在入宫第三年时小产,伤及了根本。

于是这些年来,便是凤印都是由迟贵妃代持,崔皇后深居浅出,除了挂着个皇后的名儿便是无人惦记。

毕竟在这世道,母以子贵,膝下无子,便是皇后也矮人一截。

而迟贵妃却不同,她是陛下元妻之妹,还是五公主的亲母。便是连当今太子也敬其几分。

秀女们鱼贯而入,给安排的位置是宴席的最末端。

林今絮在这些秀女之中,家世虽不出类拔萃,可容貌却是出挑。

就连在最前头的秀女崔氏都有意无意往她这看了好几次。

林今絮与同屋的秀女坐在一处,刘氏虽出生商户,但好在为人谨慎且阔气。

便是林今絮也不得不称赞其为妙人儿。

刘氏虽上回也被付氏封了采女给吓着了,但她毕竟在家中经历的事儿多了,这几日使了些路子,把这届秀女的身世秉性都挖了个一干二净。

刘氏见小崔氏一直往她们这边看,便推了推林今絮。

林今絮一愣,便听刘氏说:“你瞧,那可是皇后娘娘的胞妹。”

林今絮虽根据小崔氏的姓氏猜到了她怕是与皇后同出一族,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亲近的关系。

只是…

林今絮思忖片刻,还是将顾虑说了出来:“既然是胞妹,那这辈份…”

当姐姐的嫁给了父亲,当妹妹的嫁给了儿子。

若是真让小崔氏过了殿选入东宫,也不知道那些个御史的笔杆子会磨坏几只。

刘氏与她掩耳说道:“这小崔氏在族谱上,记了下一辈的名儿。”

林今絮心想,为了送女儿进宫,真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只是她一贯作得安稳,自然不会掺合这么些事。

重来一回,除了报上辈子的仇,护林家安危。她对自己的期许便只有两个字:活着。

原本林今絮还在走神着,却听见有小太监唱礼。

“贵妃娘娘驾到。”

林今絮随着众人一道起身行礼。

“臣妾/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千千岁。”

屋殿内的青花缠枝香炉里烧着香饼,氤氲缥缈,来人珠翠叮当作响,雍容富贵之气扑面而来。

绪风拂过青鸾簪飞入的云髻,玉肌花颜,琼鼻绛唇,是个顶顶的美人儿,只是眼神锐利,一看便知不是个好与之相处的。

迟贵妃扫视了底下一圈,才落于主座:“免礼。”

而林今絮方起身,手里便不知被何人塞了纸条。

林今絮打开纸条,许慈晖的字迹便映入眼帘,她的脸色一下便冷了下来。

她抬了眸子扫视整整一圈。

众人执盏欢颂,似乎从未有人在意过这一角。


怎么,这是没人发现小郡主不见了?

林今絮正想着,便感觉小腿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她不用想,直接低头。

就见小郡主乐呵呵的,将蜜饯拍在来她的裙尾上。

小郡主吱吱呀呀,奶声奶气,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漂亮亮,给侬。”

漂亮亮?

林今絮被这个词惊在原地。

这是在,喊她?

似乎是不满林今絮没有理她,小郡主又拿着蜜饯敲了两下。

“给侬!”

林今絮见这小家伙似乎是生气了,连小圆脸都气鼓鼓的。

她眼底莫名的染上一层笑意。

她刚要伸出手来接过,便有一双手,将小郡主从桌子底下捞了出来。

林今絮一抬头,是往常寸步不离,跟在李侧妃身边的嬷嬷。

嬷嬷满头大汗看向林今絮时,眼神里带了些歉意:“不好意思林小主,是奴婢的错,叫小郡主来打扰您听戏了。”

小郡主却不知道自己错了似的,还在吐着泡泡,在嬷嬷怀里乱窜,咯咯地笑。

林今絮下意识往李侧妃处看,见她还在专心的看戏,刚想收回眼神来,便见她又转过头来,与林今絮对视。

还带了个温和的笑。

林今絮随没反应过来,可下意识地回了一个笑。

可低下头来后,林今絮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

这李侧妃心真是大,连女儿不见了,都丝毫不慌的。

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裙摆,又想起那一双稚嫩的大眼睛,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

若是其他宴会,她总是会多备一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可如今只不过在府内听戏,她自然没有想这么多。

林今絮正发愁着该如何是好。李侧妃身侧的宫女小荷,佝着身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些什么东西。

白芷将人迎了过来。便见小荷先行了个礼:“孺人,是我家主子让奴婢来。说是方才小郡主玩闹,弄脏了孺人的衣裙。如今怕是不好换新。不如让奴婢来一试?”

林今絮微愣,却也点头:“也好,麻烦小荷姑娘了。”

小荷摇摇头,眼底带有笑意:“小主折煞奴婢了。”

等小荷三两下弄完,林今絮看着恢复如初的裙尾,眼睛一亮:“姑娘好手艺。”

只是等她刚夸完,突然前边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便听见尖叫声。

有人从戏台上摔下来了。

有人从戏台上摔下来了。

林今絮听见动静,茫然抬头,便看见护栏中断了一节,而地上赫然躺着一名柔弱的女子。

林今絮眉心一皱,已经感觉到了这件事的不简单。

果不其然,坐在正中间的太子妃,先是被一惊。

后看清楚摔下来的人后,就连脸都发白了。

她声音带着颤抖,满是止不住的慌张:“快!快!速去请太医来!”

“诶…”在林今絮一旁的小荷眼尖,张望了一下前边,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摔下来的,怎么是…江姑娘。”

江姑娘。

这个姓氏林今絮有些耳熟。

她转过头来,看向白芷,眼神中带着询问。

是她上回说的江氏吗?

出了这样一回事,听戏自然是不会再继续听的了。

太子妃喊来人将江姑娘挪到偏殿后,便让其他人走了。

主子们先前也没见过这场景,一个个小脸儿白的吓人,皆捂着胸口同自己身侧的丫鬟四下无人般的交谈着。

林今絮并没有在这种场景之下,和白芷多做交流。

等她将出梨园香之前,她转过头,看见乔鸢鸢似乎在低着头,和身侧的侍女嘱咐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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