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哄小孩子那样，语气里带着点欣慰：“那很棒。”
“我之前是学医的，也算半个职业病，希望你不要觉得奇怪。”
“荣幸之至。”
大概是因为之前都在美国生活过，他们还有些共同话题，哪怕现在正相对而坐，也不至于太尴尬。
许凌霜是真的饿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听着周砚淮说，偶尔回应他一两个音节，不停地从盘子里夹菜吃。
她吃饭的时候两腮微微鼓起，细嚼慢咽，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小松鼠。
周砚淮一边讲一边观察她，觉得她可爱极了。
“当时我在斯坦福读书。”聊到学校，周砚淮笑了笑，“说起来，闻风是我们的共同好友，其实我们在美国的时候就应该认识的。”
中国人总是对学霸有一种刻进骨子里的崇拜。
听见斯坦福，许凌霜的眼睛亮了一下，才解释道：“他是我的师兄，在美国的时候帮了我很多，但我很少参加他的局。”
那会儿她刚去美国，人生地不熟，就认识了同为中国人的高闻风。高闻风为人热情，待她很好，后来还带着她做实验。
在美国最困难的那段时间，没有亲人朋友在身边，高闻风帮了她不少，有些事甚至值得她用一生去感激。
周砚淮敏感地捕捉到几个关键词：“闻风是你的师兄，你应该比我小吧。”
许凌霜考虑了一下：“不一定，我二十岁退役之后才上的大学。”
“我现在二十五岁。”周砚淮开门见山。
他虽然和高闻风同级，但上学早，实际年纪比周围人都小好几岁。
“那你需要叫我姐姐了。”
周砚淮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而后很顺手地接过许凌霜手里的汤碗，帮她盛了一碗满料的汤。
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第一时间许凌霜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直到她接过碗，她才反应过来，双颊缓缓被染上了红晕。
她低声道了一声“谢谢”，原先紧绷的状态放松了大半。
许凌霜不受控制地说了一句：“你跟我想象中也挺不一样的。”
也？
他打趣地问：“怎么不一样？”
“我之前觉得你挺冷的。”
周砚淮轻笑一声：“我又不是空调。”
许凌霜被他逗笑，又下了一个新的结论：“看来不光不冷，还挺幽默的。”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到八点多，周砚淮突然有工作要处理。许凌霜这时也要走，默契地和他对上了眼神，二人便干脆一起离开。
走的时候路过前台，周砚淮熟练地给服务员打了个手势，然后许凌霜听见他说：“这家店是我妈名下的产业，这顿就算我请了。”
许凌霜很意外，但不想欠人情，回答道：“这样啊……那下次我再请你吃。”
京城到了十二月，户外又冷又干燥，没有一点下雪的痕迹。从餐厅出来，旁边的一间小店正大排长龙，店铺的牌匾上写着“正宗台式凤梨酥”。
这么多人在这种天气下也要坚持排队，许凌霜站在原地，好奇地探头看了两眼，想着贺书颜爱吃凤梨酥，就打算也排队买一盒试试。
她默默地挪到队伍的末端，低头玩着手机。
正当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屏幕上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差点叫出了声。
许凌霜回头，发现周砚淮没走，眉眼带笑，看上去有些孩子气，另一只还手故作神秘地背在身后。
他没带围巾和手套，耳朵和鼻尖被冻得通红，隔着衣料触碰她的时候，指尖上还带着隐隐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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