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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无双徐锦瑟李晟小说

蓝颜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哑巴了?拎清你的态度,放空你的耳朵,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脸的,要知道徐府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子,若是你敢有点什么小动作的,小姐不发落你,我第一个发落你。”缇西低着脑袋,撇了撇嘴,有点不以为然。“你个贱蹄子,你这是什么态度,瞧不起我这个老婆子是吧?看我不打死你。”李嬷嬷恼羞成怒,就要撸着她那硕大的拳头往上冲,却被徐锦瑟蹙眉唤住了,“嬷嬷,你也操心好几天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缇西一人照顾就好了。”“可是小姐……”“嬷嬷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而且我是堂堂徐府嫡出千金,那些不长眼的奴仆纵然想欺负也得拎清他们的身份,你就安宽心的去休息一下,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就算你是个强人也会疲惫的,先下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

主角:徐锦瑟李晟   更新:2025-03-12 16: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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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锦瑟李晟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瑟无双徐锦瑟李晟小说》,由网络作家“蓝颜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哑巴了?拎清你的态度,放空你的耳朵,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脸的,要知道徐府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子,若是你敢有点什么小动作的,小姐不发落你,我第一个发落你。”缇西低着脑袋,撇了撇嘴,有点不以为然。“你个贱蹄子,你这是什么态度,瞧不起我这个老婆子是吧?看我不打死你。”李嬷嬷恼羞成怒,就要撸着她那硕大的拳头往上冲,却被徐锦瑟蹙眉唤住了,“嬷嬷,你也操心好几天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缇西一人照顾就好了。”“可是小姐……”“嬷嬷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而且我是堂堂徐府嫡出千金,那些不长眼的奴仆纵然想欺负也得拎清他们的身份,你就安宽心的去休息一下,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就算你是个强人也会疲惫的,先下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

《锦瑟无双徐锦瑟李晟小说》精彩片段


“怎么,哑巴了?拎清你的态度,放空你的耳朵,别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蹬鼻子上脸的,要知道徐府最不缺的就是美貌的女子,若是你敢有点什么小动作的,小姐不发落你,我第一个发落你。”

缇西低着脑袋,撇了撇嘴,有点不以为然。

“你个贱蹄子,你这是什么态度,瞧不起我这个老婆子是吧?看我不打死你。”李嬷嬷恼羞成怒,就要撸着她那硕大的拳头往上冲,却被徐锦瑟蹙眉唤住了,“嬷嬷,你也操心好几天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缇西一人照顾就好了。”

“可是小姐……”

“嬷嬷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而且我是堂堂徐府嫡出千金,那些不长眼的奴仆纵然想欺负也得拎清他们的身份,你就安宽心的去休息一下,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就算你是个强人也会疲惫的,先下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留一个照顾就好了。”

“……那好吧。”李嬷嬷拗不过徐锦瑟,也只能答应下来,对上缇西,却是声厉内荏的警告,“好好地照顾着小姐,若是她出了点差错,我老婆子就算豁出一条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徐锦瑟忍俊不禁,她上辈子怎么没发现李嬷嬷还有如此护犊的一面?

“嬷嬷,你也快点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世家小姐害怕一个小小婢女欺负自己不成?你忧虑也太多了。”徐锦瑟轻笑,挪揄道。

“小姐,老奴还不是担心你,你若是性子刚硬一些,老奴也不至于这般的担心。”

徐锦瑟低头,好半晌,低柔的嗓音响起:“嬷嬷,是锦瑟不好,害你挂心了,不过以后不会了,嬷嬷也可以轻松一些。”

李嬷嬷低声一叹,不过最后只是化为了一句:“老奴确实有些乏了,就先下去休息一小会,小姐若是哪里有需要就派个人来告知老奴一下。”

待李嬷嬷开门走后,徐锦瑟敛了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看着缇西,道:“家中父母可还尚在?”她记得此刻的自己才被徐霁接回府中不久,期间她还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对于徐霁派来侍候她的人也认识不全,而且她出嫁的陪嫁当中也没有缇西这样一个丫鬟。

缇西眼里闪过一丝的疑惑,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回小姐,奴婢父母尚在,父亲是府中的一名木工,母亲是在厨房里的帮工。”

身份不是很高。

这是徐锦瑟的第一个想法。

她现在急需招揽人才,培养属于自己的心腹,她不想再像上辈子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只有势力强大了,她才有与徐霁等人抗衡的能力。

“家中可还有其他的亲戚?”徐锦瑟继续的问道。

“回小姐,奴婢家中除了父母之外,家中的祖母也尚在,而且奴婢还有两名弟弟,算是五口之家。”

家世背景清白。

这是徐锦瑟的第二个想法。

“帮我再盛一碗粥吧。”徐锦瑟递过碗,道。

缇西接过碗,尽职尽责的完成徐锦瑟的吩咐。

许是大病初愈,也许是重来一世心情大悦,徐锦瑟胃口大开,一下子就喝了两大碗的粥,一摸肚子,饱了。

“我吃好了,你端下去吧。”

缇西抬头看了一下徐锦瑟,欲言又止,不过还是安静的收拾好端盘,朝徐锦瑟福了下身就要往门口走。

“缇西,如果我收你为心腹,你会背叛我吗?”

