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渊吴缺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李渊吴缺》,由网络作家“烟雨楼台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怎么感觉,将军变了?”“是吗,我也有种感觉,让人不敢直视,压迫感十足!”刘麻子立马开口附和。“我也是,总感觉将军瘦弱的身躯,暗藏着滔天煞气!”腾禁直言。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浑身一颤,那感觉让他印象深刻。“看来将军已在辽东一战成长了不少,越来越有将军的风范!”腾禁赞道。“可不是嘛,现在将士们都对他心服口服!”刘麻子附和道。而此时的吴缺正在调息,试图隐藏自己的改变。未曾暴露的武力,在日后也会是他的一大底牌。宇文述帐中。他掌握兵权之后,却没那么高兴。宇文化及也跟着进账,忍不住就道:“父亲,咱们现在掌握兵权,想要赵才死不就一句话的事?”宇文述不语,双目看着伏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咱们可以让赵才触犯军法,找个机会先斩后奏!”宇文化及比了...
《结局+番外隋唐:丑拒李二,我截胡众枭雄李渊吴缺》精彩片段
“我怎么感觉,将军变了?”
“是吗,我也有种感觉,让人不敢直视,压迫感十足!”
刘麻子立马开口附和。
“我也是,总感觉将军瘦弱的身躯,暗藏着滔天煞气!”
腾禁直言。
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浑身一颤,那感觉让他印象深刻。
“看来将军已在辽东一战成长了不少,越来越有将军的风范!”
腾禁赞道。
“可不是嘛,现在将士们都对他心服口服!”
刘麻子附和道。
而此时的吴缺正在调息,试图隐藏自己的改变。
未曾暴露的武力,在日后也会是他的一大底牌。
宇文述帐中。
他掌握兵权之后,却没那么高兴。
宇文化及也跟着进账,忍不住就道:
“父亲,咱们现在掌握兵权,想要赵才死不就一句话的事?”
宇文述不语,双目看着伏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咱们可以让赵才触犯军法,找个机会先斩后奏!”
宇文化及比了个手刀,砍在空气上。
“闭嘴,你怎么一点都不上进?”
宇文述这才回过神来,不悦的说道。
“若这样就可以除掉他,老夫何必多此一举?”
他声音一沉。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宇文述就没必要在辽东布局。
也没必要在吴缺破局的情况下,还想除掉赵才。
行军中对赵才出手,乃是犯了大忌。
佽飞军的军心可不在宇文述这边。
如果胡乱找个借口斩了赵才,佽飞军必然大乱。
一旦相关消息传回来,圣上不怀疑那才奇怪了。
“诺...”
宇文化及连忙闭嘴,不敢多言。
“此次分兵前往,我们需要按原计划行事,宇文家的大业才是正事!”
他特意叮嘱一句。
换而言之,宇文述暂时抛开与赵才的恩怨。
“父亲所言甚是。”
宇文化及连连点头。
“等有合适的机会,为父自会出手,眼下不得误事!”
宇文述沉声道。
可见他有多么重视此次计划。
“孩儿明白。”
宇文化及连连点头,深怕自己多说一个不是,惹得宇文述大发雷霆。
听到这话,宇文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特意补充一句:“而且此次行动,说不准能让佽飞军一举歼灭!”
“父亲,真的可行?”
宇文化及忙问。
宇文述为了保证此次计划的严密性,未曾告诉宇文化及半个字。
所以宇文化及也是一脸懵,不明所以。
“几率很大,若不出意外的话。”
宇文述喃喃一声。
听了这话,宇文化及放心了。
他很了解他的父亲,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父亲是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好了,回去吧。”
宇文述长袖一拂。
“孩儿告退,父亲好生休息。”
宇文化及躬身退下。
......
次日一早,金光破晓,还是难得的好天气。
一大早,隋军军令便迅速传达。
九军各路兵马,分别在辽东不同方位集结。
杨广亲自督军,就在城头上眺望大军。
等到晌午十分,九军兵马几乎集结完毕。
各路兵马均有大将军率领。
例如卫玄和杨义臣,还有麦铁杖和于仲文等人。
不过行军总管,拥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兵权。
他的吩咐,必须执行!
足以可见,杨广究竟是有多么相信宇文述。
待到大军集结完毕,宇文述和各路大将军就大军前列。
“陛下,大军已集结,九军将士随时都可以出发!”
宇文述大喝一声,等着杨广吩咐。
“嗯。”
杨广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放眼看去,就见九军将士密密麻麻,甚至一眼看不见尽头。
数量之多,宛若汪洋大海。
他们一路厮杀,无数辽东守军的尸体,从城头台阶滚落下来。
不消片刻,吴缺就杀到了城头上。
他第一件事,就是从怀中取出隋军战旗,将高句丽战旗换下!
这时候,杨义臣等人带着一众大军赶来。
诸多将领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城头上的吴缺。
他们甚至亲眼见到,吴缺将隋军战旗挂在城头!
所有人都是瞳孔一缩,一脸的不敢置信。
这说明什么?
佽飞军已经拿下辽东。
“吴缺,又是吴缺!”
宇文述也看见了,当下就气得咬牙切齿。
大隋的龙纹战旗,矗立在高空当中。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烈日之下吴缺和战旗深深的烙进了众人眼中!
这一刻,吴缺身上仿佛在散发着金光。
“这吴缺,了不得啊。”
杨义臣甚是震撼。
几乎是同时间,赵才也举着辽东守将的人头走了出来。
他和腾禁二人,面对着杨义臣以及三军将士大喝一声:
“佽飞军已取敌将首级,已破辽东!”
这一嗓子洪亮无比,响彻四周。
吴缺选择让中军支援的目的,只有两个。
一者便是战鼓齐鸣,压垮辽东守军的战意。
其二,便是让三军将士,连带着一众大将都亲眼目睹,辽东是如何攻破的!
