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知舟苏竹的其他类型小说《撤回离婚协议,渣总跪求我回心转意霍知舟苏竹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墨小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太,您回来了。”还是管家一如既往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温馨”气氛。霍知舟和苏安然这才同时朝门口看了过来。苏安然看到我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故作熟稔地、欲言又止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软软。”我看都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径直就往楼上走去。我怕自己多看她一眼,会忍不住当场发脾气,做出失态的事情来。“安然给你打招呼你没听到?”霍知舟那疏离淡漠、带着明显不满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还是说,姜女士如今就是这么没礼貌的一个人了?”我的脚步猛地一顿。姜女士?他竟然叫我姜女士?我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沙发上那对“璧人”,嘲讽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偷情都偷到家里来了,还指望我对你们有什么礼貌?”“这是我的家,我想如何就如何。”霍知舟依...
《撤回离婚协议,渣总跪求我回心转意霍知舟苏竹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太太,您回来了。”还是管家一如既往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温馨”气氛。
霍知舟和苏安然这才同时朝门口看了过来。苏安然看到我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故作熟稔地、欲言又止地跟我打了一声招呼:“软软。”
我看都没看她一眼,目不斜视,径直就往楼上走去。
我怕自己多看她一眼,会忍不住当场发脾气,做出失态的事情来。
“安然给你打招呼你没听到?”霍知舟那疏离淡漠、带着明显不满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还是说,姜女士如今就是这么没礼貌的一个人了?”
我的脚步猛地一顿。
姜女士?他竟然叫我姜女士?
我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沙发上那对“璧人”,嘲讽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偷情都偷到家里来了,还指望我对你们有什么礼貌?”
“这是我的家,我想如何就如何。”霍知舟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语调,却带着十足的挑衅,“你要是看不惯,现在就可以搬出去。”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陡然握紧。
即便心里早就清楚他的心已经完全不在我这里,可亲耳听到他如此残忍、如此迫不及待地赶我走的话,心里还是像被刀狠狠扎进去一样,疼得厉害。
曾几何时,是他亲口告诉我,这里也是我的家,他的就是我的。言犹在耳,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知舟,软软毕竟还是你的妻子......”苏安然在一旁假惺惺地劝说着,试图扮演一个“善良体贴”的角色,“你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我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霍知舟说这话时,目光是直直看着我的,带着一种冷漠的审判。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望着他。
一个寸步不让,一个绝不妥协。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软软,你要不还是跟知舟道个歉吧。他那么在意你,肯定不会真的跟你计较的。”苏安然见状,又不动声色地开始火上浇油,假意调和。
“不用你说,我也会搬出去。”我浑身的倔劲儿都被激发了出来,根本没搭理苏安然那半句假惺惺的话,“这种充满了渣男和小三味道的地方,我多待一秒钟都觉得恶心!”
说完,我猛地转身上楼,脚步越来越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在追赶我一样。
“嘭!”的一声。
我重重地摔上了卧室的门。
一进房间,我就立刻从衣柜顶上拖下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知道,刚才霍知舟那番话是故意用激将法逼我,可我真的没办法再忍下去了。
把重要的证件、资料和几件日常衣物收拾好后,我走进了那个巨大的衣帽间。
看着里面那不计其数的、曾经象征着他“宠爱”的衣服、包包、首饰时,我的动作顿了一下。
最终,我咬了咬牙,直奔那个放满了珍贵珠宝的区域。
我现在身无分文,急需用钱。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卖掉正好可以解我的燃眉之急,至少能先应付妈妈的医疗费。
然而,没等我把那些珠宝拿出来放好,霍知舟就带着苏安然一起走了进来。
“软软,你怎么能这么随意地对待这些这么贵重的珠宝呢?”苏安然看着那些数不清的限量款和定制款珠宝,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嫉妒和贪婪,嘴上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你......你是打算把它们拿去卖了吗?”
我对她没有丝毫好脸色:“与你无关。”
苏安然看了一眼身旁的霍知舟,才又继续用一种惋惜的语气说:“可是......这些都是知舟当初一片心意送给你的,你怎么能说卖就卖了呢?”
“要你管。”我发起脾气来,声音一点儿都不软。
听着我们俩的对话,一直沉默不语的霍知舟终于开口了,他的话语像淬了冰:“没想到,姜女士如今还有偷人珠宝的习惯。”
我手上拿着珠宝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偷?
他说我偷?
