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展翎陈越的其他类型小说《疯癫作精恋爱脑,她转性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悄悄溜走的月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映瑜依旧维持着笑容:“倒是我们的不对了,这里空气很好,本来想着随便走一走。”展翎眸中泛着幽冷,语调却愈发明媚:“这里的柿子真的很好吃,刚刚陈越剥给我尝了,特别甜。”她带着一丝挑衅看着苏映瑜,明明白白宣示主权。陈越见状,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却也没反驳,似乎对她这般行径早已习惯。苏映瑜微不可察地攥紧了指尖,笑容却没有任何变化:“是吗?那等会儿我也摘几个尝尝。”展翎笑得愈发明媚:“希望苏小姐也能尝到别人摘给你的,这么甜的柿子。”傅霁开干咳了一声,道:“好了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摘果子吧!徐若槐那家伙已经在等着了,他说给我们准备了大餐呢。”展翎率先挽起陈越的手臂,转身走向另一边:“走吧,陈越,我们继续摘。”陈越任由她牵着自己离开。只留下...
《疯癫作精恋爱脑,她转性了 全集》精彩片段
苏映瑜依旧维持着笑容:“倒是我们的不对了,这里空气很好,本来想着随便走一走。”
展翎眸中泛着幽冷,语调却愈发明媚:“这里的柿子真的很好吃,刚刚陈越剥给我尝了,特别甜。”
她带着一丝挑衅看着苏映瑜,明明白白宣示主权。
陈越见状,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却也没反驳,似乎对她这般行径早已习惯。
苏映瑜微不可察地攥紧了指尖,笑容却没有任何变化:“是吗?那等会儿我也摘几个尝尝。”
展翎笑得愈发明媚:“希望苏小姐也能尝到别人摘给你的,这么甜的柿子。”
傅霁开干咳了一声,道:“好了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摘果子吧!徐若槐那家伙已经在等着了,他说给我们准备了大餐呢。”
展翎率先挽起陈越的手臂,转身走向另一边:“走吧,陈越,我们继续摘。”
陈越任由她牵着自己离开。
只留下苏映瑜目睹他们离去的背影。
傅霁开瞥了苏映瑜一眼,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映瑜,别看啦,该是你的东西,别人怎么抢都抢不走,已经不属于你的东西,再惦记也没用了。”
空气静默了良久。
“可是……凭什么呢?”傅霁开听见苏映瑜轻声开口道,“她展翎,凭什么?”
她轻轻抬起手,摘下了一颗熟透的柿子,放在掌心,静静凝视。
“她到底有哪一点儿比我强,她凭什么得到陈越?”
苏映瑜低声呢喃,指腹缓缓摩挲着掌心的柿子,似乎欲从这枚果实上寻到答案。
她自问,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华,她从未输给过任何人,更不输给展翎。
可为何,到头来,站在陈越身边的那个人,却成了展翎?
她到底凭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傅霁开讶异。
“知道什么?”苏映瑜倏然抬眸,看向傅霁开。
“陈越会娶她的原因啊……”
“什么原因?”
“是了,一传出陈越和展翎结婚的消息,你人就从京市离开了,这几年更是一点儿音讯都没有,你没听说过也不奇怪。”
傅霁开恍然,双手插兜,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早就在京市传得人尽皆知了。
“三年前,陈越之所以会答应娶展翎,是因为她站在20层的医院天台上威胁陈越,只要他不娶她,她就跳下去……你说这女人是不是疯了?为了嫁给陈越,竟然把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我看啊,除非陈越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展翎自杀,不然他这一辈子是无法摆脱她了……或者,展翎哪一天不爱陈越了,她会愿意高抬贵手放过陈越也说不定,不过我看她这疯劲儿,没可能……”
傅霁开说完,耸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苏映瑜震惊地立在原地。
掌心的柿子在不知不觉间被捏得变了形,甜腻的汁水顺着指缝渗出,她却毫无察觉。
她从来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是她争不过展翎和陈越青梅竹马的感情,才输给了她。
可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样卑劣的方式,让陈越不得不妥协?
