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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幻术师

湘西鬼王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中华魔术,古称“幻术”,盛于汉唐皇室,宋以后,逐渐兴起于民间。千百年来,魔术创作层出不穷,何止万千之数,却大多出于“手法”“丝法”“彩法”“搬运”“药法”五大门类。而魔术师必须学会“一闪即逝、妙手空空、坚如磐石、露不破相、悄无声音、声东击西,偷天换日”七种技巧。魔术并非无中生有的法术,而是化赝为真的技术。然而……技术不断超越极限,智慧不断突破自我。魔术,也在步步升级中,变的更加惊险,甚至致命。一场场光怪陆离的表演、一幕幕不可思议的奇术……令人沉迷其中,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的不同。魔术这处江湖,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旦进入,或许,再无退路……

主角:   更新:2023-08-08 0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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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大幻术师》,由网络作家“湘西鬼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中华魔术,古称“幻术”,盛于汉唐皇室,宋以后,逐渐兴起于民间。千百年来,魔术创作层出不穷,何止万千之数,却大多出于“手法”“丝法”“彩法”“搬运”“药法”五大门类。而魔术师必须学会“一闪即逝、妙手空空、坚如磐石、露不破相、悄无声音、声东击西,偷天换日”七种技巧。魔术并非无中生有的法术,而是化赝为真的技术。然而……技术不断超越极限,智慧不断突破自我。魔术,也在步步升级中,变的更加惊险,甚至致命。一场场光怪陆离的表演、一幕幕不可思议的奇术……令人沉迷其中,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的不同。魔术这处江湖,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旦进入,或许,再无退路……

《大幻术师》精彩片段

    1931年9月……

    上海华德路的提篮桥监狱,密不透风的死刑室内,三名狱警汗流浃背的组装着行刑用的绞刑台。

    在这片死气沉沉之地,却有一只粉黄色蝴蝶在空中翩翩飞舞,它飞出牢房,飞入弥漫着铁锈、腐霉气息的通道里,接着又飞入高处的气孔中。

    在锈迹斑斑铁门的另一边,是一处阴暗潮湿的牢房。

    蝴蝶飞舞在局促如烟囱般的牢房内,越飞越低。

    忽然,一只鬼爪般肮脏、尖利的手犹如闪电般嗖呼而起,将空中的蝴蝶一把抓住。

    手掌皮肤黢黑,布满了污秽与油脂,灯光下散发着一层暗灰色的油光,青灰色的指甲毫无血色,犹如龟甲般粗厚。

    两根肮脏的手指相擦,打出一道清脆的响指。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掌心中的蝴蝶居然化为一股粉黄色细烟,飘入空中不见,然而随着五指成拳后再度张开,蝴蝶又出现了。

    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球,盯着掌中蝴蝶,惨白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笑容。

    身陷囹圄的囚犯约莫二十出头年纪,然而眼神中透露出的狡黠与凶狠,却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

    铁门外传来钥匙撞击的声音,年轻人转而对铁锈斑斑的牢门望去,握着蝴蝶的手藏在身后。

    牢门打开,一名狱警在门口道:“刘生,上路吧。”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刘生并不惊慌,他稳稳起身,等狱警带上镣铐后,拖着沉重脚步,走出囚房。

    刘生因杀了一名法国魔术师,被判缳首绞刑。两名狱卒分别架着他两条胳膊,出了牢房。

    上海提篮桥监狱的死囚区,是一片由铁丝网、铁板门、混凝土组成的堡垒,阴冷潮湿的空间里,始终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儿。

    一行人穿过封闭的狭长通道,进入行刑室,冰冷的绞刑台,一根吊绳垂悬空中,犹如钟摆一般缓缓晃动。

    刘生上了绞刑台,狱卒用黑巾蒙头,又用软绳、铁镣铐、皮带三样器械将他手脚牢牢固定。

    行刑官检查无误,小声道:“行啊,还能站住。”

    “既然活着,当然站着。”刘生冷冷道。

    “让你嘴巴老。”他一把推动机括,底板两边打开,刘生迅速向下坠落,他会被下坠产生的力道,挣断脆弱的颈椎,先瘫痪,再被吊死。

    就在电光火石一瞬间,空中响起“啪”的一声,音波激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被捆如粽子一般的刘生居然凭空消失了。