缇西脚步顿了一下,轻启朱唇,声音有些清冷,“奴婢只忠心一个主子。”也就是当她还是她主子的时候,她是不会背叛她的。

“那就好。”

徐锦瑟轻笑,她直觉她不会看错人的。

徐锦瑟最后还是找人调查了缇西的身世背景,正如缇西所言,她家确实五口之家,父母皆在徐府卖命,家中幼弟今年也才十岁,不过是个虎头虎脑的聪明小子,而缇西这女子模样长得秀丽,为人却有些寡言,因而被徐府的主子所不喜才被调拨过来侍候她,为人清白,又不搬弄是非,它朝她若好好训练,定会成为助她一臂之力的好苗子。

缇西在家中也一直是个乖顺的女儿,上帮父母,照顾祖母,下照顾幼弟,小小年纪就能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是个能干的,最后签了契约成了徐府的奴仆,也是在其位谋其职,战战兢兢的侍候着主子,只可惜为人不太会讨好别人,又整天板着一个脸,整一个榆木疙瘩的脸蛋,白白糟蹋了一张出水芙蓉的脸蛋,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无人识得金镶玉,一颗上等的璞玉就这样蒙蔽在了灰尘当中,无人问津。

“嬷嬷,你好好给我观察一下缇西。”

“小姐关注那丫鬟作甚?”李嬷嬷蹙眉,有些疑惑,“那丫头整天就知道板着个脸,人情世故都不知道几何,这样的人注定是无法好好地在大世家中生存的,小姐又何必关注一个卑贱的奴婢?”

“嬷嬷,我虽是徐府的嫡出千金,可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我只是个没有娘亲,不受父亲待见的孤女罢了,若不是这一次爹爹有求于我,只怕我仍旧被掬在别院之中做个无人识得,备受欺凌连个下人都不如的千金罢了。”徐锦瑟轻叹了一声,晓之于理。“不过爹爹就算把我接进府中,不过说到底我仍旧是孤立无援的,除了你一个忠心耿耿的,其余的莫不是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不可能永远都荫庇在你的腋下,我若想当个堂堂正正的千金小姐,就必须有自己的势力,而笼络人心是必不可少的。”

“小姐的意思是……”

“正是嬷嬷想的那样。”徐锦瑟点点头,“我查清楚了,那个缇西的家庭背景清白,父母亲又是府邸的奴仆,虽然职位不高,不过她的母亲是后厨的,后厨向来油水都多,而且打听消息也是最迅速的,只要把缇西拉拢为自己人,那她的父母自然会为我所用,从厨房那一项开始,掌握它的蔬菜肉类的进项,进儿慢慢地插手府中的事宜,潜移默化,就没有人可以欺负得了我们两个。”

“小姐,你真的长大了。”

“嬷嬷,人都是会长大的。”经历了夺嫡,一朝荣宠,登上后位,凤临天下,后宫之主,却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上,冷宫戚戚,白绫绞杀,这一世,她不再是那个软弱任人欺凌的白痴了。

“既然小姐觉得那缇西是个可塑之才,那老奴平日就多注意一下她就是了,而且小姐长大了确实是需要几个对你忠心耿耿的心腹,这些老奴都会帮你张罗的,小姐就不要费心了。”李嬷嬷低头想了想,如是的说道。

“谢谢你,嬷嬷。若不是身边有你,我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说什么傻话,老奴对你好是应该的,为你,老奴说句矫情的话,那就是为小姐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

徐锦瑟嫣然浅笑。

侍候徐锦瑟睡下之后,李嬷嬷出了门,拐过了羊肠小道,来到了一处小院子里,张眼望了望,拉住一个向她行礼就要走过去的丫鬟,问道:“缇西那贱蹄子呢?”

那丫鬟脆生生的应道:“回嬷嬷,缇西姐姐应该是在厨房里帮她老子娘的忙,嬷嬷若是找她,奴婢可以替你去唤她一声。”

“不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就行了。”李嬷嬷摆摆手,转身就走。

李嬷嬷熟悉门路的七拐八弯的差不多用了来十分钟就到了后厨,立柱在厨房的门边,果然看到了缇西正帮着她的老子娘打下手,干的不亦乐乎。


“嬷嬷,我无碍,你也别忙活了。”徐锦瑟的声音柔柔的,不过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强硬。“只不过是昨日没有睡好罢了,你这样咋咋呼呼的跑去叫大夫,不知道的人还直道徐府的大就是娇气,这大病不断,小病缠绵的,若是让有心人一传,民间谣言四起,只怕我这个还没有什么的倒成了有什么了。”

李嬷嬷横眉怒起,狠道:“老奴倒要看谁敢,看老奴不第一个扒了他们的皮。”

徐锦瑟轻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嬷嬷,你且过来坐下。”待李嬷嬷不甘不愿的移步过来坐在她身边后,她才又说道,“嬷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人言可畏,虽然我不畏惧谣言,但毕竟我刚被父亲接回府中,贸然的闯入大家的圈子当中,且不说那些下人如何的对我幸灾乐祸,就说我那继母、姨娘、继妹、庶姐、庶妹哪一个不是对我虎视眈眈的,何况我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又是个自小失母不祥的女子,那些下人对我抱持排斥之心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一点小事你就大惊小怪的,只怕如此一来,那些人口头不说,心底指不定怎样的编排我这个。”

李嬷嬷缄默了一会,不甘的反驳道:“难道就任由你不舒服不请大夫?这些年别院里都是一个人照顾着自己,生活清苦,伙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这身子早已亏损的厉害,若是不好好的调理,只怕日后就容易落下了病根。”

徐锦瑟拍了拍李嬷嬷的手背,安抚道:“我无碍,嬷嬷不要担心。我自个儿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了,而且这段时间的修养我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的,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这身子骨自然会爱惜。”