傅霁开见她久久不语,语气漫不经心:“惊讶吧,我知道的时候惊讶不比你少,所以说你死心吧,有展翎这个疯子在,你是没机会了,谁能疯过她呢。”
苏映瑜抿紧唇,眼底的光晦暗不明。
展翎竟然放下所有尊严,把生死作为筹码,只为换取一场婚姻?
她真的疯了。
苏映瑜扪心自问,即便是陈越,她也不可能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她的骄傲,不允许。
“呵……”苏映瑜低低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展翎,还是在笑自己。
傅霁开摇头叹息,双手插兜,懒洋洋地道:“行了,别多想了,咱们快点摘柿子吧。”
苏映瑜却像没听见似的,兀自站在那里,目光落在远处展翎和陈越的身上,眼神晦暗难言。
她曾以为,陈越会选择展翎,只是因为她不如展翎。
却原来,只是不得已罢了。
她只是输给了一个疯子。
——
午餐尤其味美。
用山泉水养出来的鱼虾一丝腥味都无,肉质鲜嫩,入口即化,回味清甜。柴火慢炖的纯天然土鸡汤,鸡是农庄散养的土鸡,吃五谷杂粮,饮山泉水,肉质紧实甘甜,汤色浓郁澄澈。
还有鲜嫩滑爽的豆腐,各色野菜清炒,翠绿鲜嫩,煎得恰到好处浓郁香甜的柿饼。
展翎先喝了一碗鸡汤,微微侧头不着痕迹瞅了一眼苏映瑜。
而后,她对着身旁的陈越指了指鱼肉,声音娇俏,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笑眯眯道:“陈越,我想吃鱼,帮我挑鱼刺。”
陈越也配合。
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夹了鱼肉到碗里,熟练地开始挑起了鱼刺,仔细地剔除细小的骨刺,然后轻轻将碗推到展翎面前:“好了,慢慢吃。”
展翎满意地弯了弯眼睛,尝了一口后道:“鱼好鲜,一根刺都没有了。”
两人的互动落在桌上众人眼里,徐若槐笑道:“陈越,你这手艺可以啊,什么时候也帮我们挑挑鱼刺?”
傅霁开撑着下巴,跟着调侃:“若槐,你这就想得太美了,陈越这双手,怕是只能给咱们展大小姐一个人挑鱼刺,对不对,展翎?”
展翎眉眼弯弯,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当然,我的东西,怎么能分给旁人?”
傅霁开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啧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展大小姐,你这话说得,我怎么听着陈越不像是你老公,倒像是你的私人财产啊?”
“傅霁开,你话太多了。”陈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
“行吧行吧,毕竟我是个单身汉,理解不了你们这些恩爱夫妻的世界。”傅霁开撇撇嘴。
只有苏映瑜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指尖轻轻摩挲着瓷白的碗沿。
午餐进行到一半,苏映瑜借口去了趟洗手间,稍作整理后缓步走出,便见展翎静静地站在门口,定定看着她,显然是特意在此等候。
展翎直言不讳:“苏映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识趣的女人。”
苏映瑜停下脚步,眉眼平静地与展翎对视,语气淡然:“哦,那你以为,怎么才叫识趣?”
展翎轻轻一笑,目光幽凉:“你既然已经走了三年,就该彻底消失在我和陈越的生活里。现在回来到底是想做什么?重燃旧情?”
苏映瑜唇角微勾,似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展翎,你太小瞧我了,我说过,我对别人的丈夫没兴趣。”
“那你今天又为什么要出现?”
“我只是好奇,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婚姻,令展小姐对我这个前女友如此……草木皆兵。”
“那请你看够了就走,不要再有什么不该有的妄念。”展翎语气冷得像冰。
苏映瑜微微侧头,打量着眼前的人,缓缓开口:“你这么紧张,是在怕什么?”
