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妃叹口气,“望殿下将可能参与此事的人秘密收监。”
*
骊山。
皇后养足了精神,用过晚膳便让上官夫人为她着装。
圣上来时,她已全套衣装装扮,且将头发绾成高髻,插戴着金镶宝石凤鸟冠,配着红珍珠步摇。
圣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虽是四旬妇人,他的小妹依旧光彩照人。
他笑着赞叹,“小妹真乃天人之姿。”
皇后腼腆一笑,恍若年少。
两人双手交握坐在床榻上,贴着私语,周围的侍女们鱼贯而出。
情意绵绵时,皇后突然开口:“郎君封了沈氏为良媛,也该对大郎施恩一二。”
圣上不以为然,“他都是太子了,还怎么恩赏?”
“我听闻,前朝有让三品以上京官嫡长子侍奉东宫的先例。”
原本甜蜜温馨的气氛蓦然停滞。
良久,圣上才开口:“小妹,我们不止宸儿一个儿子,你不能偏心太过。”
皇后的语气比圣上更冷,“我与郎君不止一个儿子,可当朝圣上与皇后只有一位太子。”
圣上突然激动起来,“你也知道只有一位太子,咱们百年之后,江山是太子的,其他孩子只能在他手下讨生活,最好的已经给了他,弟弟妹妹们不过得到他指甲缝里一点宠爱,他就受不了,我怎么放心把其他的孩子交给他?我还需考验他。”
相较于圣上,皇后的语气平淡地多,“郎君怎么觉得太子凉薄?”
“这不明白着,这几年,尧儿还跟亲近他吗?不是为着他,舜儿头生子要藏着掖着吗?”
“尧儿是否有争储之心?”
“自然没有。”
“那就让他之藩吧。”
皇后说完这句话,就低下了头。
圣上死死盯着皇后的凤鸟冠,片刻后,眼泪汹涌而出,“你怎么这么狠心,他是我们的儿子,父母在不远游,你竟然要把他赶到封地去。”
皇后未抬头,语气却更冷了,“郎君其他的儿子们满十岁就之藩了,他为何不去,不仅他要去,舜儿,琨儿也要去。”
圣上捂着脸哭得更厉害了,“天下怎么有你这般狠心的母亲,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哪天有个万一,他们赶不回来怎么办?”
“那也好过百年后兄弟阋墙。”
“那也是因为萧逸宸他没有容人之量。”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