其中自然也包含宇文述!
众目睽睽之下,亲破辽东。
赵才已经洗刷冤情,甚至还立下战功。
任你宇文述阴谋诡计再多,在这一刻也只能闭嘴!
这不,吴缺正似笑非笑的看向宇文述。
后者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只能强忍怒气和屈辱!
“恭喜赵将军!”
杨义臣仰头大笑,带着兵马进入辽东。
其余大将和将士紧随其后,处理辽东一战的残局。
唯有骁骑军崔头丧气,林耀的神色更是精彩。
一脸的震惊,甚至是不可思议。
宇文述沉着脸走到赵才面前,硬生生的挤出道笑容:
“赵将军能够洗刷冤情,老夫也放心了。”
“哈哈,宇文将军言重了,这一切还多亏了你和骁骑军。”
赵才微微眯眼,拍着宇文述的肩膀道。
“赵将军言重了,骁骑军可没帮上什么忙。”
宇文述虽然在笑,但老脸直抽抽。
“宇文将军莫要谦虚,骁骑军真帮了大忙,不然本将也拿不下辽东。”
赵才笑容更甚。
他看着宇文述明憋着一腔怒火,却又无处发泄,还要挤出笑容的模样。
心中就别提有多舒服了。
宇文述快忍不下去了,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尬笑了两声也走进辽东城中。
他深怕自己在和赵才说下去,会失了仪态大发雷霆。
到时候,不就成了跳梁小丑?
众人进城之后,看清眼前场景,全部都倒抽一口冷气。
原因无他,遍地尸骸。
有的地方堆积得如小山一般。
而且不少尸体血肉模糊,连一点人形都没有。
若不然就是无头尸体,或者被腰斩的尸体。
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腥臭味扑面而至。
纵然作战多年的大将,都忍不住感觉一阵恶寒。
“这都是佽飞军干的,未免太...”
杨义臣只感觉后脖颈发凉。
隋军中军进城之后,彻底的敲定战局。
辽东守军不是投降,便是从北城门逃走。
众将士也没闲着,立马情理战场,等着迎接圣上龙辇。
吴缺也下了城头,走到赵才面前:“赵将军,现在没事了。”
“好小子!”
赵才激动无比,一巴掌就拍在吴缺的肩膀上。
这一下,吴缺感觉有点疼。
“牛啊,吴大人!”
就见无数巨石腾空而起,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相继朝隋军这边落下。
“噗呲...”
巨石落水,浪花四溅。
浮桥受到波及,开始左右摇晃上下起伏。
浮桥上的隋军动弹不得,只能微微蹲起稳住心神。
不等他们多想,更多的巨石接连落下。
“快,冲过去!”
一众大将军面色微变,连忙下令。
见到这场景他们岂能不明白,那些蛮夷布置了伏兵!
隋军强行稳住身形,迅速朝岸边跑过去。
也是同时,无数箭矢从对岸飞来,将一众隋军笼罩在内!
既然有伏击,岂能那么快结束?
浮桥尽头的隋军,都来不及等浮桥修好,一个个朝岸边跳去。
他们想要尽快上岸,阻拦敌军远程进攻!
不过浮桥和对岸距离尚远,剩下的一段距离,隋军也之后游水过去。
这时候的隋军,就像是下饺子一样,纷纷从浮桥尽头一跃而下。
他们铆足劲,朝岸边飞速靠近。
越来越多的隋军如此,只要他们上岸,必然可以组成一道屏障!
坚持到浮桥修建完毕其余大军过河,不成问题!
更何况,这道屏障一支有人加入进来,防守力度只会越来越强。
于仲文等大将,均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认为己军将士登岸,高句丽的伏兵也该退下了!
谁曾想,对岸响起阵阵战吼。
无数高句丽大军,从岸边各个方向杀出。
显然,这些地方早有伏兵,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上岸的隋军还未调整过来,辽东伏兵就已经杀到近前。
辽东伏兵等了许久,就是等这个时候,他们岂会手软?
持着长矛,就朝隋军刺来。
随着阵阵闷响,运气好点的隋军有甲胄抵挡,只是被推入水中。
运气不好的,直接被长矛刺穿身体,命丧当场!
隋军防线还未组建,瞬息之间就被攻破。
而且还未结束,下水和没有上岸的隋军,在辽东伏兵面前和靶子有什么区别?
辽东伏兵,只管用长矛往水下刺。
隋军毫无还手之力,不是被长矛刺中命门,便是胳膊被刺住。
在水里胳膊受伤都足以要命,更别说其他部位。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抹刺眼的殷红,已经将河水染红。
而且这一抹红,还不断的扩散出去。
几乎整个岸边,都被鲜血染红。
远处的一众大将军见状,都是瞳孔猛地一缩!
宇文述见此,却是冷笑一声。
一切正如他所料。
宇文家早有眼线潜入辽东城一带,自然知晓辽东兵马的布置。
而且为了掌握辽东敌情,宇文述还是提前一个月就派人过来的。
他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消耗皇室底蕴。
让各个卫府的兵马损失惨重,直接伤到大隋元气。
这老狐狸所图甚大,早已经不满足于大将军之位!
“退兵,赶紧退兵!”
一众将领相继反应过来,急得满头大汗,朝对岸大喊。
没有上浮桥的隋军,更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庆幸自己没有打头阵,若不然就是有去无回。
“唉,果然!”
赵才看见这一幕,直接叹息一声。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阴险的高句丽蛮夷另有准备。
浮桥上的隋军也乱了,调转方向回来的时候,还相互推搡。
这也导致,不少隋军落水。
等到一众兵马折返回来时,首战也算告一段落。
战场安静无声,放眼望去,浮桥破破烂烂不说。
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尸体,数量众多就像浮萍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宇文府。
宇文述怒气冲冲的回来之后,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宇文化及还没有眼力见,一回来就在问:“父亲,就这样算了?”
