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苍兰Elie的女频言情小说《祝祷月亮季苍兰Elie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宇宙真美啊卧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真的好累啊闻炀!”季苍兰汹涌的泪涌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仿佛要把挤压在胸腔深处的所有跟闻炀有关的、与闻炀无关的、经年累月积攒成巨峰的压力与积劳一同宣泄,“我跟你睡在一起每一天都在做恶梦啊!我每天都梦到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的人,他们每次都问我,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杀人犯啊!每年我爸妈忌日的时候,我总会梦到他们来问我,为什么我把他们害死了还不够,还要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啊!!!”“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明白?!”季苍兰剧烈地扯动着四肢上的铁链,但他的心早已被道德的枷锁钳制,日复一日地收紧,要把心脏绷裂,耳边是情绪激动响起的嗡鸣,眼前也模糊一片,泪水纵横,他心脏的血都滴尽了、流干了,只是一个维持人体机能的器脏了。“你说你想死?”他红着眼圈,用力扯...
《祝祷月亮季苍兰Elie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我真的好累啊闻炀!”季苍兰汹涌的泪涌了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仿佛要把挤压在胸腔深处的所有跟闻炀有关的、与闻炀无关的、经年累月积攒成巨峰的压力与积劳一同宣泄,“我跟你睡在一起每一天都在做恶梦啊!我每天都梦到那些被你杀死的无辜的人,他们每次都问我,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杀人犯啊!每年我爸妈忌日的时候,我总会梦到他们来问我,为什么我把他们害死了还不够,还要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啊!!!”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明白?!”季苍兰剧烈地扯动着四肢上的铁链,但他的心早已被道德的枷锁钳制,日复一日地收紧,要把心脏绷裂,耳边是情绪激动响起的嗡鸣,眼前也模糊一片,泪水纵横,他心脏的血都滴尽了、流干了,只是一个维持人体机能的器脏了。
“你说你想死?”他红着眼圈,用力扯了一下拴住右手的链条,哑声问他:“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我告诉你好不好?”
那个他一辈子都不打算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随着泪泊泊流出。
“一开始很疼,像火在烧,但是很快就不在乎那种疼了,心脏会跳得很快,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么清晰的心跳,像有人在我耳边敲鼓,全世界都安静了,我甚至能听到血流出身体的声音……”
如果没有季涵在那时候因为肚子饿哭出了声,季苍兰在生完孩子的第三个月就死了。因为季涵哭了,那些流走的血液好像又沿着伤口不断倒流,让他努力挣扎着爬起来打了急救电话。
这些事情除了季苍兰和才三个月大的季涵,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割腕的刀口是沿着血管的方向纵切的,恢复的很好,如果不仔细对着强烈的灯光去看,只会以为那是一小道和他身上其他伤疤无异的痕迹。
闻炀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身躯保持着未变的姿势,季苍兰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季苍兰用力喘息了几声,扯了唇角对他露出一个哭一样的笑:“所以闻炀,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我们把那五年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吧。”
之前陪季涵看动画片的时候,季苍兰就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有哆啦A梦的记忆锤该多好,一锤解千愁。
闻炀低哑地出声:“别说了。”
季苍兰没有再开口。
“闭嘴!”闻炀突然情绪变得很激动,朝黑暗中的一角低喝了一声:“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滚!”
“他要来陪我了!他不会走的,小美人鱼的王子留在他身边了!”
“别说了,操!我他妈叫你们别说了!”
“我叫你们闭嘴!”他陡然站起身,对着畅快的房门,静了静,瞪着那边对峙:“我会炸掉的,不要再来了!”
季苍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措手不及,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飞快朝空无一人的门口瞥了一眼,迟疑地把目光落回闻炀身上。
但和他对话的“人”好像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闻炀从床边走过去,一把关了房门后才重新坐了回来。
闻炀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手已经按到了他脖颈,五指没有用力,却做了个合握的动作。
“闻炀,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季苍兰生理性地用力抬起下巴,视线从眼缝中射出来,冷静地很快:“闻炀,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告诉我?”
