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庆来赵志强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奶穿越八零,重孙女嘎嘎送物资赵庆来赵志强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木木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啊?”桑枝压下怒火,心里暗想,多半是哪块叉烧来冷嘲热讽了。“妈!开门!我是志刚!”桑枝眼皮子一跳,皱眉上前拿起顶门棍。原主的叉烧大儿子赵志刚,是个十足十的妻管严。儿媳妇叫李素芬,她爸死得早,她妈改嫁给老光棍。老光棍对她生了歪心,被她一擀面杖打破头,落下个见风头疼的毛病,半年后老光棍喝醉酒,掉河里淹死了。李素芬没少被人戳脊梁骨,有说她坏了清白的,有说她白眼狼打死后爹的。赵家穷得叮当响,赵志刚相亲十多回,都是因为买不起三转一响而婚事告吹。后来媒人一撮合,他俩竟然看对眼了。李素芬很看不起原主这个婆婆,嫌弃她窝囊,管不住男人,过日子抠抠搜搜的,身上脏兮兮臭烘烘,指甲缝里都是泥……桑枝很为原主不值。家里地里的活都是她干,儿媳妇进门三个月就...
《太奶穿越八零,重孙女嘎嘎送物资赵庆来赵志强大结局》精彩片段
“谁啊?”桑枝压下怒火,心里暗想,多半是哪块叉烧来冷嘲热讽了。
“妈!开门!我是志刚!”
桑枝眼皮子一跳,皱眉上前拿起顶门棍。
原主的叉烧大儿子赵志刚,是个十足十的妻管严。
儿媳妇叫李素芬,她爸死得早,她妈改嫁给老光棍。
老光棍对她生了歪心,被她一擀面杖打破头,落下个见风头疼的毛病,半年后老光棍喝醉酒,掉河里淹死了。
李素芬没少被人戳脊梁骨,有说她坏了清白的,有说她白眼狼打死后爹的。
赵家穷得叮当响,赵志刚相亲十多回,都是因为买不起三转一响而婚事告吹。
后来媒人一撮合,他俩竟然看对眼了。
李素芬很看不起原主这个婆婆,嫌弃她窝囊,管不住男人,过日子抠抠搜搜的,身上脏兮兮臭烘烘,指甲缝里都是泥……
桑枝很为原主不值。
家里地里的活都是她干,儿媳妇进门三个月就怀孕了,成天不是头疼就是腰酸肚子疼,吃饭都得给她端到手边。
原主吃不饱穿不暖,天不亮就要下地干活,擦黑回来做饭,还要被儿媳妇指着鼻子骂想饿死她,冬天烧点热水洗澡,李素芬也要骂她浪费柴火,不知道心疼儿子。
桑枝穿过来的前一天,李素芬到了预产期,让赵志刚陪着去镇上的卫生院待产。
李素芬嫌弃原主,也是存心拿捏她,故意不让她在医院陪着,要走五十块钱,说花钱雇她娘家妈伺候住院。
也幸亏这两口子不在,否则分家不可能这么顺利。
赵志刚推门进来,一双眼睛滴溜溜扫了一圈,满脸不耐烦。
“妈,闹了三天也差不多得了,素芬生了一对龙凤胎,你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她明天出院。”
桑枝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你来得正好,走,跟我去大队长家。”
“干什么?”
“那两个小瘪犊子都签了断绝母子关系的文书,你还没签,现在就跟我去大队长家签字。”
赵志刚一愣:“你说什么?”
“听不懂人话?”桑枝攥着顶门棍的手紧了又紧,真想替原主狠狠教训这几块叉烧一顿。
赵志刚恼了:“妈!你闹够了没有?!都当奶奶的人了,怎么越活越离谱了?你看看十里八村,有谁像你这样的?”
桑枝忍不住了,抄起顶门棍就往他身上砸。
赵志刚胳膊挨了一下,脸色铁青地瞪着桑枝:“妈,你来真的?”
桑枝不说话,顶门棍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赵志刚躲开了,两眼喷火:“好!好好好!妈,你可真是好样的!你信不信我不让你看孙子!”
桑枝气笑了:“老娘儿子都不要了,要什么孙子?谁爱看谁看,我不稀罕!”
“你!”赵志刚指着桑枝,手指气得直抖,“好好好!你有本事老了也别找我!”
“找你干嘛?我嫌命长啊?”