宇文述不回话。
宇文化及蹬鼻子上脸:“孩儿被打了,骁骑军颜面无光,您看那些佽飞军多得意!”
“父亲,赵才都骑在您脖子上了。”
“咱们就这样忍着,就这样算了?”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宇文家没脾气!”
见宇文述没反应,宇文化及持续输出。
“闭嘴!”
宇文述忍不了,起身就给了宇文化及一巴掌。
宇文化及人都傻了,捂住火辣辣的脸不知所措。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丢人现眼的玩意!”
宇文述气得不行。
“这和孩儿何干?”
宇文化及不解,委屈巴巴的。
“远征特殊时期,你就不能收敛一下,出入满春楼就算了,还敢如此张狂?”
宇文述气不打一处来。
宇文化及低着头,不敢回话。
“你真是...”
宇文述恨铁不成钢。
他生了三子,除却了最小的宇文士及之外。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都不是啥好玩意。
其中最为不堪的就是宇文化及了。
宇文述若不是想着宇文化及之子便是宇文成都,早就不带搭理他的。
“父亲,孩儿受辱事小,宇文家的颜面为大啊!”
宇文化及忙道。
“为父用你说,不过那小子是什么来头,能让赵才力保?”
宇文述眉头微皱。
“那小子叫做吴缺,近期才来投奔赵才的,听闻是赵才的故人之子?”
宇文化及解释道。
他被关的这几天,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难怪。”
宇文述这才明白过来。
“父亲,不如孩儿?”
宇文化及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得胡来,你还没有长记性?”
宇文述面色一沉。
他不傻,吴缺和赵才关系非同小可。
暂且不说宇文化及刺杀能否成功,就算真成了。
以赵才的性格,必然会不死不休。
赵才了解宇文述,宇文述何尝不了解赵才?
而且这件事闹大了,对宇文家没有半点好处。
“那咋办?”
宇文化及没辙了。
“赵才如此看重吴缺,远征一战必然让他前往,到时候为父有的是办法。”
宇文述那双浑浊的眼珠子,变得狠辣起来。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条暗中的毒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宇文述就等着时机成熟猛然出击,死死的咬着猎物不放。
......
次日,天色未亮。
赵才就召集吴缺和腾禁等人齐聚。
所有人,都在大帐聚集。
赵才扫视众人一眼,几乎佽飞军的骨干都到了。
“佽飞军可准备就绪?”
他沉声问道。
“回将军,佽飞军众将均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出征。”
腾禁和其余鹰扬郎将相继出列道。
“本将现在就去参加朝会,众佽飞军静候吩咐。”
赵才沉声道。
“诺。”
众将士纷纷应道。
赵才这才离开,直奔皇宫而去。
几乎是同时间,朝中一众文武的座驾都往皇宫齐聚。
等一众文武齐聚在乾阳殿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
文武均按两列站定,不苟言笑神色凝重。
赵才进来时,正好撞见了宇文述。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冷哼一声,才相继走进武将行列。
一些文武时不时朝两人看来。
毕竟骁骑军和佽飞军的动静可不小,几乎是满城皆知。
想不知道都难。
就在大殿安静之际,一阵脚步声响起。
下一秒,就见御用通道走出一人。
身着龙袍步伐稳健,那浩瀚威严贯穿朝堂。
这人除了杨广之外,还能是何人?
“臣,参见陛下。”
一众文武相继躬身行礼。
杨广坐在龙椅上后,才微微颔首:“众卿免礼。”
一众文武这才相继起身。
“三军将士,可有准备?”
杨广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回陛下,三军兵马均已准备就绪,先行兵马也在北上途中。”
宇文述应声出列。
“很好。”
杨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不就意味着,远征准备就绪,就等他一声令下。
“远征在即,朕不希望多生事端影响军心。”
杨广声音一沉,有意看向武将行列。
宇文述和赵才,皆是心神一震。
圣上这话,不就是在点他们吗?
“赵卿家,宇文老卿家。”
杨广缓缓开口。
“臣在。”
两人应声出列,纷纷躬身拱手。
“朕听闻,不日前佽飞军和骁骑军有异动?”
杨广眉头微微一挑。
“确有此事。”
赵才如实回道。
“这是怎么回事?”
杨广又问,一双眼睛凝视着二人。
“回陛下,没啥大事一些小误会,臣和老将军有意磨合大军,为远征做准备。”
赵才回道,没有选择实话实说。
宇文述也心知肚明,这件事放在明面上,对他极为不利。
“赵将军所言甚是。”
于是,他也是出列附和。
见二人说辞一般,杨广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信了吗?
事实自然是否定的。
不过两人说辞一致,说明矛盾已经化解。
其次,杨广当众提及此事,也是有意敲打二人。
他可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明日破晓,便启程远征。”
杨广拍按既定。
他已经忍不住,要让高句丽蛮夷感受大隋天威。
让这些蛮夷震颤!
“诺!”
众多文武齐声应道。
“此战必胜!”
杨广又道。
“陛下威武!”
群臣高呼。
“退朝!”
没有多余废话,杨广起身离去。
“臣,恭送陛下!”
众文武连忙高呼。
这也说明远征不可改,圣上心意已决。
所以今日朝会,无人胆敢反对。
“唉。”
退朝离去,赵才却是叹息一声。
从圣上决意远征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有一股不祥预感挥之不去。
退朝之后,杨广返回大业殿。
身为黄门侍郎的裴矩,赶至殿中。
杨广随口一问:“听闻宇文化及被人收拾了?”
“回陛下,确有此事。”
裴矩点了点头。
“这宇文化及也该敲打一下,行事乖张目无法纪。”
杨广面色一沉。
一旁的裴矩并未接话。
“对了,要找的人可有找到?”
