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汐林妍的武侠仙侠小说《七零逆袭,假千金她只想下地挣公分林汐林妍》,由网络作家“林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汐见有人,挨个脸照亮,看到沈昼和郭长城都在,五人齐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你们都还好吗?”林汐喊了一句。但乡亲的状态实在说不上好,有昏迷的,有受伤的,还有冻得说不出话的,就只有沈昼精神还算好。林汐也顾不上问几人到底咋掉下去的,赶紧往下扔绳子。沈昼在下面把人先一个一个地往上托,再借助绳子的辅助,把其他人先弄上来。林汐帮忙,累得冒了汗。等沈昼上来时,手通红。他的衣服之前就披到其他人身上,这会儿人浑身都拔凉。林汐把带来的军被给沈昼裹上,之后扶着老乡先找去附近的木屋。木屋是以前的老猎人留下来的,废弃许久,但有个地方遮风总比外面冻着强。林汐捡了点干柴,点了个火堆,让大家先暖和暖和。郭长城腿上有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问才知道,几人是遇上熊...
《七零逆袭,假千金她只想下地挣公分林汐林妍》精彩片段
林汐见有人,挨个脸照亮,看到沈昼和郭长城都在,五人齐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还好吗?”林汐喊了一句。
但乡亲的状态实在说不上好,有昏迷的,有受伤的,还有冻得说不出话的,就只有沈昼精神还算好。
林汐也顾不上问几人到底咋掉下去的,赶紧往下扔绳子。
沈昼在下面把人先一个一个地往上托,再借助绳子的辅助,把其他人先弄上来。
林汐帮忙,累得冒了汗。
等沈昼上来时,手通红。
他的衣服之前就披到其他人身上,这会儿人浑身都拔凉。
林汐把带来的军被给沈昼裹上,之后扶着老乡先找去附近的木屋。
木屋是以前的老猎人留下来的,废弃许久,但有个地方遮风总比外面冻着强。
林汐捡了点干柴,点了个火堆,让大家先暖和暖和。
郭长城腿上有伤,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问才知道,几人是遇上熊瞎子了,跑的时候慌不择路,踩进别的村下的陷阱。
虽然最后没让熊瞎子舔了,但全都受了伤,被困在坑里了。
沈昼本来没掉进去,但为了救旁边的人,拉了一把,是被硬带下去了。
林汐拿了吃的出来,饭盒里有馒头有菜,放到火堆上烤一烤就能吃。
饭后,林汐往饭盒里装了雪,又加热一下,大家都喝上了热水。
几人吃饱了,身上暖了,全都睡死过去。
可沈昼的情况不好,因为把衣服让给了别人,现在手臂都是僵硬的。
林汐看情况不行,再这样下去,容易出现坏死,于是去屋外弄了雪回来。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搓搓!”林汐小声说道。
沈昼莫不开面儿,说:“不用,一会儿就好了,你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可不敢让你看了不该看的。”
林汐也是服,这都啥时候了?还在乎那个?
“别贫了,你这手脚还要不要了?”林汐看着沈昼的手背已经有了裂口。
沈昼坚持:“哪有那么夸张,我这……哎?哎?你怎么的?你……”
林汐没那个耐心,不等沈昼瞎白话完,直接上了手。
沈昼抗拒,又怕把其他人喊醒,瞧见不好,最后就被硬扒了。
林汐一看沈昼身上,不光手臂冻了,前胸后背都冻了,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得,一会儿还得扒裤子!”林汐说着,手上捧了雪,就在沈昼身上开搓。
旁边有乡亲听了动静,想抬头看一眼热闹,被同样没睡的郭长城给按回去。
林汐把沈昼从头到脚搓一遍,沈昼身上终于热起来。
等擦完手,回头一看,沈昼把脸蒙上了。
不过林汐觉得这一趟没白跑,该救的都救了。
后半夜有惊无险,大家醒了以后,郭长城把人都叫来,挨个耳提面命。
“昨天搓雪的事,你们都不许说半个字,听见没?”
“人家林知青冒死进山救人,没人家,咱几个冻一宿就都交代在这!”
“让我听见谁胡说八道,败坏了林知青的名声,我挖他祖坟,记住没!”
大家也不是没良心的,人家林知青也是为了救沈昼才那样的。
他们记着人家林汐的恩情,当然不能恩将仇报,出去胡咧咧。
几人匆匆赶紧下山,在山底遇见正要进山的救援队。
一看人没事,还是人家林汐进去救的人,众人有惊喜,有羞愧。
各家的伤员全都被送回了家,郭长城把林汐叫住:“乡亲们是不会忘记你做的贡献的!”
林汐明白,自己的大富贵还在后头呢。
功成名就的林汐回了家,昨晚又冻又累,木屋里她也睡得不踏实。
这会儿一沾枕头,人跟昏迷了似的。
被救的乡亲让家里人送点东西以表谢意,见林汐睡着,放下东西就先走。
沈昼来时,正是中午,林秋想把林汐叫醒。
沈昼看着林汐脸上冻红的伤,让林秋别叫了。
“让她多睡会儿吧。”
一个姑娘一个人敢往林子里闯,这得鼓了多大的勇气。
等林汐醒来,天都黑了,炕头摆了好几筐东西。
都不是啥值钱的,但已经算是乡亲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了。
“这是吴婶子送的,这是张大娘的……”林秋挨个说,最后指着一筐鸡蛋说:“这是沈大哥送的。”
林汐挑眉:“他亲自来的?”
“恩,我想叫你起来的,沈大哥没让。”
林汐琢磨沈昼冻成那样了,咋也不该这么快就下地。
“沈大哥还说,郭叔要给你往上报光荣事迹呢!”林秋说:“是不是还能上报纸哩?”
林汐噗嗤笑了,这点小事还上啥报纸?
“郭叔也是的,太夸张了!”
林汐看着沈昼送的鸡蛋,筐里还有个纸包。
打开一看,是个小瓶子,上面贴了字条,是獾子油。
当地冬天有了冻伤,都是用獾子油,效果好,但不好寻。
苏秋婉这时靠过来,小声问:“林汐姐,那个沈大哥跟你啥关系啊?”
林汐想了想,说:“朋友,或是互为恩人?”
苏秋婉听了这回答,啥也没说,先去厨房忙活。
一点风波拦不住新年的喜悦,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与别家欢声笑语相比,林家显得冷冷清清。
别说没电视,就算有,这个时代连个春晚都没有。
一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只有窗外飘着雪。
“咱也不是没事做,咱做年夜饭,咱仨也吃点好的!”
林汐家底不少,瓜子花生水果糖,厨房摆了食材,要鱼有鱼,要肉有肉。
几个人忙活起来,氛围也火热起来。
苏秋婉看着林汐有这么多好吃的,满眼都是羡慕。
忙活小半天,饭桌上的菜随便挑出一样,都是平时舍不得吃的。
林汐为了增加点新鲜劲,还炸了鸡块,撒上辣椒面和花生碎,卖相不差。
林秋本来还有点忧郁,见了好吃的原地开朗,跟苏秋婉一人抱一盘,吃得直冒汗。
林汐看着俩孩子高兴,自己也高兴,来刘家圪村的第一个年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守岁守到十一点,林汐有点犯困。
窗户被人敲得沙沙响,林汐回头,是沈昼。
“出来,看呲花!”沈昼笑着说。
老张太太一脸视死如归,拿着瓶子就问张大江:“你敢分家,我就死这!”
张大江傻眼,这招算是他妈的绝招,一寻死觅活,他这个当儿子还能咋办?
眼看丈夫没了办法,关美玉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但林汐这时趴在关美玉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之后关美玉直接冲到老张太太跟前去。
老张太太还不停威胁:“你别过来,我可真喝了!”还真的作势把瓶子凑到嘴边。
关美玉冷哼一声,直接夺了老张太太手里的瓶子,小一秒就往嘴里灌。
“我的天啊!”
“快拦着啊!”
乡亲们赶紧冲上去要抢瓶子,但里面的东西已经全喝没了。
“完了,老张太太,她要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真是该死的不死,老东西真能害人,活活把儿媳逼死了!”
