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温度。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腻了。
一个庸俗到没人会信的谎话。
分手的前几天,沈时安的妈妈找到我。
没有烂俗的劝分或者拿钱打发的戏码,只坐在我的对面,微笑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我。
就像看一个只是因为无聊而被他用来打发时间,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的玩具。
温和的表情里带着隐形的轻蔑。
几乎那一眼,就足够我应激地想起那群人也这样打量着我。
待价而沽,又发现我毫无价值,不足为惧。
起伏克制不了的情绪,激发出没有理智的阴暗面都在昭示着我根本没有表面那么平静,能坦然冷静地对待那些深深刻在我骨髓里的被恶意攻击的自卑。
我厌恶、恶心这种感觉,浑身都僵硬,尖锐刻薄地想要撕碎她的这表情。
连带着沈时安都有几分面目可憎。
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母子,是断不开的联系。
我不要再忍受这样的视线。
所以我选择抛弃他。
在他发现我的卑劣自私之前,破罐子破摔般毫无隐藏我的恶劣去结束这一切。
但好像,我看着沈时安盯过来极具存在感的视线,似乎不肯放过我的任何一个表情。
好像,他并不在乎,不在乎我的自私和恶劣。
也不在乎,自卑带给我的拧巴和蛮横。
“我不想回答,”我扫了眼冰块浮起的酒杯,“也不想喝酒。”
话落,他垂眼拿起我的酒杯一饮而下。
藏不住的惊呼声响起,众人咋舌起哄。
骰子游戏结束,手机里是半个小时前,姜栩生八卦般的轰炸。
你是不是A中的!
你肯定就是,沈时安这小子毕业被甩是你干的吧!
我就知道,你俩有事!
如实招来!
我拿沈时安失恋后的事情跟你交换。
求求.JPG。
空气有点闷,我脸颊发烫,有点唇干舌燥,一口气灌了好多酒。
我脑袋晕晕乎乎的时候,他们玩起国王游戏,我支起下巴,努力保持清醒。
嬉闹起哄的话变成嘈杂的背景音,我渐渐放空,适应酒精带来的后劲。
直到拿到国王的那个人说:“刚刚骰子游戏,输最多的亲输最少的。”
我眨了下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和沈时安。
思绪变得迟钝,我盯着他,脑子半天没转过来要干什么。
他扫了眼我,表情阴沉,仿佛想到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