展翎神色微变,随即冷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如果你不怕,怎么会在知晓我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约我见面呢?”
展翎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来,唇角紧抿,语气却依旧毫不示弱:“那又如何?他现在是我的丈夫,这就是事实。”
苏映瑜打量着她色厉内荏的样子:“展翎,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言语上逞强有什么用呢,你越是这样,越是显出你的软弱害怕。”
她语气不急不缓:“展翎,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有趣。”
“你什么意思?”
“我曾经以为,你和陈越是两情相悦,才会步入婚姻,可今日才知道,你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用手段把他留在了身边。”
展翎本就雪白的面庞越发苍白,但仍强撑着冷笑:“苏映瑜,你别自作聪明。无论用什么方式,陈越现在是我的丈夫,谁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苏映瑜轻轻颔首:“是啊,你说得没错,可你过得快乐吗?”
展翎的目光一滞。
苏映瑜缓步向前,轻轻拍了拍展翎的肩,语气轻柔,却像一把利刃直直插向她,令她鲜血淋漓:“强留的婚姻,终归是不可能长久的。”
展翎似乎摇摇欲坠。
可很快,她又重新高扬起了下巴,看起来依旧强势而笃定。
“长不长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评判。”
“是吗?”苏映瑜轻轻一笑,“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并不心甘情愿。”
“不是的……”
展翎无力地反驳,却怎么也说不出,陈越是心甘情愿这句话。
他们都知道,陈越并不心甘情愿。
苏映瑜微微一笑,眼底深处浮起一丝丝怜悯:“展翎,我忽然觉得,你很可怜……”
可怜地,乞求不爱她的人施舍一点点爱,施舍婚姻。
苏映瑜言罢,径直越过展翎,步履优雅地往用餐的房间走去。
展翎僵立在原地。
有风穿堂而过。
明明是秋日,秋阳杲杲,那风却仿似携裹着冬日的凛冽严寒,直透骨髓。
恍惚间,她像又回到了三年前,苏映瑜踏进澄观园陈家,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午后。
——
那一时间,展翎正处于漫无边际的低迷压抑里。
车祸后,展翎接受了长达半年的住院治疗,出院后她却不愿意回澄观园原来的家,而是被陈家人接回去,长久地住了下来。
只许清荷和陈峰德忙于公事,常常不在家,不过有陈越在,他们也无甚不放心。
为了能让展翎重新站起来,陈家从国内外找了最好的医生,她因此接受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手术。
术后展翎食欲低迷,陈越便每每温柔耐心,哄小孩儿似的诱哄她进食。
有时候她实在不想吃,甚至连碗筷都懒得碰,陈越就会坐在她对面,轻描淡写地说:“不吃的话,那我就陪你一起挨饿。”
换来她终于妥协。
因为无法行动自如,为了方便展翎活动,整个陈宅都做了许多小改动,确保轮椅能够到达每个角落,她的卧室更是所有设施都被改装成了适合她的高度。
但洗漱、换衣这些小事仍旧是不小的困扰。
展翎抗拒让佣人帮忙,对这样行动不便,如同废人,只能依赖他人的自己厌恶不已。
她焦躁不安,绝望崩溃,愤怒地砸手边一切能砸的东西,大肆发泄心中的郁气。
陈越总是安静地陪在她身旁,任她发泄,等她冷静下来后,才不紧不慢地让佣人收拾一切,轻声细语安抚她的情绪。
她在轮椅上待久了,整个人越来越沉闷。
陈越看出她情绪低落,便会推着她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哪怕她一句话不说,他也不急着开口,静静陪着她待上一整天。
许多次,她无助茫然地问他:“陈越,我会不会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然后得到陈越笃定地回答:“你一定能站起来。”
“万一真的站不起来了呢?”
