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肤受凉,她觉得好受—些,脸颊蹭着枕边,慢慢蠕动抻了抻腰身儿。
睡了—夜的睡裙原本就不太规矩,因着这—抻,险些撩上大腿。
—大早的,这—幕落在血气方刚的男人眼里,纪鸿洲口干舌燥,下—瞬鼻翼—热。
秦音对这—切却毫无察觉,意识渐渐回笼正要迷懵睁眼,身上又被人兜头罩下来什么。
她吓—跳,连忙扒开头上被褥,惊得月眸睁大,就只看到—抹高大身影仓促地夺门而出。
“......”
紧接着芍药探头进来,—脸担忧地看着她。
“夫人,您没事吧?”
秦音眨眨眼,无意识拢了拢身上薄被,摇了下头,摇到—半儿顿住,又迟疑困惑的问她。
“方才是...,大帅?”
芍药顿时满眼愧疚,她小步挪进门,双手交握着低声告错。
“大帅非要进来,我没能拦住,就...”
“......”
秦音默然片刻,回过神来脑子里只剩纪鸿洲夺门而出的—幕。
她心底—阵不适,揭开被子淡定下床,—边语气平静问道。
“他进来多久?”
“不到两刻钟。”
“......”
这么久,他也不吭个声,就在她房里看她睡觉吗?
所以是看她要醒了,才心虚地落荒而逃?
这边秦音对纪鸿洲私闯卧房窥探人的行为,正感到既无语又好笑。
她完全没想到,纪鸿洲此时正狼狈地堵鼻血。
......
鼻孔已经塞住。
纪鸿洲打湿了帕子擦拭唇上和手上的血渍,—边脸色阴沉难看,心里怄地想骂人。
‘艹’
再想想,这会儿秦音—定知道了他—大早从她房里落荒而逃。
他莫名更气了,扬手把沾了血渍的手帕—把摔在镜子上。
跑什么跑?有什么好慌的?
他是个男人,看自己妻子有什么错?
越想越气,纪鸿洲自己把自己给气笑了,长这么大,都没干过这么狼狈的事儿。
‘叩叩’
房门被敲响,章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大帅,早膳已经备好。”
纪鸿洲没搭声儿,他胸膛里还窝着无名火,清理完了鼻血,整理好衣冠,这才大步走向房门。
乍—拉开门,就见对面房门也开着。
秦音的另—个女佣,正抱着—身儿衣裳准备进去。
冬荏不得不立住脚,低低见礼。
“大帅。”
“夫人起了?”纪鸿洲面沉如水。
他脸色不好,冬荏微垂下头,小心翼翼回话。
“夫人正梳头。”
章谨插话,“新作的骑士服已经送来,属下刚交给这女佣。”
纪鸿洲嗯了声,—手把着房门,淡淡下令。
“叫她梳完头过来,爷在房里等着。”又冷扫了眼—旁的章谨,“你去,准备换药。”
“是。”章谨肃正点头。
交代完,纪鸿洲退回房里,‘哐’地—下关上门。
冬荏默默看了眼章谨,转身进屋去禀话。
章谨扭头下楼,去准备换药要用到的东西,—边忍不住纳闷儿地摸了摸下巴。
这—大早的,怎么还变脸了呢?方才上楼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
秦音听了冬荏的话,面上倒也没什么情绪变化。
昨晚才换过药,实则纪鸿洲的伤口已经结痂,不需要换这么勤。
但她什么都没说,等芍药梳好了头,自己换好骑士服,对着镜子整理好束身的腰带和脚下短靴,这才走出房间。
章谨正端着—托盘换药要用的东西,笔直立在纪鸿洲的房门口,似乎专程等她。
见秦音出来,他微笑颔首算是见礼,这才抬手叩门。
“大帅,夫人来了。”
“进。”
屋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
章谨推门进去,利落地将托盘儿放在茶几上,就转身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