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节外生枝，送出国后没有和他有任何联系。
不！这些人在诈他，他们不可能找的到他的小孙子！
“今年万圣节，你去M国交流考察，有个男孩扮成熊猫要糖果。”
陆沉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神，“他右耳后有块胎记……”
冷汗顺着王大庆的耳后滑进衣领，他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
当他用死婴替换出亲孙子时，手术台的无影灯正好映出孩子耳后那抹暗红。
如今这抹暗红正静静躺在档案袋里，化作报告上的高清照片。
看着咬牙什么都不说的王长庆，周将军望向摄像头，意味深长的开口：“你不会以为他还护的住你吧……”
王大庆的身体抖成筛子。
“3号密令，你也看了，末世即将到来，在国家特级战备状态下，你身后的人必被铲除，你的命也必定保不住，给你的家人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吧。”陆沉语带蛊惑，徐徐说道。
“地下城B区还有三个儿童名额。”
陈海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茶杯沿的茶垢，“听说你儿媳已经怀孕十五周了。”
铁椅的震颤戛然而止。
王大庆浑浊的眼球蒙上一层雾气，恍惚看见儿子举着B超照片向他报喜的模样。
那时他刚在密约上按下手印，M国间谍的微型相机还在窗帘后闪烁。
周将军从内袋掏出一块怀表，表面镌刻着“精忠报国”四个小篆，这是从王宅保险柜取来的传家宝。
当表链垂落在审讯桌上时，王大庆的防线如同沙滩城堡，被潮水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京郊312仓库……”他声音嘶哑，“门第五个地砖下有一个加密U盘，密码是……”
“密码是你孙子生日吧。”陆沉微笑，指尖点着档案上的日期“20181101”。
王大庆认命的点点头，这个U盘是他怕被过河拆桥，给自己留的保命符，现在用来换家人的一条生路。
王大庆颓然瘫坐，铁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想起上周视察时，那个抓着玩具坦克跑过的孩童，当时自己还嫌孩子吵闹，现在却要为那声“爷爷”肝肠寸断。
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的小孙子，真想听到喊一声“爷爷”。
当加密U盘的藏匿点全部交代完毕，周将军起身整理军装。
陈海注意到将军鬓边新添的花白。走廊传来军靴奔跑的脚步声。
陆沉将认罪书推过去时，钢笔特意调转方向。
王大庆颤抖着签下名字，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墨痕，宛如他生命的休止符。
“报告将军！”周将军的警卫员有些气喘，“零号顾问醒了。”
林夏睁开眼时，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发现自己正浸泡在有些粘稠液里，淡蓝色凝胶正顺着睫毛往下淌，颅骨贴满电极片。
圆弧形的舱室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养蚕的竹匾，舱外闪烁的仪表盘则像星图。
“这是脑域开发舱原型机，能抑制你过度活跃的神经突触。”玻璃舱外，张院士的白大褂沾着咖啡渍。
林夏试着抬手，发现蓝色黏液比糖浆还稠，但并不黏腻。
指尖刚碰到舱壁，全息屏就“唰”地在眼前展开，林夏觉得自己像是个智障，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它们组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她指着面前的冰花图标问道：“这是什么？”
她刚开口，凝胶就顺着嘴角流进了嘴里，尝起来像过期养乐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