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被抽去骨头的蛇。
“证人顾建国,你是否承认长期对儿子实施家暴?”
林见夏的质问让旁听席泛起骚动。
站在证人席上的男人满脸胡茬,手铐在栏杆上撞出清脆的响。
阮雨晴的笔尖突然折断,在画纸上划出长长的裂痕。
“小孩子不听话...”顾建国浑浊的眼球转动着,“打几下怎么了?”
投影屏突然亮起。
林见夏播放了顾沉病房的监控录像——苍白的手腕从病床垂下,玻璃瓶里的绿芽正在渗血的白床单上投下摇晃的影。
当镜头推进到顾沉最后的唇语时,阮雨晴终于听清了他重复的那个词:妈妈。
“这是顾沉同学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幅作品。”
林见夏举起装在证物袋里的画册,《光》的扉页上有一滴晕开的血迹,“经笔迹鉴定,这行被涂抹的字迹写的是:救救我们。”
陈昊的父亲突然站起来:“反对!
这与本案无关...恰恰相反。”
林见夏走到陪审团面前,“当我们纵容一个陈昊,就等于杀死千百个顾沉。
这些孩子...”她指向屏幕上滚动的霸凌视频,“他们不是加害者,而是下一个顾沉制造的流水线产品。”
阮雨晴低头继续作画。
这次她画的是交叉询问席上的林见夏,女律师的影子在法庭地砖上拉得很长,渐渐与顾沉画册中的光影重叠。
判决宣布时正值黄昏。
阮雨晴走出法院,看见夕阳把顾沉的玻璃瓶手链染成血色。
林见夏追出来递给她一张名片:“顾沉的民事赔偿金,足够支撑你读完央美。”
“我不要钱。”
阮雨晴把判决书复印件塞进画夹,“我要所有庭审记录。”
“为什么?”
“等他生日那天。”
少女抬头望向飞过鸽群的天际线,“我要把这些文件折成纸船,放进他捡到我的那条河里。”
林见夏这才注意到,阮雨晴的画夹里全是庭审速写。
每幅画的角落都藏着一朵蔷薇,有的开在证人席的裂缝里,有的从法槌木纹中钻出来。
番外三时间线:阮雨晴大三暑假---暗房的红灯像未愈合的伤口。
阮雨晴用镊子夹起最后一张相纸浸入显影液,顾沉的面容在药水中浮现——这是从顾沉留下的胶卷底片中抢救出来的画面。
“学姐,有人找你。”
暗房外传来学妹的喊声。
阮雨晴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