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极了吃相难免粗鲁。
但我一直都要求家人吃饭只吃离自己近的一边,要给别人留菜。
所有菜我们都只动了一边。
苏秀娥的女儿忽然用筷子敲打空碗,大哭大闹。
“我要吃饭我要吃排骨,妞妞饿。”
程建军这才发现她们母女碗里没饭,眉头紧皱。
“你们怎么不吃饭?”
苏秀娥脸色发白,尴尬笑了笑。
“饭都添完了,你们吃,我跟妞妞喝点白开水也一样。”
程建军心疼坏了,要把自己的饭分给她们。
苏秀娥拒绝道:“你工作那么辛苦,吃不饱饭怎么行,我就一闲人,饿一顿没关系的,就是妞妞……”她欲言又止,强颜欢笑地抱起妞妞:“我带妞妞去操场上看露天电影她就不闹了,你吃饭,不用管我们。
“儿子吃完两块排骨就克制不再去拿,抬头疑惑看着我。
“妈妈,什么是露天电影?
叮当也想看。”
苏秀娥身子一僵,程建军脸色也变得难堪。
苏秀娥转身就走,在门口给妞妞身上喷花露水驱蚊虫。
程建军沉默半晌,为难地看向我:“青栀,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3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们打算住下,不走了。”
“什么?
不走了?”
程建军忍不住看一眼门口,苏秀娥抱起妞妞,快步走出门,把门“嘭”地一声甩上。
他下意识喊了一声“秀娥!”
程建军回头,脸色不怎么好。
“青栀,你别胡闹,我这正准备提干,不能有丝毫差错。”
“你带妈和叮当先回家,等我……”我摔了筷子,打断他的话。
“等等等,程建军,你踏马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你说等孩子出生就接我们过来,四年了,你连封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部队里!”
程建军也生气了。
“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粗鲁,一点知识分子的样子都没有。”
我已经很克制了,四年的委屈和辛酸怎是两句狠话能道尽的。
“程建军,你知道我们这四年过得什么日子吗?”
“第一年,我怀着孕操持家里家外,挺着大肚子收庄稼,生孩子差点难产死掉!”
“第二年闹灾荒,颗粒无收,我和妈天天爬山挖野菜充饥,妈生病都不敢去医院!”
“第三年,妈的病拖不住了,我不得不卖血给她看病。”
“现在儿子还生着病,我买不到药,刚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