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心只顾着看茶,“稀客。”
——夜阑踏入厅堂,靴底碾过青石板上的暗纹。
青梧目光扫过夜阑便猜到了他的意图,袖中甩出条剑穗,那是江景屿最后的遗物:“他葬在诛魔阵眼,你若有胆便去。”
当年江景屿封印魔尊时,假意传让他去执行任务,反手把他迷晕,定在房里,这一定便是三百年。
再醒来,人没了,事也变了。
剑穗在空中划出弧线,夜阑两指一夹,捻在指尖打量。
洁白的穗子被鲜血染红,随着岁月的蹉跎变得漆黑,接口处的白玉倒还泛着亮光。
但是,江景屿的本命剑从不挂穗,这赝品绣工倒比天机阁的破阵图还精细。
这么明显的遗物,要么是江景屿给他留的线索,要么就是青梧在糊弄他。
他掌心燃起幽蓝火焰,剑穗在火中扭曲变形,烧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正是魔域特有的腐骨砂。
“长老。”
夜阑将灰烬撒在茶案上,“天机阁何时与魔域有了交情?”
青梧斟了杯茶推过去:“夜仙君说笑了。
江景屿为封印魔尊而死,沾染些魔气也是难免。”
夜阑端起茶盏,却不饮:“他死前可留下什么话?”
“只说要你...好好活着。”
青梧垂眸,“莫要辜负他的牺牲。”
“呵。”
夜阑将茶盏重重搁下,茶水溅湿案几,“那傻子最怕苦,连药都要兑蜜才肯喝。
您这茶里黄连放得够足,他若在,怕是要掀桌子。”
虽说这茶不咋地,但江景屿还是要找的。
3.天衡山的夜风裹着碎雪扫过山脊,月光泼在诛魔阵眼的断壁残垣上,照得满地焦土泛着冷白的寒光。
夜阑抱臂立在阵眼边缘,黑色劲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这要是江景屿在,定要攥着他的袖口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