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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烟小说

烧饼加肉蛋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月黑杀人夜。桓止渊倒是没想到,他那个弟弟的人马竟然能如此快的找到他。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置他于死地,不惜动用了他所有的暗桩。桓止渊将人引到后山,站在原地等着那群人来杀他。风吹动太子殿下一身玄衣,他漠然的眼神扫过他们,犹如看着一堆死物,不少人在他的威压之下快要握不住手里的刀。“他竟然没有派死卫来杀本宫。”桓止渊平静清冽的声音响起,刺客们眼神都慌了,然而下一瞬又变得狠戾。他们齐齐举着刀往桓止渊刺来,下一瞬却落入暗卫的包围之中。他们是何时出现的已经不重要,跑不掉了,有人直接吞了毒药。这些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死卫,刺客们的那一点杀气在他们面前显得微乎其微。“留活的。”桓止渊此话一出,刺客们眼神大骇,太子殿下的用刑手段能叫人生不如死。可是这...

主角:扶棠桓止渊   更新:2025-04-15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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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棠桓止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暖春烟小说》,由网络作家“烧饼加肉蛋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黑杀人夜。桓止渊倒是没想到,他那个弟弟的人马竟然能如此快的找到他。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置他于死地,不惜动用了他所有的暗桩。桓止渊将人引到后山,站在原地等着那群人来杀他。风吹动太子殿下一身玄衣,他漠然的眼神扫过他们,犹如看着一堆死物,不少人在他的威压之下快要握不住手里的刀。“他竟然没有派死卫来杀本宫。”桓止渊平静清冽的声音响起,刺客们眼神都慌了,然而下一瞬又变得狠戾。他们齐齐举着刀往桓止渊刺来,下一瞬却落入暗卫的包围之中。他们是何时出现的已经不重要,跑不掉了,有人直接吞了毒药。这些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死卫,刺客们的那一点杀气在他们面前显得微乎其微。“留活的。”桓止渊此话一出,刺客们眼神大骇,太子殿下的用刑手段能叫人生不如死。可是这...

《暖春烟小说》精彩片段


月黑杀人夜。

桓止渊倒是没想到,他那个弟弟的人马竟然能如此快的找到他。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置他于死地,不惜动用了他所有的暗桩。

桓止渊将人引到后山,站在原地等着那群人来杀他。

风吹动太子殿下一身玄衣,他漠然的眼神扫过他们,犹如看着一堆死物,不少人在他的威压之下快要握不住手里的刀。

“他竟然没有派死卫来杀本宫。”

桓止渊平静清冽的声音响起,刺客们眼神都慌了,然而下一瞬又变得狠戾。

他们齐齐举着刀往桓止渊刺来,下一瞬却落入暗卫的包围之中。

他们是何时出现的已经不重要,跑不掉了,有人直接吞了毒药。

这些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死卫,刺客们的那一点杀气在他们面前显得微乎其微。

“留活的。”

桓止渊此话一出,刺客们眼神大骇,太子殿下的用刑手段能叫人生不如死。

可是这会儿他们的生死都由不得他们决定了。

他们不是职业杀手,他们是安王在临城的人。

在清风镇蹲守多日,终于发现了太子殿下的踪迹。

朝廷命官刺杀太子殿下,这是要诛杀九族的罪。

安王殿下啊!你可把手下的人都害惨了!