她上辈子就是傻,为了李晟,她掏心掏肺,纳乾坤,谋贤才,助他谋取了帝位,身子却反而落下了一身的伤痛,伤及了子/宫,子嗣难孕,嫁给李晟数年愣是一儿半女的都没有一个,孤苦伶仃,冷宫之中,三尺白绫,香消玉殒。

这一世,她不会再那么的傻,她会好好的养好身子,只为将来能够孕育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至于男人,她算是明白了,一个一个都是靠不住的。

安抚了李嬷嬷那蠢蠢欲动想要替她寻来大夫的心情,徐锦瑟自动自发的走到了桌子边,拿起面巾浸了水,面面俱到的在脸上擦了一遍,才说道:“嬷嬷,你来替我梳妆打扮一下吧,虽然不受父亲继母他们的待见,但好歹也是一名世家,咱们也不能被人比了去不是?”

李嬷嬷心里虽然有些不渝,不过在侍候徐锦瑟这一面上可谓是尽心尽力,从来就没有假手他人的,这不,徐锦瑟这么一说,这脚下就仿佛脚下生风一般的走了过去,双手也自发的摆弄起徐锦瑟的青丝。

“,你身子若是哪里不适可要告诉老奴,你可是大,千万不能顾及着他人的想法就不顾自个儿的身子了,要知道女人的身体可是很重要的,这一个不小心的落下了病根子,日后费尽心思的补也不一定能见好,就如思子,出了月子不好好的补养,这不就落下了病根子,如今一到秋冬季节这腰部就常常犯疼,这一疼就是好几天,可惯会折腾人了。”

李嬷嬷口中的这思儿也不是旁人,正是李嬷嬷的大儿媳妇,为人很是勤劳能干,又是个孝敬公婆的,相夫教子,操持家务样样不落,所以很是得李嬷嬷的喜爱,去年更是为李嬷嬷诞了一名孙子,喜得李嬷嬷一家高兴地找不着北,这大儿媳妇也被李嬷嬷一家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可只怪这思儿是个闲不住的,这还没有完全的出月子就要下地干活,家人劝都不听,这一来二去的就落下了这腰痛的毛病,一道秋冬季节就痛的死去活来的,寻访名医,吃药疗养也无济于事,这不只能眼睁睁的忍着,秋冬季节尽量的少干活,只能在床上干躺着,可把一直闲不下来的思儿生生的折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上辈子的徐锦瑟也曾受过思儿的一饭之恩,一直对李嬷嬷这位大儿媳妇的印象都挺好的,只记得那大儿媳妇是个身材有些臃肿,脸上却总是挂着一抹笑容很是亲切的妇人,为人亲切,又是个肯干的,给人印象不错。

“方大嫂的身子骨没有一点好转吗?我前日不是嘱你拿那人参回去给方大嫂补一下?虽说那人参比不得那些富贵人家的珍贵,但也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我一直舍

“可不是。”徐锦瑟反倒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可是记得嬷嬷以前啊就老爱偷偷摸摸的溜进我那别院里,拿着一碗子煮熟的鸡蛋说是要给我吃,结果可是从我手里拿走了我好多不要的破布,说说,这不是贪小便宜还能是什么?”

李嬷嬷哭笑不得,伸手点了点徐锦瑟的额尖,道:“你这小蹄子,老奴那时候一心想着别人照顾不好你,叫着思儿给你准备了一些有营养的采食,又怕进了别院被人抓住,好在别院虽是徐府的地儿,可人却不多,侍候你的也就一个,老奴才那么容易混迹进去,辛辛苦苦给准备了吃食,倒好,那些陈年旧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可枉费了老奴待主的一片真心了。”

“我不过随口玩笑一句,嬷嬷倒是生气了,嬷嬷也忒小气了一些。”徐锦瑟撅嘴,故作女孩子娇气的撒娇道。

“你啊!你啊!”

李嬷嬷食指在徐锦瑟额尖上连点了几下,颇为的哭笑不得。

与李嬷嬷玩笑了一会,缇西便摸着点儿把早膳给端了来,其实说是早膳也不见得比之在别院的好了多少。

她初来乍到,总是有些拎不清自己身份的奴仆婢女占着在徐府长短的时间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时不时的就在膳食上动了手脚,以前是因为她性子软绵不爱计较,便也压着李嬷嬷息事宁人了,不过看着仍旧一同以往的膳食,她脸色沉了下来。

“缇西,今日是谁掌厨的?”徐锦瑟看着桌子上廉价的早膳,淡淡的问道。

不是说桌子上的早膳不能用,相对于穷苦人家的生活来说算是奢侈的了,至少有粥、小菜还有一碗称之为燕窝的东西,可是这膳食一看就是随意煮出来的,没有了热度不说,还很让人倒尽胃口。

看来银藤一事她杀鸡不够敬候,这几天来她又一直被前世今生玄幻的念头占据着,也就没有心思是对付那等子心怀之人,现在看来倒是让她们有机可乘,一心以为她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罢了,渐渐地也就不把她放在了眼里。

如果是上辈子,她也许想着息事宁人换来家宅的安宁,只是不知她的步步退让只会让那些人猖獗恣意,这一辈子,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荀管事的婆娘花氏。”缇西低垂着头,淡淡的回道。

“花氏?”徐锦瑟呢喃低语,状似深思。

这个花氏她是记得的,上一辈子,她可没少吃这个花氏的亏,尤其是吃食这一方面,她吃到的不是挑瘦环肥的,就是有着淡淡馊味的饭菜,难以下咽。

花氏就是她那继母苏氏身边的一条狗,两人狼狈为奸,苏氏下达命令,而那花氏就是执行的侩子手,徐府那些不服苏氏的奴仆婢女死在花氏手中的不计其数,如果说苏氏是出谋命令者,那花氏就是推波助澜,手染鲜血的侩子手。

“正是。”

缇西应道。

“好,很好。”徐锦瑟怒极反笑,“我既然处处受花氏的‘光照’,不会会她岂不是很不礼貌?”