“你说,我要是现在报警,你会因为盗窃罪坐几年牢?”霍知舟冷漠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或者说,一个他急于摆脱的麻烦。
“且不说我们现在还没拿到离婚证,在法律上还是夫妻!就算离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你当初送给我的,怎么能算偷?”我强忍着心头的屈辱和愤怒,反问道。
霍知舟缓缓向我走近一步,温润的嗓音里却吐出最伤人的话语:“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当初送给你的,而不是我放在这里的个人收藏品?”
我一怔。
也在这一刻,彻底明白了。
他不会让我从这个家里带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他铁了心,要断了我的所有后路。让我除了依附他,别无选择。
“你要是实在想拿,我不会拦着你。”霍知舟看着我惨白的脸色,继续用那种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但是,等离婚证正式下来的那天,我会以家中失窃为由,立刻报警。”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将我仅存的那点希望和尊严,敲得粉碎。
我将车钥匙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走过去,按照往常的礼节叫人:“爸,妈。”
“谁是你爸妈!别乱叫!”霍母立刻冷冷地打断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刻薄和嫌弃。即便她身上穿着剪裁得体、价格不菲的端庄旗袍,也没能将她眉眼间那股尖酸的戾气减少半分。
我心里冷笑一声,倒也不生气。
我一直都知道,霍父霍母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觉得我配不上他们的宝贝儿子。
结婚这五年来,我和他们相处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因为霍知舟似乎也不太愿意我常去他们那里受委屈,二来,据我所知,霍知舟和他父母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亲密融洽。
这就导致了,除了每年除夕那顿不得不聚在一起的年夜饭,我们平时几乎没什么往来。
“知舟呢?”满脸严肃、不怒自威的霍父沉声开了口,目光锐利地看向我。
或许是压抑许久的终于爆发,又或者,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恭敬地回答,只是淡淡地回了三个字:“不知道。”
“听说,你们两个在谈离婚?”霍父抬起眼,那眼神像淬了冰,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客厅。
我下意识地朝楼上看了一眼,担心岁岁会听到。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霍父替我解答了疑惑,语气冷硬:“岁岁不在家,我让人带他出去玩儿了,一个小时后才会回来。”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消息,是岁岁发来的报平安的表情包。看来他们早有准备。
“跟她废话这么多做什么!”霍母显然一点儿耐心都没有,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脏了她的眼睛,“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我们过来,主要就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你们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到底归谁?”
我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还真被苏竹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归他。”我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道。我不想节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以霍知舟和他父母的关系,他大概率不会主动跟他们说离婚协议的具体内容。
如果我说岁岁归我抚养,以他们二老这种蛮横霸道的性格,肯定会立刻炸毛,对我纠缠不休,指不定之后会想尽办法阻止我去接孩子,更过分点儿,甚至连见都不让我见岁岁。
“哦?是吗?”霍父冷笑一声,语气充满了怀疑,“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弯腰捡起那份文件。
只看了一眼,我的心就沉了下去。
那份文件,竟然是昨天我和霍知舟在民政局提交备案的那份离婚协议的复印件!上面关于孩子抚养权归我那一条,清清楚楚,白纸黑字!
他们怎么会弄到这个?霍知舟给他们的?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知舟一时糊涂,把岁岁的抚养权给了你,”霍父的态度极其强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但现在,你必须把抚养权给我还回来!岁岁是我霍家的长孙,流着我们霍家的血,绝对不可能跟着你这么一个外人走!”
“外人?”我听到这两个字,心头火起,忍不住反唇相讥,“如果连我这个做妈妈的都是外人,那请问,你们又算是什么?”
“姜软!我劝你趁着我现在还有耐心跟你好好谈,你别太不识好歹!”霍父被我的话噎了一下,嗓音陡然一沉,脸上不耐烦的神色逐渐浮现。
我真的很讨厌他们这种永远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是岁岁的亲生母亲,我抚养他,天经地义,名正言顺!”
“你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你拿什么养活他?”霍母立刻抓住我的痛处,言语之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看不起。
“以前没工作,是因为我在这个家里‘上班’,只不过没人把照顾家庭和孩子这些事当成正式工作,换算成工资打进我的卡里而已。”曾经被霍知舟保护得很好,像温室花朵的我,此刻却不得不挺直脊梁,为自己辩解,“等我之后找到了工作,自然会有人给我发工资。”
“那又能怎么样?”霍母眼中轻蔑之意更甚,仿佛我说的都是笑话。
我抬起眼,迎上她鄙夷的目光。
霍母继续用她那刻薄的言语打击我:“你就算找到了工作,辛辛苦苦挣的那点儿钱,恐怕还不够买岁岁身上的一件衣服!”