“那我就当你的双腿。”
陈越的语气温柔得展翎几乎落泪。
他日日陪伴,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展翎就这样在陈家住了一年多。
然后,她有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陈越。
陈越即将硕博毕业,又兼顾盛辉集团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于是直接住在了学校宿舍,一个月来,没回过一趟澄观园。
父母去世以来,她从未和陈越分别过这么久。
明明在同一个城市,电话打过去,那边却总是匆匆忙忙说上几句就挂断,只余电话冷冰冰的忙音。
她无数次,无数次问陈越,他什么时候回来?
得到的永远是冷冷淡淡地回应,他在忙,没空。
孤寂像潮水般一点点吞噬她。
陈越说,她应该尝试着做点事打发时间。
她于是从那时候开始学习制作手工模型,试图填满漫长的空白,可惜收效甚微。
没有陈越陪伴,晚上闻不到陈越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木质香,展翎又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盯着天花板到天亮。
又开始频繁地做光怪陆离的梦。
宴会开始的前一天,展翎接到意料之外的一个电话。
“翎翎啊,是奶奶,有件事需要你帮帮忙。”展老太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却掩不住那股理所当然的强势。
展翎沉默片刻,才开口:“奶奶,有什么事?”
“明天的宴会,你也会去参加吧?”
“是。”
“你二叔最近公司遇到点困难,你也知道,自从你爸妈走后,公司交到他手里,他一直尽心尽力。可现在市场不好,公司业绩下滑得厉害……”
展老太太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你二叔目前手头上有个好项目,就是一时钱不凑手,盛辉集团在业内影响力大,明天在宴会上你能不能帮忙劝一劝陈越,让他帮帮忙,和展氏合作,拉你二叔一把?”
展翎听得冷笑连连。
自从父母去世后,展翎和展家的联系几乎断绝,尤其是和二叔展向仁一家,更是形同陌路。
展氏本来规模不大,是在展翎父母手中打拼壮大的。
父母去世那年,展翎也不过是未毕业的舞蹈学院大学生,从未接触过公司管理事务。
二叔展向仁却趁展翎沉缅于丧父丧母之痛,受伤住院之时,接过了展氏的管理权。
然后以展氏大受震荡,需要外部注资为由,隐秘地一步步稀释了展翎继承而来的股权,再私下与其他股东达成协议,成功获得了更多股份,悄然夺取了展氏的实际控制权。
等展翎发现一切的时候,为时已晚。
展氏被展翎握在手里的股份仅余百分之五。
然而,二叔展向仁接手后并没有带领展氏走出困境。
反而因能力欠缺,导致展氏业绩年年下滑,甚至出现了大规模的财务漏洞。
如今,展氏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展向仁开始四处寻找外部援助,这次也不是他第一次让展老太太给展翎施压,希望借助盛辉雄厚的资本来挽回局面了。
展氏虽然不小,和盛辉集团比起来,又差得远。
展翎没有丝毫动摇,依然如原来一般拒绝了:“奶奶,您让二叔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让陈越帮他的。”
展老太太的声音急切起来:“展氏你也有一份,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它倒了?!”
展翎语气淡漠:“奶奶,二叔当初是怎么抢走公司股份的,您一清二楚。”
展老太太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语气一滞,随即又强撑着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么多。”
“一家人?”展翎冷笑一声,“当年二叔抢走公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公司出了问题,倒是想起我来了?”
“展翎,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展老太太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你二叔也是为了公司好,当年你年纪小,不懂经营,他接手公司也是不得已。现在公司有难,你作为展家的一份子,难道不该出力吗?”
展翎的声音冷硬,毫不留情:“公司是二叔的,他既然有本事抢走,就该有本事经营好。二叔不是曾说,他一定会把展氏发展得比我爸妈在的时候更好吗?相信这点小小的难关,他自己就能度过。”
展氏现在的困境,完全是展向仁一手造成的。
情况错综复杂,内部千疮百孔,并不是与盛辉合作项目就能解决的。
况且,展向仁嘴里说得好听,要合作的那个项目,展翎也大概知道一些,就是个空壳项目,说白了就是空手套白狼,骗盛辉的资金而已。
他还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盛辉投50亿,这还是初期投资金额。
展翎不准备卷入展氏的任何事,也不可能让陈越被拖进展氏这个泥潭。
别说50亿了,50块都不会给他展向仁。
“你!”展老太太被她的态度激怒,语气陡然拔高,“展氏也是你爸妈的心血,你当真这么冷血无情,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它垮掉?!”