杨广又问。
“回陛下,吴姓之人京都遍地皆是。”
裴矩苦笑道。
“也罢,找不到就算了。”
杨广无奈。
只凭一个姓,不就是大海捞针吗?
还有可能,这吴姓之人早已不在京都。
不甘!
真的不甘!
但一种无力感,却让他们松开了拳头,低着头不发一语。
“陛下,小子斗胆进谏!”
千钧一发之际,吴缺却是从容踏出。
“嗯?”
杨广皱眉。
一众文武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吴缺身上。
事已至此已是死局,如何破解?
苏威和其余几位大臣,都是眉头一皱。
他们都清楚,此事尚有蹊跷。
但圣上龙颜大怒,已经无心查证,他们也不敢求情。
岂能是一个年轻小子,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杨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吴缺一个毛头小孩,他需要搭理?
同时间,赵才也对着吴缺摇了摇头。
他能够保住吴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不过浪费时间罢了。”
宇文述讥讽一声。
他就不信,吴缺真有办法可以改变这一切。
“陛下,无凭无据就要定罪佽飞军众将,恐怕难以服众啊。”
吴缺自顾自的说道。
“无凭无据?”
杨广冷笑一声。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你要证据本官也有!”
宇文述的狗腿子立马开口。
“什么证据?”
吴缺反问。
“此次大败,各路大军均有伤亡,唯有佽飞军安然无恙,难道这不够?”
狗腿子冷笑一声。
“佽飞军本就负责查探敌情为大军开道,不在进攻兵马行列。”
吴缺淡淡回道。
杨广听到这里,不由皱眉。
他细细一想,吴缺所言有理。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众人猜测,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
“陛下,若赵才将军被证明是含冤而死...”
吴缺别有深意道。
一听这话,杨广心头一震。
赵才为人深得民心,如果当真冤死,必然民怨四起!
除此之外,杨广深知自己威信也会受到影响。
这绝对不是好事情,他甚至会落得一个昏君的名号。
“而且陛下,赵将军可曾亲口说过,前方并无异常?”
吴缺又道。
这一句话,直击杨广灵魂深处。
他猛然惊醒,不日之前赵才曾说过,高句丽太过安静。
甚至安静地不像话,然而他并未在意,甚至呵斥赵才一番。
这等小事,杨广自不会放在心上。
但吴缺突然提起,就让他立马想了起来。
“难不成赵卿家,当着是被冤枉的?”
杨广喃喃一声。
宇文述面色猛地一沉,他心想:“这小子又不在中军大帐,为何知晓当日商议之事?”
吴缺可以想到,全然是因为对赵才的了解。
赵才尽职尽忠,只要察觉异常不敢肯定,必然会如实汇报。
只是宇文述利用杨广龙颜大怒,不少文武只想明哲保身的想法,断然不敢提出。
就如赵才不敢说出来一样。
说出来,不就是说圣上不是?
龙颜大怒的杨广,随时都可能下令斩首啊!
这些臣子都精着呢,犯不上如此。
宇文述的计策完美,但还是出现了纰漏。
这纰漏便是吴缺!
吴缺可不怕,毕竟也了解杨广。
杨广除了为政的瑕疵之外,还算得上是个明辨是非的君王。
而且吴缺当众提及,加上杨广怒火减了部分,杨广也不得不正视。
最为关键的是,杨广对赵才尚念一丝旧情!
这一丝旧情才是关键!
若不然,赵才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此时的杨广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内监总管。
就见内监总管微微颔首。
见状杨广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就凭你一句话,就能让赵才无罪?”
宇文述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无比。
他深知,自己死局已被破解。
众人离去,但宇文述被单独留了下来。
“陛下,可有何事吩咐?”
宇文述好奇地问。
“朕是想不明白,赵才为何变成这样,真是扫兴。”
杨广面色愠怒,现在都还在不满赵才。
“陛下,赵将军也是一番好意,行军打仗谨慎为好。”
宇文述还帮赵才说话。
“唉,你说说,辽东此战会有什么变故?”
杨广叹息一声。
“这...”
宇文述欲言又止。
“你莫要在乎赵才,直说无妨!”
杨广还以为他顾及赵才颜面。
“老臣认为,此战不会有任何变数可言,拿下辽东易如反掌!”
宇文述回答的斩钉截铁。
闻言,杨广脸色好看不少。
宇文述可是只老狐狸,他知道杨广想听什么,怎么会乱说呢?
“除非...”
宇文述话锋一转。
“除非什么?”
杨广的眉头皱起。
“除非军情泄露,才会出现变数。”
宇文述神色凝重。
“嗯?”
杨广眼神狐疑。
“老臣只是随口说说,这怎么会呢?”
宇文述笑了笑。
所为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悄无声息在杨广心底扎根。
其实当朝世家都清楚,这次远征皇室还有个目的。
发动大规模征战,必然死伤无数。
一众将领都可能在战场丧生。
而世家势力,不就来自于这些将领?
若这些人死了,杨广不就可以重新洗牌,调整世家势力?
这也足以可见,杨广和世家之间矛盾升级,几乎没有信任可言。
宇文述怎么一番话,杨广岂能不在意?
“好了,朕乏了,退下吧。”
杨广心事重重,长袖一拂。
“臣告退。”
宇文述嘴角微微一扬,对着杨广躬身退下。
他一走,杨广也毫无睡意,莫名的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宇文述回了自己的营帐。
就见宇文化及,早就在里面候着了。
“父亲,好机会啊,陛下已经不满赵才了!”
他才见到宇文述,就连忙迎了上来。
“为父知道。”
宇文述不紧不慢的坐下,正欲给自己斟茶。
宇文化及见了,连忙上前拿起茶壶:“父亲,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为父已经给赵才准备了重礼,这一次他无路可走,说不定还会被抓斩首!”