    悬挂空中的长绳,套内一团白色烟雾,由浓变淡、直到消散。

    重兵把守的提篮桥监狱,成了刘生“秀场”,他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从封闭的行刑室里逃脱了,整个过程风不动、门未响。

    提篮桥监狱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所有监管人员迅速行动,四处寻找,然而挖地三尺,也没能找到刘生。


    霞飞路8号,凤仪商行。

    此处是全上海,乃至全中国最大的钻石珠宝店。

    凤仪商行当值经理赵庆生,此刻却非常恼火,却又不便发作,只能板着脸一声不吭。

    商行在侦缉队长赵虹身上花了不少钱,然而真出事,赵虹居然派来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雏儿。

    此人面嫩胡稀,未知是否成年,清癯的脸上,长眉入鬓、凤眼忽闪,高挺的悬胆鼻下,红唇贝齿,面皮白皙,卖相好的有点男女不分。

    这种人做警探,连个孩子都唬不住。

    赵庆生所料丝毫不差,这确是龙總第一次独立“出警”,但并非赵虹敷衍,因为侦缉队几乎所有警员都被抽调,全城搜捕一名越狱的死刑犯了。

    面对龙總的问询,赵庆生很不耐烦道:“这两人来看钻石,期间我寸步不离的陪同,但看完之后少了一颗,他们不承认,还说我讹人。”

    赵庆生口中的“这两人”是一对夫妻,男的身着白色西装,手握翡翠烟管,看模样是个儒雅的绅士,女的着水蓝色真丝旗袍,浑身穿金挂银,富贵逼人。

    “赵经理,大家都是有头面的人物,你非说钻石被我们夫妻偷了,有什么证据?”绅士语态傲慢的问道。

    “那颗钻石从头到尾只有您二位接触过,突然不见,我只能问二位要了,望海涵。”赵庆生虽然对龙總没好脸,但对此二人还真不敢得罪,急的满脑袋都是汗,却仍旧陪着笑脸说话。

    “好,既然认定是我们,就让你搜,不过咱们得签一份文书,如果找不到钻石,你要赔偿一百大洋,并且登报赔礼。”绅士自信满满,毫不亏心。

    龙總看此人模样,估计钻石十有八九不在他身上,他小声道:“赵经理,借过说句话。”

    然而他却极不耐烦道:“这没你事了,赶紧走吧。”

    绅士见状微微一笑,先将外衣口袋翻出,再翻出西装口袋道:“赵经理,总不能让我们在光天化日之下脱个精光吧?安排个房间如何?”

    到这份上,赵庆生心里有些发慌,不免暗中怀疑:难道这两人没偷钻石,确有他因?

    却见那名小警员又走到桌前,拿起绅士从口袋里掏出的留兰香牌口香糖道:“老板,听说这东西嚼不烂,是真的吗?”

    绅士微微一笑道:“送给你了。”

    “你、怎么还在?”赵庆生抹了一把汗怒气冲冲对龙總喝问。

    “如果我走了,你别想找回钻石了。”

    “哦,这么说你知道钻石下落了?”绅士饶有兴趣的问。

    龙總没说话,直接拿起盒装口香糖用手一握,再张开手,巴掌大小的纸盒居然消失了。

    “这……”

    不等赵庆生说话,龙總抬起腿,只见口香糖不偏不倚正在他的鞋面。

    绅士面色微变,突然身子一动,就要逃跑,龙總早有提防,一把揪住他后脑头发,抬脚踹在他的小腿,绅士惨叫一声,半跪在地。

    与他同来的女子吓的惊声尖叫,赵庆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目瞪口呆的望着三人。

    “让你店员帮忙抓人,发什么愣?”龙總着急的喊道,与绅士扭打成一团。

    随着赵庆生一挥手,店里学徒、店员一拥而上,协助龙總将这对假夫妻控制住,之后被捆如粽子一般的“绅士”,蜷缩在地,气喘吁吁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既是魔术行内的人,应该知道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你不过就是个‘拆白党’,还想冒充魔术师,败坏魔术行的脸面?”

    赵庆生一头雾水道:“龙警官,这到底怎么回事?”

