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接着问，“那你能原谅我吗？”
裴舒瑶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次，紧张的人轮到顾景琛了。他的心跳得迅速，被堵得不上不下的，似乎被人牢牢才攥着。
她突然笑了。
笑容如春风拂面般温暖和煦，眼里的倒影灿烂至极，让人动容，顾景琛的心微颤。
她说，“我就没生气。”
白初曼被抓后很快就招供了。
她本来就不是特务出身，没受过专门的训练，连第一轮的审讯都没撑下来，就主动主动交代了。
白初曼的成分不好，嫁给梁英范之后也曾想好好过日子的。
只是，在出嫁之前，她曾经交往过一个男人，两人情深意切时，曾经私定终身，然而，就在她怀孕的时候，这个男人却彻底失踪了。
白初曼曾经去找过，但是毫无音讯，就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恰逢当时的家里的成分开始划分界定，抄家当即，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没人顾得上她了，更别提安慰了。
白初曼为求生路，只能把仓促的孩子流了，转而嫁给了根正苗红三代贫农的梁英范，躲过一劫。
当时，白初曼也没想到，许久不见，梁英范已经是副团长了，在部队里名声显赫，她更没想到，结婚之后，还会收到失踪前男友的消息！
“对方要挟我，如果不配合，就会把所有事情告诉老梁。”
提起往事，白初曼的眼底里的皆是恨意。
她明明已经那么艰难了，好不容易过上安稳的日子，怎么忍心让人破坏！
陆建忠的拳头紧握，没想到是那么荒唐的理由。
这可是一位首长夫人，尤其是梁英范没有防她，能接触到机密简直太多！
他的一锤打在桌子上，几乎想要活剥了她。
“你本来可以选择坦白！”
为了区区一点私事，就背刺国家，把无数人的生命置身事外，人怎能自私成这样？
白初曼眼底的恨意不减，轻嗤一声。
“坦白？怎么坦白？”
她抬起头，眼神逐渐麻木，“坦白曾经交往的对象是特务吗？”
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事情了。
若是没有梁英范的庇护，白初曼没法想象背负着坏分子与特务前任的双重身份，将如何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她本来可以不必如此，都是别人逼的！这让她怎能不恨？
这句话怕是刚刚说出口，现场皆是一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陆建忠强忍着火气，“详细交代，你跟他是怎么回事！怎么认识的？你的上家是谁？有没有发展下线！”
白初曼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隐瞒，年少时可能是真心爱过，可是后面带给她的全是苦难，都太苦太苦了。
赵坚成是外科医生，她曾经的启蒙老师，他理解她、指引她，让她明白自己的价值，鼓励她追求梦想，让她无法控制的爱上他。
尽管在后面的岁月里，白初曼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白初曼却并不恨他。
结婚的第二年，雪狐找上了她，拿赵坚成的事情要挟她，让她在入伍名单动手脚，她做了，雪狐给了她一大笔钱，此后便再无退路。
不过后面过了好几年，雪狐都没有再找过她，像是把她忘了一样，白初曼也乐得自在。
直到一年前，雪狐再次找上她，让她去偷武器装备的性能参数表，事成后雪狐不但给了她一大笔钱，还说会安排让梁英范提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