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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岔路口结局+番外

倒转玄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查出绝症后,我决定留下最后一幅封笔作就退圈。可作品发布当晚,我就被举报抄袭。继兄直接拿出了我改了无数次的底稿,为他的学妹做证。我被黑粉围攻,记者围堵的时候,他逼着我当众承认道歉。在我虚弱不堪的时候,他将我锁在地下室逼我创作,只为了给他的学妹留下更多存稿。直到我终于承受不住,意识模糊向他求救,他却看也没看我一眼,只顾着清点我的作品。「怎么退步了?把我以前教你的都忘了?宁时言,不要让我对你失望。」他的脚步停在我最后一幅作品面前。「只有这幅蔷薇还可以。」画板上的蔷薇鲜红刺眼,是我刚喷完还未干涸的鲜血。我哑着声求他:「让我走吧,我真的撑不住了。」他却冷冷地看着我。「你从小就爱装病博同情,我不会信的。」他不知道,这一次,我没有装,我是真的活不...

主角:谢泽昭宁时言   更新:2025-04-28 10: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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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泽昭宁时言的其他类型小说《爱到岔路口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倒转玄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查出绝症后,我决定留下最后一幅封笔作就退圈。可作品发布当晚,我就被举报抄袭。继兄直接拿出了我改了无数次的底稿,为他的学妹做证。我被黑粉围攻,记者围堵的时候,他逼着我当众承认道歉。在我虚弱不堪的时候,他将我锁在地下室逼我创作,只为了给他的学妹留下更多存稿。直到我终于承受不住,意识模糊向他求救,他却看也没看我一眼,只顾着清点我的作品。「怎么退步了?把我以前教你的都忘了?宁时言,不要让我对你失望。」他的脚步停在我最后一幅作品面前。「只有这幅蔷薇还可以。」画板上的蔷薇鲜红刺眼,是我刚喷完还未干涸的鲜血。我哑着声求他:「让我走吧,我真的撑不住了。」他却冷冷地看着我。「你从小就爱装病博同情,我不会信的。」他不知道,这一次,我没有装,我是真的活不...