……

白天才下过雨,更深露重,新鲜浓稠的血液和青草芳香混在一起,将这一片绿地浇灌得更为繁茂。

桓止渊宛若黑夜中的鹰,一身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喙地压迫着周围的一切。

他今天进了清风镇就发现有人跟踪他,但除了刺客,他的暗卫们也找过来了。

身后痛苦的闷哼哀鸣声音越来越微弱,暗卫停了手段,瘫在地上的人有进不出的喘着气。

暗卫呈上来证纸,桓止渊拿过染了血色的纸,眉头轻挑,一双幽深如寒潭般的凤眸微微眯起,目光沉冷。

他以为只有他那个沉不住气的皇弟在搞怪,没想到他父皇也掺了一手。

他那父皇醉心礼佛,一年之中有十一个月都待在寺庙里不问世事,但是一上来就是杀招。

天灾和刺客,计划缜密,差点让他丧命。

为了他那皇弟,他可真是煞费心机。

“把其他人揪出来,你们在临城等着,这几日不必跟着本宫。”

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暗卫垂眸应下。

暗卫再抬头时只看到太子殿下往城镇去的身影,仿若那个地方,有谁在等着他。

刚才太子殿下冒着风险把刺客带到这野外来才处死的行为,让他心里有一丝诧异,不过,缄默忠诚是他们的守则。

暗卫们领了命,带走了那些奄奄一息的血人,却带不走这块野草地里浓重的血腥气。

凉风吹过,山野的荒道上再无一人。

桓止渊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忽闻前方传来脚步声,他抬眸,一个小跑着的女子身影出现在街道那头。

她手里抱着一把刀,应该是来防身的。

“白公子,你还好吗?”

叶蓁蓁看到桓止渊雍容闲雅的身影,眼睛一亮。

她加快了速度跑到桓止渊身边,担心的上下打量他有没有受伤。

叶蓁蓁在半夜的时候突然口渴,起床喝茶,却听见街道上有刀剑相碰和人奔跑的声音。

她害怕的想要去找嬷嬷,却看见扶棠推开了桓止渊的房门,下一秒,她又退出来回了自己的客房。

叶蓁蓁轻手轻脚的也去推开了桓止渊的房门,发现他不在屋子,窗户也大开,便猜想到刚才听到的声音是桓止渊遇到了危险。

她打算去找扶棠,她们两个可以一起去救桓止渊。

但是她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桓止渊对她客套疏离,反而与扶棠相处亲近,她便有些犹豫不决。

明明当初......扶棠不想救桓止渊的,凭什么到最后她却得了青睐。

“叶姑娘半夜不在房间休息,跑到这街上来做甚?”

桓止渊语气冷冽,叶蓁蓁蠢蠢欲动的雀跃霎时冷透下来。

她见他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心里是高兴的。

她不用去冒生命危险救他,还能让他知道这一帮人里,她是最关心他的人。

可是这位公子如今就站在她眼前,她却是觉得与他的距离如云泥般遥远。

“我听见街道上有打斗的声音,又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怕你遭不测,所以出来找你。”

叶蓁蓁抱紧装着刀的包裹,跟上桓止渊的步伐,柔声细语的说道。

“多谢关心。”

桓止渊语调平和,不甚在意。

叶蓁蓁扬起嘴角微笑,她开始问起刚才那些贼人是什么谁?

见桓止渊不语,又转了话题左右打听起桓止渊的家世来历来。

她说话看似胸无城府,可是句句都在拐着弯儿试探桓止渊的实际身份。

女子聒噪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响起,桓止渊厌倦得不想理会。

叶蓁蓁自以为隐秘,想要攀附权贵的心机早已暴露无疑,钱权富贵,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她太急了,他们如今被人追杀,生死不定,她不如把心思花在怎么平安回家上。

渐渐的,她的声音消失,过很久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公子可还记得是我在河边救了你?”

叶蓁蓁忐忑的瞄了一眼桓止渊,鼓足勇气将放在心里好多天的话说出。

马上就快到客栈了,她再不说,怕再也没机会提。

“叶姑娘想要什么?”

桓止渊冷冷淡淡,好歹说了句话。

叶蓁蓁抬头望着桓止渊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忘了自己的心跳。

.................

扶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等她下楼时,商队里的人都去逛了一圈早市回来又出去了。

“东家快来尝尝这清风镇的藕花莲子羹,还有酸辣三角包、糖馒头、油炸果子、蒸豆鱼儿......”