“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归我们霍家。”沉默了一会儿的霍父再次开口,身上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用一种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你开个价吧。”
看着他们这副理所当然、用钱就能解决一切的嘴脸,我第无数次地觉得,绝对不能让岁岁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
我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我决定把难题抛给他们,笃定他们绝对付不起,也舍不得付这个价格。我抬起头,看着他们,平静地说道:“可以。把霍知舟个人名下的所有霍氏集团股份,全部转给我。我就放弃抚养权。”
“你做梦!”霍母果然立刻尖叫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觉得我果然就是个贪得无厌、一心只想攀附他们霍家钱财的女人。
我依旧平静地应对,甚至还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彼此彼此。是你们先异想天开的。”
霍母被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
霍父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周身的气压低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活成了所有京州女性心目中梦寐以求的样子,
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那个所有人眼中完美的男人,
对,就是我的老公,
却让我接受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不同意,就离婚。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想要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但这种事情落到了我头上,我绝对不答应。
京州所有人都知道,我,落魄千金姜软,是霍家二少霍知舟的心头宠。
我要的,他给。
我想的,他送。
家里堆满了各大品牌的限量款,珠宝包包手表放了几面墙,车库的超跑更是多到眼花缭乱。
就连宴会,霍知舟也是寸步不离地牵着我,生怕我哪儿磕着碰着受了委屈。
这样的偏爱,曾羡煞旁人。
就连我自己,也差点以为霍知舟真的爱极了我。
“妈妈。”长相酷似他的小男孩儿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软糯的嗓音问我,“你今天不开心吗?”
我给他掖了掖被角,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充满温柔:“没有。”
小男孩儿,我的岁岁,从床上爬起来,在我疑惑的眼神中,他扑过来抱住我:“抱抱。”
我顿住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永远爱你。”岁岁抱着我的力道略微收紧,小小的身体试图将温暖传递给我。
我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小小的拥抱,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力量。对于有些事情,我终于有了去质问的底气。
晚上十一点。
我把岁岁哄睡。
我坐在客厅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时间,指针终于指向十一点四十多时,门口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霍知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走进来,定制的黑色西装被他随意搭在手臂上,整个人清俊出尘,完美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
他就像上天的宠儿,得到了所有的偏爱。除了真心。
“怎么还没睡?”他像往常一样来到我身边,长臂一伸将我抱在怀里,手却不规矩地探进我的衣服,在我柔软的腰上摩挲。
我几乎立刻就要招架不住他娴熟的攻势,强忍着心底的恶心,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边做边说。”霍知舟的动作依旧温柔,话语却轻佻。
我断然拒绝:“不行。”
“行。”他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低头就吻住了我饱满红润的唇。
想到他衬衫上的那个刺眼的唇印,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我的胃里忽然一阵翻腾,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了!
“怎么了?”霍知舟好看的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对我抗拒亲密的行为感到不解。
我的心因为他身上那熟悉的压迫力狂跳起来。
沉默两秒。
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眸光直直对上他:“我看到了你跟苏安然一起在水榭别院过夜的照片。”
“嗯。”他竟然还抱着我,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我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刺了一下。
*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既然知道了,有个事我想跟你谈谈。”霍知舟的嗓音低沉缓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我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你说。”
“我想你接受她的存在。”霍知舟看着我的眼睛,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她对我很重要。”
我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只要你答应,你永远都是霍太太,没有人能动摇你的位置。”他继续说着,仿佛在给我天大的恩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向来温顺的性格也终于被点燃了怒火。
苏安然!那是我大学同学兼曾经的闺蜜!
后来因为一些事情闹翻了。
现在。
我的老公,竟然要我跟她“共侍一夫”!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霍知舟的情绪依旧难测:“我很清楚。”
“我不可能答应你这种荒唐的要求!”我感觉自己像是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人,“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会不会不重要,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养她一辈子。”霍知舟的话不容置疑,态度强势得令人心寒,“跟你说,只是因为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应该知情。”
我纤细白皙的手逐渐捏紧,言语里充满了嘲讽:“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坦诚?”