宇文述眼神一冷。
“是吗?”
宇文化及大喜。
“至于那个吴缺,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还能飞了不成?”
宇文述冷笑一声。
“谢父亲!”
宇文化及已经摩拳擦掌。
显然他早就想好,折磨吴缺的无数种方案。
毕竟就是因为吴缺,才导致宇文化及在京城颜面全无!
丢脸都丢到家了!
等次日,中军启程,这一次行军还加快了速度。
佽飞军依旧由赵才带领,率先赶赴辽东探查战场。
这一次佽飞军行动,正是天色破晓之时。
四面八方,依旧是静悄悄的。
在抵达辽东之时,赵才立马下令,沿着辽东护城河一带搜寻起来。
但他们不敢过河,毕竟擅自过河,极有可能惊动辽东守军。
确定护城河一带无误,佽飞军暂时驻守,等候中军到来。
此时的赵才,站在河边眺望河对岸。
就见对岸雾气缭绕,宛若仙境一般。
但在赵才眼中,这浓郁的雾气里面,似乎暗藏无数凶险。
“赵爷爷?”
一声呼唤,吓了赵才一跳。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吴缺走来。
“怎么了?”
赵才笑着问。
“没什么,看您心神不宁的,担心您身体。”
吴缺如实回道。
“没什么,老夫只是感觉不太妙。”
赵才眉头紧锁。
还是那个问题,太过安静!
辽东一带,几乎看不见半个人影。
而且几乎没什么生机可言。
“就这?”
李存孝眉头一挑。
这一刻,刘麻子恼羞成怒,拳头不行他就用头撞。
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一股巨力袭来,顿时天旋地转!
或许刘麻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腾禁和一众将士,却看得清楚!
李存孝一只手拽住刘麻子的拳头,就把他抡了起来。
刘麻子那体格,在其手中就像是小鸡仔一样。
李存孝也点到为止,差不多了才停下来。
他未伤刘麻子分毫,将其轻轻放下。
刘麻子张了张嘴,下一秒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他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就像喝醉了一样。
“嘶...”
腾禁和其余将士,直接倒抽一口冷气。
谁能想到李存孝看上去高瘦,却有这等神力?
“诸位要是不服想要挑战吴公子,都可以来试试,不过要先撂倒我!”
李存孝扫视四周大喝一声,随即不忘补充一句:
“若连我都打不赢,还想挑战公子?”
听了这话,四周噤若寒蝉。
连刘麻子都被如此对待,何况其他人呢?
腾禁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脸上终于多了些笑容:“不粗,不就是大将军的侄孙。”
这话也是在告诫众将士,吴缺身份非同小可。
可见李存孝露的那一手,已经让腾禁认可。
无论吴缺武艺强否,身边能跟着如此悍将,可见其实力深不可测。
何况大将军性格耿直,莫说侄孙就连自己亲孙子都不一定可以走关系进来。
可见,吴缺身上必有超凡脱俗的地方。
若不然,大将军为何不让他去当个文官,反而让其进军队霍霍?
不过腾禁清楚,单凭这一点吴缺还无法真正立威。
也顶多镇住一部分将士,让他们不敢当面胡来。
“今夜的夜巡就由你来负责,正好熟悉一下京城。”
腾禁收回思绪,拍了拍吴缺肩膀。
“诺。”
吴缺点了点头。
腾禁叫来一人,让其带着吴缺继续熟悉军务。
等吴缺一走,腾禁就离开驻军之地,奔着赵府就去了。
这个时候,刚好早朝结束。
腾禁还没有走进大门,就听见里面嚷嚷着:“狗日的宇文家!”
他不由苦笑一声:“看来今日朝会结果,甚不理想啊!”
果不其然,腾禁一进去,就见赵才气得满面通红。
嘴里面,还在骂骂咧咧的。
“大将军,发生何事将您气成这模样?”
腾禁忍不住问。
“还能何事,宇文家身为陛下宠臣,非但不劝谏停止远征甚至力挺!”
赵才气不打一处来。
远征尚未开始,就弄得天下民怨四起。
而且制定战略过程,破绽百出!
赵才质疑几句,还被宇文家联合其他文武打压。
所以他才一肚子的窝囊气!
“大将军息怒。”
腾禁陪着笑脸。
“你怎么来了,吴缺的情况如何?”
赵才消气之后才问了一句。
“今日他走马上任,军中将士多不服。”
腾禁直言。
“你没有帮他吧?”
赵才皱眉。
“末将怎敢违背将军之令,全由吴缺公子自行发挥。”
腾禁连连摇头。
“说结果吧。”
赵才点头示意。
“吴缺接受军中刺头挑战,目前暂时镇住了一众将士。”
腾禁回道。
“不错。”
赵才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如果吴缺唯唯诺诺选择隐忍,亦或者处理不当,他就要考虑降吴缺的职位。
因为这足够说明,吴缺还不能胜任副郎将一职。
“时间还长,老夫要看看吴缺何时才能稳住跟脚,镇住那群刺头。”
赵才微微眯眼。
这直接决定,日后吴缺的前途如何。
“你不可相帮,就看着便是。”
他还不忘叮嘱腾禁一句。
“诺。”
腾禁领命。
......
很快,夜幕降临。
吴缺熟悉军务之后,就亲自带着佽飞军夜巡。
刚好,那刺头刘麻子也在其中。
他虽不敌李存孝,但还没有打心底服气。
对吴缺的吩咐,也是阳奉阴违。
吴缺索性把他带在身边,一起巡防京都闹市一带。
除了刘麻子,还有几个刺头都在。
不过他们可不敢阴阳怪气,只是巡防松散。
这个时辰,按道理而言除了巡防禁军之外,京城应该没啥亮光了才是。
但偏偏在闹市中心,大名鼎鼎的满春楼还是灯火通明。
可以陆续见到,不少朝中官员从其中走出。
他们醉酒当歌,步伐歪歪扭扭。
出了满春楼,就连忙上了自己马车。
“走吧,这里不用查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刘麻子,突然神色紧张的说道。
“是啊,吴大人,这里不用查!”
