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哈哈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结局+番外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结局+番外

深林的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铃兰。”唐舟为了让自己放松,出声转移注意力。“嗯?你说。”“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沈枝熹顿了顿,搭在他肩上的毛巾不住的往下淌水,嘀嗒声仿佛变成了她心里的声音,总觉得不安,“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因为我觉得有愧。”唐舟微微侧目,长睫盖着的眼底确实透着歉意。“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了,可你对我却知之甚少,除了‘唐舟’这个名字,别的一概不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为难,我若不肯亲口告诉你,你绝对不会勉强。但,之前是之前,往后是往后,往后我们便就是夫妻,我觉得我不应该瞒你。”他不想瞒,可沈枝熹却并不想知道。她撩了水在他身上,就这流水往下探,划过他胸前结了疤的伤。他忽而身子一紧,呼吸也加快了几分。心智也似乎因她这个略带撩拨的动作而...

主角:沈枝熹唐舟   更新:2025-03-22 06:0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枝熹唐舟的其他类型小说《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铃兰。”唐舟为了让自己放松,出声转移注意力。“嗯?你说。”“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沈枝熹顿了顿,搭在他肩上的毛巾不住的往下淌水,嘀嗒声仿佛变成了她心里的声音,总觉得不安,“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因为我觉得有愧。”唐舟微微侧目,长睫盖着的眼底确实透着歉意。“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了,可你对我却知之甚少,除了‘唐舟’这个名字,别的一概不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为难,我若不肯亲口告诉你,你绝对不会勉强。但,之前是之前,往后是往后,往后我们便就是夫妻,我觉得我不应该瞒你。”他不想瞒,可沈枝熹却并不想知道。她撩了水在他身上,就这流水往下探,划过他胸前结了疤的伤。他忽而身子一紧,呼吸也加快了几分。心智也似乎因她这个略带撩拨的动作而...

《撩完绝色国舅后,我卷铺盖跑路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铃兰。”

唐舟为了让自己放松,出声转移注意力。

“嗯?你说。”

“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沈枝熹顿了顿,搭在他肩上的毛巾不住的往下淌水,嘀嗒声仿佛变成了她心里的声音,总觉得不安,“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有愧。”

唐舟微微侧目,长睫盖着的眼底确实透着歉意。

“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了,可你对我却知之甚少,除了‘唐舟’这个名字,别的一概不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为难,我若不肯亲口告诉你,你绝对不会勉强。但,之前是之前,往后是往后,往后我们便就是夫妻,我觉得我不应该瞒你。”

他不想瞒,可沈枝熹却并不想知道。

她撩了水在他身上,就这流水往下探,划过他胸前结了疤的伤。

他忽而身子一紧,呼吸也加快了几分。

心智也似乎因她这个略带撩拨的动作而发着乱,原本口中要说的话也被打断,突然就忘了要说什么。

沈枝熹的手继续往下探,探过分明的腹肌。

越探越深,临近最私处时被唐舟紧急拦住,他抓着她的手,紧张的手都在颤,纯情的红从面颊蔓延到脖子,几乎染遍他全身。

“现、现在,不好。”

沈枝熹俯身下去,在他耳边低声发笑,“我逗你玩的,你别紧张。我就是突然想到那夜你脱我鞋袜时说我看过你的身子,我不亏的那句话。我只是看过但没像你又摸又捏的,我还是亏呀。”

“你……”

唐舟语噎,什么又摸又捏的,她说的如此暧昧。

明明,明明他只是帮她按摩扭伤的脚踝,却被她说的好像是他摸了她身上什么不能摸的地方似的。

“我什么?”沈枝熹贴在他耳边,缠着他回答。

“…明。”他红着脸,睫毛扑闪扑闪的,“等明日礼、礼成。”

他的脸色让沈枝熹心动,继续勾着他的纯情问:“明日礼成后便可以随便摸?”

“…你知不知羞?”