季苍兰收到消息的十分钟前还在卖瓜。
八月下午,正是热的时候,半空腾着无数团扭曲的气,城管都怏怏皱起脸,象征性朝沿路的小贩们挥了挥手,就一屁股坐在某个摊头的小凳子上,朝树下坐着的老板说:“切块儿尝尝。”
他们这里是郊区,绿化比不上市中心,方圆“十里”就这么一颗大槐树,被这车西瓜霸占。
树下的破躺椅上半睡着个人,报纸盖在脸上,穿着白背心黑短裤,翘着二郎腿,在树荫下露出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在阳光下透着韧色的白。
“好——哈啊——”
报纸窸窣一抖,被人从脸上拿下来,季苍兰打了个哈欠,坐进阳光里,露出了个耷拉着的脑袋,垂了下巴躲太阳,给他切西瓜。
眼睛很漂亮,但不聚光,没什么精神,白白的脸上有两颗黑痣。一颗在左眼眼尾,一颗在右脸的脸颊上,在此刻变得更加夺目,淡化了那张漂亮到有些女相的脸带来的冲击。
他这边背靠大树好乘凉,隔壁就是翻斗花园小学,大热天切一排西瓜摆在前面,凉丝丝、甜滋滋的瓜味烘出去,生意自然就上门了。
城管吃口瓜的功夫就来了不少接孩子的老头老太太趁这个功夫挑西瓜。
有个老太太站在城管的小板凳旁边,对着几个西瓜瞎嘀咕,“这瓜没熟”、“这瓜熟了”、“哎呀!这瓜熟过头了”。
季苍兰也不管,收完钱就又躺会自己的老头升天椅上,打着哈欠扇着风。
城管咽下最后一一口瓜,老太太还没挑完,城管都听烦了,皱起眉问她:“买不买啊到底——”
话音还没落地,就震天响起了铃。
是翻斗花园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放学了。
所有人跟着回头看,季苍兰也不例外,慢悠悠转着脑袋,眯起眼睛笑盈盈地看过去。
不出十分钟,两“行”小萝卜头就手牵着手,跟着老师走了出来。
瓜摊就在他们队伍停下的地方。
老太太是来接孙子的,打眼就望见了一颗白蓬蓬的萝卜头,萝卜头显然也看到了她,黑潼潼的大眼睛嘭地一亮,糯白的小脸儿上挤成朵花,朝她摇手摇地像狗摇尾巴。
季苍兰被逗得噗嗤一声笑出来,很快忍住,和老太太搭话:“来接孙子?”
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听到他这么问,缓声应:“是,我孙子昨天晚上就说想吃西瓜。”
他目光又移到矮圆矮圆的小孩儿身上去,脸颊圆鼓鼓的,像个西瓜,眼睛在阳光下深得发绿,和西瓜皮的绿色融为一体,头上也盖了个西瓜。
季苍兰挑了下眉,打趣道:“买,我给挑个最大、最甜的。”
闲聊了两句,老师那边就吹了解散哨。
“小西瓜”眼看着就朝瓜摊这边咕噜咕噜滚过来。
一把抱住老太太的腿,脖子却快扭到身后去,直愣愣盯着满摊儿的西瓜,馋的要流口水。
季苍兰被他逗笑,手起刀落就切了块儿红彤彤的瓜瓤,不带一颗籽儿,勾着唇一笑,递给他,温声说:“我请你吃西瓜,你要叫我什么?”
“爸爸!”
“小西瓜”叫的老大一声。
老太太吓得连忙捂住嘴,说他:“小孩子又乱叫。”
季苍兰哈哈大笑起来,把西瓜喂进他嘴里,竖起拇指直夸:“小家伙挺上道。”
城管顺势又捏起一牙瓜,跟着看热闹。
“小西瓜”吃完了西瓜,牵着奶奶的手站在瓜摊前,有样学样地用短胖的小手指反叩着瓜。
“咚咚咚。”
这个瓜不错。
“铛铛铛。”
那个瓜也不错。
季苍兰觉得好玩儿,蹲到他身边去,问他:“你喜欢哪个?”
