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晓燕用仇恨的眼神看向严斯年,要不是他,根本不会闹出那么多事来。
裴舒瑶挡在了她的前面,她心跳得厉害,却没那么害怕,冷冷的审视着眼前的女人。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严斯年一反常态,拽着她的衣服,“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
裴舒瑶这两天在准备反特务的课程,满脑子都是实例和知识点,汪晓燕简直就是撞在枪口上了。
她点了点眼前的小崽子,“你今天上课没有好好听吧?她操作的时候,表情非常不自然,手法生疏,还错误频繁,一看就是有问题的。”
裴舒瑶都不是医护人员,就已经发现了不妥,那么其他人呢?
是真的不知道吗?
还是有意包庇?
“医者仁心。哪怕不慈悲,也不该那么恶毒。”这才是裴舒瑶怀疑她的主要原因。
严斯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对她充满了崇拜。
裴舒瑶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放心好了,以后她不会再欺负你了。”
医院要查,那肯定会查个彻底。
这年头的名声要紧,要是被查出来是冒牌货,一准会退回去,军医院可不是闲人能待的地方了。
说不好不以后连面都见不着。
不过,要是严金明从中作梗,死保下来,隐瞒包庇,那也是有可能的。
说到底,汪晓燕根本不是威胁,如果不是因为严金明,这俩人只不过是陌生人罢了。
“回去一定要跟你爸说,你们是父子,他必须要负责你的安危。”
裴舒瑶有些担心,这当爹的不靠谱,对孩子的毒害实在是太深了,这可是政审一定要审的关系。
严斯年听懂了,“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
另一边,顾景琛在病房里焦躁的等待。
他躺在床上,好像又回到之前被裴舒瑶悉心照料的时光,刚泛起一丝甜意,又被赤目离婚二字挡了回去,反反复复,很是不安。
也不知道郭俊杰怎么做事的,半天都没有过来。
于是又想,裴舒瑶为什么没来,她是不想来吗?她就那么想离婚吗,是不是嫌弃他太虚弱了,他要不要证明一下自己?
或者说,她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可是一想到还有别人吸引她的目光,将人占据,他就难受得厉害。
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令人烦躁不已,干脆起身,喝了一杯冷水。
“咔哒。”门开了。
顾景琛立即闭上了眼,静静地等待人的靠近,不由回忆着出她指腹昔日的温热细腻的。
然而,很快,顾景琛就睁开了眼。
脚步声不对。
两个目光对上。
来者身穿藏蓝色衬衣、灰色西裤,脚上一双系带皮鞋,他的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
他带了一副眼镜,温文尔雅的,嘴角带轻轻上扬,眼底却没什么笑意,如同笑面虎一般。
顾景珩走了过来,“你这不没事么?通知什么家属。”
说着,他自顾自的拉开椅子,坐下。
顾景琛不想看到他,恹恹的合上眼。
顾景珩乐了,“哟,这是真的不行了啊?行吧,比起你,我还是有点手足情,死了我会给你收尸。”
“别烦。”
顾景琛本来就烦了,看见他哥,心里更加郁闷了。
他不想见顾景珩,顾景珩也不想见他。
电报发来的时候,顾景珩刚好在隔壁市出差。当然了,即便他没出差,也不可能跑这一趟,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秘书告诉他的时候刚好赶上两位老领导过来。
顾景珩比顾景琛年长五岁,一意孤行从了政,至今未婚,已是让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