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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关系贝贻然江知贺大结局

能吃的咸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风和集团总裁办外。贝贻然捂着文件夹,深吸了一口气。精致的脸上神色纠结,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才抬起手敲响了门。“进。”办公室里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贝贻然只听这一个字,便汗毛倒竖,仿佛里面的,是吃人喝血的野兽。她硬着头皮推开门,看到了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男人,他西装革履,刀削的面庞。此刻正低着头,敛着眼,翻阅着文档。贝贻然顿了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放下文件在桌上,“江总,这个季度的报表。”男人笔挺的山根架着金丝边的眼镜,头也没抬,“门关上。”贝贻然心头一紧,面无血色。“去。”男人又复述了一遍,眉心微蹙,似乎透着不悦。贝贻然清楚地捕捉到他这一丝微表情,迈着僵硬的步子转身走到门口,将房门紧闭。“咔哒”一声,就像她的心,沉入谷底。“过来。”男...

主角:贝贻然江知贺   更新:2025-06-07 2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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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贝贻然江知贺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动关系贝贻然江知贺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能吃的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风和集团总裁办外。贝贻然捂着文件夹,深吸了一口气。精致的脸上神色纠结,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才抬起手敲响了门。“进。”办公室里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贝贻然只听这一个字,便汗毛倒竖,仿佛里面的,是吃人喝血的野兽。她硬着头皮推开门,看到了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男人,他西装革履,刀削的面庞。此刻正低着头,敛着眼,翻阅着文档。贝贻然顿了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放下文件在桌上,“江总,这个季度的报表。”男人笔挺的山根架着金丝边的眼镜,头也没抬,“门关上。”贝贻然心头一紧,面无血色。“去。”男人又复述了一遍,眉心微蹙,似乎透着不悦。贝贻然清楚地捕捉到他这一丝微表情,迈着僵硬的步子转身走到门口,将房门紧闭。“咔哒”一声,就像她的心,沉入谷底。“过来。”男...

《被动关系贝贻然江知贺大结局》精彩片段


风和集团总裁办外。

贝贻然捂着文件夹,深吸了一口气。

精致的脸上神色纠结,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斗争才抬起手敲响了门。

“进。”

办公室里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贝贻然只听这一个字,便汗毛倒竖,仿佛里面的,是吃人喝血的野兽。

她硬着头皮推开门,看到了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男人,他西装革履,刀削的面庞。

此刻正低着头,敛着眼,翻阅着文档。

贝贻然顿了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放下文件在桌上,“江总,这个季度的报表。”

男人笔挺的山根架着金丝边的眼镜,头也没抬,“门关上。”

贝贻然心头一紧,面无血色。

“去。”

男人又复述了一遍,眉心微蹙,似乎透着不悦。

贝贻然清楚地捕捉到他这一丝微表情,迈着僵硬的步子转身走到门口,将房门紧闭。

“咔哒”一声,就像她的心,沉入谷底。

“过来。”男人发号施令,签署好的文件放在桌角,取下眼镜,揉了揉沉凉的眼。

他目光幽深,贝贻然默不作声地走回去,这一次不再是站在办公桌前,而是绕开桌子,走到他身旁,坐在了他腿上。

男人的大手肆无忌惮地拨开了包臀裙,猝然,就是一拍,“不乖,为什么没有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贝贻然身形一颤,纤细的手紧扣着办公桌边沿,羞耻地红了脸,“忘记了。”

那些露骨的内.衣,在他眼里能称之为“衣服”吗?

感觉到男人大手惩罚似地在她腰际捏了捏,贝贻然只觉得大祸临头,耳边是男人命令的口吻,“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嗯。”

她瓮声瓮气,小脸似乎要滴出血来。

难堪启齿,“江总,这是在公司,还是不要……”

“嗯?”江知贺挑起尾音,愠怒浮在眼底,“你是想死?”

贝贻然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招惹这个男人的。

可是,万一……

万一有人撞破,她以后在公司还怎么见人?

就在她犹豫不决间,

“江知贺,别这样……”

她试图挣脱

贝贻然娇弱的身板

“别忘了,你是签过协议的,现在想毁约?”

江知贺衣衫完整,如同在会议室里谈一笔等价交易,“最好有玩物的自觉,懂?”

贝贻然眼角湿润,艰难承受着,点了点头。

近一个小时,她双腿酸软地走出总裁办,身体好像要散架一般。

她顾不上疼,周遭异样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身上,伴着断断续续地讥讽嘲笑。

“真不要脸,做小.三还这么堂而皇之。”

“又勾.引江总了吧?瞧瞧,她那副样子,没有男人是不是活不下去?”

贝贻然想哭,却哭不出来,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吗?活该沦为笑柄!


公司的卫生间里,贝贻然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身体,那是江知贺留下的痕迹。

三个月前,母亲车祸奄奄一息,她不得已将自己送到江知贺的床上,把自己卖了一笔可观的手术费。

一纸任用协议,她成了江知贺的私人助理,挂着虚职,净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不敢走,也不敢反抗,母亲还没醒来,源源不断的医药费犹如无底洞。

收拾好崩溃的情绪,一通电话打来。

“下楼,今晚在银河景苑过夜。”

又是江知贺!

贝贻然早就在心里骂江知贺不下千次,这个变态的男人,种.马投胎吗?

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被玩死!

