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公园凉亭。
可刚到亭前,我就僵住了——十来个人影挤在狭小的凉亭里,全都直挺挺地站着,没人说话。
他们脸色惨白,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晚上十一点,哪来这么多人躲雨?
“要饭的,”最里头的老头突然开口,“看你可怜,进来吧。”
他叫我“要饭的”?
我低头看看沾满香灰的外套和破碗,突然明白——他们把我当成同类了。
我硬着头皮挤进去,凉亭冷得像冰窖。
那些“人”给我让出一条缝,可他们的身体……根本没有温度。
“要饭的,你抖什么?”
老头阴恻恻地问。
“刚、刚死……还不习惯。”
我牙齿打颤。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赵志勇浑身滴着水,脖子诡异地歪着,正在公园里转悠:“陈默……明明在这儿啊……”老头突然咧嘴笑了:“要饭的,那水猴子……是找你吧?”
4 索命来电凉亭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赵志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水珠从他身上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啪嗒、啪嗒”,像催命的倒计时。
我死死攥着白瓷碗,指节发白。
身旁的老鬼们全都直勾勾盯着我,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诡笑。
“要饭的,咋不说话?”
老头枯枝般的手指戳了戳我肩膀,“再装哑巴,就把你撵出去淋雨。”
雨幕中,赵志勇已经走到凉亭五米开外。
他浮肿的脸被路灯映得惨绿,眼白占满了整个眼眶,正机械地左右转动着头颅。
“陈默……该回宿舍了……”我猛地低头,把脸埋进沾满香灰的衣领里。
“哗啦——”一只泡发的惨白手掌突然扒上凉亭栏杆。
腐烂的鱼腥味混着水藻的腐臭扑面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涌,却不敢动。
“咦?
是个要饭的啊……”赵志勇歪着头,黑洞洞的鼻孔抽动着,“我还以为……是我室友呢……”他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有几滴落在我鞋尖上,竟然带着诡异的温度——像是刚从尸体堆里捞出来的温水。
“要饭的。”
老头突然掐住我后颈,“雨停了就把碗和衣服留下。”
“不行!”
我脱口而出,“天、天亮了再给……现在就给!”
老头嗓子里突然挤出尖啸,“不然撕了你!”
“哗——”所有鬼影同时伸手抓向我,枯爪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