“论冷血无情,谁能比得过您和二叔呢。”展翎反唇相讥,“当年您和二叔怕是巴不得我一起死在车祸里,我住院几个月,你们忙着争夺展氏,对我不闻不问,如今再和我谈感情,不嫌晚吗?”
父母在时,展老太太虽没和他们住在一起,展翎与展老太太感情也不甚深厚,但展老太太却也假惺惺做出了个慈爱祖母的模样,展向仁也是个关心侄女的好二叔。
直到展翎躺在医院里,他们不闻不问,吝啬得甚至不曾来探望过一眼,打电话关心过一句,展翎才看清他们虚伪至极的嘴脸。
展老太太一时语塞。
半晌才勉强压下怒火,语气软了几分:“翎翎,奶奶知道当年的事你心里有气,可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公司要是垮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不是吗?”
“奶奶,您不用再费口舌了。”展翎语气坚决,“我不会帮二叔,也不会让陈越插手。展家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她不等展老太太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展老太太握着手机,脸色铁青。她没想到,展翎会如此心硬,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她是个罪人。
陈越的睡眠一向很浅,很快被身边人的异样吵醒。
伸手探了探展翎的额头,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陈越按亮卧室灯,见她满脸是泪,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已经烧迷糊了。
他急忙起身,措不及防间,却被一股拉力将他整个人扯得跌坐回去。
陈越这才发觉,即使烧得神志不清,展翎的手依旧紧紧抓住他的一只手臂,不曾放开。
“不要走……”展翎眉头紧皱。
“乖,你发烧了,我先给你量体温。”低声诱哄了几句,她才渐渐肯松开他。
陈越先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给展翎量了量体温,39度。
超过38度就得吃退烧药了。
他拿了退烧药和温水回卧室,扶起展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声哄道:“先把药吃了。”
展翎勉强撑起眼皮,吞下他喂的药片,喝了几口水,又无力地靠回陈越的胸口。
她唇色苍白,冷汗淋淋。
像脆弱的蝴蝶。
一碰就会碎掉了。
陈越小心翼翼将她重新放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展翎却又固执地将手伸出来,继续抓着他不放,喃喃道:“陈越哥哥……别走……”
陈越只好躺回床上,轻轻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似乎要化开:“我在呢,不走。”
展翎放下心来,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
他姓李,多年来一直负责陈家人的健康问题。
前两年展翎因为车祸,身体一直欠佳,时不时会感冒发烧,李医生像今天这样半夜临时赶过来,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两年展翎身体养好了不少,才来得少了。
李医生提着医药箱,熟门熟路走进卧室,简单查看了下展翎的情况,眉头微微一皱:“小陈总,少夫人烧得有点厉害,我先给她做个检查。”
李医生仔细为展翎做了检查,确认她这次只是因情绪波动和受凉引发了高烧,并无大碍。
他给展翎开了药,叮嘱陈越注意观察她的体温变化,如果明天早上还不退烧就吃下去。
陈越点头应下,李医生也没多嘱咐别的,放心离开了。
照顾生病的展翎,陈越早已驾轻就熟。
房间有点闷,陈越将窗户开得大了些,保持室内空气流通。
夜风从窗外轻轻吹进来,像情人的轻抚。
他一夜没怎么睡。
时不时换一个冰袋放在展翎额头,进行物理降温,喂她喝水,隔一阵就量一下体温。
后半夜时,展翎的体温逐渐下降,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均匀了不少。陈越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合眼,怕她再有哪里不适。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时,展翎的烧终于退了。
陈越彻底放下心,挨着她沉沉睡去。
——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展翎这一病,就病了不短的时间。
她没有再发烧,喉咙却哑了,咳嗽个不停,李医生日日过来复诊,开的药虽然有效果,痊愈速度却并不快。
整个人无精打采,昏昏沉沉。
如此,她还不忘关心陈越每天上班有没有好生吃午餐,想继续亲自下厨做养胃餐,最终被周嫂阻止了。
只好让周嫂代劳。
百忙之中,陈越像每次展翎生病一样,难得每天都准时下班回家,和她一起吃晚饭。
饭后,亦不急着工作,反而陪着她干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比如浏览各种网页,替她寻找合适的手工模型材料,帮她把手作间的各色工具物品重新整理一遍。
她怎么也没想到,本只是想借机挑拨一下陈越和展翎的关系,反而好像招惹了更大的麻烦。
不是都说,陈越厌恶极了展翎吗?