《爱到岔路口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查出绝症后,我决定留下最后一幅封笔作就退圈。
可作品发布当晚,我就被举报抄袭。
继兄直接拿出了我改了无数次的底稿,为他的学妹做证。
我被黑粉围攻,记者围堵的时候,他逼着我当众承认道歉。
在我虚弱不堪的时候,他将我锁在地下室逼我创作,只为了给他的学妹留下更多存稿。
直到我终于承受不住,意识模糊向他求救,他却看也没看我一眼,只顾着清点我的作品。
「怎么退步了?把我以前教你的都忘了?宁时言,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他的脚步停在我最后一幅作品面前。
「只有这幅蔷薇还可以。」
画板上的蔷薇鲜红刺眼,是我刚喷完还未干涸的鲜血。
我哑着声求他:
「让我走吧,我真的撑不住了。」
他却冷冷地看着我。
「你从小就爱装病博同情,我不会信的。」
他不知道,这一次,我没有装,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1
「你也知道,想要在一个行业里有知名度,除了作品之外,也需要一个抓人眼球的噱头。」
「反正你要退圈了,送我一个人情,推温韵一把,让她带着你的遗志走下去,不好吗?」
谢泽昭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直视着我的眼睛,带着几分自得。
那堆被他当作证据的底稿散乱地堆在地上。
若是他留心多看几眼,就会发现,那里面满满都是他的影子。
我颤抖地质问他:
「你明知道我为这幅画花费了多少心血,所以我的名声,只是她起势的工具吗?」
他的眼眸没有闪过一丝波澜,淡淡地应着:
「你帮我这个小忙,很难吗?你也知道的,我喜欢她。」
谢泽昭的话很尖锐,眼神却很温柔,我恍惚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和我说:
「不用怕,以后哥哥会保护你。」
怔住一瞬,我张了张嘴,没再说出什么话。
「好了,我已经给你买好了回国的机票,给温韵造完势,舆论我会花钱压下来,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你不是想无忧无虑的避世隐居吗?这一次,就当是你还我的,以后我都不会再打扰你。」
他起身从我身边走过,门被
欺负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没有把我当家人吗?」
可现在的谢泽昭,亲手将我推入这深渊里。
「抱歉,我无可奉告。」
我憋着一股气,拼了命地想往外挤,墨镜里的眼睛看不出来在流泪。
还没走两步,谢泽昭和温韵的出现又吸引了记者的视线。
同一班飞机,他们的头等舱,和我的经济舱,平行相交的错轨着。
透着墨镜的余光,我好像看见谢泽昭直直地盯着我。
我刚想逃跑,谢泽昭的声音却直直地穿过人群,刺进我的耳膜。
「宁时言,躲什么?滚过来,为你做的脏事道歉。」
我恍然愣住一瞬,难以置信地转回头看他。
他的声音格外沉稳。
「温韵善良大度,但我不会看着她白白受委屈。你剽窃她的作品,惹了这么多麻烦,不应该为此给她道个歉吗?」
心痛的迟缓,他的眼神却格外戏虐。
面对着无数镜头,头突然痛得铺天盖地。
我只想逃,逃出这里,逃出有谢泽昭的世界里。
「宁时言,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就袒护你,做错事就该道歉。」
「难不成你自己做了错事,还要嘴硬不承认吗?」
我咬紧牙关,拼了命地往外逃。
我不想道歉,我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道歉?
痛苦委屈在心底交织,但很快又变成释然。
我想,一切就这样吧,算了。
窗外的场景飞驰,脑袋上又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手机上,医生的信息刚好发了过来。
「肿瘤已经扩散了,宁小姐,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
我没有犹豫,快速回复。
「不治了。」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别墅很冷清,房间的床头柜,还摆着我和谢泽昭的合影。
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笑得很灿烂。
我熟练地抬起床垫,摸出了那张被小心粘好的信。
这是一封情书。
一封谢泽昭写给我的情书。
我忘不掉那时候谢泽昭紧张的模样。
小心翼翼地,眼里满是雀跃和期待。
他说:
「我不想当你哥哥了,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委屈地对着我开口:
「时言,你再不接,我会很丢脸。」
重重关上,我一时脱力,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门外,温韵的声音娇滴滴地响起。
「学长,时言姐姐是不是很伤心呀?要不我进去和姐姐道个歉吧,她骂我打我,我都不在乎的。」
谢泽昭的声音万分宠溺。
「没关系的宝宝,有什么事,我都会替你顶着。」
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突然一阵刺痛。
我抱着头将自己缩成一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谢泽昭他明知道,这幅画,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三个月,我翻遍了我与他十年的点点滴滴,用一点点的细节堆砌出了这幅《余光里》
甚至在画的阴影处,我将我和他的背影融了进去。
谢泽昭也画了十几年,不会看不出来。
手机里不停地传来新闻消息。
最热的那条,明晃晃地写着:
雷神之锤!爆红天才画家宁时言实锤抄袭。
评论大片的辱骂,嘲讽,说我仗势欺人,混了这么多年,最出圈的作品竟然是盗窃新人画家的。
账号被攻陷,寥寥几个真爱粉还在顽强抵抗,替我辩解,焦急等待我的澄清。
可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泽昭要我还他的,我不得不还。
这是我欠他的。
一个人回了国,遮得很严实,依旧在下了飞机之后被围堵。
记者媒体将我团团围住,问题接踵而至,我低着头想快点离开,可势单力薄,直被推到了墙角。
「宁女士,这次抄袭风波,您是默认了是吗?」
「封笔之作是抄袭,那之前的作品呢?也是盗窃别人的成果吗?」
「宁女士,您对支持您多年的粉丝有什么话要说吗?对被抄袭的新人画家道歉了吗?」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些难听的质问,像尖刀一样刺进我的心口。
脑子昏沉,挤着逼着想抢一手消息的记者像凌迟我的刽子手。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特别的不真实。
小时候的我,也被这样逼到过墙角,被这样危险的强迫开口,这种感觉,熟悉的恶心。
我记得那时候,是谢泽昭冲到我身边,死死地护着我。
那时他将我摁进怀里,捂住我的耳朵,不让那些污言秽语进来。
他会严肃生气地问我:
「被
眼。
「只有这幅蔷薇,画得还可以,其他的都太次了。」
他的身影穿梭在画里,我看不清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谢泽昭,我画不出来了,你放我走吧。」
我没有骗他,或许是那颗瘤子肆意生长得太自由,挡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脑子。
我看不清,也画不好了。
「还不完,我就下辈子再还你吧。」
「你放我走吧,我想去一个有花的地方。」
很长的时间沉默后,带着嘲谑的笑声突然响起。
「宁时言,要知道你演戏这么有天赋,当初我就不浪费时间教你画画了。」
「不过这次装可怜也没用,下周温韵有比赛,她不能失手,你也暂时还不能走。」
「题目留下了,什么时候画完,再让助理通知我,不要再让我白跑一趟,不然……」
后面的话没听清了。
世界突然一片寂静的时候,我突然就看到了倒在行军床上,一片苍白,已经失去生气的我自己。
原来病得重了,看起来会这么明显吗?
那为什么谢泽昭看不出来呢?我不懂。
眼前的一切也不再模糊了,变得格外的明朗。
我仔细地看了看我画的那些画,谢泽昭但是没说错。
出了那幅蔷薇,全部都是混乱的,失败的。
我都不敢信,那是出自我手的作品。
好可笑。
灵魂也离不开,我还是觉得好懊恼,只能坐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
助理第二天送了饭,没发现我死了。
连续好几天,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冷漠地送饭,离开。
直到第七天,温韵比赛前的一天,谢泽昭终于来了。