李嬷嬷与缇西都故作默然不语,不过两人此刻的心思却是一样的,就是这样子的徐锦瑟是她们以前没有见过的,褪去了怯懦害羞的一面,她变得有担当也有魄力了。

“去把花氏给我请过来,我有些事可要好好的问上一问。”

“是。”缇西应声,就要转身离去,却被李嬷嬷出声阻止了,“慢着!”又低垂着身对徐锦瑟说道,“,这事还是老奴去请的好,缇西这丫头毕竟还年轻,又是个不会说话的,而花氏又是那人的人,缇西去怕是不好请来。”

“也好。”

徐锦瑟点点头,算是同意李嬷嬷的提议。

坐在椅子上的徐锦瑟只是臻首轻点,也不说话,只是兀自拿着茶杯优雅的喝着茶,期间一眼都没有瞧过在那扭摆着她那纤腰的花氏。

“奴婢给大请安了。”花氏瞧了徐锦瑟一眼,眼里的鄙视不加掩饰的一闪而过,不过最起码的礼节她还是没有忘记,不过行礼显得漫不经心就是了。

要说这花氏跟在苏氏跟前也有十多年了,狐假虎威中也养就了一双势利的锐眼,逢高踩低,奴颜婢膝,阿谀奉承,看不起底层之人说的就是花氏这种人,除了徐府那些比她身份高的人之外,花氏还真没把其他人放在眼中,就算是徐府的那些妾室平日里碍着苏氏也要给她三分的薄面,可想而知徐锦瑟这个初来乍到,在徐府一点根基全无的大在花氏心底是何种的地位了。


徐锦瑟冷冷的看着冷宫四周不遮风的残垣断壁,她记不起在冷宫里度过了多少个岁月,好像五年,好像八年,又好像十年,整日的被一群被打入冷宫成疯的女子围着,撕咬着,她身心俱疲,能熬到这么久还没有疯也是那么一口气吊着,日复一日,她对李晟的恨不涨反高,她不知道如果她不恨的话,她还有什么借口活下去。

李晟还是真是狼心狗肺,为了给他心爱女子挪地方,连她这个结发妻子多年的情分也罔顾了,他的那颗心就是石头凝结而成的,捂都捂不热,这么多年她为他倾尽所有都换不了他的一点怜惜,真是可笑!可悲!

冷宫的孤寂,生生的凌迟着她的心灵,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高傲,铺天盖地的孤寂笼罩着整个冷宫,恐惧的氛围一点一滴的渗透着她的皮肉,溶解在她的血液中,蔓延四肢百骸。

她说过她爱静,就喜欢上午时光,捧着一本书籍,品着一杯香茗,躺在贵妃椅上静静地享受着阳光的暖照,惬意的品着书中的美妙,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如今她确实感受到静了,可是却静的出奇,静的没有一丝的人烟,长年累月的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伴,整个人形如枯槁,生不如死,被掬冷宫一隅,犹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默看新人欢笑旧人哭,泪坤宁宫长箫琴瑟,恩爱绵绵无绝期。

当年她被打入冷宫之后,李晟力排众议封染霜为后,染霜艳冠群芳,后宫粉黛无颜色,她椒房独宠,一年之后诞下了皇子,赐名李昊,李昊百日宴即被李晟封为了太子,母凭子贵,染霜的后位更是无人可以撼动,李晟为了佳人几乎遣散了后宫的妃子。

听到染霜被封为后的时候,她曾经傻傻地质问着上苍:“为什么?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你这么对我?我对李晟一往情深,可他却为了一个卑贱的妓子算计我,甚至罔顾伦理纲常的封她为后,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会傻傻地这么问了,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的心都是铁打的,爱你的时候柔情似水,不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这时,门“吱呀”的被推开,徐锦瑟寻着逆光,就看见了一点冷光从门口幽暗的飘了过来。“徐氏,接旨!”

来人是一名年近花甲的太监,徐锦瑟知道这个人,此人正是在李晟身边侍候的风公公,三岁入宫,侍候过三朝皇帝,算是宫中较有资格的老人了,他说一,文武百官大都不敢说二,纵然是她爹徐宰相也得礼让他三分。

“徐氏,跪下接旨。”

徐锦瑟嘲讽一笑,冷道:“风公公是越来越威风了,连本宫这个废后都不放在眼里了,也对,本宫也不过是废后一个,年老色衰,又无人可以依靠,而且没有儿子傍身的,公公可是宫中人人敬畏的大总管,也难怪公公不把我这个废人放在眼里。”

风公公鼻孔哼气,眉梢高挑,不屑的看着披头散发的徐锦瑟,眼里是掩藏不住的鄙夷,“你知道便好,都已经被废好多年了,还真当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啊。”

徐锦瑟低低浅笑,眼里一丝的光芒都无。

“还不快给咱家跪下?咱家可忙着呢,没时间跟你一个无权力无靠山的废物说废话。”

“本宫上跪神仙阎王,下跪母亲祖宗,中跪帝王太后,却未有一点不跪,那就是阉人不跪,你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值得本宫为你下跪?”高仰着头,徐锦瑟不屑的说道。

“放肆!”风公公兰花指瑟瑟发抖的指着徐锦瑟,嘴唇颤抖着,怒目圆睁。

“你不过是个阉人罢了,说好听一点是宫中的总管,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本宫系出名门,宰相之女,身份高贵,地位显赫,岂是你一个阉人可比?还有你以何身份向本宫叫嚷着‘放肆’两字?”