可是,她现在别无选择。

一辆黑色宾利,男人坐在驾驶座,手工西装熨烫妥帖,随意掌着方向盘,侧脸的弧度让人移不开视线。

如果他们之间有感情的话,贝贻然觉得,他们可能是如胶似漆的恩爱。

可惜,对江知贺而言,她不过是发泄的工具。

不少员工的注视下,贝贻然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肚子里,拉开副驾坐进车厢里。

江家的银河景苑,偌大的院子,独栋的小洋楼,这里是江知贺常年定居的地址。

三个月来,贝贻然出入了好几次,院中盛开的绣球花,还有房子旁边的小鱼塘,她都格外熟悉。

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又是无尽的折磨。

“你先进去。”

江知贺将她放在院子口,自己则是去往停车场。

贝贻然轻车路熟地沿着石板路往前走,到门口时,赫然见玄关处摆着两双女士单鞋,表面纤尘不染,并不属于她,显然家里来了别的人。

应该是……

贝贻然打起退堂鼓,就在她后时,女人捧着花瓶走出门,正和她打了个照面。

这人,贝贻然认识,而且很熟。

女人二十出头,穿着小碎花长裙,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干净白皙的脸,如羊脂玉般泛着淡淡润泽。

贝贻然错愕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面对面的女人笑了笑,“真巧。”

范于宣,她不仅仅是江知贺的未婚妻,更是贝贻然的大学好友,可却因范于宣窃她的毕业作品,导致,贝贻然被设计界纳入了黑名单,从此她们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贝贻然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演变成了情敌的关系。

哦,不,也算不上情敌。

范于宣是正牌,她算什么呢?

贝贻然脸色惨白,说不出话,屋子里传出另一道问话,“小宣,是知贺回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身穿苏绣旗袍的妇人端着一杯茶走出门,见到贝贻然的瞬间就拉长了脸。

这是江知贺的母亲。

贝贻然呆怔着,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滚烫的茶水迎面泼在了她身上。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着脸,紧接着就是江母的唾骂,“哪来的狐狸精,一股骚味!”

贝贻然衣服湿了大半,移开手去看江母,偏偏江母还没在看她,颇有种指桑骂槐的架势。

“不好意思,打扰了。”

贝贻然仿佛被人生生剥下了一层脸皮,这两个人在提醒她,她是过街老鼠,见不得光。

“走?怎么不进屋里坐坐?“范于宣笑着,上前拉起了贝贻然的手。

贝贻然被她扣着五指,浑身不自在。

她太清楚范于宣了,她就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在学校的时候,跟她做好闺蜜好朋友,毕业设计时却背后捅她一刀。

踏进客厅,贝贻然像是胆小的窃贼,目光四顾,江母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看好戏的意味。

错落有致的陈设,高档的家具,空气中泛着清冽松香。

贝贻然诚惶诚恐地落座在沙发上,不知这两人想要做什么,猝然,一记耳光响亮地落在她脸上。

猝不及防地,她偏着头,疼痛在脸颊蔓延开。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有打到什么东西吗?”范于宣问的是江母,两人相视一笑。

贝贻然的手搭在膝盖处,慢慢收拢,她受够了!

和江知贺签下协议时,她并不知道他还有未婚妻,而今,想逃也逃不了!

她们哪怕看不惯她,也不用这么羞辱吧!

“阿姨,你瞧瞧,她怎么生气了?”

“狐狸蹄子,脸皮厚,我看她,没人教,没人养!”

贝贻然杏眼布满了血丝,猛地站起来,推倒了范于宣,气得发抖,“你清高,你了不起,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她本来有光明的前程,毕业设计荣获新人一等奖,不是范于宣窃取的话,她将有年薪百万的工作!

范于宣跌坐在地,受伤的表情,江母條地勃然大怒,招呼家里的保姆道,“还敢动手!把这脏东西给我扔出去!”

贝贻然眼见着两个保姆围上来,怒火扔在心头翻涌,她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高高举起,“你们谁动我,我要她头破血流!”

反正她是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

“吵吵闹闹,像什么?”

男人低沉醇厚的声线威严十足,挺拔如标杆的身影伫立在门口,棱角分明的脸,黑沉似铁。


“知贺。”

瘫软在地上的范于宣眼中带泪,娇滴滴地揉着脚踝,似受了伤,“她怎么能这样,当着阿姨的面,张牙舞爪的像个疯子。”

贝贻然怔忪,分明是她们……

她希翼的眼神望向江知贺,他眼底冷漠,薄唇启合,只是淡淡一句,“你可以滚了。”

咚。

似乎是心碎的声音。

贝贻然抓着烟灰缸,像个小丑杵在江家人眼皮子底下。

“让你滚,听懂了吗?”江母烦不甚烦地摆了摆手,“扔出去,扔出去,碍眼!”

她被保姆拖拽着出门,忽而就释然了,嘴角噙着苦涩的笑。

在江知贺眼里,她算什么呢?

不过是花钱买来的消遣,一点分量都没有,怎么会护着她?

这种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贝贻然坐在床边,拧干了毛巾给病床上的妇人擦拭着脸。

妇人年过半百,肤质蜡黄,消瘦到脸颊深陷颧骨突起,这是她母亲,三月前横遭车祸,医生说,醒过来的希望渺茫。

她是单亲家庭,父亲是消防员,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父亲因救人而英勇牺牲。

但凡母亲还没被阎罗王带走,她就要守着她,哪怕是不省人事的植物人……

贝贻然心情复杂地摆了摆毛巾,身后响起敲门声。

她蓦然回头,赫然见提着礼品盒的男人,他蓄着栗色短发,温润如玉的脸,洋溢着随和的笑意。

“容大哥!”

贝贻然一扫阴郁,急忙凑上前去,在男人两步远的地方止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为好,“你,怎么来啦?”

容白一袭运动衣,阳光帅气,桃花眼眯起来,“定期来探望伯母。”

“谢谢,请坐。”

贝贻然邀请容白进屋,搬来一根凳子,又殷勤地倒了一杯水,“容大哥,你这样,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容白是江知贺的朋友,不同于江知贺的变态,容白宅心仁厚,得知她家庭困难,还有个重症的母亲,隔三差五带点东西来慰问。

“别有心里负担,就当我.日行一善。”

容白接过杯子,猝然,屋外一道闪电恍若白昼,随之而来“轰隆隆”的雷声。

贝贻然本能地捂住了耳朵,她从小就怕这东西。

“没事吧?”

