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看我,将盘子丢回我面前。
“最后一次,再挑剔就自己做。”
我突然有点鼻酸。
下意识埋低了头,继续吃饭。
顾南钊声线不悦:“演得差不多就行了。
“今天天晴了,路下午应该就能解封。
“吃完饭,准备跟我回去。”
我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
有一瞬间,想要答应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这世上,我们到底都只剩下彼此,是唯一的亲人。
不等我开口,他又瞥了眼楼上,语带憎恶:
“那男人不差钱,不准再管他。
“让他自己找人来接,治病的事自己去想办法就行了。
“少管这种居心不良的……”
所以,他不只是叫我来吃早饭的。
所谓带我回去的前提,是让我丢下裴衍。
嘴里嚼着的东西,咽下去时突然有些吃力。
我不轻不重放下了筷子,抬眸,看向身旁人:
“他怎么就居心不良?”
22
顾南钊难得缓和的面色,很快又沉了下去:
“你难道还想维护他吗?
“为一个陌生人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冰天雪地走几个小时替他求医。”
他说着,又有些怒意上头: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当初哪怕爸妈走的时候,你有这样在意吗?”
我心头扎了七年的那把刀子,一瞬间又像是被人抓住了刀柄,利刃在心口里搅动。
我猛地起身,冷声失笑。
情绪到底是决堤,我再不愿与他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