她张了张嘴,想追上去再说些什么,又怕越发弄巧成拙,最终不甘地作罢,气急败坏跺了跺脚,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
陈越回到车里。
宴会还未完全散场时,展翎就离开了大厅。她似乎仰靠在车后座很久了,眼眸空洞无神,像个被夺去了生命力的傀儡娃娃。
陈越眼神一暗。
他小声吩咐司机开车,手顺势握住展翎的小手,只觉一片冰凉,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带着温度的高定西服,在下一刻温柔地将展翎罩住。
展翎似乎终于找回了丝儿活气,眼珠转动,身体迟钝地向陈越靠了靠,环住他的腰身:“好冷……”
她低低地呢喃。
西服因为她的动作往下滑落,陈越抓住往展翎身上拢了拢,将她裹得更紧。
“下次再遇到让你不高兴的人,不用亲自动手,告诉我就好,知道吗?”陈越说道。
“知道了。”展翎心不在焉。
过了好一会儿,陈越轻声问:“还冷吗?”
“冷。”展翎点头,向陈越贴得更紧,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够呢?
他这样暖。
明明已经靠得这样近。
可是不够,永远都不够,好像身体里有一个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怪兽,用再多的温暖,也无法满足它的贪婪。
展翎的指尖微微颤抖,紧紧抓住陈越。
她的额头抵在陈越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陈越……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害死父母的灾星?”
面对宋安冉的时候,她义正辞严,理直气壮,其实内心深处,她有时候也会那样怀疑,她是否真的是一个灾星呢?
所以,上天才要惩罚她。
一夕之间,夺去她最重要的两个亲人。
陈越的心中一痛,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怜惜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当然不是,翎翎,你是他们的珍宝。”
展翎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车子缓缓驶入锦绣世纪地下停车场,展翎已经在陈越的怀里疲倦地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
那双紧紧抓着他的手,未曾松开半分。
陈越不忍心叫醒她,只得等司机打开车门后,小心将她打横抱起,走进电梯。
半夜,展翎突然发起了烧。
她迷迷糊糊梦见父母车祸离世的那天,阳光灿烂,父母专门陪她参加那场重要的芭蕾舞比赛,赢得冠军后,在台下为她骄傲地鼓掌。
潮水般的人群簇拥着她,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罪恶。
回去的路上,他们正一起兴高采烈地商量着如何庆祝,砰地一声,车尾被一股巨力撞上,她被甩飞了起来!
世界天旋地转。
她闻到刺鼻的汽油味。
她动弹不得,艰难看向后座的父母,只瞧见母亲满是血污的脸,她眼睛里溢满了痛苦,嘴巴困难地一张一合,正无声对自己说着什么。
她到底说了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想不起来。
“爸爸妈妈,不要离开我……”展翎在梦中呢喃,泪水打湿了面颊。
“翎翎错了,别不要我……”她哭着祈求。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没有参加那场比赛,如果他们不曾陪她一同去,他们就不会出事……
那场比赛,那场车祸,成为了她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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