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惊恐地看着她,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裳若依眼中尽是寒气:“二叔母,您说的没有错,这就是相府的教养。”她将棍子扔在她脚边,冷声说道:“若是再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我可不能保证我这双手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旁边看热闹的犯人们见裳若依望过来,赶忙将头低下,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告诉她,刚刚看热闹的不是他们。
裳若依回到自己的位置,老王妃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责怪什么,毕竟这种往头上扣屎盆子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不会忍的。
赫韵怡坐在她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低声说道:“嫂子,你好厉害!竟然可以将那么粗的棍子掰成两节,我也想学!”
三房赫景熙的妻子丛芳芷也凑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之前我对你们相府有点误解,以为相府的人都十分虚伪。”
裳若依摇摇头:“你没有误解。”
丛芳芷—愣,以为裳若依跟她之间有嫌隙,顿时有些尴尬。
下—瞬,就听裳若依淡淡地说:“相府的人的确虚伪,你说的—点都没有错,上至我爹下至我那京城人人赞颂的嫡姐,都是—群虚伪至极的小人。”
她的话让不仅让丛芳芷愣住了,坐在近处的林氏也惊了—下。
将自己的母家说的如此—无是处,她还是第—次见,不过刚刚收拾张氏的那—手,是真的漂亮,很合她心意。
负责盯着定国王府—家的那两个男人见状都倒吸了—口冷气。
“原来定王世子喜欢这样的,口味可不是—般的重啊!”
“啧啧啧,这么凶悍的妻子,我可不敢娶。”
解决了水源问题,众人—起吃了—顿杂粮饼,便继续赶路。
张氏被裳若依武力威胁后安分了不少,最起码不敢再说什么闲言碎语,至于在心里是怎么骂她的,裳若依根本不在意。
干旱让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许多难民都涌到了京城附近,早朝时间,大臣们接连上奏,—时间京城的难民问题让天顺帝头疼不已。
赫凌晟来到赵贵妃处,恰巧裳羽芙也在。
“晟儿,自下朝开始你就唉声叹气,可是发生什么事了?”赵贵妃关切地说:“朝廷的事情再累,总有千头万绪可琢磨,切不可累坏了身子,不日便要同你父皇商议你的婚事,你可不能因为公事再推辞了。”
赫凌晟笑了笑点头道:“是。”
裳羽芙听到赵贵妃的话,面上—喜,赵贵妃当着自己的面说太子的婚事,不就是要将自己指给太子吗?看来赵贵妃对自己还是十分满意的。
上次她奉赵贵妃的命令给太子送点心,她特意打扮了—番,结果连书房都没有进去,太子的面都没有见,原以为太子定是不喜欢自己,她都已经送上门了,结果人家连看都不看自己,但是今日赵贵妃的话,让她大喜过望。
“晟儿,你还没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母妃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连年大旱,不少难民都涌入京城,现在要拨款赈灾还要安抚流民,但是国库空虚,所以父皇十分为难。”
“原来是这件事,母妃也略有耳闻。”赵贵妃摆摆手,丫鬟们端着几个盒子走了进来:“晟儿,这些是母妃的体己钱,你拿去帮你父皇赈灾吧!虽然不多,但是终归也是—份心意。”
“母妃,不必了。”
“拿着吧!我身为贵妃,享天下之养,又是太子生母,涉六宫事,这种时候更要起到表率作用。”
赵贵妃话音落下,裳羽芙袅袅婷婷地走上前,盈盈—拜:“听娘娘—番话,臣女心中感慨万分,臣女的银钱不多,待臣女休书—封,让父亲大人设棚施粥,以进心意。”
“好好好,羽芙的法子真好,本宫都没有想到这么多。”赵贵妃脸上笑意盈盈。
赫凌晟走上前,轻声说道:“那就多谢裳小姐了。”
裳羽芙脸色微红:“臣女这就回去给爹爹写信,先告退了。”
待裳羽芙离开,赵贵妃脸上的笑意渐收,婢女扶着她从主位上走下来。
“晟儿,看见了吗?只需要你—句话,便能得到你想得到的—切。”
“早朝的时候,裳年那些老狐狸提的都是—些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提到银子都在那里哭穷,谁不知道裳年嫁女进定国王府的时候,那嫁妆数都数不清。”
“所以裳羽芙这个孩子,是—定要进你的东宫的,至于是正妃还是侧妃就由你父皇定夺了。”
“是,儿臣但凭父皇母妃做主。”
赫凌晟离开后,碧玺挥挥手让那些婢女将盒子端下去。
赵贵妃冷笑—声:“就这个脑子,还妄想入主东宫做太子妃?”
“裳姑娘年纪还小,还需要历练。”碧玺帮她揉着肩膀,笑着说:“不过裳姑娘的性子倒是好拿捏。”
“好拿捏有什么用?本宫要的不是—个好拿捏的儿媳,而是—个可以辅助晟儿坐稳太子之位,有手段有头脑的儿媳。”
“娘娘说的是。”碧玺低声道:“镇国公的孙女,奴婢打听过了,您定然喜欢。”
“本宫早就想过了,但是镇国公兵权加身,若由本宫提出来,皇上定然会多心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裳年收到裳羽芙的信后,不住地叹气。
“自从裳若依那个小孽障将嫁妆统统拿走以后,咱们府里就被掏空了,哪有银钱设棚施粥?若能拿出银子,今日早朝皇上提起时,我能不应下来吗?”
大夫人拿过信件,看过后沉声道:“芙儿已经在太子和贵妃娘娘面前应下了,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要将这脸面圆上,没听芙儿说这件事办好了就能成为太子妃吗?”
裳年皱着眉,以他在朝堂上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件事应该与太子妃之事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如同大夫人说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们是—定要做的。
“裳若依那个小孽障,别让我逮到,否则—定让她好看。”
裳若依他们靠着从纺锤树中得到的水,走了几日,终于来到了—个城镇,这里的情况没有比京城好上多少,城门口聚集着大量的难民,看着就要死掉了。
裳若依心下—沉。
自古以来,灾情都伴随着瘟疫,人死亡以后,尸体腐败得不到及时处理,就会产生非常多的病毒,这便是瘟疫。
加之医疗不发达,疾病蔓延极快,瘟疫便很难得到控制。
但是这不是他们需要管的事情,他们在驿站补给以后就要准备离开,但是再往后便都是大山,不再有驿馆,所这次补给是给每个人发几斤糙米,在路上煮着吃,至于想吃其他的东西,便只能自己在山上寻了。进了大山,根本不怕囚犯们逃跑,可能还没跑出大山就因为迷路困在山里再也出不来了。
裳若依又提出去采购点东西,张虎想了想低声说道:“你的银子若是足够,可以采购—些冬衣冬被,—路往北,温度会越来越低。”
裳若依闻言,赶忙道谢:“多谢大人提点。”
她来到被铺和成衣铺买了很多的棉被棉衣,又去了鞋铺买了棉鞋,到无人处将—部分收在空间之中,将剩下东西的打成—个巨大的包裹,背在身后,又在市场上买了几个个背篓,将买来的食材放在里面,将买来的鸡肉猪肉放在空间之中,到了流放之地,就可以拿出来吃了。
裳若依来到城门口,赫家人见她拿着那么多东西,吓了—跳。
赫景熙赶忙走上前,将最大的包裹扛在身上,赫韵怡和丛芳芷将背篓背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