赵志刚重重点了下头:“好好好!咱走着瞧!”
他扭脸就走,桑枝连忙大声喊:“站住!断亲书还没签!”
“好!我签!你可别后悔!拿来!”赵志刚跺脚,五官都气扭曲了。
桑枝从兜里掏出断亲书,赵志刚没笔,气得咬破右手食指,狠狠按了个血手印。
桑枝直皱眉,嫌脏。
赵志刚把断亲书扔在地上,掉头气冲冲地走了。
桑枝捡起断亲书,折好收起来。
只剩原主的小儿子赵志勇没签了。
赵志勇十四岁,在镇上读初中,学习一塌糊涂。
每次周末回来都是抱怨吃得差穿得差,镇上的同学老笑话他,不跟他玩。
原主说他一句,他能顶十句。
别说指望他养老送终,不被气死都是万幸。
关上门,桑枝回空间做饭。
一个人的饭最难做,花样多了吃不完,一个菜又太单调。
桑枝正琢磨吃什么,余光瞥到冰箱旁边放着的一堆蔬菜。
这是小宝送过来的第一批食材,因为冰箱塞满了,只能堆放在地上。
已经过了两天两夜,绿叶蔬菜还是那么鲜嫩,完全没有干枯发黄的迹象。
桑枝忽然想起,小说中的空间似乎都具有保鲜功能,食物放多久都不会坏。
不行,等会儿她得去查查,该不会她穿进西红柿小说了吧?
反正食物不会变质,吃不完也不要紧,桑枝干脆多做几道菜。
红烧肉、干蒸鸡、鱼头豆腐汤、小炒肉、地三鲜,摆了满满一桌子。
吃饱喝足,散散步,小睡一会儿,然后继续做衣服。
做完两件褂子,又开始裁剪裤子。
临睡前,她打开电脑查询,输入“桑枝”三个字。
回车键一按,跳出来的词条基本上都是医学泰斗、国宝级医生之类的。
加上“八零”的关键词,搜出来一些关于她在八零年代研究疫苗的报道。
桑枝有些好笑,觉得自己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了。
竟然真的相信小说里那一套。
睡得正香,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桑枝懒得去看,翻了个身,继续睡。
赵小玉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气得想干脆一脚把破门踹散架。
然而想到躺在床上屎尿不能自理的爸,坐月子的大嫂,哇哇哭闹的两个小婴儿,只得恨恨地咬紧后槽牙。
她已经连着请了两天假,今天再去请假,被人事科的刘科长劈头盖脸熊了一顿。
多少回城知青找不到工作,她一个临时工接连请假,纯纯是工作不想要了。
“妈!你开门啊!你再不回家,我工作都黄了!对象也要泡汤了!”
赵小玉刚上了两个月的班,车间主任的儿子对她很有好感,眼看着就能确定恋爱关系。
要是工作没了,对象一准儿告吹,那她上哪儿再找个条件这么好的对象去?
赵小玉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敢踹门,咬咬牙把绑在窗棂子上的草帘子扯开。
屋里没人。
赵小玉哭声一顿。
地里没人,屋里也没人,她妈上哪儿去了?
该不会又去镇上大吃大喝了吧?
她这是存心不想过日子了啊!
火舌跳跃,很快就把房产证吞没。
桑枝眼前一花,仿佛有什么东西极快地在眼前闪了一下。
定睛一看,三层欧式小别墅凭空出现在眼前。
连带着前后花园。
产权证上的宅基地范围有多大,出现在空间的范围就有多大。
桑枝惊喜不已,刚想进去看看屋子里家具电器之类的有没有跟过来,脚步还没迈开,顿时僵住了。
“小宝,你怎么样?”
桑枝惊出一身冷汗,她怕房子起火,会伤到守灵的家人们。
“我没事,就是屁股疼。太奶您先等等哈,我这就去补办房产证。要不然等我爸发现房产证不见,肯定把我打出屎来。”
周晚舒吐了吐舌头,说着说着嗓音变了:“坏了!”
桑枝的心跟着一咯噔:“怎么啦?”
“太奶,您的身份证已经剪了,死亡证明也开了,房本不能补办在您名下,只能由爷爷继承!”
周晚舒捂脸哀叫,“完蛋!我又逃不开一顿胖揍!”
桑枝松了一口气,转而又疑惑起来:“房子还在?”
“在呀!”