眼看这情形,老张太太也慌了。
“不是,我又没让她喝,她自己要喝,死了跟我有啥关系?”
“再说,根本没毒,瓶子是假的,里面是我灌的井水,哪能喝死人!”
此言一出,林汐笑了,众人瞠目结舌。
老张太太平时趁着家里大房两口子不在家时和老张头没少蛐蛐人扯闲话,说漏嘴过的时候,刚好被隔壁的林汐听个清楚。
再说像老张太太这样自私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寻死!
老张太太知道嘴说秃露了,再捂嘴也来不及。
事已至此,再怎么作妖也没用了老张太太不答应分家也再没别的招数可用了。
关美玉拉着林汐的手,满眼都是感激。
要不是林汐告诉她那药是假的,她后半辈子绝对是要换个活法。
林汐其实就看不惯老张太太那缺德损色,好在结果是好的。
当天下午,张大江就托人弄来了红砖,还找了朋友过来帮忙。
不到两个小时,墙砌好了,大门也开好了。
关美玉满心高兴,以后一家人肯定都是好日子。
…………
天黑时,沈昼从村外回来,听乡亲正议论张家的事。
零零星星听到“林汐喝药”几个词,不等问个分明,一路就跑去了林家院子。
“林汐你……恩?”
一进门,沈昼愣了。
林汐正做饭,看着沈昼风风火火的,也愣了。
“咋了?”林汐问道:“跑这么急有狗撵你啊?”
沈昼见林汐没事,知道是自己闹了乌龙,到了嘴边的话立马改口。
“那什么,你之前说要的罐头瓶和盖,我给你找到地方了!”
林汐大喜,这的确是件大好事。
不过也不至于跑这么快,她又不急。
给沈昼倒了水,两人开始商讨。
瓶和盖定价不高,一套一分五厘,如果超过三千套可以快点生产出货,少的话,就得加到别人的订单里,时间就没那么快。
林汐的确不能一口气消耗那么多,第一批就是想试试水,万一卖得不好,空瓶子压自己手里也是浪费。
“那就先来三百套吧,不敢多整啊!”林汐说道。
从加工到分装,都得她一个人在空间里完成,工作量不可小觑。
沈昼一听:“行,你用多少我就跟人家厂家说,你要是因为怕卖不出去,哥给你帮忙啊!”
林汐看沈昼大眼儿亮晶晶的,一看就是想做这笔生意,立马应下:“成啊!”她也正有此意呢!
光一个小村能有多大的购买力,沈昼的销售渠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林汐也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空间里的果树不用她费力登高去摘果,但林汐比较喜欢采摘的过程,能让她内心宁静。
这日,许大刚提着一大堆东西又登了林家门。
他回来有些日子,赌场也不能太久离了人。
今天来,主要是感谢林汐给他林妍地址的。
“要不是你,老子……我也不能出了这口恶气!”许大刚说道,现在他要钱有钱,要面子有面子,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林汐觉得感谢她没必要,她顶多算是借刀杀人。
只是许大刚当初一口气让林妍给三千块钱平事,林妍拿来的钱。
在林汐的诱劝下,许大刚得意扬扬地讲自己的“光辉事迹”。
前面的部分林汐都知道,后面的部分她听得津津有味。
林妍没钱,但林父被查的事情只是内部的,对外没什么风丝儿,旁人知道内情的更是少之又少。
以前有找林父办事的,送礼送钱的,林父不敢收,全都打发了。
如今林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收了。
林汐也是佩服林妍的“智慧”,林父原本的问题不算大问题。
原书里只是工作上的懈怠引发的失误,没引起什么重大后果,调查了半年后,没什么事也就放出来了。
哪怕没法官复原职,也是平调了岗位的干部。
现在被林妍这么一运作,渎职和以权谋私一类的罪名应该是少不了。将来别说继续干事业,估计……都得蹲。
听完了八卦的林汐让许大刚把带来的东西都带走,许大刚这人品,谁家好人跟他沾交情?
许大刚悻悻地提了东西走了,结果出门的时候被老张太太见着了。
老张太太一想之前林汐收留关美玉住过一晚,是跟她做过对的,当即脸色一沉。
第二天,村里开始流传,说是许大刚去林家院子提亲了。
“我可亲眼看见的,那许大刚拿了老些聘礼去林家,院里说了好多好话呢!”老张太太坐在人堆儿里,说得有鼻子有眼。
“可别胡说了,人家林知青能看上许大刚那么个缺德玩意儿?”有人质疑。
老张太太还添油加醋:“那有啥不能看上的,人家许大刚多有钱啊,谁嫁去不得吃香喝辣?我要有闺女我都招他当姑爷子!”
众人心里恶寒,真要有钱就行,许大刚都二十五六了,咋还没人给他说媳妇?
而且张家的院里都砌了墙了,老张太太和林家院子隔着两堵墙,咋可能看到人家院里的事?
事是没人相信,但有长舌妇一传,半天的功夫就全村皆知。
虽说舆论的风口都认为林汐是看不上许大刚的,但是林汐还是眼皮子直跳。
她就知道许大刚来这一回得给她惹麻烦,没想到自己都已经防范了,竟还是没少了被人蛐蛐。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许大刚一看都传他去跟林汐提亲,还真有点动心了。
他因为没怎么念过书,现在就算有钱,但也总有人瞧不起他一个土包子。
林汐念过书,给他出的主意也是好,自己不正缺一个智慧的管家女主人么!
“我就不信拿不下她!”他妈让他发誓不能找林汐麻烦。
可没说不能娶她当老婆吧?
郭长城本就不是个能喝大酒的人,这喝多几口,人就控制不住话多。
再听了林汐这一番话,人感动得稀里哗啦,老泪纵横,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林汐听着郭长城说着醉话东拉西扯,也都点头应着,做个倾听者。
赵桂珍听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耳朵都要起茧子,就让郭长城少说两句。
郭长城不乐意:“可不能说少了啊,少了人家小林该对咱村了解不全面了!”
赵桂珍无语:“整那么全面干啥?你是要让她当村长还是怎的?真这样我倒真赞成,关键你也得舍得退下来啊!”
谁成想郭长城还真答应:“退就退,我早该退,就是没个合适的人呢!小林不一样,她真能带咱村富起来,我让贤不应该么!”
林汐被这话弄得汗流浃背了,这也太捧杀她了,她哪有那个能耐?!
“别别,叔啊,咱村可离不开您,您现在正是好时候,谁都不能替代,千万别说退不退的!”
她只当这是醉话,打趣过去,当不得真。
郭长城越说意识越模糊,拿起杯子又灌了一口,赵桂珍拦都没拦住。
赵桂珍无语:“你看你,当着年轻人的面咋还真放开了喝啊?咋这么没深沉的!”
不过郭长城也听不见她说啥了,酒劲上舌头发直,眼睛发晕,人一栽,倒头就睡。
沈昼连忙扶着人躺到炕梢儿去,还拿了被给郭长城盖上点。
“没事吧?会不会喝太多了?”林汐有点担心。
沈昼摆手:“没事,我姨夫酒量还行,过会儿就能醒酒。”
赵桂珍赧然,拉着林汐的手聊会儿天。
“让你看笑话了,他这是心里苦,这些年他是有心无力,现在有你帮着,让他瞧见光亮了,他这是高兴的,就是……舍不得你将来走。”
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郭长城也是说不出让林汐留下的自私话语,所以心里发堵,这才多喝了点。
林汐明白,应道:“叔是个好人,他也是为了村里才会为难。而且我就算走,也是好久以后的事。”
“就说是的呢!”赵桂珍很是赞同:“将来咱们的日子也长着呢!”
