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所谓，生来命苦命贱，不怕的。”
我轻轻凑在她身旁，对她说道：
“老爷夫人这会儿应该收下了聘礼，如果你去闹一下，说你还要嫁给小侯爷，也未尝不可。”
“只是，得看侯府还会不会要你。”
柳如玉眼泪打转，一时无言，顶着一头稀饭，捂着脸转身跑了。
我见她跑远，多半是去向夫人告状去了。
回头看奶娘，她仍靠在墙边。
那一脚真是太狠了。
后来，夫人说我没教养，以下犯上。
管家狠狠打了我十个板子，我屁股开了花。
在床上趴了二十来天，才勉强下得来床。
奶娘气得不住咒骂那母女二人。
婚期定在了次年正月，也只有两个月的筹备时间。
说是筹备，柳府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象征性地给点嫁妆。
梁随安倒是差人送了好些上等的绸缎，让夫人和柳如玉她们好一顿羡慕。
奶娘非常高兴，亲手给我绣了红盖头和喜服。
“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这样含糊了。”
“我的小姐人美心善，姑爷又体谅你，不然啊，就穿夫人给你准备的那些大街货。”
“老婆子要给我的小姐做最美的嫁衣。”
天气寒冷，我们屋里炭火不够，奶娘时常咳嗽。
每天晚上，奶娘都在灯下边咳嗽，边一针一线地为我赶制嫁衣。
我虽然没有亲娘，但是奶娘对我，就像是亲娘一般。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年下。
如平常般，年三十晚上，我依然是坐在最边的位置，看着她们一家和睦。
食之无味，我偷偷给奶娘打包了些好菜，便离席了。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还不如我回去和奶娘一起吃呢。
奶娘温了酒，我俩啃着肉骨头，吃着花生米，别提多惬意了。
醉醺醺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梁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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