容白起身走到窗户旁,拉上了窗帘,再看贝贻然的脸,恍若白纸,了无气色。

贝贻然摇了摇头,她是成年人,怕归怕,但不至于难以忍受。

“对了,我听医生说,伯母哪怕沉睡不醒,也能听到我们说的话。”容白从其中一个礼品袋里取出一本书,“找点事做也好。”

贝贻然撞进他温柔如水的桃花眼里,心嘭嘭乱跳。

如果她没有遇到江知贺就好了,说不定和容大哥,能有一丝缘分。

“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炼成高经十二丈……”

窗外雷声不断,屋内贝贻然轻声讲述着红楼梦,仿佛所有的磨难皆烟消云散,天地之间岁月静好。

不知道念到了哪里,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隐约记得,靠在容白身旁,无比安心。

清晨护士进门,贝贻然转醒,她揉着惺忪睡眼,赫然发现容白还在,还是昨晚的姿态,任由她倚靠,就这么持续了整夜……

“对,对不起,容大哥,我……”

贝贻然睡意全无,哆嗦地解释,紧张到口齿不清。

容白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没什么好道歉的,瞧,脸都红了。”

护士看来,两个人如浓情蜜意的小情侣,一举一动间冒着粉红色泡泡,不过嘛,也好歹看看情况,她身后的男人,散发着寒气,护士都觉得背脊骨发凉。

贝贻然捂着脸,娇羞着,不期然就看到随护士进门的江知贺。

他冷厉的脸,阴翳的眼神,好比修罗临世。

贝贻然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江知贺怎么会到医院来,他不是对自己漠不关心,生死不问么?

气氛略显尴尬,容白倒是从容,抬手打招呼,“哟,我们的江老板,想我了?”

他们是好友,容白调侃的语调,江知贺面色阴沉,“怎么,你也看上这个小东西?想玩玩三人行?”

容白瞠目结舌,贝贻然则面红耳赤,“你误会了,我和容大哥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他看到的是两人依偎在一起,亲密无间!

他惦记着她昨天受了委屈,留在银河景苑,母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在,只会自找难堪。

结果他没睡好,她却在跟别的野男人卿卿我我!

江知贺眼神越来越冷,贝贻然手心里冷汗越积越多,虽然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但是对于江知贺的变态铭刻于心。

“江老板,你这是吃醋了?”容白诧异,据他所知,贝贻然只是合同工关系。

“你觉得呢?”

江知贺黑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近前扣住了贝贻然的手。

贝贻然的手腕传来疼痛,他野蛮的方式,好像她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不值得怜惜。

病房的卫生间里,她趴在墙上,身后的江知贺,贝贻然羞耻地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怎么?怕容白听到?”

江知贺一语道破真相,贝贻然身子徒然紧绷。

“还真是。”

他愈发地狠,“要不要我让他也加入?”


不!

贝贻然快哭了,“求求你……”

“求求什么?还想在他面前装贞洁烈女?”

“不是的……”

贝贻然颤抖着承受,“我也是个人,也有自尊……我……”

“吧嗒”

眼泪落下,砸在了瓷砖地上化开。

她不知道病房里的容大哥怎么想,护士怎么传,为什么江知贺非要这样,随时随地的,将她仅有的体面撕裂。

委屈在心里泛滥,眼泪愈发地止不住,簌簌落。

她哭成了个泪人,江知贺兀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抽泣,单薄的身板抖得厉害,心脏像是被人揪了一把。

“扫兴。”

他突然抽身,冷峻的面上露出些许地烦躁。

贝贻然愣住,听到了开合房门的声音,卫生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江知贺居然会放过她?

是嫌弃她哭哭啼啼,还是生了一分怜悯?

她猜不透江知贺,也不想猜,穿戴整齐,收拾好情绪后,她才贴着卫生间的门缝往外探。

“看什么?他早走了。”

江知贺的声音伴着冷哼,贝贻然恨透了这个男人,她愤恨地握紧拳头,缓了缓情绪,拉开了房门。

就在原本容白坐的位置上,江知贺叠交着长腿,摊开那本红楼梦,随意地翻动着。

贝贻然生怕牵连到容大哥,抿了抿双唇道,“我跟容大哥,真的没什么,他只是看我可怜而已……”

谁愿意成为弱者?

只是幸运女神从未眷顾过她,命运多舛。

她特意地重申,江知贺眸光微寒,“最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沾花惹草,别怪我不客气。”

他“啪”地一下合住书放在了床头柜,“记住,协议是你签的,没有人逼你。”

贝贻然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如果时光倒流,她绝对不会在那份协议末端签上自己的名字。

懊恼的同时,她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双脚,嘟哝道,“你也没说,你有未婚妻。”

“你还有理?”

江知贺冷脸,起身,捋了捋西装袖口,“跟我走。”

贝贻然望着他的背影,看向母亲,还没等她开口,江知贺头也没回,就把她那点小心思读的明明白白,“会有护工过来。”

她狠狠剜了江知贺一眼,连她找个借口的机会都不给。

“恨我也没用,不如乖乖听话。”

男人的一句忠告,贝贻然盯着他后脑勺,又惊又气,他背后长了眼睛了吗?

怎么她做什么,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降维打击的挫败感让她收敛了所有表情,亦步亦趋地跟着江知贺走出医院,她没有问去哪里,反正,在江知贺这里,她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匀速的车在商场地下车库停下,两人乘着电梯时,贝贻然看了江知贺一眼又一眼。

她不用说话,江知贺扫了她一眼,就能洞穿她的疑惑,冷冷淡淡道,“带你来试婚纱。”

婚纱?

贝贻然呆住,“你会娶我吗?”

男人余光瞥去,“你愿意吗?”

一瞬的心悸,贝贻然能想象到的,是结婚之后,他只会变本加厉的占有。

恐怖,太恐怖了!

贝贻然脑袋摇得似拨浪鼓,头顶扎起来的花苞,也跟着晃动。

江知贺眼里的光晦暗了几分,电梯门开,阔步迈出,“想太多,是给小宣试,给她个惊喜。”


范于宣么……

他们要结婚了。

本来是顺理成章,附和常理的事,但,贝贻然忽然有些不甘心,她并不想当试衣架,特别是范于宣的试衣架。

她闷声不吭,不悦的神色,两颊鼓起,嘴角下撇。

江知贺尽收眼底,“我结了婚,你不正好摆脱我,不是你梦寐以求的?”