就算有了回城名额,这名额肯定是落到林汐头上跑不了的。
但林汐插队也才一年不到,本来上头给名额就不多,三五年能接着一个名额都顶天了,所以郭长城的担忧就是多余的。
一旁的沈昼听着两人说“走”的事,沉默不语,只拿起酒杯灌了自己一口。
酒足饭饱以后,林汐带着林秋回家去。
苏秋婉想去多送送,沈昼就说:“我送他们回去。”就拿了衣服一起散了场。
天色黑下来,乡村土路深一脚浅一脚,几人慢慢走。
林秋着急回家听小喇叭广播台,那么多小孩还等着他呢,也不等后面的两人,一溜烟先跑了。
林汐和沈昼两人并排走着,晚风吹得人正惬意时,沈昼一个趔趄。
“哎呦我去!”沈昼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
好在林汐手快,赶紧抬手托一把,这才让沈昼没和大地亲密接触,只因惯性作用,撞到林汐身上。
林汐扶一把,沈昼借力站稳。
只是这距离忽然拉近,沈昼甚至能闻到林汐身上雪花膏的香气。
林汐看人站稳了撒了手,当不忘打趣:“咋?真喝多了?”
沈昼立马看向脚下,发现路上多了块石头,他就是被这石头被绊到的。
“喝得倒也不多,这就是天黑没看清路!”然后装忙,把绊他的那石头扔到靠边的地方,以此掩饰尴尬。
到了林家门口,沈昼看着林汐进了院才走。
林秋这会儿就站院里,林汐纳闷:“不是听收音机去了吗?”往常这功夫,家里全是孩子,老热闹了。
“刚打开就停了电!”林秋郁闷。
村里供电不稳定,五天有三天拉闸,本来刚才挺多人的,听不上收音机就全走了。
林汐看没电,就早点睡下算了,林秋却突然出声:“姐,你觉得沈大哥这人咋样?”
林汐看林秋又问沈昼的事,就说:“好啊!”
“自从我跟你回了村,人家没少帮咱!”
林秋却是摇头:“不是……这种的,就……就是……哎呀!”
他表达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这该咋说,最后被自己的笨嘴给气得转头就跑。
“这孩子!”林汐打趣一句,先洗洗躺下了。
只是心里不清净,脑子里的念头也不受控制地滋生蔓延起来。
林秋的意思她也许懂,她又不是傻的,沈昼对她的种种好,她都记在心里。
什么都帮她,护着她,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有沈昼的影子。
他们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事不算多,但也不少,起码有过命关系,她对沈昼复杂的情感里,绝对脱不了“有好感”三个字。
只是人家好,不代表她就可以自作多情。
沈昼要只是单纯的热心肠,没有那个想法,那自己就不该想太多,不然就算是冒犯。
平日她都保持得很好,让自己冷静,也不让旁人看出她的心思。
但林秋跟她相处时间多,又心思敏锐,被这臭小子看出点什么端倪也是无可避免。
但她是有自己的步调的,迟早要离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第二天一早,林汐醒来有点头疼,一摸脖子,睡落枕了,回头都费劲。
林秋懂事,自己拿了包子,出门上学去,没让林汐操一点心。
但广播站的工作时间是雷打不动的,她不能迟到,匆匆洗把脸就出门,之后一路小跑。
忙忙叨叨把上午的活干完,林汐终于缓口气,午饭时间没急着回家,而是改道去了吴家院。
她想要点化肥,想问问沈昼下次去省城能不能给她带个二十斤回来。
但到了吴家,才从吴大娘那知道,昨天夜里沈昼就带人带货上了火车。
林汐意外,沈昼平时都是白天起程的,怎么这次夜里就走了?
不过没见到人,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往家走时,林汐有点心不在焉,直到迎面遇到许大刚的新婚爱妻刘静,和刘静的老公赵伟。
一听孩子有病,宋博宇紧张起来,赶紧去看。
可手摸到脑门,孩子……也不烫啊。
苏心蕊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帮帮忙,送医院吧,孩子还小,耽误不得啊!”
宋博宇一见苏心蕊的眼泪就麻,立马抱起孩子风风火火冲出门。
苏心蕊瞪了林汐一眼,也跟着跑了。
林汐无语。
她知道苏心蕊装的,苏心蕊靠着孩子装病,已经从宋博宇那唬了不少钱了。
“对孩子那么好,不知道还以为是孩子亲爹呢!”
林汐随便嘀咕一句,瞬间引起围观群众的议论,有人甚至说孩子长相都随了宋博宇。
林汐转头回屋,所有的桌椅板凳,生活用品,全是原主置办的。
可惜房子的事情比较复杂,就算现在硬要回来,宋博宇也会死缠烂打,她还是要从长计议。
头上的血窟窿还麻丝丝疼着,血早就不流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林汐撤退了,得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伤口。
穿过两条胡同,林汐有点晕乎乎的。
到底是放了不少血,刚才靠着一股火大杀四方。
现在一放松,感觉越发的有气无力了。
这时身后的胡同突然窜出个人来。
“老妹儿,要鸡蛋不,不要票,农村笨鸡蛋!”
男人低声喊着,脚步也快速靠近。
林汐吓一跳,回过头去。
男人身形高挑,大夏天的头上戴着瓜皮帽,还用围巾遮住下半边脸。
可露在外面的眼睛深邃如银河,鼻梁英挺,很是英俊。
胡同里经常有投机倒把的小贩偷偷摸摸卖些东西挣点钱,林汐已经见怪不怪。
“哥们儿,你看我这样儿,吃多少鸡蛋够补的?”
男人吓一跳,刚才只看到一个背影,没想到青天白日“见鬼”了!
林汐刚要走人,男人却说:“这的确得好好补补,啧啧,这得多少血啊?”
林汐不想搭理,刚迈两步突然眼前一黑,人顺势栽倒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上前接了一把。
看着栽到怀里的女人满头满脸是血,沈昼叹气。
“这……大姐你碰瓷儿的?”
……
傍晚时分,天边的红霞夹着缕缕金色光芒,把大地都拉长了。
林汐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身体,带来一丝凉意。
头上的伤口过电一样的麻丝丝的疼,已经包扎好。
林汐回想晕倒之前身上可是有“巨款”的,立马翻找。
钱和东西一分没少,林汐松了口气。
等药输完了,护士告诉她没啥事,回家多注意补血就行。
“什么?付完了?”
林汐结算时,得知送她来医院的好心人已经替她垫付了药费。
她记得个模糊长相,再多也想不起来。
最后只在单据上看到一个名字,除此以外,一无所知。
“沈昼?”林汐嘀咕着。
眼看天色不早,林汐往家赶。
说是家,已经是过去时了。
真千金林妍被接来的那天,那里就已经不算是家了。
东拐西绕,林汐终于到了门口。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
“说了不要摸外面的流浪狗,全是细菌脏死了,晚上也别吃饭了,让你涨涨记性。”
林母周惠芳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林汐皱眉,推门进去,就看林秋惊恐不安地盯着周惠芳手里的藤条,脸上的泪痕像个花猫子。
原主的亲生父母早就过世,林妍来城里时,还带了林秋。
林秋八岁,自从来了林家,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林妍不想再管这个没血缘的弟弟,原主又无法接受突然多出来的弟弟。
林秋像个无人认领的开线娃娃,被扔在一边,自生自灭。
书里的林秋因为没上学,最后和地痞赖子混在一块,不学无术。
九零年出头,林秋当街与道上的人火拼,最后被人乱刀捅死,无人收尸。
看着此时可怜巴巴的孩子,林汐心中唏嘘。
但凡当初有人把他当人看,好好教导,也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
见林汐回来,周惠芳脸色缓和了些,也顾不上训斥林秋。
“回来了,先坐。”周惠芳拉着林汐坐下。
“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到底考虑怎么样了?”
“小妍文化水不行,想要个轻巧点的工作。你爸出差一走就两个多月,现在咱家的事,可就全指望你了!”
林汐没看到林妍,目光瞥向林妍的房间,知道人就在里面装死。
“这事找我也没办法,要论资历和面子,您和爸哪个不比我强?”林汐失笑。
按照规定,每家满足年龄的孩子只有一个能留在城里等分配,其余的孩子就得下乡插队。
原本林汐的工作也没占名额,林妍分配工作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林妍没文化,只能做些车间的活。
本来在车间流水线不需要动脑,勤快就能挣钱。
可林妍上班溜号,差点弄出重大事故,被单位连夜开除,眼下正闲家待业。
之前周惠芳就跟原主商量怎么办,现在这事落到她头上,她能有什么招?