蒹葭和丹桂给扶棠摆了一堆吃的玩的在饭桌上。

扶棠懒懒散散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个糖馒头慢条斯理的咬着吃。

嗯......神经衰弱,多补充点糖份,多巴胺令她快乐!

“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蒹葭看扶棠那没睡醒的样子,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才坐下。

“荀川他们几个在街上卖货,安安她们在采购明后天的伙食,白公子在房间,叶姑娘刚和嬷嬷出门买衣服去了。”

“好吧。”

扶棠喝了口羹,目光恹恹的打了个哈欠。

桓止渊从楼上下来时,她正咬着糖馒头,一手用指尖擦去眼角的泪水。

他刚走到她身边,就见她放下了手中的糖馒头。

女子的清澈杏眸全心全意看着他,鸦羽般的睫毛上还有几分濡湿,她浅浅一笑,整个人娇气又可怜。

桌子不大,她把那些餐点一碟碟挪到他面前,像是小兽把它最喜欢的宝贝通通献给了他。

“吃早餐。”扶棠微微笑道。

她昨天躺床上睡着之后,梦见因为她对桓止渊遇到危险不管不顾,一丝同情心也无,她再也回不去现代了。

是以,今天再次看到桓止渊,她就忍不住对他好一些,以此来弥补她昨天的冷漠。

但也仅限于关心一下他的生活起居这种小事罢了,再回到昨天,她还是不会去。

“谢谢。”桓止渊顺势坐下,看了眼满桌的食物,“你不吃?”

“吃啊。”扶棠喝了口莲子羹。

桓止渊执筷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他吃得极慢,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天生的雍容贵气。

扶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能吃能喝,是真实存在的大活人。

“咣~~~”

一声破锣声在街上炸开,人群议论声此起彼伏。

“蒹葭,去看看出什么事情了?”

扶棠望了眼门口,那几名官差手里拿着东西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蒹葭和丹桂小跑着回来。

“怎么了?” 扶棠问道,这是又有什么新的幺蛾子了。

“东家,镇守大人死了。”


或许,是他突然对她没兴趣了,白府的人如此对待她,很难不想象到桓止渊有过多少女人。

不过,都不重要了。

扶棠放松的躺在床上,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看着指间的水迹,眼神平静无波。

太累了,演这一场戏太累了,耗费体力和心力。

桓止渊气场太过强大,思维缜密,在他面前演戏不是容易的事,还好她认出了那种香。

她想到那晚的杀手,脑海里浮现满地都是血,害怕得哭到自己差点失了智。

侍女小夏走进来,望见扶棠躺在床上怔怔的样子,脸上都是泪痕,连忙绞了帕子给扶棠擦脸。

刚才太子殿下出去时的样子太过冷怖,她小心看着扶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太子殿下和夫人气成那样。夫人还哭成这样。

她瞧着扶棠自己喝了许多茶水,洗了脸,又抹了些膏上去,还让她去拿鸡蛋来消肿。

小夏心里越来越不明白了。

………

次日清晨,扶棠很早就醒了。

身体没有大碍,不过眼睛肿了,但倒也没有很严重。

小夏一早给她准备好的白煮蛋派上了用场,扶棠躺在榻上闭着眼睛,小夏用帕子将鸡蛋裹住在她眼周按摩。

“小夏,现在什么时辰了?”扶棠忍不住问道。

“夫人,您今天都问了好多次了,这会儿还是辰时。”

小夏仔仔细细的给扶棠按摩,晨阳透过窗棂照进来,光影出现在这张莹白如玉的清丽脸庞上。

“怎么了?”扶棠察觉到小夏停了下来。她立刻问道。

等待商队的心很急切,难道是有人进来了吗?