“你要谢我,我也不介意。”霍知舟气人的本事真是与日俱增。
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以前我总觉得霍知舟谦逊有礼,做事有手段但有底线,现在他亲手撕开了那层完美的伪装,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人性凉薄。
“霍知舟。”我打算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最后一次。
他抬眼看我,依旧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说。”
“你是不是铁了心要把她留下来,哪怕我不同意,讨厌,甚至是厌恶,你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我问得很认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都想好了,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只要他流露出一丝犹豫,我都可以原谅刚才的一切,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可往往事与愿违。
霍知舟在我倔强不服输的眼神下,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是。”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冰冷的匕首猛地刺穿。
胸口那个地方,揪心地疼。
“没有任何人能改变这个决定。”他又残忍地加了一句。
“既如此,我们离婚。”我无法接受他的想法,也没办法再跟他这个人待在一起,“你既然已经决定养她一辈子,霍太太的位置,我让给她。”
若是其他夫妻关系,或许还可以找公婆做主。
但霍知舟娶我这件事,他父母一直就反对。
他们觉得霍知舟应该娶个门当户对的人,我家以前虽然也有钱,但跟霍知舟这种京州顶级权贵之家比起来,终究有着云泥之别。
更何况后来公司破产,爸爸携款逃跑,下落不明。
如今的我,在他们眼里恐怕更是毫无“价值”了。
“你想清楚了?”霍知舟的眸色漆黑,看不出情绪。
忠诚是我婚姻的底线:“我想得很清楚。”
霍知舟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意外。
或许是没想到往日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也会有这么决绝不听话的一天。
“行。”他答应得很快,快得让我猝不及防。
他这么干脆的态度,反而让我的心更加难受。我也终于清楚地认识到,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
他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曾经羡煞旁人的宠爱,只怕也只是他一时兴起,或是某种算计。
想着这些,我心中愈发压抑,转身,上楼去拿那份我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
早在三个月前,我就从他身上闻到过一次不属于我的女士香水味。我问过他,他说可能是在飞机上不小心沾到的。
我竟然信了。
如今看来,飞机不过是他随口找的托词。
三个月前,苏安然刚刚回国。算算时间,那香水味,大概率就是她的。
“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我从楼上下来,当着他的面,在末尾签上我的名字,递给他,“没问题的话在上面签字,明天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你应该明白离婚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霍知舟接过协议,语气直接而冰冷。
我的手在身侧逐渐收紧:“不需要你提醒。”
“结婚五年,你没有工作。”霍知舟翻开离婚协议,话语残忍得像刀子,“你拿什么负担你妈妈昂贵的医疗费?你想过这些吗?”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协议上关于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部分。
看到上面写着婚后财产一人一半,孩子抚养权归我时,霍知舟审视的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你倒是敢想。”
岁岁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我还紧紧抓着的行李箱上,他那软萌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正经:“妈咪,你拿行李箱做什么?”
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
“是给爸爸收拾的行李。”霍知舟却反应极快地开了口。他走到岁岁面前蹲下,视线与儿子平齐,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爸爸要出差几天。这几天你在家要乖乖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岁岁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啦,爸爸。”
霍知舟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真乖。”
“那这位阿姨是?”岁岁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苏安然,好奇地问。
“她是爸爸的秘书。”霍知舟撒起谎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待会儿要跟爸爸一起出差。”
我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泛白,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不让自己心底那翻腾的恶心和愤怒表现出来半分。不能在岁岁面前失态。
霍知舟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极其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个差点被当众检查的行李箱,然后,像往常一样,在我还带着些许红肿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语气是那么的温柔缱绻:“我要走了,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强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感,僵硬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乖。”霍知舟甚至还抬手,替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顺着我的耳廓缓缓往下滑,最终带着一种刻意的暧昧,在我微微发烫的耳垂上轻轻摩挲了一番,“等我回来。”
“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别耽误了飞机。”我催促他,声音有些干涩。
现在的我,多跟他这样近距离接触一秒钟,都觉得无比恶心。
我只想他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霍知舟显然看出了我的排斥和厌恶,但他偏不。临走前,他故意再次低下头,在我唇上又亲了一下,快得像蜻蜓点水,一触即离,根本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等我抬起眼,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看向他时,他已经拉着我的行李箱,和苏安然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房间。
“妈咪。”岁岁在他们离开后,忽然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我立刻压下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用最好的状态面对他:“怎么了,宝贝?”
岁岁张了张小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换了一句:“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先下去吃饭吧。”
“好。”我答应着,牵起了他柔软的小手。
吃饭的过程中,我的思绪一直无法平静。
刚才霍知舟那番表演,真是炉火纯青。
那么面不改色地对岁岁撒谎,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我把真相——他出轨的事实——告诉岁岁吗?还有那两个突如其来的吻,明明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是演戏演上了瘾,还是觉得这样能继续掌控我?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忽然想起他拿走的那个行李箱,里面有我所有的重要证件,包括经常需要用到的身份证和护照!