厂子又不是她开的,她就是个技术岗,说话也不好使,怎么可能说安排就给安排?
周惠芳见林汐不太想管,只能咬牙说:“我倒是有个想法,要不……你把你的工作让给小妍?”
“啥?”林汐宁可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都不敢相信周惠芳能提出这么逆天的建议。
原主进厂前也是需要考取各式技师证的,放眼全省,也没几个人能说顶就顶的。
哪怕她愿意换,那厂领导脑子里也没脓,不可能把这么要命的岗位交给一个刚被开除的林妍吧?
是嫌日子太安稳,找刺激?
周惠芳看林汐这反应,知道林汐肯定不乐意,于是眼圈一红,发起攻势。
“小汐啊,小妍跟你不一样,你上过学,有文化,没让我们操过心。”
“可林妍命苦,要不是你……,要是她养在我们膝下,想来现在这工作也该就是她的。”
“你就当是补偿她一回,行吗?妈……妈给你跪下行不行!”
林汐见周惠芳还真装模作样要跪,心里的恶心到达了极点。
为了林妍,周惠芳不止是打感情牌,是要硬逼了。
而且什么叫“因为她”?
这事要是单冲许大刚,林汐是乐意看笑话的。
但梁月兰跟她没仇,人家已经够命苦的,要是那对“兄妹”只图财还好,万一还要害命,那梁月兰可就惨了。
可梁月兰也不傻,这么明显的别有居心会看不出?还是看出来了,也管不了?
林汐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如果只是许大刚一个人好色被骗不稀奇。
可其他几家也那么积极地想娶那个女人,那女人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她是有心提醒梁月兰别引狼入室,可梁月兰压根也管不了许大刚,做啥也是多余的。
这天,林汐路过许大刚家的胡同,被梁月兰给叫住。
梁月兰让林汐等着,她则转头回了院,很快就端了一盘粘豆包出来。
“孩子,你尝尝,这婶子新做现蒸的,好吃着嘞!”
梁月兰热情的给林汐夹了一个,递到林汐嘴边去。
林汐不太好意思,最后还是张了嘴。
东西的确好吃,但她吃着心里别扭。
看着梁月兰热情邀请她去家里闲聊家常,林汐也没法拒绝,只能跟着去。
梁月兰心里高兴,如今全村人都不爱搭理她家,也就林汐愿意听她唠叨几句。
刚一进门,林汐就看到了院里坐着俩脸生的。
男的瘦高个子,眼窝子浅,看着好像怂怂的,可那鹰钩鼻子明显,窝囊里又带着些阴鸷和狠辣。
女的小巧玲珑,长相水灵,一双桃花眼很是勾人,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好似一把能掐出水来。
林汐仔细打量,心里嘀咕,真要饭的能这样了?风餐露宿的还能这么细皮嫩肉?
但这两张脸上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林汐纳闷,怎么就有人信这俩人是兄妹?一点不怀疑?
梁婶让林汐进屋坐,林汐眼睛一转,突然说:“要不去我那吧,林秋的裤子又短了,我不知道咋改好了!”
许家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想把梁月兰叫到自家去。
一听林汐找自己帮忙,梁月兰自然乐意去。
两人边说边聊到了林家,林汐拿出林秋的裤子装模作样。
“婶儿,听说许大刚要结婚了?”林汐小心翼翼地问。
梁月兰点头,叹着气说:“是,这回也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来。”
梁月兰是从不要坑害人家姑娘的角度考虑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许大刚那样要担当没担当,要品德也没品德的,哪个女人嫁了他都过不好日子,最后左不过是要惨淡收场。
林汐看梁月兰的态度,琢磨也是不看好的,就说:“要不劝劝?我总觉得那俩人又有诈,别再让人骗了婚,到时再人财两空。”
就那二位刚才目露凶光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呢!
梁月兰笑了:“你以为我没劝啊?他也要听啊?他爹现在不管事了,他更不听了。”
她老实,她男人比她还老实,村里外号许老蔫。
结果两个蔫了吧唧的人,生出许大刚这么个旱地雷出来!
“反正每次他都是自己作,作死了也就消停了。”
梁月兰自暴自弃,许大刚也就这样了,没得救了。
林汐劝慰:“也没那么严重,作不死,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万一让人骗了,着急又上火的不值当。”
梁月兰心里动容,许大刚之前那么对人家林汐,林汐还能不计前嫌来提醒她,上哪找这么好的人?
“闺女啊,你说我咋就像没有儿媳的福呢,两个儿子的婚事,全都遇人不淑,老是让人骗。”
她两个儿子,换别人家,这绝对是好事。
但也不知道她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没一个省心的!
林汐一看又勾起老人家的伤心处了,就说:“哪能怪咱自己?那是骗子缺德!”
梁月兰被林汐说得笑了笑,心情轻松一点。
该说的都说了,林汐送走梁月兰。
而梁月兰之后接连几天都没睡好觉,最后熬不住了,终是把许大刚叫到眼前来。
“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结了婚,也该知道好好过日子。”
许大刚听着这话,觉得没滋没味的,谁不想好好过日子?
紧接着梁月兰说:“等过两天办完了喜酒,就分家。你爸现在不管事,但他也是这意思。”
许大刚眼睛瞪老大,问:“为啥这么快就分啊?”
别家都是儿子结婚过几年,等日子稳了再分的,咋到他这了,结完就分?
梁月兰冷脸说:“你找这对象,我没相中,劝你不听,我也不想天天见了惹眼。分家后各过各的,大家都舒心。”
她是想再逼许大刚一次,要是许大刚能为了她这个妈选择不跟骗子结婚,那他就还有救。
可许大刚犹豫。
他先前因为处对象的事弄得没脸,后来赵楚一跑,他可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现在只要能风风光光结婚,那丢了的面子就能找回来。
“妈,有个儿媳伺候您二老不好吗?何必非要这样呢,真分了,不是让人说闲话吗!”
许大刚觉得这样分家实在不好看,不想分。
梁月兰无奈:“现在你怕说闲话了?你干缺德事的时候,进局子的时候,咱没想到会被说闲话?”
许大刚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说:“那咋个分啊?分完以后你们咋生活啊?”
家里老弱病残的,离了他咋活?
“你自己单分出去,我跟你爸带着你弟过,你自己的东西自己带走,其他的都别动。”梁月兰说道:“这个家里你也没添置啥东西。”
许大刚一听,这不跟净身出户扫地出门一样?
“那不行!我弟凭啥不分出去?”要说贡献,他弟也没有呢!
梁月兰一听这话,脸冰冷到了极点。
“现在说是分家,你要再说不中听的,那就算断绝关系,你自己选吧!”
许大刚一看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梁月兰可算说出心里话了。
“行,分家就分家!”许大刚心里拱着一股火气。
他妈就没瞧得起过他,就认为他是个坏种,注定一事无成。
此处不留人会有留人处,离了这房子这院儿,他许大刚还能睡野地里不成?
宋博宇人都傻了,人呢?
连忙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但凡能藏人的地方,全都看过了,死活就是找不见人!
那么大一个活人说没影就没影,屁大点的地方到底能藏哪去?
抓狂的宋博宇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东西就砸,见柜子就翻,一会儿的功夫,屋里院里全都一片狼藉。
另一边,林汐正找东西割绳子。
刚才她用尽了力气,总算是跌进了空间暂时安全了。
用修枝的铁剪慢慢割绳子,林汐边疼边骂。
“宋博宇你个王八犊子,祸害遗千年!”
林汐琢磨刚才宋博宇刚开始追她跑的时候就该进空间躲着,只是当时给吓得没想起来,要不也不至于遭这罪!
绳子断了,手腕上的伤已经没眼看。
干涸的血和新流的血模糊一片,不碰都麻丝丝的痛。
林汐不等灵溪水慢慢缠上来,而是快速把手整个插进灵溪。
随着痛感逐渐减轻,伤口也慢慢地愈合,恢复如初。
只是林汐眼下有个问题,她怎么出去?