唐舟偏过头去,深吸一气压下不自然。

“还是说正事吧,其实我想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不是唐……”

后头的话,没能说出口。

全被沈枝熹捧着他的脸,贴上他的唇给堵住。

唐舟心一动,高高挑起眉。

浴房中暖黄色的烛火仿佛燃进了他的眼睛里,化作情浓的暖流倾泻而出,欲将自己和沈枝熹包裹起来。

浸在水中的手指微微的动,忍不住想要抱住她。

这回,不再像月下那夜般无错。

其实这两日,他不止一次回想那夜的情吻,想的越多,心里的变化也多。总是惦念的时候,突然又再尝到一遍,心上是激动的。

“唐舟。”

沈枝熹轻啄而过,捧着他的脸细语说着情话。

“你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夫君。”

夫君两个字,重量自是非比寻常。

唐舟压下睫毛,每颤一下都能闪出不同的光芒,从模糊到逐渐明亮,最初的克制也被她近在咫尺的呼吸给击碎,最终再难隐忍,双手出了水面拖住沈枝熹的脸,然后寻着她香甜的唇,印了上去。

他力度不轻,沈枝熹失了重心无力支撑,不受控的往下跌去。

唐舟手快,将她落下的身子稳稳接住。

然后,抬手抱着她将她带进浴桶里,只留她两只鞋在外面。

方才落下时,沈枝熹头朝下呛了两口水,这会儿还在咳着,恍惚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拖进浴桶中的。

她扶着胸口帮自己顺气,可还没反应过来,唐舟就拥着她将她揽入怀中。


可惜,如今她真的已经不敢再相信男人。

再好的感情,也终如落花流水随风逝,不值得。

“好不好都是那样,我没得选,或者就是另外一条路,我自毁容貌孤独终老。可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没有勇气承受孤独终老的苦果,我不敢想象自己老了以后独自卧床,身边没有儿女照顾,一个人在孤独中死去的凄苦。”

“可……”

“其实,那个猎户平时都还是不错的,就是喝了酒以后脾气差些。早上也没怎么,就是他又在喝酒,非要拉着我跟他一起喝,身上这才被泼了酒,不要紧。”

“铃兰……”

“不说这个了,我已经决定了。午饭快好了,我先扶你回去吧,洗个手准备吃饭。”

沈枝熹跨出门槛,搀住唐舟要带他下台阶。

唐舟却不动,只笔直站着。

她不解,看着他冷硬十分的面颊笑问:“怎么,这么不希望我嫁给那个猎户,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或是,你要娶我?”

他一抬长睫,似受震惊。

沈枝熹在她身侧发笑,低低两声,似嘲弄又是自讽,“我开玩笑的,你别想了。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呢,就是把伤养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你能参加我的婚礼呢。”

她等着唐舟的反应,唐舟却抿了嘴。

虽没回话,但他的神色依然严肃凝重,那双眉皱的,仿佛被固了形再也展不开似的。

“走吧。”

沈枝熹用了些,这才搀的唐舟转身。

扶他回了屋后,沈枝熹又去厨房端了饭菜过来,走时,又被叫住。

“婚事,定下了?”他沉声问。

沈枝熹回过头,盯着他随时观察他的情绪变化,“定下了,半个月后。那个刘员外大概要去一个月,正好在他回来之前。”

所以,给唐舟犹豫的时间也不多了。

半个月,他若还不成……

那就只能用一杯药去灌他,逼迫他献身了。

不然到时候他伤好了,眼睛也好了,再要做什么就难了。

“你……”唐舟又是张口,却说不出话。

“我什么,要我好好考虑清楚?你放心,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她走的利索,独自被留下的唐舟又是心绪难安,迟迟没有下筷子用饭。好不容易拿起筷子,却又立即被放了下来。

救他性命的人身心都在承受折磨,他如何吃得下饭?

可无论他再难安,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倒是平静,那日那个颐指气使的婶婶没有再上门闹,但她们姐妹俩也受了影响,怕再出事,好一阵子都没去镇上摆摊子。

眼看着,半个月的期限即将就要到来。

除了唐舟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三个人的心情却各自一天比一天低落。

沈枝熹和鸳鸯是装的,唯独唐舟,是真的不高兴。

*

“唐舟公子,我姐姐有回来过吗?”

