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我睡了,把还带着体温的钱塞进我书包夹层,小声说:“我们招娣明天就能上学了。”
妈妈胳膊上的棉球,洇出一点暗红。
我咬着被角哭,不敢出声。
5. 校园冷眼开学那天,我穿着妈妈用旧床单改的蓝布褂子,背着缝补过的书包走进教室。
鞋底已经磨得很薄,踩在雪水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刚进门,我就听见有人喊:“快看!
要饭的来了!”
教室里哄堂大笑。
我低着头快步走向最后一排的空位,却被人伸脚绊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
书包里的课本散落一地,有人故意踩上去,留下黑乎乎的鞋印。
“捡破烂的也配读书?”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崭新灯芯绒外套的男孩——周耀祖,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纯金长命锁,那是爸爸专门给他打的。
我嗫嚅出声:“弟弟……”“你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