回答完,周晚舒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米面粮油烧了就没了,可房子为什么还在?
难道因为烧的是房本,不是实体的房子,所以相当于烧了个房子的替身过去,房子本身安然无恙?
得知儿孙们都没事,房子也好好的,桑枝松了一口气。
“小宝,我会试着给你爷爷托梦,把房子留给你。”
周晚舒对此并不抱希望。
老周家不差钱,谁也不惦记这套房子,房子留着是全家人的回忆。
只是这顿打,她十成十是躲不掉了。
“太奶,上午送您老人家上山,现在后事已经办完了。您还需要什么,我带着您的牌位去买。”
桑枝想了想说:“你先去,我进屋看看,想想缺什么。”
“欧拉!欧拉!太奶等我,我给您买奶茶和泡芙!”
桑枝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她精心侍弄的花草和名贵中药都长得很好,竹园生机勃勃,鸡鸭鹅活蹦乱跳,窝里堆着五十多个蛋。
想想也是,家里办丧事呢,谁有心情去捡蛋?
桑枝进屋,楼上楼下查看一遍,屋里的东西一样不缺。
除了厨房空荡荡的。
小宝一个年代文写手,既然知道她有空间,肯定会给她囤大量的食物,这方面不用担心。
她还需要很多日用品。
八四年之后才逐步取消用票证,现在很多东西都是限购的,需要用票。
比如说布料,老粗布、的确良,不用多,但一二十匹肯定是要的。
棉花也必不可少,还有肥皂、火柴、搪瓷杯、热水瓶、老式手电筒……
很多东西她不一定会用上,但必须有,摆在明面上应付四邻八舍。
零零总总的,列出几十样东西,一样样告诉小宝。
虚空中传来小宝的回音:“太奶,我排队买奶茶呢!想不想吃牛排,我给您打包一份?”
“好!”
桑枝喝了一盒牛奶,然后去一楼的盥洗室,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
已经五月初了,一天热过一天。
也不知原主多少天没好好洗过澡了,身上刺挠得厉害,热水一泡,搓出来厚厚一层泥。
洗完澡,吹干头发,感觉身上舒服多了。
桑枝闲着没事干,打开电脑搜索八十年代的情况。
大致了解一些政策、民情,以及物价水平。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被小宝的呼唤叫醒。
“太奶,东西给您送过去了,您老看看还缺什么?”
桑枝揉揉眼睛,起身去查看。
前院没什么异样,院外的空地也没有。
去厨房一看,靠墙的空地堆着两摞一人高的袋子,一百斤一袋,一摞大米,一摞面粉。
三大箱食用油,六瓶装,每瓶五升。
一箱盐,各种调味料一大箱。
双开门冰箱里塞满鸡鸭鱼肉,还有一些速冻包子饺子等应急食品,还有一盒肉松小贝,一盒泡芙。
另一间用作储藏室的屋子里,堆放着满满当当的布料。
各种颜色花型的的确良、老粗布、灯芯绒、羊毛料,还有几匹真丝面料,以及两大箱毛线。
洗衣粉洗衣液、香皂肥皂、洗发水沐浴露、雪花膏等等,各种东西都是按箱囤的。
甚至还有好几箱烟酒,是给她备着做人情的。
往后院走去,只见宽敞的院子靠墙堆得像一座小山。
每种口味的方便面、火腿肠各两箱,奶粉、牛奶、饼干、小面包、果汁、牛奶、咖啡、奶茶、巧克力、软糖硬糖水果糖夹心糖……
各种零食花花绿绿的箱子,令人眼花缭乱。
就连辣条都有一整箱。
还有两大箱常用药品,消炎的,退烧的,止疼的,降压的,降糖的,抗病毒的……中西药十分齐全。
箱子上有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十分醒目。
打开一看,竟然是种子。
蔬菜水果、鲜花草药,应有尽有。
“太奶,我不知道空间能不能自动补齐,先给您送这些,您快用完的时候告诉我,我再去补货。”
桑枝心头一阵暖流,这孩子真是太细心了,基本上她能用得上的东西,全都准备妥当了。
“好,小宝辛苦了。”
“嘿嘿,只要太奶在那边过得好,小宝多挨几顿打也是值得的。”
桑枝又窝心又心疼,就听小宝说累死了,要去补个觉。
于是她回到卧室,躺在松软整洁的床上,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给儿子孙子们都托个梦,让他们好好疼爱小宝。
不过很可惜,不管她怎么着急上火,就是睡不着。
不知翻来覆去多少回,终于有了些睡意。谁知一觉睡醒,根本没做梦。
桑枝想,或许她只能托梦给小宝,联系不上其他人。
也好,免得全家人跟着惦记。
起床后,桑枝给自己做了顿丰盛的早饭。
一个番茄两个蛋,炒出汤汁做浇头。
下一把挂面,放一把小青菜,过凉水捞出。
浇上浇头,再切几片卤牛肉。
满满一大汤碗番茄鸡蛋牛肉面,喷香扑鼻。
桑枝三下五除二吃完,连汤都喝了个干净,居然觉得只有半饱。
她摸了摸干瘦粗糙的脸,很是心疼原主。
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啊!