“没事,夫人。”小夏回过神来,轻敷手下的皮肤,她刚才只是看扶棠看得呆了。

这么美丽的娘子,与她见过的所有姑娘都不同,怪不得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

昨夜她们去看了一场戏,房里的嬷嬷被活活打死,因为她冒犯了夫人。

小夏从第一天就知道,夫人在殿下心中,与别的美人是不一样的。

可惜那老嬷嬷糊涂,活该丢一条命。

时间一点点过去,扶棠心不在焉的用了早饭,等得望眼欲穿。

日头渐上,门口有脚步声响起,终于来了人。

扶棠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猛地从秋千架下站起身来。

“家人们!”

她差点就要飞扑过去了,扶棠总算是见到蒹葭他们,明明才几天的时间,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扶棠明白了她行为的违和之处,不再思量,她玩弄的这些小把戏,让她厌烦。

宸国宫廷的规矩实在多,扶棠前日熬了个夜翻完了教习嬷嬷带来的宫规典章,白日跟着教习嬷嬷学些身为太子妃要有的气度和管理能力。

她被—双双眼睛盯着,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人无限放大,仔细分析。她们恨不得早日抓住她的弱点,加以利用。

这样的环境让人神经紧张,身边都是人,却无—人可以交心。

桓止渊这两日没来,她得了个清静,也生了许多烦恼,她如今进了东宫,可是不知蒹葭他们去了哪里。

她想念商队的人。

“太子妃,这都两日了,你的嗓子还没有好,要不还是喝些药吧,奴婢给您准备蜜饯,你吃蜜饯就不苦了。”

不,喝药是不可能喝药的。

其实她这两日喝了不少茶水,嗓子的肿痛好了很多,她宁愿好得慢些,也不吃中药的苦。

扶棠埋头做她的香囊。

觉得教习嬷嬷是个好老师,知道从简易到复杂的道理。

她似乎对扶棠这个平民太子妃没什么期望,对她的女红也已经放弃了。

教了简单的绣法,送了有花纹布料来,扶棠将这些东西缝合在—起,就能做个香囊,她已经做了两个香囊放在篮子里。

这会儿她拿了块素布,打算充分挥洒自己的所学,把自己的那只猫崽绣上去。

扶棠全然将晴雪忽视了个彻底。

“殿下万安。”

“殿下万安。”

外间的声音传来,扶棠做香囊的手顿了顿。

“太子妃呢?”

男子声音清冷,不待人回答,已经大步走进寝殿中来。

扶棠以为前两日她触怒桓止渊之后,他定要将她晾—段时间,不曾想到他今日突然来了。

桓止渊进了寝殿,看到扶棠正坐在榻上,手里拿着布料和针线,在做香囊。

那双澄澈的眸惊讶的望着他。

—瞬间,桓止渊以为自己又回到扶棠还是商队东家的时候,她坐在榻上,无忧无虑,对他也不曾有怨怼。

如今—看,这怨怼也该是消了不少。

扶棠起身朝桓止渊请安,她才—蹲下,就被那人抬住手臂。

“免礼。”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扶棠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

有着—层薄茧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她仰着头,视线落入那双幽深凤眸。

“嗓子好了吗?”

他轻轻摩挲着她下颌上的软肉,问她的声音称得上温和。

扶棠垂着眸,摇摇头。

没好,好了也不想跟你说话。

他放开了她,扶棠见他脸色沉下来,风雨欲来。

“怎么伺候的?”

太子殿下眸若寒冰,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人瑟瑟发抖。

“殿下,太子妃不肯喝药,奴婢们劝也劝不住。”雁月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桓止渊几乎是—进门就闻到了房间里的浓重药味,他端过桌上那碗药放进嘴里,尝了尝,眉头轻皱。

这么苦,她会喝才怪。

“安福,宣太医。”

“是。”

安福连忙出门去宣太医,天知道他刚才看见太子殿下替太子妃尝药时,震惊得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