按照空间规则,她在哪里打开的空间,出去的时候也是原来的位置。
万一出去的时候宋博宇还没滚蛋,她这体能可干不过一个武疯子。
可她一不能一直躲着,一会儿林秋就放学了,万一撞上了,那疯子可啥都做的出,实在太危险。
四下看了圈,林汐最后看到把铁榔头,直接抄起来,硬着头皮出去。
空间重开,林汐先探头看了看,发现屋里没人,心中大喜。
可她也没天真地认为宋博宇能这么走,人肯定还在附近。
果然,宋博宇就在院里的草垛边,想着林汐是不是藏在里头。
林汐眼珠一转,直接喊了一声:“我在这呢!”
宋博宇听到声音,立马进屋,可屋里还是没人。
这时林汐从空间里出来,来到宋博宇背后,瞄准了他的后脑勺就给了一榔头。
宋博宇脑袋吃痛,转头看向林汐,纳闷她刚才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结果下一秒,两眼一翻白,人就晕过去。
林汐踢了一脚,发现人没醒,赶紧拿出绳子来。
刚才宋博宇怎么捆她的,她就加倍捆回去,之后扔进空间。
这时大门有了动静,是林秋放学回来了。
一看家里这么乱,林汐纳闷:“姐,咱家遭贼了?”
林汐随便点头先应付过去,之后让林秋洗手,她去做饭。
林秋虽然弄不明白咋回事,但他姐不想说,他就不追问,只帮忙整理屋子。
夜里,林汐听着林秋那屋的动静,确定人已经睡熟了,才起身。
打开空间进去,发现里面的宋博宇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空间里的世界。
旁人都说他疯了,可他自己知道,是那些人疯了,自己才没疯。
可看着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他只觉得这是个梦。
林汐皱眉,看着宋博宇还有心观赏景色,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光抽过去,让宋博宇醒醒神。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下来!”林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林妍引宋博宇过来的。
宋博宇看着林汐,刚要说话,就见林汐从身后拿出把小刀来。
刀不大,就是小学生用来削铅笔的那种,刀刃连一寸都没有。
可林汐拿在手里,二话不说,就先在宋博宇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再不锋利,割起肉来也是疼,粗糙的锋刃还加重了同感,甚至让伤口的皮肉翻起。
宋博宇疼得大喊大叫起来,看着林汐,再没了刚才被他支配的主宰感。
“林汐,你放开我,你个毒妇!”宋博宇嘴里大骂着。
林汐觉得吵,随手抄起块抹布把宋博宇的嘴堵上。
“这么禁不住疼的人,是咋敢对别人动手的?”林汐说着就又割了一刀。
看着宋博宇哼哼唧唧的挣扎,林汐只觉得这人是真的贱。
“老老实实躲起来不好吗?非要过来惹我?怎么了?刀子割到自己身上了,知道疼了?”
宋博宇眼睛充血,哪怕嘴里说不出话,眼里的怨毒和诅咒也完整的传达出来了。
可林汐不管那个,看着宋博宇伤口涓涓流出的腥红血液,她的手依旧稳得很,没有半分动摇。
此时的宋博宇眼里,林汐就不是人!可看着自己的血越流越多,他感觉体温也正离他而去。
林汐连着割了十八刀,看宋博宇意识有些不清才停了手。
宋博宇双眼紧闭,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心里笃定自己一定会死,满心的恐惧让他挣扎。
结果他猛的一睁眼,身上没有伤口,他也没死,好像刚才林汐对他的凌迟只是自己的幻觉。
林汐看宋博宇醒了,重新拿出刀。
刚才她一灵溪治愈了宋博宇,这会儿是要梅开二度。
同样的凌迟再次到来,宋博宇觉得只想逃离,可林汐不答应。
“现在知道怕了?那早寻思个der了?”林汐说话不客气。
宋博宇的目光已经变乖,再没了先前的嚣张不甘,只想让林汐放了他。
林汐却不想这么做,事发突然,不得不让宋博宇看到她的空间,万一她轻易把人放出去,他再瞎说怎么办?
她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可不想因为这么个贱男的一句话,就给她宁静祥和的日子造出一星半点的风浪。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怪林妍,你就不该听她的找来!”林汐话音一落,又是手起刀落。
前前后后,林汐来了五轮,到最后,宋博宇连挣扎和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死才是解脱。
林汐割了好半天,也觉得累了,索性出了空间。
空间里漫长的时光流速,其实现实世界也才过了半个小时。
躺到床上,林汐没有因为见多了血腥影响睡眠,反而因为敌人落到自己手里而睡得更加踏实。
天一亮,林汐把林秋送出门后,才重新回到空间里。
宋博宇目光呆滞,可看到林汐的脸,听到林汐的说话声,都能让他惧怕得向后躲。
林汐见状,目标达到了,才解开宋博宇的绳子。
宋博宇觉得自己真的疯了,此时的林汐在他眼里,就是魔鬼!
林汐一脚把宋博宇踢出空间,才让宋博宇丧失的理智恢复一点。
“滚吧,趁我改主意前,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林汐没想为了宋博宇就弄脏自己的双手,不过现在宋博宇应该也不敢再出现在她面前。
宋博宇几乎没有一丝犹豫,脑子不太清醒的他,只记得一件事,就是逃!
他永远不要再见到魔鬼!
林汐领着林秋回家,周惠芳眼尖,一眼就看出林秋穿了新衣服,猜测是林汐给买的。
周惠芳心里不满。
既然林汐有钱,怎么不往她这个当妈的身上花?自己也好久没换新衣裳,怎不见林汐孝敬孝敬她?倒花给一个臭小子!
旁边的林妍反应快,趁着周惠芳发作前赶紧把人拉到屋里去。
事成之前,可不能跟林汐闹出不愉快,万一撕破脸,她的工作就吹了!
林汐回屋,照例先锁门。
之前只是零星的想法,现在已经做了决定,也得好好计划一番,争取利益最大化。
首先自己手里的钱先数清。
从宋博宇那弄来三百八,周惠芳给了二百三,加上原主的小金库,加一块有九百出头。
孙厂长那应该也不会亏了她,怎么也能再给五百,钱是够用了。
可眼下重要的是粮。
手上的粮票实在不多,要是下乡,就得保证温饱。
想到这,林汐出了门。
在胡同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投机倒把的露面。
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大多是从农村挨家挨户收来的,比供销社的平价物品是贵点,但人家不要票!
“嘿,我买东西!”
林汐东张西望,做贼似的小心谨慎,万一被抓,可是要被罚的。
那人一转头,林汐一愣。
“是你?”
别的不说,那双晶亮的眼睛,林汐还记得。
沈昼一看林汐,扭头就要走。
林汐赶紧追,奈何腿没人家的长,追不上,最后只能喊:“你跑啥呀?你是不是叫沈昼!”
突然被点了名,沈昼脚下一停,不跑了。
回头看着林汐,觉得自己是真倒霉。
上次碰瓷,这回又咋的?
“是我,你干哈啊?”沈昼承认。
林汐看的确没认错,立马小跑过去。
“你说你跑啥?我能把你咋的,当然是谢谢你,上两天你救的我,还给我垫了医药费,你忘啦?”
沈昼自然没忘,那天没卖出多少东西,还倒搭八块六,想想都肝疼。
林汐赶紧拿钱:“给你二十!”
多出来的是她的感谢金。
沈昼一看,赶紧推回去。
“垫的钱给我也就拉倒了,多的我不能要!”
林汐坚持:“你不要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有啥的,实在过意不去,那你多买点我的东西不就得了!”
沈昼提出建议,林汐立马答应。
“那也行,不知道你那都有啥啊?我要的可多!”
沈昼掰着手指说:“大米小米,通粉,玉米楂子,鸡,鸡蛋,猪肉啥的,再就是各种票,粮票,豆腐票,布票,澡票,皂票啥的,就看你要啥,我有的都给你便宜点,没有的我再跟哥们儿那凑!”
