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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改嫁禁欲帅哥,渣男一夜白头后续+全文

红果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贱人,你去死吧。”“你占了我妈的位置几十年,如今你也没有用了。”“......”江满月衣衫褴褛躺在床上身体发烂腐臭,眼睁睁看着养子点燃了大火。她亲手培养成才的儿子马晓军,将她活活烧死在病床上。死后,她的意识化成魂魄飘荡在空中。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温柔地搂着一个女人,马晓军正对着女人喊妈。“妈,那个贱人终于死了,以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爸在一起了。”她的丈夫马向阳声音冰冷:“还好你当年是假死,还用了她的身份上了大学。”“江满月这贱人阻碍了我们几十年,她的死就当是对你的补偿。”看到女人的那张脸,江满月无法置信。四十年前葬身在大火中的寡嫂白婉柔,她不仅没有死还跟丈夫在一起。两个人拥抱一起喜极而泣,原来养子根本不是大哥的儿子而是马向阳和白婉...

主角:江满月马晓   更新:2025-06-09 22: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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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满月马晓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改嫁禁欲帅哥,渣男一夜白头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红果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贱人,你去死吧。”“你占了我妈的位置几十年,如今你也没有用了。”“......”江满月衣衫褴褛躺在床上身体发烂腐臭,眼睁睁看着养子点燃了大火。她亲手培养成才的儿子马晓军,将她活活烧死在病床上。死后,她的意识化成魂魄飘荡在空中。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温柔地搂着一个女人,马晓军正对着女人喊妈。“妈,那个贱人终于死了,以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爸在一起了。”她的丈夫马向阳声音冰冷:“还好你当年是假死,还用了她的身份上了大学。”“江满月这贱人阻碍了我们几十年,她的死就当是对你的补偿。”看到女人的那张脸,江满月无法置信。四十年前葬身在大火中的寡嫂白婉柔,她不仅没有死还跟丈夫在一起。两个人拥抱一起喜极而泣,原来养子根本不是大哥的儿子而是马向阳和白婉...

《八零改嫁禁欲帅哥,渣男一夜白头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贱人,你去死吧。”

“你占了我妈的位置几十年,如今你也没有用了。”

“......”

江满月衣衫褴褛躺在床上身体发烂腐臭,眼睁睁看着养子点燃了大火。

她亲手培养成才的儿子马晓军,将她活活烧死在病床上。

死后,她的意识化成魂魄飘荡在空中。

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温柔地搂着一个女人,马晓军正对着女人喊妈。

“妈,那个贱人终于死了,以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跟爸在一起了。”

她的丈夫马向阳声音冰冷:“还好你当年是假死,还用了她的身份上了大学。”

“江满月这贱人阻碍了我们几十年,她的死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看到女人的那张脸,江满月无法置信。

四十年前葬身在大火中的寡嫂白婉柔,她不仅没有死还跟丈夫在一起。

两个人拥抱一起喜极而泣,原来养子根本不是大哥的儿子而是马向阳和白婉柔生的。

她带着愧疚悔意帮他们养了四十年儿子,辛苦一辈子操持这个家竟换来死无葬身之地。

江满月恨意滔天,胸中的怨念让她无法超生。

直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身材高挑的男人穿着西装站在她的面前。

“江满月,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这婚不是你求来的吗?你又想干什么?”

男人正不满地皱着眉头,熟悉的声音带着冷冰和不耐。

江满月仿佛还置身在梦境中,精神一阵恍惚。

马向阳?此时的他如此年轻,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江满月摸着自己白皙的脸颊,她没有变成黄脸婆。

更没有得抑郁和乳腺癌死在医院病床,还如此的年轻鲜活。

她浑身的血液凝固,被炙热火舌吞噬的痛感还未消散。

衣袖中的手狠狠掐了一下手臂软肉,痛感袭来让她彻底的清醒。

这不是梦境,她竟然重生了!

江满月此刻身上穿着的红色裙子,胸前戴着绢花分别写着新娘和新郎。

两个人站在一起,单位食堂酒席上的宾客正纷纷注视过来。

这是?婚礼?

