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表情呢。
沈璃也说不清楚，有点温柔，嘴角挂着一点笑意，这种情绪很淡，可她就是能看出来。
明明从今晚她看见他开始，他的心情都一直不怎么好的。
现在就变了。
也是，上一次不也是这样吗，姐姐没回来，所以他心情不好，喝了快要一整瓶红酒，还对着她发火。
走廊的灯开着，窗外的月光落地，揉进了灯光里，四周明亮，皎皎白月，看起来很安宁又美好，可沈璃却觉得有点难受。
好像有阴影落在她的身上，而她宛如一个小丑，在偷窥着。
说不上来的，一种浸泡在水里的沉闷和酸涩，奇怪的，不适的，像蚂蚁在心脏上爬，她下意识地不想看那样的画面，觉得讨厌。
可她却又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就是事实不是吗。
陆庭生他，喜欢姐姐。
豪门的婚姻没那么简单，她们姐妹俩也是在年纪到了就有差不多看好的婚约者，陆庭生便是其中之一。
而本来和他结婚的......也是姐姐。
他们俩在中学的时候一直都是并列的年级第一，谁也不遑多让，俩人都那样优秀，一个温和谦逊，一个温柔大方。
不管是样貌还是个性，都被称作金童玉女，俩人也很有话题，所以大家都猜测过俩人会在一起。
一开始的时候，双方家长也的确有这个意思，虽然没有确定，但沈璃想，如果不是她姐姐有喜欢的人，那陆庭生就会和她姐姐在一起了。
毕竟，他也是喜欢她姐姐的，以前有姐姐出现的地方，他就会在，只要她的视线看过去，陆庭生的目光也基本都在姐姐身上。
想起那些记忆，沈璃下意识地想逃，她不想面对这样的画面。
她知道的，爸妈就在旁边，陆庭生也非常知分寸，除了两家合作的公事和一些正事，从不会联系姐姐。
他没有做过失礼的事，就像当初他们的协议那样，他遵守的很好，不会做出有损彼此脸面的事。
沈璃闷在房间里，关着灯，脑海里一片混沌。
突然，她想到什么，惊座起来。
等一下，他之所以愿意娶她，该不会是把她当替身吧，或者是为了更方便见她姐姐！
不会吧？
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
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是空旷教室里演奏起的钢琴曲，慢慢地流淌进她的耳廓之中。
沈璃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来人。
窗帘没拉上，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大片的月光像是被风吹起的轻纱扬进来几乎照亮整个房间，男人站在阴影里，却又被那道光隐隐照亮了容颜，轮廓流畅，眼眸深邃，宽肩窄腰，松形鹤骨，清隽淡然。
他缓缓像自己走来，薄唇轻启，又问了一遍，“什么不可能？”
沈璃连忙捂住嘴，他听见了？
她刚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那他听见了多少？
刚才看到的画面映在脑海，沈璃不想回答，不想看见他，下意识就想跑开。
可她还没有从床上挪动开半米的距离，或许是这个动作或许熟练了，毕竟他总是会在床上抓住想逃跑的人。
所以宽大炽热的手掌迅速握住了那白嫩纤细的脚踝，陆庭生一只膝盖跪在床上，一边拉着沈璃向自己而来，另一只膝盖也压了上去，用手掐住她的细腰，分开她的双腿，紧紧地抵住自己的小腹，锐利幽深的眼像猎人一般锁住她，一字一句道:“陆太太这是想去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