村里刚分完夏季粮,手头的粮食肉蛋不少,村里人用不上的各种票也算宽裕。
林汐欣喜,立马说:“大米一百斤,小米五十斤,白面五十斤,玉米面有吗,也来五十斤,鸡十只,鸡蛋三十斤,猪肉三十斤。票你都给我瞅瞅,越多越好。”
沈昼眼睛都瞪大了:“夺少?这么多?”
别家也就买个十斤二十斤的,作为平价口粮的补充,他还是头回见着要这么多的。
林汐忙说:“你算下多少钱!”把这些东西放进空间,她到哪都饿不死。
沈昼拿手指又比划了几下,嘴里还嘟囔着:“大米一毛八,白面一毛七……,加上各种票……”
算好以后说:“一共一百零三块零八毛!”
“你也知道,我们这价就是比供销社要高点的。”
林汐觉得没毛病,直接掏钱,一分不差。
“这不急,等见了东西再给就行,你胆儿也大,这一下给了钱,也不怕我跑了!”沈昼打趣着。
林汐却不以为意。
“我信得过你,要是像你这样的好人都不能信,我还信谁去!”
林汐痛快给了钱,约好了时间地点就赶紧撤退,别一会儿再让纠察队的给堵上。
沈昼拿着钱,看着林汐的背影,问了句:“哎!老妹儿,你叫个啥啊?”
林汐小声回应:“唉呦你小点声,我叫林汐!”然后快速拐走进胡同。
沈昼看着纸条上的地址,看了好一会儿才走。
林汐先去了趟厂子,孙厂长见人来了,赶紧把人领办公室去。
“顶你岗位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这是一千块钱,还有二百斤的粮票,你数数。”
林汐看着一大叠的大团结,惊讶:“这么多?”
技术岗的名额卖到八百顶天了,一千真挺多了。
“二百是我侄子孝敬他师父喝茶的。”孙厂长说:“你放心,等你走了我就去收房子,不会漏的!”
林汐看孙厂长想得比她都周到,心里温暖。
“我那徒弟要是遇上啥不懂的也尽管问,我这当师父的肯定不能白当!”
她也是聪明人,喝茶也不用二百,明显就是学费,将来真有啥情况,让她给托个底,解个围。
不过……
“叔,我能求您件事不?”林汐艰难开口。
“还啥求不求的?直说呗!”孙厂长痛快人。
林汐解释:“我想去我亲生父母的村里去插队。父母虽然不在了,但还有个弟弟,他想家了。您面子大,人脉广,能不能帮帮忙。”
孙厂长点头:“这也不是难事,你把村名告诉我,我托人也给你办!”
“谢谢叔!”
林汐把该说的都说了,就先走了,怕宋博宇听到风声再来纠缠。
插队的事两天就下来了。
刘家圪是个穷村,每年分去的知青本就不多,因为环境太差,总有人找各种理由走。
像林汐这样主动插过去的,还真前所未闻。
孙厂长那边一个电话,半天的功夫知青办这边就下了文件,顺得不能再顺。
林汐去知青办走一趟,除了相关手续,还领了个信封,里面是一百块的安置费和单程的火车票。
回了家的林汐迎面和周惠芳碰见,见周惠芳欲言又止,林汐主动开了口。
“工作的事办下来了。”
“工作的事情办下来了,但是林妍上班还得等几天,毕竟现在厂里没文职空缺。”林汐开始忽悠。
周惠芳一听,心中大喜,赶紧把屋里的林妍喊出来。
林妍终于等来这天,但面上还是故作为难说:“这……不行,我不能为了自己,就委屈了林汐。”
林汐心里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那我现在跟领导说不换了?”
林汐假装要去打电话,故意拆台,林妍老脸登时拉长。
周惠芳赶紧说:“提都提了,现在变卦也不合适。”
林汐没再理会林妍,只说:“厂里说了,下礼拜一去报到。这些日子家里千万别张扬,万一遭人眼红,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周惠芳觉得有道理,一脸喜色:“这还用说么,咱肯定做好保密。等你爸回来,且得高兴呢!”
林汐冷笑,也亏得林父不在。要不自己这点小把戏能糊弄住这俩大傻子,可真不一定唬得住林父。
第二天,林汐去了公房。
宋博宇今天单休,一家“四口”正坐院里聊天。
林汐没急着进去,而是数着时间。
没一会儿,几个气势汹汹的大汉拐进胡同,一脚就把院门踢塌了。
院里的几人被吓了一大跳,苏心蕊一看来人,心里大惊。
她婆家的大伯哥咋找来这了?
林汐心里暗爽,昨天她特意去了趟医院,给苏心蕊男人送了点“风声”,还给了时间和地址可供验证。
左邻右舍看来者不善,闻着味就来看热闹。
大家磕着瓜子,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有的胆大,明着就嚼舌根。
“呦,这是让婆家捉奸了吧?来早了,应该晚上来,正好能把狗男女堵被窝!”
“那孩子绝对就是宋家的种,长得跟一个模子刻的似的,我这眼睛绝对不会看错!”
原本还不信的大伯哥这下也不淡定了,弟媳还真的跟别人过上了!连侄子也不是亲生的?
院里瞬间打得天翻地覆,宋博宇被当成奸夫按着打,三拳鼻梁子打歪,两脚腿踢瘸。
刘金梅见状赶紧上去护着,又挠又咬又薅头发,最后也都挨了抽。
林汐站在人堆里看得那叫一个爽,真想给喝个彩!
有邻居怕事真闹大,找了派出所的人来,这下宋家二进宫,名声更臭了。
所有人都被民警带回去,等人都走干净了,林汐才进院。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连院里栽的两颗花都挖出来移栽进空间,只要是原主的东西,连个针头线脑都不落下。
等东西都搬完,屋里院里空荡荡,几乎是啥都没了。
……
沈昼拖着板车出门送货时,兄弟吴海波提醒。
“哥,今天西环街那边有纠察队,还是先别去了吧!”
哥几个趁着村里农闲时出来,就是为了挣点辛苦钱,万一被抓了,没收东西加罚款,亏死的!
“看看,黄历上都告诉凶了,日子这么晦气,让那家多等一天得了!”吴海波拿了本老黄历不住地劝说着。
沈昼却是不听。
他收了人家的钱,要是失约晚去,人家还不得以为他是骗子。
“你懂个屁,你哥我能逢凶化吉,哈哈!”沈昼说着把黄历拿过来,大笔一挥划拉几下,之后扔了黄历扬长而去。
吴海波捡起黄历一看,凶字被勾成窟窿眼,旁边写了个大大的吉。
“好家伙,这么逢凶‘画’吉的我还头回见!”
这边沈昼一路小心翼翼,人很机灵。
但越靠近西环街,戴大盖帽的越密,他只能穿街走小路,迂回前进。
“哎!前面那个……”身后有人出声,沈昼回头看一眼,是个穿制服的。
“哎呀我去!够凶!够刺激!”沈昼二话不说脚底抹油,就是猛跑。
后面那纠察队的一看这情形,撒丫子就追。
沈昼板车上驮着二三百斤的东西,依旧跑得脚下生风。
纠察队的举着电棍追了两条胡同,一个拐弯,愣是把人给追丢了。
“人跑不了,我眼瞅着进了这胡同的,找,逮着非罚死他不可!咳咳咳,哕!”
听到外面吵吵巴火找人的动静,林汐出屋看了看,迎面就瞧见沈昼满头大汗靠在大门上喘粗气。
“老、老妹儿啊,为了你这单生意,哥们儿我可真拼了老命了!”
林汐失笑,赶紧让人歇会儿,还给倒了水。
她之前还担心今天纠察队大检查,沈昼会躲纠察队晚点再来,耽误她计划呢。
能来得这么准时,可真帮了她大忙。
卸货的过程挺快,沈昼见林汐就一个人,也不好在院里多逗留,招呼一声就要先走。
林汐只等沈昼一走就把东西转移到空间里,她和林秋到了农村短期内也不用发愁吃喝。
这时周惠芳突然杀到,把林汐吓了一跳。
平时这个时间周惠芳应该跟邻居打麻将,今儿怎么就?
