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冰冷而刺眼。
苏晚的回复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对话框里:“最近特别忙,项目到了关键期,下次吧。
你呢?
一切都好?”
寥寥数字,客气,疏离,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了她真实的表情,却清晰地映照出我心底那片迅速蔓延开来的荒凉。
“一切都好?”
我在心里苦涩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怎么可能好呢?
那句轻描淡写的“下次吧”,像一把钝刀子,缓慢地割开早已存在,却被我一直试图忽略的伤口。
那些细小的尖锐疼痛感,瞬间被放大,汇聚成一股几乎要将我淹没的洪流。
我想起大二那个暑假。
我无意中从另一位在同城市实习的同学口中得知,苏晚在争取那个券商实习名额的展示会上,引用了“一位内部人士的独到见解”,恰好与我之前闲聊时提到的那位远房亲戚的观点不谋而合。
那位同学还啧啧称赞苏晚“人脉广、信息灵通”。
当时我只觉得心头一窒,仿佛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踉跄着,却看不清推我的人是谁。
我没有当面去问苏晚,我害怕答案,更害怕确认自己内心那个丑陋的猜想——我那点微不足道、甚至我自己都未曾想过要去利用的“信息”,竟成了她通往成功的垫脚石。
我宁愿相信那只是巧合,是我多心。
可是,“巧合”这个词,在那之后,就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然后是陈默。
我承认,我对陈默是有过好感的。
那种感觉很微妙,像春天里悄悄探出头的新芽,带着一点羞怯和期待。
我会在图书馆里假装不经意地坐在他附近,会因为辩论赛上他精彩的陈词而心跳加速,会把他随口说过的书名默默记在心里。
这些细微的心事,我只对苏晚透露过一丝半点,带着少女特有的,既想分享又怕被看穿的忸怩。
可后来,我越来越多地在苏晚的朋友圈里看到她和陈默的身影。
有时是图书馆的并肩学习照,有时是某个看起来很高档的论坛合影,再后来,是两人在夕阳下共享一杯奶茶的侧影……每一次看到,我的心就像被细密的针扎过一样,疼得细密而绵长。
我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朋友,苏晚那么优秀,认识很多出色的人很正常。
直到那次聚会。
当苏晚挽着陈默的手臂,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