“你……你……”风公公气的犹如风中凌乱的树枝,兰花指翘着,眼看就要气的戳上去,“徐氏,咱家就让你知道咱家这个阉人的厉害。”

“随你!”

徐锦瑟不咸不淡的说着。她就是看不惯风公公这样的嘴脸,奴颜婢膝,欺上媚下,欺弱怕强,她早就看不上这样的人,不过是念在他侍候着李晟,所以她还是皇后的时候也没有对他怎么样,不过如今看来倒是姑息养奸,养出一条大野狼了。

“来人,给咱家打。”

话音才落,门外冲进来好几名的小太监,其中两名气势匆匆的跑过来一人一手的把徐锦瑟给压制在地,而其他小太监直接冲上来对她拳打脚踢,脚下生风,围成了一团,许久,都只能听得见拳脚的击打声还有几名小太监兴奋地欢呼声。

“好了。”

风公公一声令下,其他的小太监迅速的退开,而那两名小太监仍旧是紧紧地压制着徐锦瑟。

“怎么样,知道咱家厉害了吧?”看着鼻青脸肿的徐锦瑟,风公公一脸兴奋之色的问道。

徐锦瑟哼了一声,没有神采的双眸看着风公公却震慑出无限的仇恨,“不过是个欺弱怕强的阉人罢了,风公公,本宫觉得你就是染霜身边的一条狗,而李晟就是那只被你们两人耍的团团的猪。”

“大胆徐氏,你竟敢侮辱皇上,该当何罪!”

“大不了一死。”徐锦瑟不屑一顾。

“好,好,很好,你个贱人既然那么想死,咱家便成全你好了。”

风公公尖细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冷宫中显得格外的尖锐。

他摊开了手中明黄的圣旨,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也,废后无德,嫉贤纳才,无容人之量,手段阴狠,心机深沉,谋朕之妃子性命,害朕之妃子腹中之子,朕念其曾有功,将功赎过,打入冷宫,却不思己过,竟在冷宫玩巫蛊之术,毒害太子之命,朕大怒,赐三尺白绫,即日则死,钦此!

“徐氏。接旨吧!黄泉路上好好睁大你的眼,日后可别投到了富贵人家,要不然仍是一样的下场。”

徐锦瑟看着他,无声地笑了。

三尺白绫就算结束了她的一生,她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一对狗男女的,纵然是死,她也要把这皇宫搅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仰天长啸,她真想问,她大度的对待每位后妃,宫女太监她也是亲切以对,可是最后她得到了些什么?冷宫数年,曾经救济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偷偷来冷宫看过她。

“徐氏,你该好好地上路了。”

徐锦瑟抬起愤的双眼,嘴角冷冷一勾,眼眸饬裂而诛,食指与拇指竖起,狠狠地诅咒道:“我,徐锦瑟,以命做赌押,我今日就算命丧以此,它朝九泉之下,我也会永不瞑目,在奈河桥下笑看着帝后不合,李晟朝势不稳,嫡庶夺嫡,血流成河,朝廷动荡不安,外戚干政,内贼霍乱,染霜年老色衰,被之遗弃,晚年凄苦,朝不保夕,孤老一生,不得好死……”

“快快,给咱家把这疯妇的嘴巴给堵住了,不可让她胡说八道了。”

话一落,在场的太监迅速的冲了上去,手脚并用的拉扯住状若疯癫的徐锦瑟,有太监想要用手捂住她,却被她毫不客气的咬在了手腕上,顿时哀嚎声不绝于耳。

“风公公,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是一个阉人,绝子绝孙,世世孤苦,浮木飘零,无依无靠,永生永世孑然一身,不得善终。”

徐锦瑟仰天哈哈的诅咒着。

“住口!住口!”

风公公疯的一般冲了上去,不顾情面的直往徐锦瑟身上拳打脚踢,一脚,一脚的踢着,只把徐锦瑟的肋骨踢断了三根,口吐鲜血,面无血色,奄奄一息。

“你这个疯妇,咱家踢死你,咱家踢死你,叫你揭咱家的短处,咱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我就没想过你会放过我。”睁着血眸,徐锦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被这一群豺狼虎豹的人暴打,她只觉得全身都痛,痛的不可抑制,她想,她是活不了多久了,她感受得到肚子里已经伤到了脾脏,只怕是不久于世了。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不过落在风公公的手中,她就知道她这一下是怎么也活不了了,不过在死之前逞口头之欲,气一气他,她也算赚到了。

“好,咱家就成全你。”风公公停下了手脚,恶狠狠地命令道,“行刑!给咱家生生的把她勒死。”

话音才落,徐锦瑟就感觉她软绵绵没有一丝气力的身子被人架接了起来,脖颈上套上了白绫,一圈,两圈,三圈,脖颈倏然的一紧,白绫被人用力的一拉,她倏然感觉血液快速的顺着四肢八骸涌至了大脑,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呼吸急促,双眸渐渐地涣散,倏然的睁大,双目饬裂,无焦距的瞪着上空。