“您怎么来了?”林汐快速平静了下。
周惠芳笑着说:“就是过来转转!”
眼看林妍就要上班了,这房子肯定也得给林妍,她提前来看看。
林汐心里啐了一口,面上笑着说:“那正好,我刚好琢磨把这里的旧的换了,过两天再添置新的呢!”
周惠芳很满意,但目光扫到沈昼那,疑惑了。
林汐怕看出来点什么,就说:“这是我找的车老板,帮忙搬运的。”
说完,林汐冲着沈昼说:“师傅,厨房的东西你装车吧,我往家拉。”
计划没有变化快,也得随机应变。
沈昼:“……”他刚卸完的。
林汐赶紧小声说:“加钱!”
“得嘞!!”沈昼痛快忙活,钱到位,她咋说他就咋干!
东西装完车,林汐说道:“妈,您先坐,我去去就回,您帮着盯会儿!”
周惠芳也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坐大树下乘凉。
林汐带着沈昼往林家去,横生枝节耽误了时间,她的动作也得快点了。
林妍这会儿没在家,为了坐办公室,特意逛街买新衣服去了。
沈昼卸好了货,就被林汐匆忙请出了门。
“老妹儿,下回要啥还找我,保证给你便宜!”沈昼冲着门里喊。
给钱这么痛快的优质客户可不多啊!
林汐苦笑,以后也没这机会了。
“行,谢谢哥们儿了!”
林汐回应完,就赶紧把粮食转移到空间去。
等全忙完,赶紧到胡同里扯脖子喊:“林秋!林秋快回家!”
原本想好了怎么把周惠芳母女全支出去的法子,现在也省了。
眼下时间紧迫,她得趁着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带着林秋逃之夭夭。
林秋跑回来,林汐立马严肃地说:“我现在就走,去你原来的村子,你跟不跟我走?”
林汐把问过的话又问了一遍。
火车票是下午四点的,想脱身也就趁现在了。
林秋点头:“走!”
这几天林汐给他吃的,给他买新衣服,虽不能断定她就是好人,但肯定也不是多坏的。
他想家了,天天想,夜夜想,只要能回家,咋样都行!
两人坐公交车到了火车站,林汐就近找了家国营饭馆,打包了不少吃喝。
一夜的车程,两人也不能饿着。
等坐上了火车,别人都是大包小裹,就林汐姐弟两个轻装简行,显得还有点突兀。
车轮伴着鸣笛声缓缓启动,林汐终于逃离这个糟心破地儿。
傍晚五点,宋家母子终于从派出所出来了。
刘金梅快要散架,看着过来关心的苏心蕊,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
“都是因为你,你婆家那都什么人,我们好心收留让你落脚,咋还挨了打呢!”
苏心蕊边哭边解释:“也不知道是谁造谣抹黑我,这真不怨我!”
现在婆家大伯哥还得拘几天才能放,她之后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婆家人呢!
宋博宇见了宋心蕊的眼泪,再没了之前的怜惜,这回他算是破了相了!
几人往回走,进院就瞧见了周惠芳。
刘金梅再一看,屋里院里啥都没了。
“遭贼了?”刘金梅大惊。
周惠芳本就不愿意让林汐跟宋博宇好,现在要收回房子,立马换上一副刻薄嘴脸。
“你们赶紧搬走,以后这房子不给你们住了!”
宋博宇慌了,林汐这回是真的要真他彻底断干净了吗?!
一大早,林汐头顶纱布去上班。
同事们全吓一跳,面对关心询问,林汐也只能露出无奈与悲切,只说是不小心磕碰的。
但昨天围观的群众不少都是厂里职工,宋博宇的“光荣事迹”早就传得人尽皆知。
孙厂长听到了风声,特意来了办公室。
“林工啊,你这头……要不你回家养两天吧,我立马批假条!”
林汐立马拒绝:“没事,不能因为这点小伤就耽误工作!孙叔要真心疼我,这月奖金给多发点呗!”
孙厂长嗔笑:“这孩子,掉钱眼里了是怎的?不过你结婚的事还是再想想,那小宋再怎么年轻气盛,也不该……!”
孙厂长是看着林汐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没日没夜地搞钻研,硬是把厂子的效益顶到全省前四。
这么好的人才,这么聪明能干的闺女,咋挑男人的眼光就这么瞎呢!
提起这事,林汐犹豫后开口。
“叔,说句实话,咱厂的工作,我可能干不几天了。”
“啥?”孙厂长惊讶:“你可别吓你叔啊!”
林汐把家里的事说了,孙厂长愤愤说:“她想抢你的工作,那不能够!”
要是林汐走了,她的活谁能扛下来?
林汐把周惠芳下跪逼她的事也说了。
“叔,我也不想走,但是不走不行了。”
孙厂长满眼心疼:“那你往哪走啊?”走哪不都得被吸血吗?
林汐说:“插队去吧。”
孙厂长:“……”闹呢?
两人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来了人。
林汐一看,心里烦到没边。
是宋博宇的亲妈刘金梅。
刘金梅进了门,先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把林汐恶心够呛。
“你个贱蹄子,我可找着你了!敢花我儿子的钱,让我儿子丢面子,我看你是活腻了!”
刚露面的刘金梅开口就是辱骂,林汐皱眉。
刘金梅不客气:“你要还想跟我儿子好,今天就给我儿子磕头赔礼,要不我就让我儿子把你踹了!”
刘金梅的逆天言论连孙厂长都听不下去了,皱眉问:“谁让你进来的?”
刘金梅见林汐跟个男人在一屋,也不问是谁,就说:“好啊!你敢背着我儿子搞破鞋!”说着就要上来薅头发。
林汐一抬手,把刘金梅推一边去。
刘金梅看林汐敢躲,又上来挠脸,被林汐脚上一绊,顺势摔到沙发上。
孙厂长来气,儿子打完人,亲妈再接力是吧?
立马冲着走廊大喊了句:“保卫科干什么吃的?”
很快,保卫科来了人,上来就把刘金梅架起来。
刘金梅挣扎半天都没挣脱开,终于怕了。
宋博宇这时候终于迟迟赶来,赶紧求情。
“这是误会!”
宋博宇不知道亲妈咋过来的,看情形是闹了一场。
可他心里不觉得有啥,未来婆婆敲打一下也好,让林汐也摆正自己的位置。
孙厂长一看宋博宇还有脸求情,继续说:“先弄保卫科去,报警,让派出所弄走!”
一听要上派出所,宋家两祸害急了。
宋博宇拉着孙厂长商量。
“厂长,也没多大的事,何必呢!”咋就闹到要去派出所啊?
孙厂长不管那些,本来就看不上宋博宇靠女人发迹还打女人的废物,这会儿正逮着机会,可得狠狠地修理!
宋博宇看厂长一点面子不给,赶紧看向林汐。
“我妈要真进去了,咱俩结婚的事就再别提了!”
林汐就是一个养女,跟家里关系不好。除了结婚,没别的路,就不信她不服软!
林汐乐了。
还有这好事!
“这话可是你说的,以后咱俩啥关系都没有!分手,老死不相往来!谁反悔谁就是狗娘养的!”
她正愁怎么甩了这鼻涕,宋博宇自己提了可省了她的事了!
这下换宋博宇傻眼,林汐真敢跟他分手?
保卫科的人把刘金梅架走,宋博宇想跟着去,却被孙厂长卡住,愣是臭骂个一个小时。
最后孙厂长骂累了,说只要林汐点头就放人,不然就送派出所,逼着宋博宇来给林汐低头。
办公室里,林汐整理着资料。
宋博宇进门,想起之前林汐的态度,认为她只是一时冲动,不是真心的。
“林汐,今天的事的确是我妈不对,但那是我妈,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闹得太难看。”
“你先让保卫科的放人,再跟我妈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我妈这次来就是为了看咱俩办喜事的,她之前还说呢,等咱俩结婚了她就不走了,就留这给咱带孩子!”
听着宋博宇说着梦话,林汐琢磨他是吃了多少毒蘑菇,咋还出幻觉了呢?