    龙總起身擦了一把汗道:“他偷钻石,用的是名为《暗度陈仓》的魔术手法,先转移你的注意力,再将手中物品丢在鞋面上,‘拆白党’们略加修改,以口香糖包住钻石,丢在鞋面再粘到柜台或桌面下,当然不怕你们搜身,你一无所获,只能道歉赔钱,之后再让同伙来此取走钻石。”

    说罢,龙總冷笑一声又问道:“赵经理,如果今天不是我这个小警察,你失了财物还要丢脸面。”

    赵庆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呆立片刻道:“看柜台下,有没有黏着口香糖?”

    不出两分钟,小伙计果真在其中一节柜台下,找到一团黏在底部的口香糖,撕开后宝光外溢,确实藏了一颗钻石。

    “龙警官,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有此本领,赵某佩服、十分佩服。”赵庆生理亏,此刻满脸堆笑,着意吹捧,前后不过几分钟,却判若两人。

    “这不过是最低等的魔术,有什么了不起?真正的高手,能在你眼皮底下将所有珠宝一把变光,还让你瞧不出破绽。”龙總扳回了面子,信口胡吹。

    “我信,小店日后还望龙警官多多照应。”赵庆生满脸堆笑,将两块大洋塞入龙總上衣口袋。

    ……

    龙總返回警局时,同事们仍在外执行任务,他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龙總被一阵嘈杂声音吵醒,睁眼便看见赵虹带着一众手下走进屋里。

    他从龙總身边走过,却又停住脚步道:“赵庆生那边的事儿办得如何?”

    龙總把经过加油添醋的说了,赵虹小眼一眯,上下打量龙總一番道:“你也懂魔术?”

    “他父亲是龙有志。”副队长李宝小声道。

    “哦,难怪。”赵虹又问:“你是龙有志的儿子,对魔术行业应该有所了解吧?”

    有机会巴结队长,对龙總而言求之不得,道:“家父在魔术行中浸淫几十年,和我说过许多行业里的事儿。”

    “嗯。”赵虹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赵虹此人又矮又胖、满脸横肉,平时最喜对人施以酷刑,人称“猪猡阎王”,不过今天对龙總十分客气,请坐之后,掏出一包哈德门香烟道:“吃香烟。”

    “谢队长,属下不会。”

    “嗯。”赵虹慢悠悠点了支烟道:“你能在这间屋子里凭空消失吗?”

    “这……”龙總想了想道:“虽然难点,但也不是没可能。”

    赵虹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望着龙總。


    龙總就是逞能,见队长一脸赏识的表情,不禁有些飘飘然道:“队长如感兴趣,属下过两天演一场《大变活人》,如何?”

    赵虹掐灭烟头道:“也别等了,就今天吧。”

    龙總做梦也没想到,赵虹居然命人将自己吊在门框上,他奋力挣扎,然而相比于四名身强力壮的同事,他毫无办法,最终双手被捆住后,吊在门梁上。

    “队长,您千万斟酌。”龙總语带哭腔。

    不仅是人命,而且是自己手下的一条命,然而赵虹根本无所谓,他哈哈一笑道:“我用手枪装填一发子弹,装完就开枪,你有十秒左右的时间变没,否则就得吃枪子了,龙總,在我面前,千万不要随嘴胡说。”说罢他掏出手帕,甩开后蒙在眼上。

    龙總魂飞魄散,没想到这位“上峰”居然浑到如此地步,然而“猪猡阎王”不是开玩笑,开始装填子弹,其余警员怕被流弹伤到,忙不迭的躲开。

    “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浓……”赵虹嘴里哼着小曲,拉动枪栓。

    龙總为求自保,屏息静气,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见赵虹手里的“王八盒子”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的比划着。

    额头冷汗如雨般落下,赵虹绝不是开玩笑,一旦确定自己所在方位,他必然开枪。

    龙總情急保命,左脚忽然凌空踢起,在空中扭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即稳且准的踢在右腰上,数样小物件从他腰间的口袋蹦出,龙總用吊着的手捏住其中像碎砖的物品,然后一捏。

    一阵火光自他掌心亮起,由上向下两边蔓延,眨眼便将龙總上衣和吊着他的麻绳烧断。

    与此同时枪响了……

    赵虹随即摘下蒙眼手巾,只见梁上吊绳微微晃荡,龙總居然真的消失无踪了!