吃完饭,前院后院散了会儿步消消食,桑枝去储藏室挑了两匹白底碎花和黄底白点的老粗布。
她打算先给自己做两身换洗衣服。
等入了六月,再用的确良布料做几身夏装。
年轻时给丈夫儿子做衣服鞋袜,老了给小宝的芭比娃娃做洋装,小宝迷上cosplay之后,桑枝的裁缝技术突飞猛进。
她先给自己这具身体量了尺寸,然后在布料上划线标记、裁剪成一块块的。
家里有电动缝纫机,大大缩减缝制时间。
正忙活着,桑枝忽然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离开空间一看,门板被踹得震落一地木屑。
再多踹几脚,一准散架。
门没开,她就往门边一蹲,边啃红薯,边脑补隔壁的家庭伦理大戏。
红薯刚啃完,门开了。
桑枝一脚迈出门,差点踢到王翠花,两人都吓了一跳。
“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王翠花嘿嘿一笑,站起身挠了挠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桑枝,你猜猜,庆来家出什么事了?”
桑枝不想听。
王翠花嘴碎,最爱说说东家长,道道西家短,唠起来能把八百年前的破事翻出来絮叨俩小时。
“嫂子你等等。”
桑枝转身进屋,顺手顶上门,进空间拿出一个凉烧饼。
打开门,王翠花还一脸懵逼,没回过神来。
桑枝把烧饼递过去:“嫂子这么早过来,还没吃饭吧?这烧饼是我昨天下班路上买的,凉了。家里没开火,你别嫌弃。”
王翠花咽了咽口水,摆着手推辞:“那多不好意思。”
“拿着吧。”桑枝把烧饼塞进她手里。
她实在不想听王翠花唠叨,只盼着能用烧饼堵住她的嘴。
王翠花接过烧饼,往肩膀上挎着的老粗布包里一塞,挽着桑枝的胳膊,笑嘻嘻说:“李寡妇又偷人啦!”
桑枝嘴角抽了抽:“……”
白搭进去一个烧饼,亏大发了。
“桑枝,我跟你说,昨天半夜我起来解手,听见隔壁在吵架。哎呦我的娘哎!你是没听见,那骂得呦!你都不知道多难听!祖宗十八辈都翻出来啦!”
王翠花虽然没听见几个字,但她脑子活络,嘴皮子利索,编起闲话来一套一套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抑扬顿挫。
桑枝脑门青筋突突直跳,一路被轰炸到王老汉家。
今天逢集,要赶集的村民都会去王老汉家集合,每人一毛钱,就能搭牛车去镇上。
王翠花唾沫横飞叭叭个不停,忽然眼睛猛的一瞪,指着王老汉家门口乌泱泱的一群人:“那不是志刚志强兄弟俩么?”
走近几步,她更糊涂了:“诶?那不是赵家的老辈子么?奇怪,这一大清早的不趁着凉快下地干活,怎么都跑王老汉家来了?”
“那咱来得晚,还能搭上车不?”桑枝也觉得奇怪,不过她并不在意。
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搭上车。
未来一星期她都得玩命踩缝纫机,实在不想浪费力气在走路上。
“我去看看咋回事。”王翠花松开桑枝的胳膊,一阵风似的刮了过去。
胖墩墩的身体,都快跑出残影了。
刚跑了十来米,就听见赵志强声嘶力竭地大吼:“王老头,我好歹也叫你一声爷,你可不能不讲理!你别帮我妈瞒着丑事!
我妈偷人,我今天说什么也要找她要个说法!你拉我们去找她,我付车钱!”