另外几人相继开口。
“为何?”
吴缺眉头一皱。
夜巡兵马除了护卫京城排除刺客之外,还需要执行宵禁。
这个时辰即将宵禁,但满春楼却是灯火通明。
显然此地已是惯犯。
“满春楼可以不用宵禁,人尽皆知,大人莫要去找不痛快。”
刘麻子额头尽是冷汗。
其余几人也暗自后悔,他们刚才不敢如此松散。
现在好了,都走到了满春楼。
不该看见的,都被吴缺看见了。
而吴缺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之际。
难免会在满春楼,得罪什么人。
也不知是命运使然还是怎么着,一群衣着华贵之人从满春楼走了出来。
他们不着急离开,环顾四周之后,竟然发现了吴缺一行人。
为首一人捻着八字胡,来了一句:“哟,这不是佽飞军吗?”
说着,他竟然主动朝吴缺这边走来。
“糟了,遇见谁不行,偏偏遇见他了!”
刘麻子等人脸色大变,暗骂一声。
“他是谁?”
吴缺又问。
“宇文化及,宇文述老将军之子,同时也是陛下的宠臣之一!”
刘麻子满头大汗。
“而且这几日因远征的事,我们的将军和宇文家都不对付,已经结下梁子。”
另外几人又道。
吴缺一听便笑了,原来那家伙竟是宇文化及?
就在这当头的功夫,宇文化及已经走到近前。
他自持身份不惧佽飞军,甚至还出言嘲弄:“怎么着,夜猫子过来偷腥?”
“要不要本官,请你们进去玩玩?”
宇文化及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让吴缺眉头一皱。
“走吧,吴大人。”
刘麻子压低声音,催促道。
“嗯?”
他的举动,正好被宇文化及看见。
宇文化及使了个眼色,他麾下的人马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下一秒,竟抬脚把刘麻子踹翻!
赵府内。
里屋正厅,就见什么杯子亦或者文房四宝,甚至连带蒲团之类的东西。
都被扔出屋外,散落在院内。
“岂有此理,朝中忠良何人不劝谏,唯独那宇文述居然赞同远征!”
一声怒喝响起。
就见一年过花甲胡子都银白的男子,喘着粗气走了出来。
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默默收拾残局。
何人不知,赵大将军的脾气向来暴躁。
不然也不会在朝中树敌甚多,毕竟他向来直谏,有一说一。
这等性子,怎能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
“将军。”
看门的吓人,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何事?”
赵才双目一瞪,吓得那下人浑身一颤。
“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老夫没那个心情!”
赵才都不带犹豫的。
“诺。”
下人不敢触霉头,应了一声之后,就打算打发走吴缺。
“等等,府外是何人?”
赵才平复了心情,还是问了一句。
毕竟能上赵府来的,不会是外人。
求人办事,就不可能来此地。
“是个年轻人,他说是您故交之子。”
下人如实说道。
“姓甚名谁?”
赵才又问。
“他说他叫吴缺?”
下人想了一下回道。
“吴缺,姓吴?”
赵才眉头紧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吴,难不成是吴家?”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立马有了光芒。
“快,让他进来!”
“诺!”
见自家老爷如此激动,下人不敢耽搁。
吴缺等了许久,终于得到通报,他才带着李存孝走了进来。
而且下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吴缺一进来,就见满院狼藉。
全是摔碎的杯子,洒了一地的茶水,还有缺了一个角的砚台。
“这大将军,看来又在发脾气。”
吴缺心中暗道。
他拥有前世记忆,知晓这大隋名将脾气向来火爆。
脾气虽不好,但不至于傲慢失了礼数。
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做人耿直,没什么花花肠子。
吴缺一抬头,正好对上赵才的目光。
赵才上下打量吴缺之后,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脸看:“像,太像了,吴老鬼是你的谁?”
“啊?”
吴缺愣在原地。
“不是,叫啥来着?”
赵才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念叨着,随即他两眼放光猛然想起:
“吴振海,对就叫吴振海,他是你谁?”
“我爷爷。”
吴缺苦笑道。
他本以为,赵才是和他父亲有交情,没想到是和他爷爷。
而且吴缺也能确定,赵才和他爷爷绝对是好基友!
若不然,怎么张口便是吴老鬼,连名字都要想半天?
“快进来,让贤侄见笑了,人老了脾气没变。”
赵才热络的揽着吴缺肩膀,把他往里带。
“你爷爷可还好?”
一坐下,赵才便问。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
吴缺如实道来。
“是吗?”
赵才愣了一下,眼圈有些发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并念叨着:
“我一直说你比我先死,没想到一语成箴啊!”
“你父亲呢?”
他又问。
“家父也早逝。”
吴缺苦笑一声。
正是因此,吴家才家道中落。
“是吗?”
赵才有些吃惊,他又问了吴缺几句。
得到的答案便是,如今吴家无人,只剩一众家丁护院。
当然,这些家丁护院,实际上就是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老夫怎么现在才知道?”
赵才有些自责。
可见两人关系虽好,但许久没有联系。
可能因为吴家终究是富商世家,而赵才成了大隋大将军。
而吴缺的爷爷了解赵才的脾气,所以才断了联系。
若不然,不但会影响赵才的仕途,也对吴家有影响。
“赵爷爷不必自责,此乃命数。”
吴缺倒是看得开。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书信,交给了赵才。
赵才接过泛黄的书信一看,思绪飞回了几十年前。
足足良久,他才叹息一声,看着吴缺满脸慈爱:
“从今日起,赵府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老夫的孙儿!”