不知过了多久,徐锦瑟只觉得她脑子一片的空白,所有的恩怨情仇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人出生是赤条条的来,死的时候也是赤条条的走。

最终,徐锦瑟闭上了双眸,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结束了她短暂的一生。


徐锦瑟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眼泪却经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些记忆曾经是她心底的一个痛,痛的不可抑制,她为李晟付出了那么多,甚至是掏心掏肺的,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落得了一个恶妇的骂名,在冷宫中生生的被人勒死,双目圆睁,下颌脱臼,死相惨状,她可谓是历朝历代下场最惨的皇后了。

众叛亲离,饬裂而亡,比之任何朝代的皇后还要惨。她想,以李晟的狼心似铁,她死了只怕他比谁都要高兴,而她的尸身只怕是曝尸荒野,成了名符其实的孤魂野鬼。

她恨李晟,恨之入骨,当日的爱多么的渗入骨髓,今日就有多么的恨他,恨他的无情无义,恨他的狼心似铁,恨他所有柔情都给了染霜一个人,却对她横眉怒目,恨他把她关入了那杳无一丝人味的冷宫数载,那种痛入骨髓的孤寂每一天无不在折磨着她,冷宫杳无一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像个疯子一般自言自语着,独个找着乐子排谴心中的孤寂与害怕,若不是心中的仇恨撑着,她早已失去了理智,成为了真正的疯婆子。

冷宫数年,她对李晟的仇恨已经深入了骨髓之中,无法自拔,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恨不得揣着一把锋利的尖刀来到那一对狼狈为奸的男女面前,在他们身上桶上数十刀,看着他们血流成恨,方可解了她的仇恨。

徐锦瑟自梦中醒来,伸手一摸,脸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原本该迷蒙的双眸却射出了道道仇恨的目光,恨之入骨。

起床,徐锦瑟随意的披着一见外袍,走到床边,抬头看着苍穹之上那一弯浅月,心头的那股邪火才慢慢的被压制下来,只是眼中的怨恨却始终炽热如初。

上辈子,她为李晟付出了太多,到头来却不得一个善终,十年的付出,到头来却是一无所有,上一世的苦痛彻底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坚持。

她原本以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相携夫君,纳乾坤,招揽人才,笼络人心,尽心尽力的把他推上帝王之位就能得到自己所期待的愿望,就能苦尽甘来,就能弥补亲人那冷漠以待的寒心,可结果呢,李晟为了一个女人把她打入了冷宫,她的爹爹为了光耀门楣把她当成一颗棋子一般的送给了李晟,最后也因为她入冷宫而弃之敝屣,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亲人,她的爱人,从来没有一个是为她想过的,个个利用着她,而只怪她上辈子实在太傻,傻的天真,傻的愚蠢,甘之如饴的被人利用着,最后却被弃之荒野,成就了一抷黄土,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既然老天让她重生,她不会再傻的天真,不问世事,她要改变自己,纳乾坤,澜锦绣,活出独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伸手触摸着高高在上的月亮,仿佛能感受到月亮清冷的光芒,她就是要记住这种感觉,深深地刻入骨髓之中,把仇人的面孔记住,总有一日,她会亲手去报仇,也让他们一个个去尝试她上辈子渗入血液之中的孤寂与寒冷。

一夜无眠。

曦晨的第一道曙光透过枝叶折射在窗棂之上,原本还没落在东边云层里的太阳也渐渐地爬升上来,射出了第一道曙光,揭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正是:

太阳初出光赫赫,

千山万山如活发。

一轮岂刻上天衢,

逐退群星与残月。

独靠在窗棂边的徐锦瑟也如梦初醒,伸手抹了一把脸,敛了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人前那个有些清冷却还算把握有度的千金大小姐。

可是到底有没有人把她当成真正的大小姐,也唯有她一个人清楚。

她重生几天,心中也明白单靠她这几天的威严根本无法扭转整个徐府下人对她的贬低,大家在她的继母,也就是苏氏的淫威之下浸淫了十数年,早已是唯苏氏的命令是从,她在徐府里的生活可想而知。

虽然给她换了房子,吃穿用度表面上都是最好的,可是内地里那些奴仆送来的饭菜不是没有油水的蔬菜,就是被吃剩了的鸡鸭牛肉,而衣裳除了几件是新的外,其余的都是她穿了好多年的旧衣裳。

李嬷嬷当时候也是气急,也想着在徐霁的面前理论一番的,不过却被她给阻拦住了,她知道这一切也有徐霁的一份,若不是背地里有徐霁的点头,苏氏不会做的那么过分的,毕竟她虽然母,但是徐霁好歹是她的爹爹,她又是嫡出的,身份自然高贵,苏氏为了维持好名声必回在这些小细节上下功夫,可如今她没有,就说明了这一切都是徐霁在背后授权的,她就算去理论了也会被打发回来的。

可惜了她上辈子没有理清这其中的弯弯肠肠,才会活的如此的凄楚,重来一世,她决定要活出锦绣人生。

“小姐,可是醒了?”门外传来敲门声,李嬷嬷轻柔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徐锦瑟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向门口走去,打开了门,让李嬷嬷进来。