现在是1983年8月1日,也是她们第三次结婚的现场。

为什么是第三次?

因为第一次她们办婚礼,嫂子白婉柔忽然发烧当场晕厥过去。

马向阳毫不顾及身为新娘的她,抱着寡嫂送去医院。

第二次结婚时白婉柔被流氓骚扰,他丢下满堂宾客错过婚礼。

而今天是第三次结婚的现场,也就是在今天出了事。

果不其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棉纺厂门卫老张急匆匆地跑进来报告:“不好了,马副主任。”

“棉纺厂着火了,白婉柔同志被困在火海,快点去救人啊。”

“什么?”马向阳听到这个消息,顾不上所有人抬起脚就要走。

不想手腕猛然被人用力抓住,扭头才发现是江满月。

男人眼里闪烁着怒意和不耐烦:“江满月,你干什么?”

“人命关天,婉柔如今遇到危险我现在必须要去救她。”

“要不是大哥当年救了我早就死了,我可是欠了嫂子一条命。”

“你不要在这里不懂事拈酸吃醋,快点放开我。”

“......”

痛苦记忆重叠,马向阳说出的话和前世完全一致。

江满月清晰记得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将是她万劫不复的开始。

今天白婉柔被困在火海中,而她却死死拉着马向阳不让他去。

非要完成婚礼仪式才肯放手。

等结束后他再赶去救白婉柔,人已被烧死。

马向阳跟她大吵一架,闹得差点离婚。

谁不知道江满月舔了马向阳七年,就连婚礼也是她卑微求来的。

她跪在地上求原谅,被众人指责成害死嫂子的罪魁祸首。

可她实在是太爱这个男人,为了不离婚她不仅将爸妈的抚恤金拿出来作为补偿。

甚至一辈子没有生孩子,主动收养寡嫂的儿子马晓军。

伺候瘫痪的婆婆,照顾瞎眼的公公,给小姑子添上丰厚的嫁妆。

几十年来尽心尽力照顾家任劳任怨,不过六十多岁就重度抑郁还患上乳腺癌。

她省吃俭用供养子上大学,为此奉献一生直到被榨干利用价值。

可白婉柔并没有死在这场大火中,而是悄悄躲起来几十年。

偷走她的录取通知书去上了大学,隐姓埋名背地却跟马向阳暗通款曲。

江满月却承受骂名,悲催惨死!

她猩红着眼眶,抓着马向阳的手腕越发用力。

之前她竟会忽略他眼神中的紧张和慌乱,这根本就不是小叔子对待嫂子的态度。

分明是担心害怕失去挚爱,偏偏她就眼盲心瞎看不清楚。

以为他只是报恩偏心嫂子,让她被嫉妒冲昏头脑骗了一辈子。

而此时婚礼现场宾客都饶有兴趣,不乏一群看好戏的人。

“怎么了?棉纺厂失火,那个白婉柔竟然被困在火里了?”

“我可记得这次是江满月第三次办婚礼,这次再结不成婚不得被笑死。”

“马副书记可是非常在乎这个寡嫂,我看他这次肯定又要丢下她了。”

“......”

这第三次办婚礼,若马向阳再跑了她可就真成了大笑话。

大家都毫不意外,认为江满月会跟从前一般卑微祈求将人留下。

当时她就是听到这些诛心议论和嘲讽,承受不了才会疯了似的阻止他去救人。

马向阳眉头紧锁恼怒不已,他语气中满是斥责。

“江满月,你不要任性,否则......”

他话还未说完,江满月却松开了手。

不但没有反对反而一反常态:“向阳,你说得对。”

“大哥和大嫂对你有恩,你这条命都是嫂子的,你不能见死不救。”

马向阳怒骂的话被堵在嘴边,厌恶的眼神怔愣住。

本以为她会阻止他不要去救人将婚礼完成,想不到她竟会让他去救白婉柔。

江满月面色真诚严肃,这态度谁见了不得赞一句懂事识大体。

她忍着翻涌的恨意,唇角努力掩饰着心底的冷笑。

这一次,她不仅不会阻止马向阳救他寡嫂,还要亲自送这个渣男进火场。




“走啊,快点去救人!”