光是那声赵爷爷,赵才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至于李家的事,吴缺没打算说出来。
他这次来京也是断了过往,暂时不想和李家有太多牵扯。
“对了,你应当饱读四书五经学识渊博,那老夫便给你安排个文职。”
赵才直接敲定。
“赵爷爷,我想跟着您行军打仗。”
谁曾想,吴缺直接拒绝。
文官?
哪能有什么前途,而且里面水很深。
饶是吴缺,也需要耗费不少时日,才能走到顶点。
有什么比立军功,来得更快?
更何况,大隋天子杨广,本就是喜好征战之人。
对年少英雄颇为赞赏。
再加上吴缺身边有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不去征战立功,岂不是白费了这配置?
“参军?”
赵才听出端倪,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那此事日后再说,现在不可以。”
良久,他果断摇头,拒绝了吴缺。
“为何?”
吴缺忍不住问。
“接下来,大隋有一场大仗要打,此战危险万分。”
赵才缓缓起身,遥望天际颇为神伤。
吴缺立马明白,此战是远征高句丽的首战,随即他问了一句:
“赵爷爷所言,难不成是远征一事?”
“你怎么知道?”
赵才甚是吃惊。
“陛下征兵浩浩汤汤,有劳力百万,沿江一带还在大肆造船,所以不难猜出。”
吴缺如实回道。
赵才来了兴趣,就算这些动静很大,可以是征讨突厥毕竟更近一些。
吴缺一言断定,就是征讨高句丽,怎能不让人吃惊?
“你为何断定,就是征战高句丽?”
赵才又问。
“第一点,征讨突厥没必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更不可能造船。”
“第二点,提前准备声势浩荡,必然是一场远征。”
吴缺解释道。
“好,很好。”
赵才大为吃惊,他看得出来吴缺眼界甚高,而且颇有军事才能。
“贤侄斗胆一句,此战必然是兵分两路水师先行,直入平壤!”
吴缺又道。
“这你都能料到?”
赵才震惊无比。
这些事,可是涉及到远征的军事机密。
莫说吴缺,就连一些未出征的朝堂武将都不一定知道。
就算猜到有水师,也不必断定水师先行。
“你这小子,还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赵才神色凝重。
与此同时,吴缺和李存孝等人几乎没有停歇,终于抵达了京城。
因为飞虎十八骑外形惹眼,所以没让他们跟着进城。
只有李存孝跟着,算是贴身保镖。
有如此猛将在身边,吴缺自信无人可以近身。
“不愧是京城。”
进了城中,李存孝都不禁感慨道。
城中人来人往,且商队络绎不绝。
整个城池十分热闹,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街边商贩叫卖,也有酒楼客栈招揽客人。
往返之人各式各样,有普通百姓也有贵族子弟。
甚至还有江湖人士,亦或者一些富家子弟。
“直接去赵府。”
吴缺没有半点留恋,毕竟办正事要紧。
“诺。”
李存孝收回目光。
吴缺不知赵府在何处,也只能问路前行。
就在他不远处,有两位女子正在走走停停。
看见两边的商贩和一些物件,都是好奇得不行。
虽然两女均是戴着白色面纱,但一对美眸灵动。
不难猜测,面纱之下必是倾世容颜。
其中一女身着淡绿长裙,衣裳装饰华贵,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家的千金。
另外一女身着白裙,站在绿裙女子身后弓背屈膝,看来是下人那一类。
“小姐,咱们还是走吧,不然要是陛...”
白裙女子自知失言,连忙改口:“若是被老爷发现,您就要吃苦了。”
“好了,我知道了。”
绿裙女子敷衍一句,放下发簪就要离开。
两人如此高调,而且隐藏的容颜让不少男人心生向往。
早就有人盯上了她们。
两女从吴缺身旁走过,往巷道里面走。
吴缺正好见到摇了摇头:“不过是富家千金,被人盯上了还敢走巷道?”
果不其然,两女才进去,立马就有四五个彪形大汉紧随其后。
这些人其貌不扬,而且生得凶恶,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
吴缺本来可以不管,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小姐,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白裙女子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人烟稀少不说,巷道还深。
一种不祥的预感,紧随而至。
“奇怪了,我记得从此地可以穿到承天门。”
绿裙女子一脸疑惑,那天真的模样让人感慨。
这京城也算鱼龙混杂之地,居然还有如此天真的女子?
深陷危险还不自知,甚至可能在京城巷道迷路。
“站住!”
一声大喝,叫停了两人。
两人回头看去,五名彪形大汉已经堵住他们去路。
几人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步步逼近。
“干什么?”
绿裙女子不知危险,还丝毫不惧的问了一句。
“小娘子细皮嫩肉的,不如陪本大爷玩玩?”
为首一人挤眉弄眼。
“大哥,等兄弟们爽完之后,还可以卖去青楼,恐怕值不少钱财!”
“是啊,有了本钱,咱们就可以回去扳本了!”
其余人纷纷起哄。
听着这些虎狼之词,绿裙女子一脸疑惑,下意识问了句:“青楼是何地?”
“小姐,他要把我们卖了啊!”
反倒是白裙女子急得不行。
“大胆,我可是...”
绿裙女子恼怒,娇喝一声。
谁曾想非但没有震住对方,反而让他们邪火上身难以自控。
一群人,就这么扑了上来。
“呼...”
就在此时,一道破空声响起。
为首的大汉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一下子栽倒在地。
等他起身,才发现额头破了个大洞,鲜血直流!
而始作俑者,不过是他身旁的一块小石子。
“天子脚下也敢如此大胆,京城还真是鱼龙混杂啊。”
吴缺的声音随之响起。
几名大汉纷纷回头,吴缺和李存孝就在他们身后。
“臭小子,多管闲事,给老子教训他们!”