“小西瓜”不好意思地抿了抿粉嘴巴,脸颊肉一弹,撒开奶奶的手,掩在他耳边,小声说悄悄话。
他痒得笑起来,学着孩子的小动作和他互相说起小话。
老太太也不急着回家,提着书包在一边看他们玩起来。
正玩儿着,裤兜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季苍兰笑颜陡然消失,几乎是瞬间眼神就沉了下去,先是朝摊头放着的手机扫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脸色变得更沉。
手机的震动声很大,不止他一台,是三台手机都在震。
城管吃瓜的动作顿住,老太太看着孙子和善的笑意也一僵。
是城管先掏出的手机。
他只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瓜皮就被握碎了。
老太太紧随其后从自己的小布袋里掏出手机,眼瞳蓦地瞪大。
季苍兰是最后看手机的人,他在拿纸给“小西瓜”擦嘴,擦得异常得慢,捏着纸的指尖颤了颤,终于垂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
现在已经很少看到有人用老式诺基亚一样的按键手机了。
信息的动画跳跃了短短三秒,漫长得像过完了一生。
号码未知,探出来一个单词,一个俄语——
Ирис
中文的意思是:鸢尾花。
“回家,”季苍兰立刻站起身,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一把把孩子推给老太太,沉着脸:“要下雨了,快带您孙子回家吧。”
一边说着,就赶走了几个正要来挑西瓜的客人,开始收拾瓜摊儿。
老太太把孩子牵得死紧,脸色肃穆,垂下头,步子走得出奇快。
这头,城管牵强笑起来,和他开玩笑:“这么神叨啊?”
季苍兰笑笑,说:“累了,瓜这辈子都卖不完了,回家睡觉去。”
城管跟他抬了下手,戴上自己的帽子,继续朝前面去懒洋洋赶人了。
没出五分钟,他就骑上了自己的电三轮,驮着大半车的西瓜朝小路驶去。
刚绕过大路,瓜车就停在了无人的树荫下。
季苍兰捏出裤兜里的按键手机,指尖抖了抖,拨出了个电话。
在拨号要响第三声的时候,电话被人接通了。
“什么意思?”他先发制人。
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忖用词,先是叫了声他的名字:“Freesia.”
听到这个名字,季苍兰冷不丁抖了一下,唇瓣张合了一下,还未出声,就听到那头继续说:“他越狱了。”
“他被关在伏隆特,怎么可能现在逃出来?”
“沙方申请到了引渡权要假释他,今天他本来要被送到千顶城去的,路上出了意外。”
季苍兰瞬间陷入沉默,静了几秒,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个词,反问:“假释?”
“对,一个月前就决定了,”电话那头的人说,“具体情况我会让Saffron跟你说明。”
“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哪个国家?”季苍兰向她确认。
当年“鸢尾花”计划的接线员说:“F国。”
他算了算时间,飞过来最快要一天的时间,面色沉了下去。
电话那头说完明天会安排人和他接头就挂了电话。
季苍兰锁了车,迈着长腿几步隐入了前面矮破的单元楼。
他家在六楼,居民楼的顶层,没有电梯,全靠爬。
即便还有至少一天的时间,但他还是不敢松懈。
两分钟后脚步就踏上了六层的地面,软绵的小腿肌肉倏地绷紧,动作轻到几乎听不见声音。
小区左右有两户人家,左边是季苍兰的家,右边也是,墙壁在里侧打通,成了一套平层。
左右两户墙边都挂有奶箱,每天都有人送奶。
只送左边。
右边是空的,其实也不尽然。
季苍兰放轻了动作,警惕地望了眼楼梯下方,从右侧的奶箱里拿出了把枪,关了安全锁,死死握在右手,左手拿出钥匙开了门。
吱呀——
门开了。
轻快的声音顿住,闻迎轻轻朝他转过脸,声音明朗:“就撞见我和papa在做啦。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提过要画画,不过还是被papa发配到灰色市场上去锻炼。”
“没想到他做得很好,”闻迎手指暧昧地在他手背上转了圈,“才两年就被你们盯上了,算得上有天赋吧。”
季苍兰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这些事情在闻炀被收集的档案中他们无从所知,而无法知晓的季苍兰自然问不了不会主动提及的闻炀。
在闻炀已经揭开他身上最后一个关于父母的秘密的时候,季苍兰对闻炀的了解却像冰山翻过的一角。
十一年后的今天,才慢慢顺着系在他身上那条细到几乎透明的鱼绳,一点点滑动转盘,拉动海平面下埋着的鱼钩。
“如果不被关进去的话,”闻迎想了想,说:“或许他做完十年后会成为一个兼职画家吧。”
季苍兰疑惑地看着他:“十年?”
闻迎和他平视,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情绪:“他和papa有约定的,给他十年的时间发展,如果最后是papa满意的成绩,他就可以去画画。”
“但是嘛……”
闻迎一瘫手,一副如你所见的样子。
“你呢?为什么不继续做警察了呢?”他好奇地凑近了,神情是有别于年龄的天真和好奇,“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有一项检测没有达标他们都同意聘用你,你把Elie抓进去不就是为了晋升吗?”