王家门口聚了三四十人,七八个老赵家的同族长辈,四五个赶集的女人孩子,其余的都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王老汉怒道:“志强,你怎么能这样说自己亲妈?有你这么当儿子的?”
“我妈都能干得出不要脸的事,我凭什么不能说?她昧了我娶媳妇的钱贴补给野男人,我说什么也要找她算账!”
赵志强越说越窝火,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吃瓜群众的脸上。
王翠花冲到跟前,目瞪口呆:“你妈偷人?不是李寡妇偷人吗?志强,你说错了吧?”
赵志强冷笑:“我昨天在她门口守到半夜,她根本就没回家!
她和我爸才分家几天,要说外头没人,谁信?!我看她就是外头有人了,才死活闹着要跟我爸分家!”
桑枝闹分家,村里的男人们大部分都是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觉得她性子烈,脾气犟,不是个温柔贤惠的好老婆。
但要说她偷人,别说男人们,就是最爱扯老婆舌的大姨大妈都不信。
赵志强见没人应和他,愈发火气上头,气冲冲道:“我妈一晚上没回家,不信大伙儿跟我去看,她家门现在还锁着呢!”
王翠花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志强,你说什么?你妈一晚上没回家?那我这一路是挎着鬼的胳膊飘过来的?”
赵志强一愣,一时间没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
他是背对小路站的,但吃瓜群众中有不少面向小路的,都看见桑枝挎着碎花布包,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众人脸上纷纷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有几个甚至按捺不住搓起了手。
桑枝一步步走近,把赵志强诋毁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把抓住赵志强的胳膊,赵志强下意识回头看过去。
啪——
迎面一记响亮的巴掌,不偏不倚甩在他左脸。
啪——
啪——啪——啪——
桑枝一口气连甩七八个巴掌,打得右手发麻。
于是弯腰脱下一只鞋,拿鞋底子继续抽。
赵志强被打懵了。
对上桑枝那双喷火的眼睛,他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子浓浓的畏惧。
小时候逃课,被他妈罚跪在门口,脱得只剩裤衩子,用竹条抽得满身血道道。
那会儿他都没这么怕过。
最终还是王老汉看不下去了,开口劝说:“桑枝,别打了,再打下去真要把孩子打坏了。”
王翠花拦腰抱住她,好言安抚:“桑枝消消气,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桑枝指着赵志强,气得浑身直哆嗦,呼哧呼哧喘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双眼睛红通通的布满血丝,那个悲愤欲绝的劲儿,端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吃瓜群众,以及赵家的老辈子们,都骂赵志强脑子发昏,连亲妈的谣都敢造,真是枉为人子。
赵志强挨了七八个巴掌,十多下鞋底子。
千层底布鞋抽在脸上,那威力可比巴掌大多了。
他两边脸颊肿成了发面馒头,红得发亮,仿佛轻轻扎一针,血就能呲出来。
口水混着血丝,顺着两边嘴角往下淌,连话都说不出来。
桑枝半天才喘匀气,攥着衣襟大笑:“好好好!我生你养你一场,没享过你半天福,也不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我全当十月怀胎、二十年养育喂了狗!
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我身上泼脏水,赵志强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吃瓜群众唏嘘不已。
儿女都是当娘的身上掉下来的肉,桑枝今天能说出这么狠的话,那是扎扎实实伤透心了啊!
赵家辈分最高的叫赵满仓,一脚踹在赵志强膝盖窝,厉声呵斥:“混账东西!还不给你妈磕头赔罪!”
既然签了断亲书,母子情分断了,赵志强就不该再来找桑枝。
他既然一口一个“我妈”,那就必须给他妈磕头赔罪。
赵志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明明昨天他等到半夜都没见到人,怎么今早她却和王翠花一起过来了?
看那脸色,那精神头,根本不像是熬了大夜的。
赵志强被踹得跪在地上,晕晕乎乎的没动弹,被赵满仓按着脑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大概是磕头磕得太重,把他混沌的脑袋瓜子给磕清醒了,他忽然想起,昨天天黑后他回家吃了顿饭。
难道就是这段时间,他妈回来了?
赵志强两眼一黑又一黑。
没等小宝回话,就出了空间,继续赶路。
王老汉赶着牛车回村,越看前边的人影越熟悉,好像是桑枝。
“桑枝,上车,我捎你。”
桑枝回头一看,笑了:“叔,你从镇上回来呀?”
