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从喉间迸发。
“啊——!”
悔恨与不甘。
撕裂长空。
雨夜冰冷。
他跪在雨中。
绝望。
(旧日灰烬)高烧灼烤着封烬的意识。
他陷在柔软大床里,却像被扔进了沸腾的油锅。
梦里只有几幅画面:棠溪月决绝的背影。
顾凛川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个沉默如墙的保镖。
疼痛。
他盯着天花板。
喉咙干涩发疼。
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回忆像潮水。
在他滚烫的脑海里肆虐。
结婚三年。
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的嘘寒问暖是聒噪。
她的晚餐他视而不见。
转身就去高级餐厅应酬。
她的生日?
永远是柳拂雪。
柳拂雪每一次蹙眉叹息。
记得她喜欢的每一件东西。
记得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棠溪月喜欢什么颜色?
爱吃什么菜肴?
他想不起。
只模糊记得。
有一次应酬。
棠溪月为他挡下一杯烈酒。
那张苍白如纸的脸。
强撑着的微笑。
当时他说了什么?
“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心脏猛地一抽。
钝痛蔓延。
他抓住一丝清明——棠溪月离开前。
她异常平静。
不再追问行踪。
不再试图讨好。
看他的眼神也淡了。
她只是默默收拾好东西。
没有歇斯底里。
没有哭闹质问。
只在床头柜。
他们曾经的婚房。
留下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和一枚他从未见她戴过的。
款式古朴的尾戒。
当时竟觉得如释重负。
以为摆脱了这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麻烦”。
那份平静。
该是何等深沉的绝望和死心?
那枚尾戒。
又代表着什么?
彻底的告别。
还是某种他从未理解的象征?
“老板。”
秦峰的声音将他拉回。
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关于棠……前夫人的事情。
有了一些调查结果。”
封烬猛地看来。
“说。”
嗓音沙哑。
秦峰递过一份文件。
“棠小姐离开后。
并未如我们预想那般落魄。”
“她像是人间蒸发。
迅速消失在我们所有监控范围。”
秦峰停顿。
“直到最近。
她才重新出现。
而出现时。
便已经是……顾凛川身边的人。”
顾凛川。
“明面上。
仁心医院最年轻的心外科权威。”
秦峰深吸一口气。
“但他的真实身份。
是海外一个极其隐秘的财团——‘月神基金’的实际掌控人。”
“这个基金会。
势力盘根错节。
财力深不可测。
远超我们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