“小姐昨日睡得可好?”李嬷嬷把手中盥洗的脸盆搁在桌上,随口问道。

“不是太好,做了一整晚的梦,现在精神有些不济。”徐锦瑟揉捏着额角,也不隐瞒的说道。

“让老奴看看。”李嬷嬷紧张的伸手去拨开徐锦瑟的手,观察着她的脸色,“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之差?这眼角的黑眼圈都出来了,脸色也菜了,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碍,只是昨日睡得不是很好,有些疲惫罢了。”徐锦瑟摆摆手,道。她昨日吹了一整晚的风,再加上京都的夜晚还是有些寒气的,就这样被风吹着,其实她的头现在隐隐的作痛。

“什么叫做只有一些疲惫啊,看这脸色青的分明就是不舒服,不成,老奴一定要去禀报老爷,叫李大夫来看一下,前几日这风寒好不容易才好,这要是半夜着了凉,搞不好就要肺炎了。”李嬷嬷放下手,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去。


风和日丽,阳光和煦。

暖煦的微风透过窗子的缝隙斜照进来,照拂在静静睡在床上的女子,淡淡的,暖暖的。

徐锦瑟翻了个身,一下子扑到了床沿边差些就要掉下去,她梦中一个激灵,吓得从梦中惊醒过来。

当看到屋内的装潢时,她怔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所处的屋内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再怎么遗忘也不可能忘记这间房子是她入宫前所住的闺房。

可是她为什么在这?

抚摸着脖子,却没有一点的疼痛,奔到奁镜前拿起镜子一看,镜子里的人儿年轻好十来岁,正是她二八豆蔻年华最好的光景,脖颈间别说勒痕了,就连一点点小小的伤痕都无,皮肤白嫩光滑。

徐锦瑟不敢置信的伸手抚摸着明显年轻了很多的脸颊,镜子里的人儿也如法炮制,露出了呆呆震惊的脸色,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脸颊。

不待徐锦瑟接下来有反应,门外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银藤,小姐还没有起来吗?一个被扔在外院那么久的失宠嫡女,以为老爷把她接回来了就是高高在上的嫡女啊,也不想想老爷不过是不想其他的小姐嫁给四皇子才会把她接回来的,真当自己是根葱啊。”

那个叫银藤的听了,也不由借口嘲讽的说道:“就是,不过是个被丢弃在外十几年的嫡女罢了,这一招回府就把自己当成小姐一样了,这都日上三更了还在睡,简直跟一只猪一样没日没夜的吃了睡睡了吃,真不知像谁就知道吃吃喝喝却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老爷把她这个多余的女人接回来干什么,浪费了粮食不说,还一副什么都不懂的呆蠢模样,看着就倒尽胃口。”

“我可是听说我们的这位小姐在别院的时候可是一个人亲自干活的,什么洗衣做饭,针绣缝补样样精通,怪不得这皮肤如此的粗糙,与府中别的小姐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丑的可以。”

徐锦瑟听着这对话,脑中的一根线倏然断开,这银藤不是当日她嫁入四皇子府时的陪嫁?也就是这位银藤,日后联合着染霜不知暗中陷害了她多少回,本来她被李晟如此的厌弃,这银藤绝对是一大推力。

徐锦瑟好看的珠眸朝门外射出道道的冷光,正好新仇旧恨,她该跟银藤好好地算算清楚。

不过眼下她该搞清楚目前的状况。

徐锦瑟收回目光,四处梭巡了一遍屋子的装潢,屋子很典雅,床也很大,是上好的檀木所制,百蝶帘帐,随着和煦的微风轻轻摇曳着,圆木桌椅,也是上好的檀木所制,就连铜镜柜台也是一顶一好的木材所制。

她疑钝的脑袋倏然炸开,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快的几乎不能抓住,疑惑重重,珠眸微瞠,不敢置信自己脑中那一闪而过的想法。

屋外声讨的声音仍旧是不绝于耳。

“虽然我们这位小姐没有脑子,不过老爷这次找她回来可是要当棋子的,为了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四皇子,老爷现阶段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我们就两个卑微的婢子,这话我们私下说说就好了,若是让里面的这位听到了整出什么幺蛾子,只怕我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怎么说也是老爷养着她的,不要老爷求她,只要一个命令她还不是乖乖地坐上花轿嫁过去,正所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能抗婚不成?而且以她那样的脑子,她会看得出这是一场阴谋?不用大家猜,我敢说只要老爷提出大婚一事,只怕里面那位没脑子的肯定是屁颠屁颠的赶上去嫁了,哪里还需要别人求的。”

“就你这小蹄子会说话,小心被小姐听到了惩罚你。”

“她那简单地头脑,息事宁人的态度会惩罚人?别笑死人了。”

屋子里的徐锦瑟眼眸一暗,推开门,走了出去,冷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里头的那位就是一名蠢……”银藤漫不经心的应道,半道却被与她一同的婢女给拉住,努努嘴,示意她看向后面。

银藤终于发现不对劲,转过头,看到徐锦瑟一脸冷色的看着她,吓得一个激灵,垂着头,低眉顺眼的叫了一声,“小姐!”