这日,天已经擦黑,出门办事说好了午后就回来的沈枝熹却迟迟未曾归家。

唐舟站在院中,几近半月,他对竹屋的环境已经非常熟悉。

听着鸳鸯焦急问话,他亦难掩担心,“什么意思,你们早上不是一起出的门?”

“我是…我们是……”

鸳鸯急得似话都不会说,开口总是磕磕巴巴的。

“我是和姐姐说一起出的门,但路上分开了,约好了时辰一起回来,可我等了许久也找了许久,这天都黑了都没见到她人。我还以为她已经回来了,所以赶回来瞧一瞧,可……可她竟然也不在家中,怎么办,我姐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唐舟打断她,冷声问:“你不是说很快就回来?”

“…对不起嘛,我知道错了,可我要是不这样骗你,你肯定不会答应让我进城的。”沈枝熹抓着他的胳膊,自从昨夜和他约好了婚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紧跟着变了味,真有几分小情侣打情骂俏的甜意。

她软软撒娇,唐舟也缓和了语气。

“我是担心你。”他道。

“我知道,你怕我进城遇到我那个婶婶又把我给抓了,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而且,我还买了喜服……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宜铺张,但布置喜堂,拜天地,仪式总还是要的。”

唐舟叹气,被她话中的喜悦感染。

女孩子总是注重仪式,再简单也是份浪漫,他明白的。

“等我的伤好了,我带你回我家,我会补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眼下,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你。”

原本心情好的沈枝熹,莫名被他这话扎了一下。

扎的她心头发酸,微微的刺痛。

唐舟以为她不信,以为他在说空话哄骗她,急着要解释,“你信我,我真的……”

“我信。”

沈枝熹扭过头,挽住唐舟的手往院内去。

“唐舟,我不觉得委屈的,对着清风明月,对着神明起誓,比对着那些并不真心祝福的宾朋起誓要来的更加浪漫。你我结为夫妻有天地为证,往后相守也不需要旁人明了,我们彼此珍惜就好。”

唐舟垂首往前走,为沈枝熹的话而感动。

其实,他也常常因她而感到惊喜。

他觉得她懂的很多,善解人意,善良又坚韧,比许多世家小姐都要明白事理,真的很难得。若非事实就在眼前,他真的要怀疑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山野小村姑。

进了屋,沈枝熹抓着他的双臂又再问了一遍。

“今日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明日,你再想反悔就来不及了。”

唐舟的大掌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柔柔的抚着,“你尽可安心,我绝不反悔。”

“好。”沈枝熹撞进他的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

他宽厚的胸膛,真是温暖,暖的叫人舍不得放开,她紧贴着他的胸膛对他道:“过会吃完饭我帮你准备沐浴水,洗去过往尘埃迎接明日新生活。”

饭后喝了药,沈枝熹如往日一般给了唐舟一颗糖豆。

但唐舟似乎不爱吃糖豆,每次都不会吃,却也次次都笑着收下。

再接着,便去了浴房。

沈枝熹带着干净的衣服进去的时候,唐舟已经赤着身坐在浴桶里。

“水温可还合适?”

“可以。”唐舟侧过头,脸颊被水汽蒸的有些发红。

沈枝熹将手探进水中,水温确实正合适,另一手拿着干净的毛巾挂在浴桶边,回头从架子上取下一瓶沐浴精油,打开瓶塞,飘着清雅的铃兰花香气。

往浴桶里滴了两滴,香气瞬间就被热水冲散开来,沁人心脾。

“我帮你擦背。”

她取回毛巾在水中打湿并往唐舟肩上带,粗粝的毛巾在他肩上擦过,带起一阵莫名苏麻,叫唐舟不由自主紧了紧身子。

明日就要成婚,往后他们之间就是关系最亲密的人。

因此她为他擦洗身子自然也无不妥,不必忌讳。

就是唐舟还有些紧张,这浴桶里的水是清水,而他褪尽衣衫的身子定会让她看个彻底,难免不习惯。

沈枝熹倒是坦荡,从进门起便在肆无忌惮的打量。

他胸前那两道刀伤已经结了疤,与他周围的皮肤格格不入,却也另有几分别样性感,透着些野性美。健硕的胸腹肌自是不用说的,再往下……她跳着眼皮,只觉心惊,勾着唇移开目光绕到他身后去。