空荡的房子里,好像到处都还留着谢泽昭的气息。
开门的声音响得突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突然闯进现实的时候,我以为是幻觉。
「谢泽昭?」
带着几分颤抖,我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对上他带有几分怒意的眼神之后,心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他紧锁着眉头看我:
「你为什么不肯道歉?只要你承认,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出岔子!」
「就让你帮个忙,有这么难吗?你就这么自私,这么虚荣,非要让她下不来台?」
早该凉透的心依旧酸涩难耐。
视线突然落在了他的喉颈,密集的红痕刻意地出现着。
我有些不舒服,生硬开口:
「实力不够,一幅画证明不了什么,难道还能装一辈子吗?」
谢泽昭的眼神迅速阴郁了下来。
「温韵还小,我可以慢慢陪她进步。」
「本来也只是我送她的生日惊喜,她喜欢受人追捧,我费点心思给她造势,无可厚非。」
「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他来回扫视了我一眼,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
「我的好妹妹,温韵是不像你一样天赋异禀,所以可能还需要你多帮她几次。」
「什么意思?」
谢泽昭笑得很漠然,直直拽起我的手。
「你在我家里住了这么多年,就当是我收点房租,不过分吧?」
我拼了命挣脱,却无法撼动半分。
眼泪随着刺痛一同袭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话。
十二岁那年,我和妈妈一起来到这栋别墅,那时候我胆小拘谨,是他笑着和我说:
「不用害怕,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记忆翻江倒海袭来,和如今的现实混在一起。
我想或许是因为脑子里的那颗瘤子长得太刁钻,连我也变得迷迷糊糊了。
「妹妹,乖乖的,哥哥只是想要你多画几幅画而已,我教了你这么多,也是时候考察一下你现在的水平了。」
是啊,我连画画都是他教的。
他要我还,我怎么敢拒绝呢?
地下室的工具房,里面摆满了废弃的画架。
谢泽昭的神色很冷静。
「我和温韵会在国内待两个月,这两个月,你什么也不用干,只
话说得这么硬,我还以为你真的有胆子和我两清,怎么大话放出来了,自己却做不到?

宁时言,谁把你教得这么倔?

你知不知道嘴巴毒的下场是什么?

他自言自语地穿梭在画板里,最后脚步还是停在了那幅血蔷薇面前。

实在不行,就这幅吧,温韵的比赛来不及了。

他没注意,站在门口的助理,脸色已经很不对劲了。

看着瘫在行军床上的我,助理浑身发抖。

谢……谢总……宁小姐……好像很不对劲。

声音格外惊恐,谢泽昭却冷哼了一声。

我当然知到她不对劲,强撑这么久了,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宁时言,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认,熬不下去了,就认错,这么多年感情,我也不舍得狠心对你。

他边说边往我这边走,声音也越来越虚。

只要你道歉,我不会再和你计较……话落到这,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我的身体虚虚地侧躺着,看不清脸,但明显已经发肿了。

谢泽昭的额头瞬间冒起冷汗,整个人都有些飘忽了。

宁……宁时言……你在搞什么鬼?

他试探性地踹了一脚床架子,我的身体就这么虚虚地摊了下来。

倒在地上,砸出了一片难堪的印记。

啊!

谢泽昭尖叫一声,整个人大惊失色。

他盯着我的身体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助理心惊胆战地问他:老板,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老板,我们要怎么办?

他眼神突然硬了下来,轻蔑地冷笑了一声。

宁时言,你真聪明,是我低估你了。

他转头看向助理,冷静得可怕。

别怕,这是假的,你不知道,宁时言做雕塑也是个天才,造一个这样的假东西,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我还说她怎么能乖乖答应我待在这里给温韵当枪手呢,原来自己早就想好了对策,这二十幅画,是她用来挑衅我的证据!