“乱嚼舌根,暗诽谤主子,没大没小,不思进取,造谣生非,按徐府家规,重则二十大板,罚俸银一月,来人,把这多嘴的丫环压下去,还有如此多嘴的丫环,告知总管,把这丫环调往别处,如此不安分守己的丫环,我可不敢用。”

“小……小姐,你要惩……惩罚我?”银藤横眉怒目的瞪着徐锦瑟,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徐锦瑟,而是一名怪物。

徐锦瑟手起手落,不客气的一巴掌直接挥到了银藤的脸上,冷道:“这巴掌是要教训你无尊卑之别的,我是主,你是仆,对我,就该以‘奴婢’自称,要不然你这样没大没小的态度,遇到我还好说话,若是遇到的是另一名主子,只怕你不死也脱了一层皮。”

“可是……”银藤还要辩驳,却被徐锦瑟一个暗瞪阻了话。

“小姐,银藤不懂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她这一回吧。”与银藤乱嚼舌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求情道。

徐锦瑟冷眸凝睇着她,“别以为我计较就代表了你没事,月华,以后管好自己的言谈举止,不该自己议论的事情就要闭紧嘴巴,别到了最后被人累了一身的罪过却找不到人来申诉。”

那丫鬟,也就是月华瑟缩了一下,清晰的感觉到徐锦瑟的变化,也不敢再多话。

“怎么,我的话不听了?还不把人给我带下去。”冷扫着不远处的仆从婢女,徐锦瑟冷眼一瞪,声线也冷了下来。

“是……是。”众仆从魂归来兮,唯唯诺诺的应道。

其中两名比较有眼力的小厮跑了上来就要压制银藤下去受罚,却被她一下子挣脱开扑到了徐锦瑟的脚下,声泪俱下的求饶着:“小姐,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一场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奴婢服侍小姐也有一段时日了,小姐一直以来又是个观音心肠,是个极好的,小姐不能见死不救啊。”

银藤假意的滴落了两滴眼泪,抬着眸,楚楚可怜的注视着徐锦瑟。

她以为徐锦瑟还是以前那个心肠软,愚蠢的徐锦瑟,只要她软软的一求,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银藤也是摸准了徐锦瑟的脾性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骄纵蛮横的性子多半也是以前的徐锦瑟给纵容出来的。

“怎么,你们都聋了不成?”锐利的珠眸冷冷一扫,那两名在前的小厮立马迎了上来,手脚并用的就把银藤轻而易举的架起来。

“把她给我带下去重则二十大板,谁若敢徇私枉法,你们明日也无需在徐府里面待着了。”徐锦瑟珠眸看着在场的奴仆,冷冷的说道,里面暗含着浓浓地警告之意。“还有这样哗众取宠的奴婢,整日就知道搔首弄姿,我这样的主子可无福消受得起,叫刘总管把她安排到别处去,再令调两名靠谱的丫鬟过来。”

“是。”

“小姐……”

“把她的嘴给我堵上,乱吵乱嚷的污了徐府的安宁。”

得令,两名小厮很有眼色的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抹布,直接塞进了银藤的嘴里,支支吾吾的被人拖走了。

“大家记住了,我在这里就说一遍,不会再重复第二遍,大家在其位谋其职,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乱嚼舌根,谣言四起的话,就赶紧的给我滚蛋,我们徐府不需要不务正业就知道寻八卦的仆从,明白了吗?”

冷肃着眸,不怒自威的看着在场的众人,语气淡淡的,不过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在场的仆从不一而同的被徐锦瑟的改变震慑住,却在她的扫射之下纷纷地低垂下头,不敢造次,唯唯诺诺的应道,“是。”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徐锦瑟的身子一瞬间僵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转过身,缓缓地寻着声音望去,怔愣的看着那一抹好几年没有见过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徐锦瑟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还能见到她的奶娘,她被分配到别院生活,院中就只配了一名丫鬟侍候着,可当初的自己懦弱可欺,胆小怕事,事事都只想着息事宁人,所以别院中她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过别院中资源匮乏,主院所发放的月银也多半进到了那丫鬟的口袋中,若不是暗中有着曾经是她娘亲的奶娘,最后却被发卖出去的李嬷嬷帮助着,要不然她早就被饿死了。

徐锦瑟现在一想也不由得鄙视上一辈子的自己,活得太窝囊,也活得太没有自我,难怪她为李晟做了那么多却始终换不来他的一记怜惜,她与李晟之间也轻而易举的被横空出世的染霜给插了进来,到了最后,她倒成了局外人,再也插不进他们两人之间。

重新见到李嬷嬷,徐锦瑟算是验证了她脑海里刚才一闪而过的想法,她却是回到了十年前,十年前的这一天,她确实在屋里听到了银藤两人对她的编排,不过那时候她胆小怯懦,再加上初到徐府内宅人生地不熟的,念及着银藤是她父亲派来侍候她的,便息事宁人的忍了所有的委屈,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可真够傻的。

不过老天给她重回十年的机会,她不会再那么傻,那么的天真,她要睁大自己的双眼,不再被任何人所左右,活出自己的锦绣人生。

“小姐,脸色怎么那么的苍白?这风寒还没有完全的好就乱跑出来,这要是吹了风又给着凉了。”李嬷嬷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把她给推了进去,一边还簌簌叨叨的。

“你们是怎么当奴才的?小姐身子不舒服你们还聚在一块吵吵嚷嚷的扰得小姐睡觉都不安宁,老爷昨日也发下话了小姐身体不舒服,今日的晨请能免就免了,你们还这样不识规矩,是不是觉得小姐好说话就得寸进尺了?你们大家若是不想再干的话,我就亲自去回禀一下老爷,一切任由老爷来定夺。”

除了被带下去的银藤,其余的仆从婢女皆是战战兢兢的敛眉低首,不敢再造次。

以前大家都当徐锦瑟是个怯懦可欺的,就暗地里使劲儿的欺负着,不过对徐锦瑟身边的李嬷嬷却是不敢造次,因为大家都知道李嬷嬷是个厉害的,手段凌厉的教人害怕,却也是个极其护短的,一心一意的待着徐锦瑟,才保证了徐锦瑟在徐府没有过的那般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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