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微眯,语意寒凉:“宋安冉,展翎为什么这么对你,你心知肚明。既然你这么喜欢评判别人的家事,我不介意让宋家重新教教你为人处世的道理。”
“陈总,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越没有解释,语气平静无波:“宋小姐,希望你好自为之。”
言罢,他转身而去。
宋安冉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本只是想借机挑拨一下陈越和展翎的关系,反而好像招惹了更大的麻烦。
不是都说,陈越厌恶极了展翎吗?
她张了张嘴,想追上去再说些什么,又怕越发弄巧成拙,最终不甘地作罢,气急败坏跺了跺脚,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
陈越回到车里。
宴会还未完全散场时,展翎就离开了大厅。她似乎仰靠在车后座很久了,眼眸空洞无神,像个被夺去了生命力的傀儡娃娃。
陈越眼神一暗。
他小声吩咐司机开车,手顺势握住展翎的小手,只觉一片冰凉,蹙眉道:“手怎么这么凉?”
带着温度的高定西服,在下一刻温柔地将展翎罩住。
展翎似乎终于找回了丝儿活气,眼珠转动,身体迟钝地向陈越靠了靠,环住他的腰身:“好冷……”
她低低地呢喃。
西服因为她的动作往下滑落,陈越抓住往展翎身上拢了拢,将她裹得更紧。
“下次再遇到让你不高兴的人,不用亲自动手,告诉我就好,知道吗?”陈越说道。
“知道了。”展翎心不在焉。
过了好一会儿,陈越轻声问:“还冷吗?”
“冷。”展翎点头,向陈越贴得更紧,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为什么……总是觉得不够呢?
他这样暖。
明明已经靠得这样近。
可是不够,永远都不够,好像身体里有一个怎么填也填不满的怪兽,用再多的温暖,也无法满足它的贪婪。
展翎的指尖微微颤抖,紧紧抓住陈越。
她的额头抵在陈越的胸口,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陈越……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害死父母的灾星?”
面对宋安冉的时候,她义正辞严,理直气壮,其实内心深处,她有时候也会那样怀疑,她是否真的是一个灾星呢?
所以,上天才要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