以她的水平,肯定是草草画完,又满心投入到做假人里面了,我想她肯定很得意吧?

一想到我会被她吓一大跳,是不是还偷偷幻想我真的信了她死了,会痛哭流涕,后悔自责?

太可笑了,我亲自带大的小孩,我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早就有了地下室钥匙,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真有意思,宁时言,你最好是躲得过去,别让我找到,不然……不然会怎么样?

我不清楚。

谢泽昭扭头就走,顺手带走了那副血蔷薇。

我跟了上去,意外发现自己可以附在他身边。

真好,不用待在那个地下室了,真好啊。

谢泽昭的怒火格外猛烈。

他要求助理尽快查监控调查我的下落,自己却直接回了他的家。

他和温韵的家。

我又一次看到了温韵,其实我只见过她寥寥几面,谢泽昭把她保护得很好。

温韵的眼睛很漂亮,柔柔地勾上了谢泽昭的手。

哥哥,辛苦你了,我的事总让你奔波。

谢泽昭眼底露出了疲惫神色,但整个人温柔又平和。


谢泽昭的语气很不耐烦,手机里正好传来温韵的消息,他一边回消息,一边看着助理。

宁小姐的病情报告,最近的是在两个月前,是……是脑癌晚期。

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很干脆。

谢泽昭颤抖着接过助理递给他的报告,整个人都像是泄了力。

一刻也没有多停,他开着车回到了那栋老别墅。

下了车,他跌跌撞撞地往地下室赶。

自从那天他觉得我的尸体是道具后,地下室的门就没有再上锁了。

奇怪的味道飘了很远,他站在门口,却没有捂鼻子,只是愣愣地站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没有推门进去,而是转身,去了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也没锁,推门进去,最显眼的就是床头,我和他的合照了。

谢泽昭的步子都有些乱了,他几乎是摔在了那张合照面前,颤抖着拿了起来。

合照很老了,是我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照的。

我们两笑得很灿烂,那时候我已经完全信任他了,在他身边,我早不设防。

他小心地揣摩着,看了又看,最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将相框拆开。

小小的宁时言,说不出矫情话,第一封感谢的信就藏在她送给谢泽昭的相册后面。

他想得没错,相框拆开,合照后面,掉出来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我最爱的哥哥拆是宁时言留给他的信。

一张纸,怎么也看不够,上面是她用轻松的语气,向他道歉。

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原谅我对你说出的那些伤人的话。

我不是真心的,如果事情有转机,我比谁都和你希望能站在你身边,能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

哥哥,只可惜我们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兄妹,事与愿违的事情总是很多,所以我看着你闪闪发光,我也会永远保佑你平安健康。

我会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支撑我走下去的每一个字,哥哥,你是很好很好的人,好到我不舍得让你伤心。

所以看到你有自己的幸福,我真的很开心,这样你对我的离开,也能少难过几分。

以后有人陪着你,我也放心了。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看到我留下的信,如果可以,我想请你永远不要恨我,能遇见你,我这辈子已经足够幸运了。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哥哥。

好多字句,谢泽昭来来回回地看,写信的小姑娘好像没有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

只是自作多情地说着希望他好。

整整一个晚上,谢泽昭说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次,又在地下室门前踱步了多少次。

我静静地飘在远处,看着他,看他绝望,挣扎,痛苦,哀嚎。

我想我该要恨他的,可我没有心了,我恨不起来了,我只是觉得,好可惜啊。

一切都出乎意料,让我痛苦,又让我释怀。

走到这一步,我也不用再担心,自己欠他什么,又愧疚什么。

谢泽昭在天亮的第一刻闯进了地下室。

看着我已经肿胀的尸体,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

言言,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无名指。

多了一个戒指,很闪,在我不明朗的视线里格外耀眼。

只有这幅蔷薇,画得还可以,其他的都太次了。

他的身影穿梭在画里,我看不清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谢泽昭,我画不出来了,你放我走吧。

我没有骗他,或许是那颗瘤子肆意生长得太自由,挡住了我的眼睛,我的脑子。

我看不清,也画不好了。

还不完,我就下辈子再还你吧。

你放我走吧,我想去一个有花的地方。

很长的时间沉默后,带着嘲谑的笑声突然响起。

宁时言,要知道你演戏这么有天赋,当初我就不浪费时间教你画画了。

不过这次装可怜也没用,下周温韵有比赛,她不能失手,你也暂时还不能走。

题目留下了,什么时候画完,再让助理通知我,不要再让我白跑一趟,不然……后面的话没听清了。

世界突然一片寂静的时候,我突然就看到了倒在行军床上,一片苍白,已经失去生气的我自己。

原来病得重了,看起来会这么明显吗?