也对……

贝贻然这么想,秀眉舒开,落在江知贺眼里,他脸色更臭了些。

EM婚纱高定。

一件小鱼尾的设计,一字肩,很是素净的款式。

贝贻然发育良好,身材这方面绝对没得挑,店员还准备了钻石的锁骨链,精美的镯子。

当她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扭扭捏捏地提着裙摆,江知贺目中有星芒。

店员忙推销,“新娘真美,这婚纱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

贝贻然往镜子处瞟了瞟,确实很漂亮,圣洁,高雅,面料也很舒服,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白天鹅。

要是有那么一天,她能穿上这婚纱,嫁给心爱的人,恐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吧?

江知贺往贝贻然走去,薄唇翘起一丝细微的弧度。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贝贻然低下头,“江总,还满意吗?”

她没忘记,是给范于宣试一下而已。

江知贺从她跟前绕到了身后,贝贻然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视线扫过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鸡皮疙瘩泛起。

忽然,男人大手搭在了她肩头,贝贻然猛然一颤,仿若触电般。

随之,他听到了耳边的低语,“你还是扒.光了好看些。”

贝贻然腾地一下红了脸,在店员看来就是新婚夫妻悄悄话,笑着问,“新郎新娘对这款婚纱还满意吗?我们还有别的很多定制,都是独一无二的。”

什么新娘新娘,贝贻然难堪极了,如果当下有个洞,她一定钻进去。

“再看看。”

江知贺松开了贝贻然,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助理就上了楼,江知贺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滑动着手机,“带她去买点像样的衣服,想要什么就去挑。”

助理看了看贝贻然身上穿的婚纱,和那不自然的表情,猜测boss又不知道怎么把人小姑娘惹恼了。

明明就是带来买东西的,偏生搞了这一出。

不过,助理看破不说破,领着贝贻然离开,其实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助理采购了一堆有的没的。

等到坐上时,后备箱已经满满当当。

江知贺睨了贝贻然一眼,“开心了?”

他冷不丁的这一句,贝贻然有点懵,她的样子看起来是开心吗?

心里这么吐槽着,贝贻然还是“嗯”了一声,她还没傻到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江知贺似乎很是满足,薄唇翘起,不可一世的模样,“回公司工作,给我创造价值。”

神经病吧……

又不是她想要的。

贝贻然对江知贺的变态再次深刻了一些。

风和集团楼下,江知贺去会议室,而贝贻然呢,则要履行一个秘书该做的义务。

“贝秘书,现在咱们部门抽不出人手。”

当她到外宣部时,经理笑眯.眯地拉着她,“不如这样,你带我们跑一趟,很近的,不需要谈,把合同签好就行。”

鼎悦设计工作室。

她看着抬头的logo,迟疑着,经理却推搡着她出外宣的办公区,“放心吧,很简单的,去去就回哈!”

确实,除了做一些收发的工作,她在风和就像一个摆设。

贝贻然指腹摩挲着“设计”两个字,心里不是滋味,鼎悦她有所耳闻,是品牌鞋和衣服中,是泰山北斗的存在。

要是,她顺利毕业,拿出那幅出彩的“念旧”系列作品,她现在就有资格进去吧!

贝贻然愁眉不展地离开,却隐约听背后的办公室里传出笑声。

她没有在意,从风和到鼎悦的距离并不远,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通透宽敞的写字楼,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贝贻然缓步走过,阅览过走廊上的设计稿,无不是曾经风靡一时的爆款。

有的是大楼,有的是衣着,有的可能是某种玩具……

她心生向往,不知不觉间被行政人员领到了总监办,她敲了敲门,请示道,“范总监,风和的人到了。”

姓范?梵?

贝贻然有点懵,总监办的门推开,她看到的是,范于宣好整以暇地坐在老板椅上等着她。

刹那间,贝贻然思绪回拢,心惊不已。

难怪他们会笑……

是特意让她来这里自找没趣的!


“真是冤家路窄啊。”

范于宣玩转着手里的钢笔,笑盈盈地盯着贝贻然。

她就是故意让人将贝贻然送过来的,学生时代起,她早就看贝贻然不顺眼了,明明什么都不如她,但是在设计方面的天赋却出奇的好。

家里给学校砸了多少钱,到时候,夸奖的永远是贝贻然。

怨恨的种子早早就埋在心里,于是在毕业作品上,她动了手脚,贝贻然四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就像一朵花苞,还没来得及盛开就折断。

谁知道这个贝贻然阴魂不散,竟然和江知贺搅合在一起,要知道江知贺和她是家族联姻,还从没碰过她。

一肚子的火气,不找贝贻然发泄,还能找谁?

贝贻然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挖的坑,掐了掐手心,迎着范于宣的嘲讽走了进去。

“签吗?”

她将合同放在办公桌上,面无表情地问道。

“还是这么天真。”

范于宣嗤笑,睨了眼文件,看贝贻然的眼神轻蔑鄙夷,“靠着男人活着,跟小姐有什么区别?”

贝贻然脸色煞白,明眸眯起,“我不堪,你又高尚到哪里?”

剽窃狗!

本来,坐在这里的,应该是她才对!

话音落下,贝贻然捏着文件夹,猝然往贝贻然脸上扇。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一报还一报,爱签不签!”

她利落转身,留下被打懵的范于宣,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一直被她踩在脚底的贝贻然,居然敢反击!

突然,范于宣笑起来,“敢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叫来保安,“给我打,今天非把这贱.人打废了!”

贝贻然早料到范于宣不会吃闷亏,她默默地打开手机录像,对准了狠戾的范于宣,“范大小姐,仗势欺人不好吧?我开个直播,让同学群的人看看,大家闺秀真实的模样?”