    “小赤佬有点本事。”赵虹凶狠的脸上露出一丝怪笑,走出办公室,发现浑身黢黑一团、毛发内冒出阵阵青烟的龙總,蜷缩在黑暗的墙角。

    “擦那娘,哪弄的一身糊,赶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来找我。”说罢掏出一叠法币丢给龙總。

    看着赵虹扬长而去的背影,龙總想哭,却哭不出来,浑身抖个不停。

    龙總之所以能够在疯子手下逃命,靠的是父亲留下遗物,一种名为“火砖”的魔术道具。

    火砖的燃烧成分极不稳定,一旦暴露在空气,就会发生剧烈燃烧,所以必须用糯米胶封存,今天龙總在生死存亡关头,借助“火砖”烧光了衣物,也烧断了麻绳,才算救了一条性命。

    赵虹再回来,龙總已经换了一身警服,默不作声,他心中恨极了赵虹,恨不能一刀杀之,脸上却不敢有丝毫愤怒的情绪表露出来。

    “怎么?你不服气?”赵虹冷笑着问。

    “不敢。”龙總是真不敢,只要敢露出丝毫不快,赵虹能用皮鞭子当场打烂自己。

    在侦缉队里,赵虹就是王法。

    进屋关门,赵虹点了支烟道:“我就是看你有没有吹牛,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说罢他将龙總按在凳子上。

    赵虹坐下后也不说话,一口接着一口抽烟,直到脑袋被烟雾包裹,他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掐灭烟蒂道:“你知道,十年前万国魔术大赛上出的事儿吗?”

    “您是说,官方辟谣的那件事?”

    所谓“官方辟谣的那件事”,在上海警务系统任职者的巡捕或警察,大多听说过。

    十年前的上海万国魔术大赛,中国魔术师只是陪衬,魔术大赛被洋人魔术师牢牢掌控,然而一名神秘人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

    据说在决赛的赛场,一位不明身份的人突然现身,在万众瞩目的冠亚军决赛的舞台上,他变出了一只巨大的火凤凰。

    火焰幻化的凤凰,身体栩栩如生,在魔术师操控下,于舞台高空自由飞翔,飞抵魔术师头顶上空后,一声啼鸣,与魔术师同化作一股火焰,消失不见了。

    当炎黄子孙最古老的图腾凤凰,活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对观者造成了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这不可思议的魔术,彻底折服了外国评委在内的所有魔术师。

    然而,神秘的魔术师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迄今为止,无人知其真实身份,甚至连五官外形也不被人知。

    因魔术过于炫奇,听者大多不信,《沪申日报》又刊登魔术大家“论技”文章,解释魔术中不可能存在这类技术,天长日久,这件事逐渐被人遗忘。

    此事在当年轰动一时,龙總也问过父亲,其父言道:中华魔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古时多有奇人奇术,比如说钟离春的“隐身术”、左慈的“掷杯为鸟”,只是高人大多避世而居,跑江湖的艺人,不知魔术神奇,创作方向多为手法与道具的使用,因此,魔术才会被人误解为是障眼法。

    龙總没有迟疑道:“报纸是在误导百姓,这件事有多人目击,不可能是谣传。”

    “你们这些变魔术的,是不是懂得妖法?”赵虹咧了咧嘴,随后起身:“跟我来。”

    两人一路走到审讯室,赵虹推门而入,打开电灯。

    不大的屋子里潮湿闷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墙壁、地板、一堆刑具上布满了斑斑血迹,一具身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人尸体仰面平躺,只见双手被齐腕砍断,切口平整,似是利器所割。

    “他就是刘生。”赵虹指着死尸道。

    “啊……”龙總吃了一惊。

    “我昨天其实已经抓住他了,所以不提……”赵虹用脚踢了踢死尸身体,表情略有不安道:“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

    “队长,我不过就是个警员,您和我说刘生的案子,我、我也不懂。”龙總怯生生的道,他就想着赶紧离开,远离这个魔头。

    赵虹也不理他,自顾说道:“昨晚我收到线报,说刘生藏在市郊一处荒弃的城隍庙里,我和一位朋友赶过去时他正坐在院子里吃香烟,我掏枪命他投降,刘生却不慌不忙说:他的手是讨生活变戏法的,不是讨饶求生的,所以不会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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