“即便我不说,香草你也一定能看的出来唐公子不是普通人,只瞧他受伤时身上穿的就能知道,那料子比咱们买给他的还要好上许多。”

“然而我们却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瞧着他也不像是什么奸恶之辈,说不准就是被什么歹人陷害设计才沦落至此,受了这么重的伤也就算了,连眼睛都看不见了,他心里多崩溃。随便给他一身粗鄙麻衣,我怕他心里落差太大会很难受,也不利于养伤。”

“……”

屋中,小小沉默了一阵。

屋外,唐舟亦是眉目紧锁。

“可是姐姐,那块玉是娘亲临死前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就这么当掉了……”

“左右也就这么一阵子了,唐公子的伤总会痊愈的,他伤好了就会离开,咱们也就能回到从前的日子,等攒够银子就去把那块玉赎回来。还有,这事不能让唐公子知道,他心思深又那么敏感,他要是知道了,会内疚过意不去的。”

……

厨房外,唐舟提着食盒再前进不了半分。

甚至,抬脚开始往后退。

脚步轻轻地,担心被厨房里的两个人听见,怕辜负她们善意瞒着他的那份心意。

他告诉自己,装作什么也没听见是最好的选择。

否则,双方都窘迫。

摸黑探着路回到竹屋门下的台阶前时,听见厨房那边的人出声喊了他。

“唐公子?”是沈枝熹。

他一怔,恍如身子都僵住一般。

回头时,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不出来破绽。

“唐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沈枝熹做着担心他的样子,急急跑出来迎着他过去,伸手便要去接他手里的食盒,“方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吃完只放着就好,我会来收拾的。”

唐舟却不松手,抓着食盒不放。

“你……”沈枝熹的声音听着有些紧张,小心问:“唐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唐舟听出她的试探,忙一松手。

“我刚下台阶又想起是不是忘了拿勺子,正准备回去就听见铃兰姑娘喊了我。”

他答的镇静,面上不露痕迹。

“原来是这样。”沈枝熹的声音听着是明显松了口气的,又道:“不要紧的唐公子,以后这种事情你叫我或者我妹妹就行,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你眼睛还没好,万一不小心摔了让你的伤更加严重怎么办。”

唐舟静静地听,始终垂眸掩藏着自己的情绪。

“我搀你进去。”沈枝熹将食盒子放在台阶上,伸手挽住唐舟的胳膊。

他没有拒绝,只答了声,“多谢。”

“小心,前面是门槛。”沈枝熹的每一步都很有耐心,搀着唐舟进门,又扶着他在床前坐下,看向前头桌面道:“唐公子记错了,桌子已经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落下勺子碗筷。”

“…那就好。”

唐舟依然淡然,不让自己露馅,免得沈枝熹挂心为难。

“那唐公子先坐着休息一下,那边熬着药烧着热水,一会儿喝了药再擦洗一下身子,回头还要给伤口上药,我去看看应该已经好了。”

“多谢铃兰姑娘。”

“不客气。”

待沈枝熹出了门,唐舟这才难掩面上愧意。

先前,他还以为铃兰姑娘是故意装穷,对他另有所谋。现在看来,是他狭隘了,确实是他小人之心错怪了她们。

原来,她们是真的掏光了家底来给他治伤的。

甚至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当掉了亡母的遗物,这份恩意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他捂住心口,微微弯腰只觉难以承受。

虽然铃兰姐妹救了他,但他一直不愿意成为她们的累赘,却不想从她们救他回来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成了她们的负担。

特别是铃兰姑娘,心思细腻……

他身子还是虚,情绪稍微激动一些就难以受控,熟悉的腥甜味再次漫上喉咙,俨然就要吐出口去。

搭在膝上的手被他握成拳,硬生生的将喉间那口血给咽了下去。即便是这样,轻轻开口喘息时,还是能从他的口中看见隐隐血色。

“唐公子。”

不久,沈枝熹端着药回来。

他一听,立即坐正了些,不让她察觉出他的变化,但终究额头密布的细汗还是出卖了他,沈枝熹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发现他克制后的虚气。

“唐公子,你没事吧?”