范于宣本以为贝贻然就是个没脑子的蠢女人,谁知道,她还留了一手。

当下,她恨不得吃了贝贻然,却不能怎么着。

在外人面前,她可是品学兼优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露出气急败坏凶狠的模样?

两人僵持着,贝贻然始终保持举着手机的姿态,步步往后退。

料定范于宣畏对镜头,贝贻然有惊无险地离开写字楼,心脏忐忑地怦怦跳,风和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是真想让她死!

这不,她刚回到风和,那中年发福的经理就凑上来,“贝秘书,怎么样啦?”

贝贻然环顾一圈,都是看笑话的人。

“黄了。”

她无所谓地答道,径直往里走。

“怎么能黄了呢!都已经谈妥的啊?”经理拍着大腿,苦恼不已的神色,“贝秘书,我们为了谈拢鼎悦,下了血本,订金都给了!”

“对啊,对啊!这个季度的鞋子,是鼎悦联名的,要是设计稿出不来,我们整个部门都得受罚!”

“真是倒霉,年终奖你给发吗?”

外宣部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是她犯了天大的错误。

笑话,这结果,他们不是在他们意料之中么?

贝贻然深吸了一口气,“设计稿不会差你们的,行了吧!”

“还行了吧?”

“她去哪拿设计稿去?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自己画?”

贝贻然身后是哄堂大笑,她从小脸皮子薄,自从入职了风和,跟江知贺签订了合同,她觉得,自己迟早练就铜墙铁壁的身心!

没错,她就是要自己画!

夜已深。

风和集团的行政办公室,贝贻然的电脑亮着灯,映在她小脸上,专注的眼神近似虔诚,每一笔创意的勾勒都极其用心。

谁说不靠着鼎悦就画不出设计稿,她先是定了初稿,这次和风集团需要的创意是“后浪”,也就是说,旗下品牌,需要面向中年消费者。

这样的话,成熟稳重,首当其要,应该以素色为主,但又不能太过死板,后浪也有过青春,也需要彰显个性。

她思考着,细细描绘着,鞋子的轮廓逐渐成型。

风和需要的是一组款式,所以,一个星期的时间不算充裕,如果交给鼎悦的话,那是一个团队,而她只是一个人。

坐太久,腰酸背痛,贝贻然反手揉着肩胛,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灼视线。

“这么用功?”

男人低沉的声音,贝贻然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江知贺。


她故作镇定地翻动着手边的设计稿,“我搞砸的就由我来弥补过错。”

江知贺提了根椅子坐在她身旁,双手环抱胸前,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贝贻然极其不适,手脚仿佛都失去了自由,她硬着头皮,接着往下画。

别小看一双鞋子,或者一件衣服,既要舒适,独特又需要符和大众审美,僵硬地画着,江知贺在一旁道,“可以看看我现在的人喜欢什么,大数据会告诉你。”

“哦……好。”

贝贻然木讷地应着,直犯嘀咕,江知贺会好心地提意见?吃错药了吧?

她打开网页,浏览着新鲜事,别说,没有灵感的时候,看看五花八门的东西,真的会促进思如泉涌。

虽然不大舒服,但贝贻然还是持续画出了雏形,接下里这一款运动鞋,就需要彩绘和上色。

“还不错。”

江知贺看不出喜怒地赞许,站起身,身长玉立地扣着西装纽扣,漫不经意道,“难得这么辛苦,今天都不忍心让你下不了床。”

前半句吧,贝贻然心头将好浮出喜悦,下半句吧,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

她还耷拉着脸,江知贺已经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他才发现贝贻然还在电脑桌前,凤眼微沉,“还要我抱着你?”

贝贻然下一子就能想到那画面,两条腿似踩了风火轮跟上去,“不用,我能走!”

江知贺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风和。

夜已经深了,江知贺的作座驾就在路旁,他拉开了副驾的门,绕到了驾驶位,贝贻然几乎可以遇见,两人在一起,除了那档子事不会有别的。

冷风吹拂着脸庞,她猛地蹲下.身,捂着肚子,面色极其痛苦。

“我,我肚子疼。”

“嗯?”

江知贺轻疑,下来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就突发急症了?

“上车,送你去医院急诊?”

他冷着脸,贝贻然那些小九九,心知肚明。

急诊?

贝贻然一怔,去了医院不就露馅了吗?

江知贺可太会了!

事已至此,她勾腰驼背地站起来,压着小腹道,“我,我来例假,不是生病。”

脸红的像是煮过的虾,偏偏还似要死鸭子嘴硬,江知贺指尖点在眉间,思忖少倾,“我怎么记得你刚来过不久。”

啊?

贝贻然脑子嗡嗡,这种事他都记得?

“可能是吃过避孕药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脸如黑炭,上了车,摔上车门,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尾气的气息还没挥散,车已经没了影。

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个男人他又有什么不满?

贝贻然瘪了瘪嘴,不能睡就这么现实,连送她回家都不肯。

她琢磨着要不要去医院,半晌后,她拨通了容白的电话。

“容大哥,你睡了吗?”

“睡了还能接你电话?”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

贝贻然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你在哪啊?”

“喝酒。”

容白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你来么?”

贝贻然念及白天的事,再怎么说她也应该跟容白道歉才对,好心地探望母亲,却被江知贺恶言相向。

她自知自己配不上容白,但是却不想让容白觉得自己像个荡.妇。

“去。”

她捋着耳根的发,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等着容白告知了地址。

睦月酒吧,深夜的人们买醉狂欢。

贝贻然刚踏进门,哄闹的音浪迎面而来,她还穿着工装,小西装配白衬衣,包臀裙小黑丝,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她目光搜寻着,很快见到了卡座上的容白,他穿着运动衣,微卷栗色的短发,温润如玉地和身旁的人交谈着。

当贝贻然的目光落在他身旁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好比生吞了一只死苍蝇。

江知贺!

贝贻然脚步后撤,装作肚子疼躲过一劫,现在撞枪口上,不是找死么?