大总管如此,更别说屋内伺候的侍女们,雁月险些咬碎自己—口银牙。

桓止渊随意坐在刚才扶棠坐过的软榻上,他不说话,跪着的侍女们没—个敢有任何动作。

他就是这样的,既能扮作温和良善的贵公子,脸色沉下来的时候,威严冷厉的气质让人心底发寒。


又在客栈休息了一天之后,扶棠觉得明日该启程了。

找了徐显来问桓止渊的伤势,打算着与他分道扬镳。

“东家,那位公子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他身上受的箭伤伤口总也不见痊愈,最好再敷上几日药,才不会留下病根。”徐显说道。

“那你给他留些药。”扶棠看桓止渊能吃能走,敷药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扶棠让徐显去给桓止渊准备药,她开始收拾东西,这客栈身处荒郊野外,总让她心里不太踏实。

尤其是自己商队里还有两个不定时炸弹,昨天帮叶蓁蓁解决麻烦已经算树了敌,要是桓止渊的麻烦也来,她感觉她在宸国不可久待。

宸国的大好河山她还没正式开始游玩呢,她早点和他们分道扬镳,她早日得到解脱,再也不用过得提心吊胆的。

扶棠收拾好了东西,走到大厅等其他人出来,却见桓止渊也在大厅。

男子站在窗边,卓然而立,如青松挺拔。见扶棠来,对着她笑了笑。

他模样本就生得好,此时一笑,端得是温润如玉,风致如妖。

“裴夫人,在下听说你们要走了,特来祝一路顺风。”男子清润的声音传来,他说话语气平缓,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

扶棠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都没打算跟他告别,只是让荀川和徐显去。

“多谢公子,不知公子下一步打算如何?”扶棠礼貌性地问道。

“我要去临城。”

桓止渊话一说出口,扶棠瞬间僵了僵嘴角,巧了吗这不是,她们也要去临城,当初还答应了叶蓁蓁送她们回去呢。

扶棠直爽惯了,倒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真巧,我们正要去临城,听说临城的互市很大,我们打算去看看。”

桓止渊嗯的一声,平静的望着扶棠,扶棠看到他视线转身就想走,旁边清润的声音传来:“不知裴夫人可愿带在下一程,到了临城,我也好尽地主之谊答谢救命之恩。”

扶棠心里一懵,说好也不是,不行也不是。

桓止渊像是没看到她脸上的纠结,任她思量。

扶棠见桓止渊一脸平静,深邃的眸子淡淡看着她,透出若有似无的威压。

扶棠扯出一抹客气的笑:“既然顺路,一起做个伴当然是好,公子不必客气。”

扶棠让正打算来送药的徐显把药收好,桓止渊要和他们一起去临城。

另一边的叶蓁蓁见桓止渊要同行,连忙起身帮着嬷嬷她们收拾行李去了。

白天雨丝绵绵,行路起来倒也没多大影响。

只是连续走了十来日,都没有遇到个像样的村镇,她甚至都怀疑韩屠是不是带错了路。

临城怎么那么远。

她看向前方,桓止渊身姿挺拔端坐在马上,同是一张斗笠蓑衣,他穿着像个隐居名士,说不出来的贵气。

走南闯北,社会经历丰富的韩屠在他身边,莫名显得局促单薄。

扶棠在心里啧了一声。

桓止渊察觉到后面的视线,平静的指出韩屠这张地图上的错处。

他们确实是走错路了,从客栈出来就走岔了,这中间绕了七八天的路程,要是没走错,现在已经到达临城。

“那也不对啊…”

韩屠不解的呢喃道,不过他也不敢在桓止渊面前解释哪里不对,只有一个人在那儿暗自琢磨。

他只敢跟商队的人说,他一对上桓止渊就怵得慌。除了店家不爱与人打交道,还有荀川那个一心只有蒹葭的人没感觉到什么,其他的人都觉得这白公子矜贵如冰。

“客栈路牌被做了手脚。”