大汉头子怒喝一声。
他的爪牙纷纷冲了上去。
“不得伤其性命。”
吴缺低声说道。
“诺。”
李存孝点了点头。
等这些壮汉扑上来时,他三两下将几人打倒在地。
甚至废了他们手脚,几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两位还是去闹市为好,莫要走这等巷道。”
吴缺看了两女一眼,带着李存孝就走。
“敢问公子名讳?”
绿裙女子连忙问道。
“吴缺步伐一顿,在下姓吴。”
吴缺脚步一顿,只透露了一个姓。
绿裙女子的美眸,已经深深的烙下那一道儒雅的背影。
等吴缺走了没多久,大批兵马闯入闹市,随后出现在巷道之中。
为首一人身着黄色战甲,看上去魁梧万分,且生有一对虎目霸气侧漏!
“公主殿下可好,末将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金甲将士看了一眼这些大汉,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
“若是等你们救驾,公主早就遭了他人毒手!”
白裙女子忍不住道。
原来这绿裙女子,便是当今大隋公主杨如意。
也难怪不谙世事,一脸纯真。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全部斩了!”
金甲将士眼神一冷,沉声下令。
那几个彪形大汉都傻眼了,他们方才想要非礼的竟是当今公主!
至于这金甲将士,不就是天宝将军宇文成都?
“吴公子...”
杨如意喃喃一声,全然不搭理宇文成都。
......
另一边,吴缺正在去赵府的路上。
一旁的李存孝忍不住问:“主公不是说,初到京城还是低调行事,为何救两名不相关的女子?”
“那淡绿长裙的女子,不谙世事什么都不懂,必然是朝中权贵之女。”
吴缺嘴角微微一扬。
“所以主公是故意为之?”
李存孝不解的问。
“正是,我要在京城站稳跟脚,甚至一路往上爬,结下一些善缘是必要的。”
吴缺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李存孝这才恍然大悟。
吴缺又如何知晓,他结下的善缘,竟然是当今大隋公主!
来的赵府门前,吴缺叩响大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门敞开一条缝来。
赵府下人探出半边身子,皱了皱眉问:“你是谁,不知道这是赵府,想死是吗?”
吴缺年轻还衣着雅素,看上去不像官宦子弟,下人如此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大将军故交之子吴缺,特来拜访!”
吴缺微微拱手,不卑不亢。
那下人愣了一下回了句:“等我去通报一下。”
下一秒,四面八方火光大亮,突然就从两侧冲出不少辽东守军来。
骁骑军瞬间就陷入重围当中!
“该死,杀出去!”
林耀没心思找赵才了,他们深入腹地遭遇重围。
如果不想办法突围,那三千多人的骁骑军就都完了!
一众骁骑军也被吓住了,直到林耀身先士卒杀敌,他们才反应过来。
骁骑军集结兵马,往退路方向杀去。
而辽东守军,岂能放过深入腹地的肥羊?
双方兵马陷入激烈的追击战中。
无论骁骑军如何突围,总能被辽东守军迅速追上。
不过片刻功夫,至少有八百余人的骁骑军阵亡!
林耀脸都白了,恨不得多长一条腿飞奔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耀终于赶到河边。
他扫视众人一眼,这才发现骁骑军剩余不足一千来人!
这也意味着,此次骁骑军不但没有达成目的,还有了不小的损失。
林耀只感觉头皮发麻,不知道回去之后如何同宇文述交代。
不等他多想,就听见后方喊杀声四起,辽东守军追了出来。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无数箭矢从对岸飞来。
林耀松了一口气,有援军支援!
他来不及多想,带着剩余将士跳入河中,一路朝对岸狂游。
辽东守军受箭矢阻拦,也不敢继续追击。
但他们也没有放过骁骑军,朝着他们陆陆续续放箭。
直到看不见骁骑军的身影,辽东守军这才作罢。
林耀爬上岸时,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能或者全靠运气,而且劫后余生之后,浓郁的疲惫如潮水一般袭来。
“损失那么多?”
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
林耀抬头一看,发现宇文述就在眼前。
“老将军!”
他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赵才死了吧?”
宇文述捋着下巴雪白胡须,笑着问道。
他正是按原计划进行,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一来看看赵才死没死,二来接应骁骑军。
而且骁骑军的伤亡,在宇文述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当然,前提是赵才已经死了!
“死了吧?”
林耀吞吞吐吐,不敢看宇文述一眼。
“什么叫做死了吧?”
宇文述眉头一皱。
“末将未能亲眼看见,便遭遇辽东守军。”
林耀回道。
“佽飞军呢?”
宇文述又问。
“这...”
林耀哑然。
“你连佽飞军都没见到,怎么能断言赵才已死?”
宇文述怒了。
要知道,林耀带的骁骑军可都是精锐。
若不然,怎能在深陷敌军的情况下,还能突围出来?
这群人,都是宇文述的心血。
如果赵才没死,他不能掌管佽飞军,损失可不是一般的大。
林耀无奈,只能将整个过程说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
宇文述脸色难看。
事实证明,骁骑军遭遇的是辽东守军。
可是按道理而言,佽飞军应该就在骁骑军前方才是。
骁骑军都遇见辽东守军了,怎么可能没见到佽飞军?
“老将军,辽东有防备,夜晚都有夜巡军队,恐怕佽飞军已经尽数阵亡!”
林耀大胆猜测。
“是啊,若不然佽飞军能去何处?”
宇文述喃喃一声。
话虽如此,他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宇文述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只能暂时作罢。
“老将军,这边动静不小,恐怕中军已然知道。”
林耀又道。
“老夫知道,无妨。”
宇文述收回思绪,带着剩余的骁骑军返回。
他自信对圣上的提问应对自如。
而且无人会怀疑,宇文述从中作梗。
毕竟骁骑军也有伤亡,而且伤亡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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