唐舟摇头,却一时无力说话。

“我…”沈枝熹自是要做足了戏,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要不,我还是去找大夫回来给你看看吧,我害怕。”

“没事的,不要紧。”

唐舟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他抬起头,看不见也要望着她,“铃兰姑娘,我缓一缓就好,你不必担心,不要害怕。”

他的目光满是压抑,不愿意让沈枝熹再为他有任何的破费。

因为看不见,所以他看的更加用力,一双眉毛皱的不能再皱,眸子里的光都是碎的,如同他心里的无奈。

“对不起。”他忽然道。

沈枝熹半蹲下来,因他声音较轻听不清楚。

“对不起。”他又重复一遍。

他抱歉自己之前对她的误解,抱歉因为自己而让她们的生活变得这么难过。

沈枝熹却听不懂,或者说是假装听不懂。

“唐公子,你在说什么呀?我喂你喝药吧,你不会有事的,喝了药慢慢就会好起来。药都已经用扇子扇凉了,正好入口呢。”

她拖了凳子过来,坐在他的面前。

“我自己来。”

唐舟不想让她喂,但却连抬手都困难,方才强行压下一口气血的导致气息紊乱,身体也跟耗尽了力气似的,手指都在发抖。

“还是我来吧,唐公子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

沈枝熹舀了一勺黑乎乎的药汤,送到唐舟的唇边,“你张一张口。”

他动了动眼皮,垂下睫毛盖住莹润的眼珠。

最终,没有拒绝。

木勺子触到他发红的唇,平白让沈枝熹目光一热,仿佛是自己的手指碰到了那片柔软似的,只觉得心突然发痒。

好想,凑上去咬一口。

药汤滑进他的口中,咽下时,她竟也跟着滚了滚喉头。

她知道,两日以来铺垫的这一计是成功了的,今夜过后,他大概是不会再怀疑她,甚至会对她产生愧疚之情。

可这还不够。

她要得到他,咬他红唇的那种得到。

“咳…咳咳……”


昨日被沈枝熹打发走之后,她一直不甘心,偷偷摸摸回到沈府想要以秦沐为借口再要个说法,却正好撞见沈枝熹上了马车,她偷偷跟着,亲眼看着马车出了城。那会儿天都已经快黑了,她好奇沈枝熹的去处便也跟着出了城。

马车越走,越是偏僻,连处人烟也没有。

况且天又要黑了,她怕自己一个人不敢回来便记下沈枝熹马车行驶的方向,决定今日白天再悄悄过来找。她早就觉得沈枝熹不对劲,若非有了别的男人又怎么会突然对秦沐不理不睬的。

所以,她要找到沈枝熹朝三暮四和别的男人苟且的证据。

她有感觉,沈枝熹在外面养了男人。

不过昨日跟踪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目的,这山林又大,好不容易看见个竹屋也并不能确认里头就是沈枝熹的地盘,万一进错了门被不认识的人赶出去可不好,所以才如此偷偷摸摸。

她走两步,停一步,慢慢的往里摸索。

也正因为全神贯注在院内的几个屋门处,因此丝毫没有注意到篱笆外有人靠近。

走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对面的竹屋窗前,忽而出现一个男人。

穿着喜服的男人。

那男人天人之姿,一眼便能叫人沦陷,她盯着瞧连呼吸都忘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闯入会被发现,却又再次察觉出不对,那个男人似乎……眼睛看不见,明明看过她所在的方向,却好似没发现她一般。

正疑惑,身后传来沙响。

她一惊,猛地回头去,入眼的便是一根粗壮的火柴棍。

“啊!”

惊叫出声时,已经晚了。

那根火柴棍朝着她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她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可这叫声,还是惊动了屋内的唐舟。

他站在窗后,定眼往这儿看,虽然看不见,但惊叫声很大绝对是瞒不住的。

“香草!”