当下,她祈祷自己拥有隐身技能,提起脚,如做贼般,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只差默念: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好死不死,容白还真眼尖地发现了贝贻然的身影,“小然,这呢!”

贝贻然想哭,这什么人间疾苦!

她停下逃跑的脚步,不敢回头,宛如芒刺在背般,闭着眼都知道江知贺那张脸有多阴沉。

“小然。”

容白走到她身旁,拽着她袖子,“我刚还跟知贺说,要对你温柔点,放心,别怕他。”

温柔?

贝贻然被容白拖拽着往后退,一时间五味杂陈。

听容大哥这语气,他是一点也不介意医院的事,甚至在中间当起了和事老。

贝贻然被迫坐在卡座上,下意识地去看江知贺。

江知贺并没有在看她,脸色着实不好看,在酒吧暗色的灯光下,颇有种山雨欲来的既视感。

“那个……”贝贻然艰难启齿,如坐针毡。

“闭嘴!”

男人两个字呵斥,一杯酒灌进喉头,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贝贻然拼命地挣扎着,紧紧抱住自己,依旧挡不住那些人的邪意。

昏暗的灯光下,大滴大滴的泪珠像是明晃晃的刀片,每一刀都精准地割在江知贺心上。

见男人们纷纷伸出了手,被隐藏在黑暗中的贝贻然如同柔弱的小绵羊。

为首的男人宽大的手掌即将触及贝贻然的香肩时,“滚出去!”一旁的男人,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那几个男人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瞬间僵住,不敢有任何耽误离开包间。

贝贻然的身体颤抖着低声求饶,“江知贺,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吧。”

江知贺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她,愤怒的眼神里掺杂着一丝欲望。

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对视,“那你好好说说,你什么地方错了?”

“我,不该,骗你的。”她哽咽着。

“你还是这么不知悔改。”江知贺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冷得能够把她冻住。

抱住自己的手被粗暴拉开,诱人的一面全部展现,贝贻然紧紧咬住下唇,不愿意发出一丝声音,羞耻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沙发上,洇出深深的痕迹。

大概一个小时后,江知贺把自己身上的外套丢到贝贻然身上,“穿好!”

贝贻然艰难地把衣服披到身上,原以为会直接回银河景苑,当她看到眼前的容白,立刻拉拢身上的外套,生怕那些羞耻的痕迹露出来。

“容大哥,就,我们……”贝贻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贝贻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好像从容白的眼中看到一丝欣慰。

“知贺,你下次温柔点,你看你这样都把人吓坏了。”容白的话语间有些调侃的意味。

听到这话,贝贻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眼神落寞,浑浑噩噩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状态。

江知贺明明就是带着贝贻然来炫耀的,看到贝贻然这个模样,他又忍不住生气。

他一把拽住贝贻然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回到银河景苑,江知贺一把将贝贻然甩到床上,“知道你的容大哥对你没有意思,你就这么伤心?”

贝贻然缓缓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是苦涩的笑容,明明是他强迫自己,让自己在容白面前露出最丢人的一面,他居然在生气?

江知贺看着她这个模样,脸上的怒气缓缓消散,坐到她的身边,温热得大手轻轻附在她的小腹上,温柔地揉着,“还疼吗?”

贝贻然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以后不准再吃避孕药,对身体不好。”

她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江知贺强硬地把头摁进怀抱里,“时间不早了,睡觉。”

第二天一早,床头的手机振动起来,贝贻然迷迷糊糊拿过手机,接起来,“你好。”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有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

贝贻然意识到不对劲,仔细一看是江知贺的手机。

刚好江知贺从浴室走出来,像是丢烫手山芋一样,把手机扔给他。

江知贺接过电话,“怎么了?有事?”这没事人的模样,完全不在乎范于宣知道昨晚他是跟贝贻然一起度过的。

范于宣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怒火,她必须跟江知贺结婚,因为没有江知贺,范家公司就没有办法继续运转下去。

“知贺,我就是想问一下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得体又温柔的声音,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江知贺揉着自己的头发,走出房间,似乎是不想让贝贻然听到他跟范于宣的对话。

贝贻然连忙起床,来到公司,把设计稿再次完善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跟范于宣有约,江知贺难得没有找她的麻烦,下班后她直奔医院。

看着床上沉睡已久的母亲,贝贻然将她的碎发挥到一边,“妈,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去旅游好不好?你睡了那么久,好多风景都没有看过。”

只不过,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根本没办法给予她任何反应。

贝贻然从医院出来,准备回家一趟,今天的设计稿总觉得缺少些灵性,她想回家找一找以前的手稿,看看能不能给她提供一些新的灵感。

随着巷子越来越深,两旁的灯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贝贻然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身后响起脚步声,贝贻然忍不住回头,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她顾不得太多,直接跑起来,男人三五步就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

“救……”贝贻然想要开口呼救,嘴巴刚张开,就被一把堵住。

脖颈上传来一股寒意,即使没有灯光,也能看到刀上的寒光。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冲出来,还不等贝贻然看清楚她就被拉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男人举着刀凶狠地刺过来,她听见刀刺进肉里的声音,还有一个闷哼,下一刻男人就被踹飞。

“走。”沙哑的声音提醒贝贻然,她整个人就被推了出去。

踉跄了一下,贝贻然瞪大了眼睛,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扑向男人,双手死死箍住那人的手腕,他的手臂上染满鲜血,刺目的红色刺激的贝贻然。

她没有再犹豫,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快一点……再快一点!她留下来反而会让他分心,还不如赶紧回去搬救兵。

跑到光亮处,她瞬间瘫软坐在地上,刚好有两个邻居在楼下聊天,见状连忙询问情况,她哆嗦着掏出手机想要报警,手抖得屏幕锁都解不开,最后还是在邻居的帮忙下才打出去。

警察很快就赶到,现场只遗留下一些打斗的痕迹,空无一人。

贝贻然心惊胆战地回到家,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心捏着一样东西,打开手心一看,是颗纽扣。

她把纽扣紧紧握在手心里,一颗小小的纽扣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就是不知道他是谁?