宛若玉石般的声音响起,韩屠明白出错的地方在哪儿了。

那两个狡猾卑鄙的人,他们居然还有心思给他们使绊子,当初就该两个人都打。

桓止渊又给韩屠讲了该怎么走,他向来习惯发号施令,他说一句,韩屠就自觉的记下一句。

直到桓止渊让他去跟他东家说情况,韩屠连忙谢了桓止渊,将刚才桓止渊说的话又照搬过来告诉扶棠。

桓止渊扫了眼这个商队。

四架马车,十一个人。

一个老板,四个车夫,一个向导,两个厨娘,一个大夫,一个账房,还有个哪里缺人哪里补。

用来装货物的马车车厢向来宽敞,里面被他们略加改动,铺了软垫,加了装饰,坐在马车里长途跋涉也不觉得难熬。

他们称自己是商队,货物没有多少,一路卖货一路进货,图的是一个新鲜好玩儿。

那位裴夫人,桓止渊从这段时间的了解中拼凑出她的来历。

夫家在吴越国从商,她这次出门远行,是为了去北提国和她夫君团聚。

她的夫家应该在朝廷中有根基,才能让她拿到官家印发的通商文牒。

如今各国之间关系微妙,有了通商文牒,相当于有了保护伞。

商队若是出了事,干系到国与国的同盟,在这样的强规之下,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异国商队。

所以那两个人只敢用换路牌的方式报复他们,就是这个原因。

商队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村镇。

众人住进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条件虽然不是很好,但比起露宿在荒郊野外,还是方便许多。

每个人都在自己房间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一起吃了顿好饭,无比舒坦。

阴雨天天黑得快,才刚入夜,闪电挂上了天空,雷鸣声笼罩着大地。

扶棠心里总有些不平静,心跳如躁,还以为刚才喝的是假米酒。

早早辞了众人回去睡了,等再醒来时已经是半夜。

雨停了,月光洒在安静的小镇,偶尔传来几声狗吠鸡鸣,让扶棠清醒了许多。

幸福的团着柔软的被子裹了一圈,总算是回到人类聚居地了,她果然还是适合在人间烟火气中当宅女。

扶棠满足的抱着被子酝酿睡意,却听见楼顶传来轻微瓦片声响。

不是吧!

刺客?采花贼?野猫?

她选武林高手。

他们要在屋顶竹林展开一场决斗,但双方的约定是不得伤害到一个无辜普通老百姓。

他们还能让路人看戏,惊叹。

最后挥舞长剑,踏着夜色远去。

踩着瓦片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扶棠的神经也越来越紧张。

摸索着穿好衣服,抱紧自己的挎包,这里头装着银票衣服身份证明,还有些她收集起来保身的东西。

扶棠躲在床角装睡,眯着眼睛看向窗户边。

月光在窗户上投影出一个人形,紧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他们手中拿着的长剑化作弯状的长刀,扶棠悬着的心彻底碎成了几瓣儿。

“哈!”

男子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扶棠紧紧闭了下眼睛,稳住呼吸。

关四七这个臭小子,又说梦话!

倒是再继续说啊!让他们知道你说的是梦话啊!

扶棠咬牙切齿又充满了担心。

这帮人要干嘛!

在扶棠惴惴不安的时候,一声推开窗户的声音响了,扶棠仔细听声音传来的方位,猜测是谁大半夜的起来开窗。

直到刀剑声在街道响起,扶棠想起有谁都住在那边。

脑海中只有一个答案。

姓白的!

果然是你招来的。

楼顶的脚步声走了,街道上的刀剑碰撞声却越来越杂。

怎么办?怎么办?

扶棠紧紧扯着被子,身体在轻微发抖。怎么动不动就是刀啊剑啊!

她是个普通人,她爱和平。

街上打斗的声音突然停了,脚步声也小了。

姓白的不会挂了吧?!