沈枝熹只觉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索性反应快。

“香草你快来,我扭到脚了。”她假装是自己扭了脚,这才痛出惊叫声。

往下看,方柔晕了过去,额头上还被敲出了血。

她有些怕,怕砸死了人。

“姐姐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待着吗,要吃东西我去厨房给你拿就好,你今日可是新娘子,就只管在房里待着等吉时就好。”

鸳鸯反应也是快,撒谎的话张口就好,许是这段日子被训练出来了。

她跑出门,抢在唐舟之前赶到沈枝熹身边,蹲下摸了方柔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这也才松了口气,忙起身接过沈枝熹手里的棍子并轻声道:“小姐放心,她没死,还有唐公子出来了。”

沈枝熹后怕的回过神,望着跨出门槛的唐舟强迫自己镇定。

“拿麻绳把她捆起来,嘴里塞上布条先拖到外面去。”

她低声嘱咐鸳鸯,同时抬脚迎着唐舟过去。

“铃兰?”

“我没事。”

跑上唐舟的房门外,又回头看了一眼,鸳鸯已经疾步去厨房找麻绳,再看方柔还是晕着才勉强放心,伸手就搀住唐舟要带她往屋里去。

“你的脚……”

“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那会儿是有些疼,不过没有扭伤呢。”

“真的?”

“真的呀,不信你摸摸。”

她急急推着唐舟进门,也让唐舟察觉出了反常问:“没有就没有,这么着急推我进门做什么,外面有什么?”

“没、没有。”

她心虚,磕巴了一下。

唐舟敏感的捕捉到了她那份虚气,扭头便再跨出了门。


沈枝熹将“金屋藏娇”的事情说给崔妈妈听,崔妈妈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祖宗,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胆子要是不大,孩子从哪儿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谁劝都没用,我一定要和唐舟生孩子,现如今除了唐舟,我已是谁也瞧不上了。崔妈妈,你心疼心疼我,如果你不希望我晚年孤苦,那就帮我得到唐舟。”

“老天爷!”

崔妈妈抓起沈枝熹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张口就要和男人生孩子,害不害臊?”

“我为什么要害臊?怎么,这话只能男人说,女人说不得?我还就是看上唐舟那张脸了,他一定能给我一个漂亮的孩子,我要定他了。”

“你……”

正说着,封管家倏然前来传话。

说是方朔方公子明日就要离开雁州了,今晚想约沈枝熹吃个饭。

沈枝熹答应了。

“崔妈妈,我先去铺子里了,还有许多账目没对完呢。你可千万记住了,明早要来竹林小屋,能不能拿下唐舟,崔妈妈你可是其中很要紧的一环。”

“哎呀,你快去吧,什么拿下不拿下的,我听着都羞臊。”

“……那明早我在竹林小屋等着你过来呀。”

“快走吧你,赶紧走。”

……

对完账目,又是几近傍晚。

沈枝熹伸着懒腰,对送茶水进来的鸳鸯问:“今日那秦沐可有过来?”

“说来也怪,之前小姐你闭门不出的时候,他倒是日日都来打听。现在小姐终于肯出门了,他倒是不来了。”

“他那是憋着心思要打什么坏主意呢。”

“难不成他想害小姐?”

“别管害谁,反正昨日我与方公子举止亲密一块儿用饭的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先不想了,走吧,去赴约。”

方朔再一次早到。

沈枝熹刚一坐下,他便锁紧眉目不错眼的盯着她,“秦沐那个癞皮狗,从昨夜开始就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沈老板,他似乎真的把我当成情敌了。今日装完货,明日我便要启程回月京城,可我怎么觉得不会这么顺利?”

“方公子这是要我对你负责吗?”

沈枝熹知道方朔是个女孩子,所以言行也没了太多的顾忌。

“沈老板,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嗯…”沈枝熹将耳边的发丝往后一勾,笑说:“把秦沐套起来打一顿,给你出气如何?”

“啊?”

正疑惑,酒楼厢房外突然冲进来个人,一脸急色冲着方朔喊:“公子不好了,码头那边的仓库着火了,扑都扑不灭,咱们这次从沈老板这儿收的货全在里面。胭脂水粉,香料香薰,火一烧就全毁了!”