又为了什么拼死相救,有缘再遇的话,定要好好感谢一番。可是天大地大,还会再见吗?

抚.摸着小小的扣子,贝贻然思绪万千。

虽然被吓得不轻,昨晚的事情很惊险,那颗纽扣给了她一些灵感。

很快,设计稿完美地呈现出来。

下班的时候,江知贺站在她身后,“设计稿不错。”

难得的夸奖,还不等贝贻然开心,下一句话就让她通体生寒,“一起回去。”

贝贻然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没想到今天范于宣也在,还有家庭医生。

“江总,这几天伤口注意不要碰水。”家庭医生交代着。

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贝贻然有些怀疑,昨晚救她的是不是江知贺。

范于宣眼中有些惊慌,昨晚的事情她大概了解,她关切询问,“知贺,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嘴。”江知贺没有解释,“时间不早了,你回家吧。”

范于宣愣住,然后看着贝贻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刚刚家庭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都记住了吧!”

贝贻然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因为江知贺受伤,贝贻然难得安静几天,她的设计稿也通过审核,让不少人看她的目光都有所改变。

有种好运连连的感觉。


江知贺站在不远处,看着贝贻然脸上开心的笑容,这几天他因为手臂上的伤没有办法跟她接近,她就那么开心吗?

他可没有忘记那天贝贻然知道容白对她没有特殊的感情,脸上那份落寞。

想到这里,江知贺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冰冷了几分。

贝贻然整理着手头的资料,今天可以早点下班,然后就可以去医院多陪一下她的母亲。

她突然感觉到一个冰冷的视线,一抬头就对上江知贺那有些可怕的眼神,她害怕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连忙从工位上站起来,乖巧地走到他身边,“江总。”

江知贺轻哼一声,低声说道,“进来。”

贝贻然不知道江知贺这是发什么脾气,脸色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阴沉,她低着头跟进办公室里。

心中隐忧,男人会下‘重手’。

“江总。”她在办公桌前站了很久,可江知贺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翻看着手头的各种文件。

到她的声音,江知贺抬起头,“有事?”

贝贻然脸上都是错愕,把她喊进办公室的人是他,现在问自己有事的还是他。她一会儿还要去医院,不想耽误时间,只能硬着头皮询问,“江总,我可以出去了吗?”

“我让你出去了?”江知贺看着她,眼中充满不悦,感觉这样还是不够,“过来。”

贝贻然有些犹豫,有些踌躇地走到江知贺身边,他一把将贝贻然拉进怀里,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就吻上去。

“你……”贝贻然身体紧绷着,她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

面对贝贻然的挣扎,江知贺早就习以为常,不管她再怎么挣扎,都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最后总归都是臣服。

鼻腔中全部都是江知贺的气息,贝贻然被他紧紧包围住,无路可逃。

谁能救救她,把她从这一片黑暗中拯救出去?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贝贻然吓得一把推开江知贺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角。

范于宣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提着精美的点心,精致的大.波浪,一副得体又大方的模样,“知贺,我知道你们平时工作繁忙,所以今天特意给员工们一点小福利,你不介意吧?”

“贻然也在啊?”范于宣看着贝贻然,眼底充满仇恨,脸上的笑容却是温柔友好的。

“范总好。”贝贻然低头问好,然后转过头对着江知贺说道,“江总,报告我会在下班前整理好发到您邮箱上。”

她低着头准备走出办公室,范于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很甜,“贻然,我给你买的小蛋糕就放在你的桌子上,你一定要记得尝一尝。”

“谢谢范总。”贝贻然抽回自己的手,快速走出办公室,可怎么都无法忽略身后那道淬了毒的目光。

贝贻然离开之后,范于宣走到江知贺身边,“知贺,你的伤好点儿没有?”

前几天贝贻然那事一直有人来调查,范于宣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我还有工作要忙。”江知贺一句冷冰冰的话语,让她的身影愣在原地。

面对他冰冷的态度,范于宣只能选择别的方法让江知贺打消他调查的心思。

贝贻然回到工位上,直接把那精致的小蛋糕扔进垃圾桶里。

旁边的人看见这一幕,轻哼一声,“自己是什么人不了解吗?人家范总和江总,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就是,稿子也不知道是抄袭谁的,真不要脸。”

对于这样的话,贝贻然早就免疫,她整理好报告发送给江知贺,收拾好东西就匆匆往医院赶去。

容白刚好也在,贝贻然看着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容大哥。”

她的声音有些压抑,曾几何时,她把容白视为她的救命稻草,可真相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想。

“今天工作累不累?阿姨今天状态很好,你不用担心。”容白依旧那么温柔,那么善解人意。

“不累。”贝贻然摇摇头,“所以就来陪陪妈妈。”

面对她这有些冷淡的情绪,“是知贺为难你了吗?你今天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

听到容白这么平淡地提起江知贺,贝贻然感觉自己变成碎片的心再次被扔到地板上,被人不停的践踏,“容大哥,一直以来麻烦你照顾妈妈,以后我可以照顾好妈妈.的。”

逐客令脱口而出,容白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就离开。

原本以为可以恢复安静,没想到病房门再次被打开,范于宣挽着江知贺的手臂走进来。

“贻然,听同事说你一下班就走了,我想着你肯定没有吃饭,就给你带一些,味道肯定比不上店里,你将就吃一点,别把身体饿坏了。”贝贻然这才注意到范于宣手里精致的餐盒。

贝贻然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范于宣,她今天是吃错药了?频频对她示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江知贺也在一旁说道,“于宣非要过来看你,你还不赶紧谢谢她。”

下班的时候他原本是想带贝贻然回家,走出办公室看着那空空荡荡的办公桌,询问之下才知道贝贻然早就走了。

“谢范总。”贝贻然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听话。

范于宣一脸友好的劝和,“知贺,你别生气,我跟贻然之间有误会,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误会只要解开就好。对了,新的设计稿我看了,贻然真的很有天赋,当年的事情,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明面上贝贻然被她抬得很高,暗地里每一个字都在说贝贻然曾经抄袭她的事情。

江知贺轻哼一声,眼中的不屑没有丝毫掩饰,“贝贻然是什么人,我比你了解。”

看着这一唱一和的未婚夫妻,贝贻然也觉得,确实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吃完跟我回去。”这话一出,屋内的两个女人都呆住。

贝贻然想的是:江知贺在挑事,想让范于宣针对她?