季苍兰看了他一眼,视线前所未有地沉重,对着这张无邪,眉宇间充满稚气的脸,他像是被诱导着说出真相:“30岁以下,CIC警员的体能标准是男性一千米跑在4分05秒内,女性八百米跑在4分25秒内,我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男性一千米跑能跑到3分47秒。”
“在CIC的体能测试中,我在八百米的时候体力不支晕倒了。”
“他们给了我第二次测试的机会,一千米我跑了五分半。”
“这很重要吗?”闻迎嘟了嘟嘴:“反正你都是坐办公室的小领导嘛。”
“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影响,”季苍兰说的有点艰难:“因为一开始没有在意,所以我的腰肌劳损非常严重,最开始的半年还伴随着耻骨联合疼痛,走路都很困难。我觉得这样的身体不应该再继续执行任务,这样对受害人及其家属都是不负责的事情,所以自愿请辞了。”
闻迎很直接地问:“那为什么要选择生下来呢?”
季苍兰在对话中并没有提过是因为生孩子才导致了劳损,但听到他这么问,猜到估计连这个消息他也一清二楚。
没有等到回答,闻迎便好奇地追问:“你档案里有一份递交出去的打胎申请,但是嘛……”
他耸耸肩,一副如你所见的模样:“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孩子,放弃自己的晋升啊?”
他只是单纯的不能理解,究竟怎么样的人能在一个罪犯的孩子和无量的前程之间选择了前者。
闻迎对做出这个决定的季苍兰感到无比新奇,但愈发深入的追问在此刻变得让人窒息。
季苍兰有点无从开口,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慢吞吞地说:“那天晚上有流星雨降落,我突然想去追一次粉红海豚。”
闻迎听到他的回答后撇了撇嘴,应该是对他这个回答有点无语,但没多说什么。
看到枪的瞬间,周遭的人群爆发出震地的叫喊,犹如一整块玻璃碎成了无数碎片,洋洋洒洒地随风刺遍全身。
所有人都在四散奔逃,推搡挤攘着想要逃离此处。
只有闻炀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脸上的游刃有余不再,像个孩子一样,神情变得犹豫,又有些恐惧。
变成一个沙袋,瘫了进去,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但季苍兰那时候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自然就没有注意到面前迷路的闻炀。
“其实我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做,这样太冒险,对孩子不好。但是房间里的电话是你给我的,没想到我会不看U盘去打电话吧。你太自信了,竟然只监测了电脑,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看吗?”
闻炀手拳了一下,手臂因为用力颤抖了一下,问:“你没看U盘?”
季苍兰摇摇头:“其实U盘里有什么能抓住你的证据都不重要,既然他们决定把你放出来,我就没想过能像六年前一样把你送进去。”
闻炀的脸色在黑暗中变得晦暗不明,低低呢喃了一句“怪不得”。
抬起头的时候面色恢复如常,似笑非笑地跟他说:“我没有在电脑上装监控。”
但季苍兰已经不关心了,他把枪上了膛,慢慢朝后退去。在闻炀的示意下,没人敢拦他:“Siren的提议很好,你那张写满失败的脸就应该让全世界都看到,所以我把另一半戒指给他了。你们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戒指已经不在我这里了。我辞职也没有骗你,都是真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关心,也和我无关了。”
“我知道你们买通了海关在这时候放行,错过就没机会了,你五分钟后必须开船。如果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就不要来追我,我爱你已经是你对我终生的报复了,你不需要再做什么。”
季苍兰走在甲板上,像是生啃了核桃青皮含在嘴里,苦涩随着唾液下滑,一直苦到了心脏:“你在坐牢,我也被判了终身监禁。”
季苍兰的枪没有对上任何一个人,他直抵着自己的心脏。