方朔蹭的起了身,身后的椅子都倒了。

他做势就要往外跑,却被沈枝熹拦下,“别紧张,我不是说了吗,把他套起来打一顿给你出气。”

码头。

熊熊大火在黑夜中格外惹眼,火势之大,即便靠近长江离水源很近也无法及时将火扑灭。着火的仓库就是沈家的,暂借给方朔存放货物,这儿离码头近方便他们明日一早装船。

两条街外,秦沐鬼祟的站在墙后,探出脑袋望着前面的失火处。

火势的确很大,却不及他眼里的火,那股兴奋的火都快将他自己给烧着了。

“沈枝熹,我说过了,你没那么容易甩掉我。谁敢跟我抢沈家,我同样不会让他好过。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身边去放火的小厮怎么还没有回来?

火都已经烧这么大了,放完火早该回来才对的。

倏地。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第一反应自是以为是他的小厮回来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即便回来也该从前面来,怎么会出现在身后?

不觉,心里一紧。

猛一回头,一条发着臭的麻袋就从头往下将他套了进去。

“啊!”他大叫,双手并用去挣脱,“谁?谁啊,谁?”

没人回应他,只瞧那麻袋非常的长,直将他半个身子都套了进去,最后用一根麻绳在腰腹处勒紧,将他绑在了里头。

接着,被扛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被扛去了何处,扛着他的人跑了好一阵才将他放下。他在地上还没躺稳,数道棍棒就重重在他身上落了下来。

“啊——!”

他叫的凄惨,杀猪都没这般凄厉。

“不要,不要,你们干什么,住、住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雁州首富沈枝熹的未婚夫,你们敢打我?!”

不这么说还好,一说,被打的更狠。

巷院二楼,沈枝熹和方朔一同倚在窗台上,好笑的望着楼下的动静。

“不愧是沈老板,我真是小瞧你了。昨日我见你那模样,还当你会碍着两家长辈的面子对他心慈手软呢。不过打的好,对付这样不要脸的癞皮狗就得重棒出击。只是沈老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要放火烧仓库的?”

沈枝熹低声一笑,从窗前离开回到屋内,落座倒了杯茶。

“昨日从酒楼回去后,我就派人盯着他了,今早你们把货运往仓库后,我的人说在仓库附近看到他,我就猜到他会放火,因此午后就悄悄的让人把里面的货物全搬走了。”

方朔跟着过去,在她身侧坐下。

“那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早些告诉我呢?”

“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肯定会派人看守或是转移货物,那秦沐一直盯着你的动向定也会发现,这样的话,不就没了晚上这一场大戏了?”

“妙呀。”

方朔咧嘴笑,笑看着沈枝熹又道:“不过沈老板怎么没有将计就计,竟没有直接让我的货物被烧了,反正钱货已经两清,我这批货没了肯定要另外补,到时候再重新找你买货,你岂不是又能再赚一笔?”

“方小姐这是什么话?昨日你为了替我出气不惜得罪秦沐那个小人,我又怎么能辜负你这个情义。”

“方小……”

方朔一愣,惊诧沈枝熹为何会知道她是女儿身。

不料沈枝熹突然凑近了她,伸出食指碰了碰她的脖子道:“我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是没有喉结的,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男子。”

方朔往后一缩,红起脸来。

两人相视,齐齐一笑。

*

回了沈家,沈枝熹平静的去泡了个澡。

鸳鸯却有些着急,不住的问什么时候回竹林小屋。

“别着急,咱们后半夜再回去。”

“后半夜?”鸳鸯睁大眼睛,不明所以,“为什么呀,那唐舟怎么办,小姐不是说要照顾他让他的伤尽快恢复吗?眼下他肯定饿着肚子,药也没喝,身上的药膏也没人替他涂,他岂不是……”

“担心什么,不过一日不喝药也不会死。我这都是为了明天早上的那出戏做铺垫,既然要演,自然得演的真一些,不然可轻易骗不了他。”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