我立刻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行李箱什么时候还给我。
霍知舟那边,手机提示音响了,他看到了消息,但他没有回复。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他的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提醒。
他本以为还是我催促他的,结果点开一看,竟然是岁岁发来的一段语音:“爸爸,今天来的那个阿姨,她不是你的秘书,对吗?”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一顿。
他显然没料到岁岁会这么问。正打算回复,却又猛地想起,他临走时跟岁岁说的是要“出差”,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飞机上,是收不到任何消息的。
而此刻在家里,岁岁正守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安静地等待着。
如果爸爸回复了他的消息,那就代表爸爸根本没有出差,之前说的话都是在骗他。
可惜,霍知舟到底是他老子,心思缜密,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倒是我这边,等了几个小时,也没等到霍知舟的任何回音。眼看着天色渐晚,我实在等不了了,索性直接一个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了苏安然那娇滴滴、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知舟,我洗完澡了哦。”
紧接着,是霍知舟低沉好听、却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满心温柔的声音:“你先回房间休息,我接个电话。”
霍知舟那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手机听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我耳朵里,无异于被他亲手拿着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之前看到他和苏安然的那些新闻照片时,我虽然难受得要命,可心底深处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侥幸心理,想着,万一......万一那只是个意外呢?或者是有什么误会呢?
可现在,亲耳听到他们之间如此亲昵自然的对话,那种赤裸裸的背叛感,比被刀子反复捅扎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连带着我的胸口都闷得发慌,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什么事。”霍知舟终于对着电话这头的我开了口,声音恢复了他惯有的低沉,语气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疏离冷漠,仿佛我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可以随意打发掉的陌生人。
我强忍着心头的刺痛,还是忍不住想要求证最后一次:“你们......在做什么?”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霍知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冷淡地反问。
那一刻,我对他,对我们之间曾经存在过的所有温情,彻底失望透顶。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再跟他多浪费口舌和时间:“我的行李箱呢?立刻还给我。”
回应我的,是霍知舟那边干脆利落挂断电话的忙音。
嘟…嘟…嘟…
我捏着手机,又立刻重新拨了过去。
我必须把我的证件拿回来!那些东西在他那里多放一分钟,就多一分变故的可能。
可这一次,霍知舟没有再接我的电话。
而在电话那头的水榭别院里。
苏安然看着霍知舟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动着的、备注为“软软”的来电显示,眼神闪烁,试探性地问:“你不接吗?”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现在是陪你看电视的时间。”霍知舟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任由它在那里持续不断地响着,既不接,也不挂断。
苏安然立刻柔顺地环住了他的手臂,她刚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性感的真丝吊带睡裙,整个人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看起来妩媚动人:“我不想看电视了,想跟你......做点儿其他的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往霍知舟身上贴得更近了点儿,吐气如兰。
只要霍知舟稍稍低头看她,就能将她领口那若隐若现的风景尽收眼底。
“乖一点。”霍知舟却伸手阻止了她进一步的动作,语气虽然温和,但态度却很坚决,似乎对她的主动投怀送抱没有丝毫波动,“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身体。”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所以才总是拒绝我?”苏安然立刻露出了泫然欲泣的委屈表情。
霍知舟耐着性子安抚道:“不是。”
苏安然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为什么宁愿去亲软软,也不肯碰我一下?”
“那是在岁岁面前做的戏,你没看出来吗?”霍知舟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不着痕迹地拿下来,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不必担心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会比姜软低。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苏安然立刻被感动得无以复加,紧紧地抱住了他,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却悄然滋生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她比谁都清楚,她的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无情地拆穿。一旦霍知舟知道,当年救了他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我姜软,那么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他的宠爱、他的愧疚、他的补偿,都会像泡沫一样瞬间破灭。
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
我的手机终于收到了一条来自霍知舟的消息,依旧是他那惜字如金的风格,很简短的几个字:自己来拿。
附带着的,是一个定位——水榭别院。
我没有丝毫犹豫,跟保姆交代了一声,告诉岁岁我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回来,然后就立刻开车直奔那个定位地址。
等我赶到水榭别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黑色雕花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里面听不到任何声响。
我站在门外,给霍知舟打了电话,毫无意外,对方没有接。
也就在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霍知舟就是故意的,他在耍着我玩儿。
但我没惯着他这臭毛病,直接给他发了一条带着最后通牒意味的消息:三十分钟内,你要是还没出现在这里,我会立刻打电话给消防队,让他们帮我开门。
我们还没正式离婚,他的房子,理论上我也有合法的使用权。
霍知舟大概也没料到,一向温顺的我,竟然也会有这样强硬的转变。
三十分钟还没到。
他就开着车,带着苏安然一起回来了。
看着他们两人从车上下来,依旧那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我却丝毫感觉不到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愤怒和冷嘲的冲动了。我只是平静地走上前去,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为什么要接?”霍知舟说出的话,比十二月的寒风还要无情,看向我的眼神,跟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这句听完后,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脑一片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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