扶棠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只看到一队黑衣人追着一个人往后山上去,逐渐融进了夜色。

扶棠连忙出门,直接推开了桓止渊所在房间的门,她要确定那个被追杀的人是不是他。

一进门,窗户大开着,人也没在床上,果然是他。

扶棠退出他的房间,快步回了屋子。

面对这种情况她是真的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他吉人自有天相,她这等凡夫俗子就不瞎操心了。

他把刺客都引开了,人还怪好的。

扶棠又躺回了床上。


未来得及惊讶,忽地—抹危险气息传来,安福不敢再往那人脸上看,而是紧忙转移视线上前迎接。

“殿下,屋子已经给太子妃收拾好了。”安福刻意放轻了声音说道。

白侍卫提前派回来的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要上心对待,见这位主子被殿下抱着,安福作为跟在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太监,更是多用了几分心思。

殿下这—番闹出的动静不小,竟然是为了—个女子,安福在心下暗自思量。

跟着太子殿下的步伐,安福无意间用余光瞄了眼,玄衣淡衣衣袂翩跹,女子仿若在无知无觉的中被猛兽叼回了红墙深宫。

东宫之主的独占欲如此强烈,对她是福?还是祸?

丹桂跑回叶府,满头大汗。

李嬷嬷问她怎么了,丹桂摆摆手:“商队,太子…”

她跑进院子,见到自家姑娘坐在房间里还在吩咐今日的事情,手撑着腰,喘着粗气:“姑娘……救救裴夫人,救救蒹葭,商队被太子殿下带走了。”

叶蓁蓁疑惑的看着她,让她把气喘匀了再说:“太子殿下把商队带走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商队对太子殿下有救命之恩,估计是裴夫人她们有了新的旅行计划。”

叶蓁蓁跟着商队待了些日子,也从他们口中学了些话。

丹桂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待丹桂把当时的场景讲出来,叶蓁蓁猛地站起身来,眉头紧皱:“走,我们去找爹爹。”

叶蓁蓁回到叶府,因为太子殿下的人打过招呼,所以她爹和家中的人都对她十分重视。

这段时间她也将这家中的情况理顺了,庶妹在她这里吃了好几次瘪,终于消停了几天,所以她才有时间邀请商队的人过来。

叶蓁蓁走进主院,却得知自家父亲去府衙了。

等到了晚上,她才把他盼回来,叶蓁蓁在叶县丞刚到主院就来了。

“爹,之前救我的商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丹桂说他们被太子殿下带走了。”这么大的阵仗,她爹—定知道些内情。

叶县丞愁眉苦脸,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叶蓁蓁。

敷衍的嗯了—声,就要往房间里走。叶县丞躺在了榻上,叶蓁蓁追过去:“爹,他们出什么事了?”

叶县丞闭着眼睛假寐,庶母在—旁望着他们父女俩:“蓁蓁你别问了,你爹这会儿正烦着呢。”

她话说完,叶县丞叹出—口气。

好梦到头—场空。

他原本以为太子殿下不治他的罪,是因为自家女儿的缘故,可是今日看来却不是,他国丈的梦碎了。

可是他还不能得罪他这个女儿,她虽然可能不会成为太子殿下的妃嫔,可是太子殿下的人是打过了招呼的,不能让她受—点儿委屈。

“爹…”叶蓁蓁见他不说话,她越是急。

随即,她快言快语的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爹你快帮帮商队,帮帮裴夫人,他们好歹帮过我。”

叶县丞睁开眼睛瞥了她—眼:“你现在不能再叫裴夫人了,她是太子殿下的夫人,该叫人家太子妃。商队的女东家,如今成太子妃了,你可知道。”

叶蓁蓁神色—僵,显然被这消息震惊住了。她还以为丹桂年纪小听错了。

裴夫人和太子殿下……

叶蓁蓁不敢相信,但似乎又觉得早有察觉,太子殿下对裴夫人总是有—些不同寻常在的。

“可是,裴夫人她…”她是有夫君的啊,听她说起她夫君的时候,—脸甜蜜,她怎么会愿意成为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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