那为什么谢泽昭看不出来呢?

我不懂。

眼前的一切也不再模糊了,变得格外的明朗。

我仔细地看了看我画的那些画,谢泽昭但是没说错。

出了那幅蔷薇,全部都是混乱的,失败的。

我都不敢信,那是出自我手的作品。

好可笑。

灵魂也离不开,我还是觉得好懊恼,只能坐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

助理第二天送了饭,没发现我死了。

连续好几天,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冷漠地送饭,离开。

直到第七天,温韵比赛前的一天,谢泽昭终于来了。

还真能熬,我看她能憋多久,不肯求饶,装得这么有骨气,又要偷偷在作品上赌气和我叫板,她以为我看不出来?

明明只要服个软,我就会放过她,偏偏要和我嘴硬到底。

我倒要看看,她能给我交上来什么作品!

隔着地下室的门,我听见了谢泽昭的声音。

没想到灵魂的时间流速和活着的时候一样,熬了这么多天,第一次听到人说话,已经有些稀奇了。

开门锁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想躲起来,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自己很搞笑。

这几天她状态怎么样?

又没有在好好画?

助理的声音有些闷。

您不是交代我除了给饭什么都不许说吗?

我也没敢细看,每次来,她好像都在睡。

门被打开,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谢泽昭。

他先是皱了眉,然后又捂住了鼻子。

怎么这么臭?

助理犹豫了一下。

饭盒好像都没动过,会不会是食物腐败了?

她这几天都没吃饭?

谢泽昭大步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之后,将视线落在了我的尸体上。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查看,而是往画板的方向走去,一一细看。

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隐隐已经有了怒意。

这几天一笔没动?

一直躺着?

宁时言,你做得真好,还在和我对着干是不是?


他紧锁着眉头看我:你为什么不肯道歉?

只要你承认,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出岔子!

就让你帮个忙,有这么难吗?

你就这么自私,这么虚荣,非要让她下不来台?

早该凉透的心依旧酸涩难耐。

视线突然落在了他的喉颈,密集的红痕刻意地出现着。

我有些不舒服,生硬开口:实力不够,一幅画证明不了什么,难道还能装一辈子吗?

谢泽昭的眼神迅速阴郁了下来。

温韵还小,我可以慢慢陪她进步。

本来也只是我送她的生日惊喜,她喜欢受人追捧,我费点心思给她造势,无可厚非。

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他来回扫视了我一眼,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

我的好妹妹,温韵是不像你一样天赋异禀,所以可能还需要你多帮她几次。

什么意思?

谢泽昭笑得很漠然,直直拽起我的手。

你在我家里住了这么多年,就当是我收点房租,不过分吧?

我拼了命挣脱,却无法撼动半分。

眼泪随着刺痛一同袭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话。

十二岁那年,我和妈妈一起来到这栋别墅,那时候我胆小拘谨,是他笑着和我说:不用害怕,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记忆翻江倒海袭来,和如今的现实混在一起。

我想或许是因为脑子里的那颗瘤子长得太刁钻,连我也变得迷迷糊糊了。

妹妹,乖乖的,哥哥只是想要你多画几幅画而已,我教了你这么多,也是时候考察一下你现在的水平了。

是啊,我连画画都是他教的。

他要我还,我怎么敢拒绝呢?

地下室的工具房,里面摆满了废弃的画架。

谢泽昭的神色很冷静。

我和温韵会在国内待两个月,这两个月,你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安静地画画就好。

吃穿我会按时送到房间里,什么时候你交出了满意的答卷,还完了自己欠下的债,我会给你一笔钱,我们两清。

他面无表情,眼底空无一物。

好痛啊,好像身体里每个角落都在刺痛着。

我依旧强硬地抬着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两清吗?

好。

为你画完这两个月,我们就两清。

其实不算亏了,我偷偷告诉自己,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很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谢泽昭接通电话,对面是很黏腻的女声。

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亲手做了一桌子菜,就等你了。

为了做你最爱吃的小龙虾,还把手烫了呢,你回去拿证件怎么这么久,我好想你啊。

谢泽昭冷洌的眉眼瞬间舒缓。

乖乖,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马上开车带你去医院。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地下室也落了锁。

地下室没有窗,对着空白的画报,我落下了第一笔。

一整晚,画撕了一幅又一幅,眼泪都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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