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张泛黄的纸条,边缘有被牙齿咬过的痕迹,是小满的字迹:“阿蓝,妈妈不要我了,你要好好长大”,落款日期是1995年8月30日——火灾后半个月。
小蓝叫的膝盖砸在木地板上,她终于看清“女鬼”的蓝裙子,领口处“蓝叫”二字是后来绣上去的,底下原有的“小满”二字已褪色,却仍能辨出针脚——那是母亲火灾前一晚缝的,小满穿着它逃出火场,又在阁楼里等了母亲整整十五天,直到饿死。
“我记得……”她突然头痛欲裂,碎片般的记忆涌来:火舌舔着衣柜门时,小满用身体撞开暗门,把她推出去,自己却被倒下的木架压住。
母亲抱起她冲出门时,小满在背后喊“妈妈救我”,而母亲的背影顿了顿,终究没有回头。
不是因为锁门,是因为害怕面对活着的、需要巨额手术费的小满。
“女鬼”蹲下身,指尖掠过她后颈的红痣:“阿蓝,我们的胎记是连在一起的,你看。”
她掀起自己左肩胛骨的衣服,那里有片蝶形的红色胎记,与小蓝叫的红痣正好拼成完整的形状——原来双胞胎的胎记本就是一体,母亲却谎称“位置相同”,用谎言切割了她们的命运。
阁楼角落的阴影里,堆着二十年来的生日礼物:1996年的蓝裙子,2000年的铁皮青蛙,2015年的桃核手链,每样礼物都附着手写纸条,字迹从稚嫩到成熟,却都是姑姑的笔迹:“小满,这是阿蓝今年喜欢的款式小满,阿蓝考上大学了”。
手机在此时自动播放姑姑的云笔记,录音里传来姑姑的啜泣:“你妈临终前把钥匙给我,说‘去青槐巷,让阿蓝自己打开衣柜’。
她不敢承认,当年是小满推开了阿蓝,自己被留在火里;更不敢承认,后来她偷偷去阁楼看过小满,发现孩子在墙上画满‘妈妈回来’,却还是转身锁了门。”
小蓝叫望向墙面,在“阿蓝生日快乐”的涂鸦旁,新发现一行小字,是成年后的姑姑写的:“1995年8月30日,我看见小满趴在阁楼窗台,她朝我笑,说‘姑姑帮我叫妈妈’。
可我不敢开口,直到她的身影再也没出现。”
“女鬼”突然化作蓝裙子落在地上,小蓝叫颤抖着捡起,发现内衬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