“二狗娘身上不好,叫我送去镇上卫生所,要住两天院哩!这不,我就先回来了。”
桑枝上了车,伸手要掏钱。
王老汉忙道:“没多远了,不用给钱。”
桑枝也不客气:“那多谢叔了。”
“桑枝,做工两天了吧?怎么样?”
桑枝哈哈一笑:“好得很!掌柜的说我手艺好,客人也喜欢,我都开张了呢。”
“是吗?我看你也是挣钱了,都买肉吃了。”王老汉喉头滚了一下,说不馋那是假的。
这年月肉都是限量供应的,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一个月也吃不上两回。
王老汉家中三代人,老的小的加起来十几张嘴,有两口好的也都给孩子们吃了。
“桑枝啊,不是叔说你,你挣了钱也要省着点花,可不能大手大脚的。你一个人过也不容易,手里攒点钱,遇上事才能不做难。”
桑枝听得出他是好意,于是把烧饼包起来塞进碎布头包袱里。
“叔,正是因为我一个人过,才要吃好喝好呢。我这些年吃多少苦受多少罪,身体都快累垮了。要是再不吃点好的补补,说不准哪天就不行了。”
“反正我上没有老人要伺候,下没有孩子要养,中间也没有儿子娶媳妇等着我掏彩礼。不吃不喝,那我挣钱干什么?”
王老汉噎了噎:“……也是这个理。”
“叔,我每天清早六点出发去镇上,下午五点半回来。要是赶趟,我还搭你的车。”
“哎,好!明天逢集,清早你在村口稍微等一会儿,我要去镇上的。”
王老汉家住村子的东北方向,桑枝下车后往南走,不用经过赵庆来家。
回到家就关好门,进入空间。
她先去餐桌上看了一下,烧饼还在。
心中顿时涌起莫大的失望。
看来只有小宝能给她送东西,她不能给小宝送东西。
身为太奶,不能给乖孙买吃的喝的,反而还要乖孙养活自己。
太失败了!
桑枝洗了澡,吃完饭,躺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有点无聊,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依稀听见小宝的声音,但是太累太困了,眼睛都睁不开。
一宿无梦。
早晨醒来,梳洗后去吃早餐,发现餐桌上有一大杯芋泥波波奶茶,一个五寸的黑森林蛋糕。
桑枝吃着喝着,从嘴里一路甜到心坎上。
她有种还活着的感觉——
准确地说,她有种还活在小宝身边的感觉。
小宝三天两头给她投喂好吃的,应该也是在以这种方式感知自己的存在。
桑枝到村口时,已经有四个同村女人在等着了,人手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自家攒的鸡蛋、晒的菜干。
“桑枝,你也去镇上啊?”王翠花看见她,老远就挥着手臂打招呼。
桑枝笑道:“我去上工,嫂子去赶集呀?”
王翠花眼睛瞪得滴溜溜圆,好奇地打听:“你在哪儿上工?”
另外三个女人假装聊天,实则耳朵支棱得比兔子都长,暗暗偷听。
赵庆来家那一挂子破事儿,已经成了村里最大的谈资,大伙儿茶余饭后都要说一嘴。
桑枝不开火,天天去镇上大吃二喝。那败家破府的模样,多少人背后指指点点。
桑枝笑笑,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我在程记裁缝铺做工。”
程记裁缝铺的位置很不错,位于主街相邻的街道,是整个镇子第二热闹的地方。
来镇上赶集的都是十里八乡的村民,大家相互之间多多少少都能攀上点关系。
桑枝就算想瞒也瞒不住,再说做工是正大光明的,一不违法乱纪,二不伤风败俗,没什么好隐瞒的。
王翠花赞叹:“看吧!看吧!我就说桑枝是个有本事的,说找到工作就找到工作了。”
她真心实意地夸赞:“桑枝,咱村就属你手艺好,你在裁缝铺做工,那可真是弯刀对着瓢切菜。”
赵庆来家是地主,战争时期给国家捐钱捐粮,后来定了个中农。
赵家从前是有缝纫机的,至于桑枝学没学过,别人就不知道了。
赵庆来比桑枝小三岁,且不说小时候的事他还记不记得,就算他记得,但凡从他嘴里说出半个字不利于桑枝,谁会信呢?
桑枝不怕穿帮,也不怕村里人质疑她的裁缝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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