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问，是不是你家里人没有好好养你，所以你想好好养自己啊？”
“我哥哥对我很好的，我以前也被养得很好……”
“还有一个月我就走啦，谁让我是个漂亮善良心软的人呢，最后一次在你发烧的时候陪陪你吧，以后你找别人陪你吧。”
栗蛮拿着湿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又给他理了理被子，她还说很多话，很多陆久疏清醒时不能说的话。
后来不知不觉中她眼皮沉重，坐在地毯上，头趴在床上睡着了。
栗蛮是被人说话声吵醒的，她一抬起头，身上的毯子就掉了下去，她没时间想是谁披的毯子，注意力全被穿着白大褂，小声交流的医生吸引过去了。
她一愣，忙看向陆久疏，还是闭着眼睛昏睡着，怎么还没醒？
她微微皱眉，一下子站了起来。
医生们看到她都打了招呼，栗蛮直直问：“他怎么了？不是发烧吗？”
边说着，她低头仔细看着陆久疏，脸色苍白！伸出手碰，微凉？
栗蛮当即身体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又摸了好几下，又捞起陆久疏的手揉捏试探，体温很低，正常人的体温他都没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医生，他怎么了？昨晚上都不这样啊。”栗蛮听到自己紧张到有些发抖的声音。
“抱歉，暂时不清楚，我们也很奇怪。”
“我们建议马上送小陆总去医院。”
栗蛮腿一软，整个人差点跪下去，这是她最不想！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当、当然去医院，马上去医院！”栗蛮撑着床站了起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这时，那医生迟疑了一下，说：“陆老先生来过，他……不建议。”
“什么？”栗蛮愣住，懵了：“什么意思？生病了不去医院，就在这儿等着？陆家旗下的医院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去？”
“这个…老先生看了一眼，就说没必要了。”
栗蛮那瞬间没说得出话，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像个傻子一样，脑子里出现一片空白，她像是耳鸣了一样，那几秒钟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没必要了？
什么没必要了？
是小病一场没必要去医院对吧？也是，爷爷觉得自己的孙子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小毛病而已，没必要去医院，是这样对吧？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想。
“那他下午会醒吗？”她轻轻问。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医生表情为难。
栗蛮继续问：“晚上呢？”
“不知道…”
“那明天呢？”栗蛮声音颤抖。
“抱歉，我们没有这个能力判定。”
栗蛮觉得视线模糊不清了，她抬手擦了一下好了一点，盯着医生，语气很认真也很无奈：“可是，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吃饭了。”
说完，眼睛又什么都看不清了，她胡乱抹了几下。
这时，门口突然有人喊：“少夫人，陆老先生请你过去，他有话跟你说。”
栗蛮回头看了一眼陆久疏，大步跟了上去。
湾城是一个被山水包围的城市，别墅靠山靠水，陆老爷子背着手在水桥上站着，看着远方的山。
“爷爷！”栗蛮跑了过去。
“小蛮你来啦。”老爷子回头，和蔼道：“没吃饭吧，先吃点东西。”
石桌上，早餐早就准备好。
“都是你爱吃的，对吧？”
“不，我不饿。”栗蛮不懂爷爷为什么这么淡定，“送久疏去医院吧，就算是小毛病，也送他去医院吧。”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小蛮呐，久疏这毛病，去医院没用。”
栗蛮眼前一黑，爷爷说没用，什么没用？就算是大哥，当初也是各种名医各个地方赶来，怎么到了陆久疏这儿，一句没用，连医院都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