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前夜,我一刀刺向枕边人。
他问我可曾爱他,我再刺一刀。
次日,耗尽北疆兵力的匪首,竟从天牢逃脱。
1 金印未捂我接到消息时,手中的三品校尉金印还未捂热。
押送囚犯前往北疆大牢的官道上,马车遭遇一伙蒙面人突袭,护送的兵卒死伤殆尽,仅剩一人吊着半口气。
那个被大燕朝半数精锐围剿、整整追捕了六个月的男人,连牢中的铁链都没能锁住他多久,便逃了。
官道上硝烟未散,我站在残骸旁,眯眼细看那些痕迹。
更糟的是,据京畿司的同僚推测,我身为暗探,在他身边潜伏整整数年,不仅假意与他结下情缘,还在最后关头亲手将刀刺入他的背脊。
以这人睚眦必报的性子,我必然是他首要的复仇目标。
“江校尉,你脸色不大好看。”
……谁的功勋跑了还能笑得出来。
自顾寒逃脱后的第二十七个时辰,大燕朝出动了半数的暗子,封锁了所有出城的关隘,地毯式搜寻,依旧寻不到他半点踪迹。
这男人逃得肆意张狂,走前还用护送兵士的血,在官道旁的石碑上刻下了一句挑衅:“吾将重夺吾之蔷薇。”
这“蔷薇”指的是谁……议事厅内,一众同僚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身上。
“你们便是这般瞧着我,”我环臂倚着桌沿,轻轻耸肩,“我也只能说,顾寒怕是个痴情种罢了。”
否则,也不会在我亲手为他套上枷锁时,还能问出我是否真心待过他这种傻话。
自然不曾真心,这差事做得本就够累。
2 旧宅寻踪军帐中,同僚林泽递来一卷竹简,上头记录着最新的线索。
“我们查到顾寒逃狱后,曾在一处驿站停留过。”
我低头,目光落在竹简上绘制的地图。
“对,就是你与他曾共居的那座宅院。”
确认情缘后,我确实与顾寒在那宅子里共住了不短时日。
踏入院门,廊下摆放的那双绣鞋依旧如故,仿佛一切未曾改变。
只是堂前香炉中的灰烬,分明是刚燃尽不久。
林泽随我步入内室,轻嗤了一声,“胆子倒不小,逃狱后头几个时辰便藏身此处,真是反其道而行。”
宅中已有不少兵士在搜查取证,我却有些走神。
这是我与顾寒初次同住的屋舍,他也是我身为暗探接触的第一个江湖枭雄。
自武学堂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