江于宣的脸色一下子煞白,江知贺这么不给她面子,赤.裸裸地挑衅,她绝对不能放过贝贻然。


江知贺看着两人脸上难看的表情,他并没有过多在意,他想做什么,别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

“听到了吗?贝贻然!”贝贻然半天不回答,他不满地皱起眉头。

贝贻然看着他都快打结的眉毛,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范于宣,这个偷摸的眼神在范于宣眼中变成赤.裸裸的挑衅。

“江总,今晚我……”贝贻然最近都是在医院,她在想有没有可能,今晚继续留在医院。

“听到,还是没有听到?没有的话,我不介意……”江知贺的口吻中都是威胁。

面对他铁青的脸色,贝贻然只能点点头,“听到了,江总。”

一旁的范于宣被气得脸色发白,可没有任何人在意她的情绪,甚至都不在意她这个人。

她的目光缓缓投向病床,贝贻然那昏睡不醒的母亲身上,如果贝贻然接下来依旧这么不知好歹,她不介意用一些更加过分的手段。

只不过,现在她必须做出一副友好的态度,打消江知贺对她的怀疑。

“既然你们今晚有工作要商讨,那么我就先回家,刚好家里也有点事。”范于宣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让她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

江知贺今天难得贴心,让贝贻然多跟母亲待了一会儿,才把她带回银河景苑。

“帮我包扎伤口。”江知贺解开衣服,伤口上的绷带看上去是新的,应该是刚换的。

“我去让家庭医生来。”贝贻然害怕自己包扎不好,只是还不等她说完,江知贺就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用冰冷的眼神警告她,让她动手。

贝贻然只能硬着头皮解开绷带,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觉得有点害怕。

这人做什么?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

甚至看上上面的痕迹,贝贻然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今天我看到你的设计稿了,想法和构思都不错,继续保持。”这夸奖虽然不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但贝贻然依旧忍不住在心中窃喜。

她抬起头看着江知贺,眼中都是惊喜,“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看着江知贺点头,贝贻然的心情舒缓很多,她为江知贺包扎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甚至还害怕他疼,呼了两口气。

“小时候,我受伤的时候,妈妈跟我说这样呼呼就不疼了。”

江知贺看着她这个模样,眼神都变得柔软几分,只不过贝贻然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

第二天来到公司,贝贻然刚坐到工位上,一个同事就凑过来,“贻然啊,你的设计稿真棒,太惊艳了,鼎悦那边一定会很满意。”

贝贻然笑着摇摇头,“谢谢夸奖,鼎悦的要求很高,我也就是尽力而为,希望他们能够满意,不要为难我们。”

同事听到这话,脸色忍不住变了变。

谁不知道江知贺,范于宣,还有贝贻然之间的关系,之前设计稿被拒,那不就是因为公司的人想看贝贻然出丑,所以才特意派她去跟范于宣对接,这才有稿子被拒这件事。

在公司,谁不想看贝贻然出丑。

可是没想到,被贻然居然能够画出这么好的设计稿。

贝贻然看着同事那难看的脸色,这几天她收到的夸奖确实不少,但其中,有几个人是真心祝福的,她还是分得清楚,他们更多的是想看她的笑话罢了。

这不,又有一个人走到贝贻然的身边,对着她展开花式夸奖。

贝贻然熟练地应付着,恭维也好,羞辱也好,对她来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贝秘书,外宣部那边喊你过去。”贝贻然还没有应付完眼前的人,就有人喊了她一声。

贝贻然深吸一口气,绝对没有好事等着她。

“请进。”贝贻然的敲门声结束,办公室里传出一个声音。

贝贻然走进办公室,外宣部经理对着她就是上下打量,他跟前放着的正是她的设计稿。

“贝秘书,这个设计稿真的是画的吗?你这种抄袭的作品,你怎么敢送到鼎悦那里!”外宣部经理脸上都是愤怒。

他没有想到,贝贻然居然那么大胆,没有经过他的审核,就直接把设计稿送到鼎悦那边。

他现在手里也有一份不错的设计稿,虽然比不上贝贻然这份,但要通过鼎悦的审核还是可以。

现在贝贻然的设计稿交上去,那么他的这份设计稿就白费了。

“这份设计稿完全出自我手,没有任何抄袭。”贝贻然昂首挺胸地说道。

要不是之前那件事,她可没有机会展现自己。

因为知道外宣部经理会为难自己,所以她直接把设计稿交到鼎悦。

原本以为这次范于宣还会为难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范于宣在看到她的设计稿时,点头通过了。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你不是抄袭!”外宣部经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谁不知道贝贻然当初抄袭的事情,外宣部经理绝对不相信这是贝贻然设计出来的。

听到这话,贝贻然忍不住轻笑一声,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么我反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抄袭!”

面对贝贻然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外宣部经理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他甚至有点儿腿软。

“你的风评那么差,如果不能证明自己不是抄袭的,那么这份设计稿绝对不能用,风和不能因为你这么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影响我们整个集团的形象!”外宣部经理说得义正词严,每一个字都是对公司的关心,和对贝贻然的打压、嘲讽。

抄袭这个标签在贝贻然身上贴了很久,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李经理,我保证这设计稿百分百原创!”面对他的为难,贝贻然只有这么一句话。

“我不相信你,你现在就去鼎悦把你的设计稿要回来,就说你是抄袭的,这份设计稿不能用。”外宣部经理拿准了她拿不出证据,趾高气扬的指使着她。

贝贻然完全不敢相信你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自己去说自己是抄袭的作品,那么她以后就真的没有办法在这个行业里做下去了。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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