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瑶的眼睛亮晶晶的，已经在记笔记了。
“既然要藏毒，那就可以从藏毒的地方去考虑，怎样更简单、迅速。田云心是护士，用饰品太显眼了，要穿护士服，涂不了衣领。”
说着，他的目光从裴舒瑶的衣领。
女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衣，领子立挺，端端正正的露出半截纤细的脖颈，几缕碎发垂落在肩，勾勒出优雅的弧度。
他喉结微微一动，垂下眼眸。
裴舒瑶立即就想到了，白初曼是医生，当时顾景琛几乎第一时间撕了她的衣领，然后就是——
“最方便就是藏在口腔。想要藏在口腔，应该至少有一颗假牙。”
事实上，特务培养很残忍，为了藏毒，他们还会把好牙给拔了，就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自尽。
裴舒瑶问，“那是不是可以从牙齿的角度去排查呢？”
顾景琛的心痒痒的，觉得她就连思考的样子都认真得可爱，“这个思路没问题。”
裴舒瑶又低下头去写了些什么。
顾景琛看着她的发顶，“你还记了什么？”
裴舒瑶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把笔记本递给他看，上面列举了不少识别特务的技巧，又以白初曼为例，讲述防范办法。
零零散散，思路却很清晰，一下就抓住重点。
不过时间太短，了解得还是比较浅，顾景琛指着其中一点，仔细给她讲了讲特务一些特殊的异常，尤其是外表可以看出来的。
他刚开口，裴舒瑶将笔记本要了回去，提笔就写。
顾景琛的手空了下来。
见她低头做笔记，一缕发丝蜿蜒垂落，勾勒着女孩侧颜。
他不自觉的替她挽起，笨拙的别在耳后。
“遮眼了。”他这样说。
裴舒瑶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补充完细节，很快就起好了草稿。
想着顾景琛的经验丰富，她抬起头，“我念你听听？”
顾景琛笑道，“好。”
裴舒瑶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从白初曼事件到军区安全，从识别到防范，娓娓道来。
她自信、明媚，声音又柔又软，说是授课，却把人哄成胚胎了。
顾景琛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不去现场。
表彰大会那天，裴舒瑶的讲课非常成功。
她的准备很充分，深入浅出，先从国家安全的制高点讲述了特务的危害，然后讲识别方式，为了让课程生动，还拿这次的事件做例子。
“比如李白桃，表面上是红娘，借口了解男女双方，让他们提供一些工作上的细节长面子，然后套取情报。”
“不要小看这些微不足道的信息！这一次李白桃就是利用了这些情报，在医院换班的时机引爆，造成了极大的生命财产损失。”
“再比方说白初曼，其实梁英范出事的时候，就已经被暴露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大家的腰板都挺直了，伸长脖子去听。
裴舒瑶笑了下，继续说，“那天，白初曼在医院里过了一宿，第二天回家洗澡。但她身上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血腥味，只不过由于她是外科医生，借职业之便才没有被发现。”
说到这里，底下不由传来一声声叹息。
那天可是有不少人看着白初曼从他们眼前走过去的！
只不过那会儿觉得她面色憔悴，很可怜，竟然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原来她才是哪个特务。
想到这里，不由开始羡慕裴舒瑶。
揭发特务不但可以上台讲课，还有20块钱的奖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