他坐了唯一的观光电梯,闻炀止步在电梯口。
等季苍兰叫人打开放行通道时,他才坐着观光电梯缓缓走到了一层的甲板上。
不远处的停车场就停有Leslie上船前送给闻炀的车,钥匙现在就在季苍兰左侧的口袋里。
闻炀跟到了一楼甲板上,隔着护栏和他远远对视。
季苍兰右脚踏上地面,耳边是邮轮震荡又紧促的汽笛声——船就要开了。
“闻炀,是我给你起的名字,现在我收回来了。”
季苍兰左脚落地的时候朝他笑了一下,很淡很轻的微笑:“再见闻炀,这次你不会再找到我了。”
庞大的船只底部率先响起了嗡鸣的马达声,海面霎时动荡起来,卷起波纹。
闻炀伫立在一层的甲板上随着邮轮缓缓驶离码头,盯着他的方向,化成了石塑,没有别的动作。
季苍兰毫不犹豫地转身跑向停车场的方向,身后就被海风吹来了动静。
在听到声音时,他错愕地转身看到闻炀在甲板上拿了个喇叭开始说话:“baby,你应该先看那个U盘的。”
“看了的话,你就知道我不光是爱你或者恨你。”
“Мне трэба гэта зрабіць з вамі.”(我非你不可了)
闻炀理所当然地靠近,边走边说:“你们都不相信,我出来只是为了找你。总觉得我还想做点什么,就连之前那些我都不想做。”
季苍兰明白过来,是闻炀的妄想症犯了。
他想否认,但是又想到,或许是打从心里闻炀就不相信他会说出这句话,才会潜意识听到了别的话。
“你把我从地狱里带出来,又亲手送我回去。”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说你没想过和我的未来,可是我想过。我想和你过平静,没有子弹、手枪、勾心斗角的刺激和追逐,但是开心的日子。”
“可你总是不肯来我身边,那就没有人愿能了,我要孤独终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苍兰抿了抿嘴巴,把脸侧向了月亮的方向,月色笼罩着他,照亮了他的脸,即便声音很小,但闻炀看清了他的嘴型:“操我吧,闻炀。”
“你在弹琴吗?”闻炀在走过来前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季苍兰下意识要皱眉,但很快意识到他可能是又出现幻听了。
按在琴椅上的手指稍稍用了力,撑着自己反转过去,正身坐在琴键前。季苍兰刚才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了他的黑衬衫,卷起袖口,露出半条苍白又瘦削的小臂。
细长的手指按了一个白键,发出清脆的音调,他偏头轻笑了下,说:“我不会弹琴,你过来弹好吗?”
他笑得很温柔,语气也轻缓,被月光拢在身上,整个人发了光,像个王子一样。
闻炀没再迟疑,迈着腿几步就坐到了他身边。
但手没有落到琴上,而是左手环住宽大衬衣下细韧的腰,右手抚上脖颈,虚虚抓着迫使他偏转过头。
季苍兰没有拒绝他的索吻,侧转过身微张了张唇,接受了这个并不温柔的亲吻。闻炀从来都算不上一个温柔的人,但放在他身上的手力气却很轻,带着不确定的力道。
季苍兰抬起手臂,攀上他肩颈,长腿分跨在琴椅两侧,手下稍稍用力按在闻炀脖颈后面,压着他和自己接吻。
闻炀发丝还在滴水,额前垂缀着一绺湿发,染发剂染出来的黑色让头发变得更硬一些。剐蹭在季苍兰脸上,让他有点痒得想要避开。
但闻炀捏着他的力气蓦地收紧,别过脸追着唇继续吻了下去。
整个过程中吻都没有断,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唇,像漏了标点的无尽诗。
他被迫躺在稍长的琴椅上,仰了尖削的下巴深入了这个炽热的吻。闻炀喉结滚动的异常明显,不轻不重地吮咬着他的嘴唇,挤压着柔软的唇瓣不断扭曲,又在某刻咬了唇珠,扯了一下,听到季苍兰吃痛的低哼,轻笑一声,松了牙齿。
不过他没有起身,鼻尖抵了鼻尖,微张着唇悬在季苍兰的唇上,目光对上那双黑亮的瞳仁,静静地在低低的喘息中和他对视。他的眼睫很长,映出下眼睑下的半圈黑圈,在阴影中,黑圈微微发着颤。
暧昧的水汽从唇齿间漏了出来,他们就已经从夏天到了暖春。
闻炀亲吻他的时候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尖锐的声音,这种宝贵的宁静让他上瘾。掌心黏在光滑的肌肤上,黏着大腿流畅好看的线条一路向上。
月光变得黏腻,把他们浸没,。
“等一下。”
闻炀忽然把他推开,直身坐起来,表情变得有点惊惶。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