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涵怀了她那贴身侍卫的骨肉。
我们成婚三载的合卺宴上,她将人带回了侯府。
云淡风轻地吩咐我: “玄风身子弱,往后府里的补品汤药,都紧着他先用。”
“你夜里总咳嗽,扰人清梦,把你的铺盖搬去柴房吧。”
我未置一词,拿起早已备好的行囊,平静走向角门。
老管家欲言又止,她却抚着肚子冷嗤: “由他去。
没了侯府的庇护,不出三日,就得像丧家之犬一样爬回来。”
此言一出,满堂宾客皆掩唇窃笑。
她们当着我的面,赌了一匣东珠。
赌我撑不过今夜子时,就会狼狈不堪地叩门,求沈若涵念在旧情收留。
但她们不知,圣上钦派的銮驾仪仗,已在府外恭候多时。
这一次,我确实要离京了。
1裂帛声中,龙玉佩从我腰间被沈若涵亲手解下。
合卺宴上宾客云集,我伫立如木,目送先父临终托付的将军信物被递向那名侍卫。
“玄风身弱,最适合此等辟邪之物,”沈若涵眉眼含笑,纤指轻抚玄风眉心,“你若识趣,本侯夫人腹中骨肉,也可算你半个子嗣。”
我只默默将龙玉佩递到玄风掌心,低声祝愿:“愿侯夫人与玄侍卫平安喜乐。”
玄风手腕一转,玉佩重重砸落地面,碎片四溅,其中一片划破他手腕,殷红血珠顺指滴落。
沈若涵顿时脸色剧变,厉声呵斥:“府医何在?
速来为玄风疗伤!”
席间宾客目光如箭,全都射向我这个被戴绿帽的侯爷,唇角噙着掩不住的讥讽。
记忆翻涌,昨夜我咳血不止,倒在寝殿门前,沈若涵提裙从我身侧踏过。
冰冷话语随她留下:“明晨玄风回府,记得多焚檀香,莫让这病鬼气息惹他不悦。”
我攥紧早已准备好的行囊,欲起身告退,却被沈若涵猛然揪住衣领。
她将我推向玄风脚前:“给我跪下认罪!
你故意让玉佩碎裂伤了玄风,还想袖手离去?”
鲜血从我咬破的唇角渗出,滴落在青石地砖,晕染成刺目红梅。
自入侯府三载,“罪臣该死”成了我每日必说的话语。
为递茶不及时叩首认罪,为咳嗽惊扰她与玄风私语跪地认罪,为无意撞见二人在花园幽会而自扇耳光认罪。
额头上层叠的伤痕已然麻木,我再次重重叩首,声音干涩:“侯夫人,今日可否放过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