“听不懂人话是吧?说了以后咱俩没关系了,你赶紧出去吧!”
现在她多看宋博宇一眼都得起麦粒肿。
宋博宇看林汐这样说,眉头一皱。
“林汐,从昨天开始你就不对劲,我妈要来的事我事前也不知情。”
林汐冷笑:“你不知情她能上来就打就骂?明显就是带着气来的!”
宋博宇发誓:“真不是我,她今早刚下火车,我也没那个功夫!”
林汐挑眉:“你没说,不代表别人没说!”可别忘了,还有一个苏心蕊呢!
宋博宇皱眉,反问:“不对,你不会真觉得我跟心蕊之间有什么,就故意找事吧?”
“吃醋可以,但你这样,除了我还有谁敢要你?”
林汐是真膈应,这人纯大傻批!
“咱俩啥关系都没有,你跟谁有没有什么,跟我说啥?”
宋博宇的耐心终于消磨没了,问道:“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有人了?要不咋老耍脾气?”
这回换林汐怒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自己不干不净,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
林汐不管不顾,但凡桌上能摸到的全都往宋博宇头上砸。
宋博宇被砸一脑袋包,想按住林汐,保卫科的又来了。
“林工,报警吗?”
“报!”林汐眼里全是火。
她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
刘金梅到底还是被送派出所了,还是当着全厂所有人的面。
林汐知道,这事罪名不大。
但有厂子出面替她挡在前头,丢人的也就只有宋博宇一个。
眼看着宋博宇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跟着上了警车,林汐心里终于舒坦了,抱着一摞材料去了厂长办公室。
“什么?给你找个接班的?你真要走啊?”
孙厂长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梁月兰看着乡亲们不满,一看菜色,这和她一开始跟人家“包厨”定的不一样,她过去问了厨子后,又去找许大刚。
许大刚正侃大山,被梁月兰叫一边去,还老大不满意。
“干啥啊?正喝着呢!”
梁月兰指着一桌素质问:“给了你那么多的钱和票,东西呢?咋把席面换了?”
这边的习惯是婚礼前亲友就把钱和票都随礼,主家拿了这些就能置办食材。
她可都给了许大刚去结算,自己一点没留私,许大刚咋还能拿出这样的席面对付来的客?
许大刚咋舌:“这席面不挺好吗?现在城里人都时兴吃素,健康呢,咱也赶这个潮流!”
钱和票他昧下了,这婚礼也就是走个形式,当然要能省则省。
反正吃好吃坏,这些人的嘴里也不会说他一句好,对付过去得了呗!
梁月兰是真觉得许大刚烂泥扶不上墙,这一次事办得这样难看,乡亲们又得戳许家的脊梁骨!
“行,反正婚礼之后就分家,丢脸也丢不到我们头上!”
梁月兰算是彻底死了心,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许大刚看着亲妈总把分家的事挂嘴边,心里老大的不甘心。
他妈就是偏心眼,就因为他弟是个先天脑瘫,他妈就只知道顾他弟,半点不顾他!
席吃到一半,有人就提前离席了。
酒没好酒,菜没好菜的。就这一桌子素,喂兔子呢?
林汐也要走,刚撩下筷子,许大刚敬酒正好敬到这桌来。
她没走成。
“来来来,这桌都是我的婶子嫂子们,还有这位是林知青,救过我妈的命呢,今儿咱两口子必须得敬她一杯!”
许大刚说着就把小酒盅递给了新娘子,嘴上还不停了介绍。
“这是刘静,我们许家长房媳妇,她敬酒,林知青不能不给面子吧?”
刚才要不是林汐,许大勇的风头也盖不过他去,这会儿正好多灌林汐几杯,让她也出出洋相!
林汐被架到那,立马说:“呦,这酒我可没资格喝,这桌论年龄论资历论威望,哪里能轮得到我一个外村来的小年轻出头?这酒还是得敬长辈!”
林汐是滴酒不沾的,这是从她立志要做医生时就立下的原则。
酒精会麻痹神经,她想做个好医生,就得让身体保养在巅峰状态,这样才能对每个躺在手术台的病患负责。
可许大刚偏要嘚瑟显摆,继续说:“你可是咱村出了名的楷模,救人英雄,你要没资格?谁还有这资格?”
林汐无语,冷眼看着许大刚。
她是又给许大刚好脸了?让许大刚又觉得行了?敢蹬鼻子上脸了?
看林汐脸色越来越难看,许大刚心里犯嘀咕,林汐要是真急眼,能把桌子掀了,他这婚礼要是闹起来可不好看。
眼看许大刚有了退意,旁边的刘静突然说:“林知青,今儿谢谢你能来,这杯酒你不喝也行,反正我干了,你随意!”
刘静说完,端着小酒盅的手一抬,脖子一仰,还真干了,一滴没剩。
林汐看新娘子这么放得开,心里冷笑。
“那你都说我可以不喝了,那我就真不喝了。”林汐笑着说道:“你不会说假的,真生气吧?”
刘静脸色一变,她都这么有“诚意”了,林汐还真的不赏脸?
要不是为了让许大刚全心全意信任她,她也不至于出个这个头。既然林汐不给面子,那就逼得林汐给面子!
“可能是林知青觉得我喝的不够,今天的面子,我肯定得为我们家大刚争一争的!”刘静说着,又倒一杯,又干了!
许大刚满脸的赞许,那么多人劝他别娶刘静,说她可能是骗子,他就偏不信!
她能这么一心为他争个面子,怎么看都是”贤妻”!分明是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林汐看着刘静是要跟她卯上,非得逼着她喝这一口马尿?
不过林汐知道刘静就是一个骗婚的女骗子,沈昼从邻村打听来的确切消息。
刘静和她那个“表哥”赵伟根本就是两口子,从临省一路骗过来的。
来这之前,已经有四家吃了亏。不光骗人彩礼钱,还下蒙汗药,把人家里的所有财物都搜刮个干净,立马跑路。
跟这种雌雄大盗,她何必讲情讲面子?
许大刚看林汐还不喝,立马呲牙。
“林知青,你再不喝可就是不给我们夫妻俩面子了!”
他这话音刚一落,赶紧给刘静使眼色。刘静二话不说,又干了一杯。
这么一会儿功夫,刘静连干三杯,能有三四两。
五十四度的白酒下肚,刘静眼神越发迷离,头晕晃悠。
只是林汐依旧冷脸。
刘静愿意喝就喝去呗,又不用她掏酒钱,刘静就算把自己灌死,她也就是个看热闹的。
许大刚见刘静站都快站不稳,急赤白脸地说林汐。
“你就喝一杯能咋的?瞧瞧我把我媳妇委屈的?!”
林汐无语:“你媳妇又不是我媳妇,她自己要喝,我又没拿刀逼她!你心疼,你别让她喝啊!”
许大刚还要再呛声,林汐小声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
“许大刚你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呢?别逼我在你大喜的日子扇你!”说着手就摸上了菜盘。
许大刚敢再多废话,她不介意用盘子给他脑袋开个瓢!
林汐声音不大,除了许大刚没人听见。
许大刚心里一哆嗦,林汐可说到做到,真打了他,在场的怕是都得叫好呢。
可他话都放出去了,现在收手可下不来台。
这时沈昼走过来,许大刚突然觉得腚上一湿。
“许大刚,我咋看你裤子上一块湿?别是喝多了,直接尿到裤裆里了吧?”
沈昼看不惯许大刚没脸没皮,当非要灌女人酒的作派。
这一嗓子喊出来,众乡亲都跟着起哄寒碜。
许大刚一摸屁股,当真湿的,拿鼻子下一闻,就酒味,只是这湿的地方尴尬,不是尿也是尿了。
“还不赶紧换裤子去,小心你媳妇嫌你丢人,晚上不让你上炕!”
沈昼这么一闹,许大刚倒也借坡下驴,笑骂一声回屋去,没和林汐继续较劲儿。
“还不走?”沈昼眨眨眼,小声说道:“先回去,等着看戏,今儿晚上他家可有热闹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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