不等马向阳反应,江满月就拉着他火急火燎地朝着火场而去。

对面的棉纺厂仓库冒着浓浓的黑烟,炙热的气流快要将四周淹没。

呼救声不断,不少员工都端着水盆匆忙灭火。

着火点是仓库,棉纺厂仓库内堆放的全都是易燃布料。

火势太大想冲进去救火的人,都被火焰逼退出来。

马向阳看到火势彻底慌了,万分担心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白婉柔。

他顾不上那么多就要冲进去,不想紧跟而来的刘翠花追了上来。

她一把拉住他阻止:“儿子,你不能进去。”

“妈,你快点放开,婉柔还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马向阳不管不顾,推开他亲娘就要往里面冲。

“不行,哎呀,不能去啊!”刘翠花快急疯了,根本拉不住牛一样的儿子。

“江满月,你还在干什么?赶紧拉住他。”

江满月看着婆婆刘翠花阻止的态度,她早就知道白婉柔不在仓库。

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不过就是她故技重施想阻止婚礼。

车间的那把火就是她自己放的,只是马向阳似乎并不知道。

“儿子,婉柔她不在......”

刘翠花焦急中正要开口说出真相,江满月直接扑上去抓住她的衣领。

‘啪!啪!啪!’

抬起手抡出三个响亮的大嘴巴子,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她愤怒地斥责:“妈,你竟然这么狠毒,难不成想让嫂子被烧死在里面。”

刘翠花被直接被打懵逼了,向来讨好又逆来顺受的江满月竟然敢动手。

她捂着脸颊惊愕地看着她,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你,你敢打我?”

打她都算是轻的,她被这老毕登磋磨了几十年。

自己尽心尽力地照顾后来瘫痪的她,原来她早就知道这是骗局。

不是想演戏吗?这次就遂了她们的意。

江满月愤怒地大声质问:“妈,要是嫂子有个三长两短,大哥在天有灵怎么能安心。”

刘翠花老脸憋得通红还想继续开口,江满月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哎呦!”她被踢得捂着胸口摔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江满月一把就将马向阳朝着前方推过去:“向阳,快点去救嫂子!”

马向阳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懂事,眼里竟露出感激转身冲进火海。

果然是真爱,这决绝又不惧生死的背影谁看到不都地夸赞一声英勇无畏。

“哎呀,我的天啊!”刘翠花被死死按住没有抓住儿子,大声哭喊起来。

“你,你这毒妇!”她颤抖地指向江满月诅咒:“你想害死我儿子。”

“妈,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想救嫂子?”

“她,她根本就不......”

刘翠花脱口而出的话顿住,硬是憋屈地将话咽了回去。

这老太婆果然早就知道,她们是笃定江满月会阻止马向阳救人。

毕竟她一直对白婉柔非常不满,加上又是第三次结婚现场。

可是她们都错了,重生后的江满月恨不得他去死。

她冷漠地看着马向阳飞奔进入火场,转身却朝着棉纺厂的后门走去。

想起那场棉纺厂大火中烧死的人,如果死的不是白婉柔那会是谁?

从前她没有怀疑过,直到后来才听说火灾调查是有人点燃仓库。

事后没过多久省城那边来人,因为当天有个前来报到的女同志失踪了。

他的家人联系不到人,就来找失踪的女儿。

江满月记得这个火灾当天来棉纺厂报道的女同志,名叫秦苒。

想来白婉柔只是想点个火引起慌乱,谁知道火烧大了就逃跑躲起来。

那具被烧焦的尸体,应该就是这个叫做秦苒的姑娘。

因为尸体无法辨认,身形又很相似都以为是白婉柔。

马向阳知道真相将白婉柔藏起来李代桃僵珠,那家人一辈子都没找到女儿。

将所有错都算到江满月头上,指责她为了自己婚礼不顾别人死活。

这次她快速来到后门处,果然听到了铁门内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江满月立刻叫来管理处的人员,后门打开将人救出来。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脸上被烟熏得漆黑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她就是当初被当成白婉柔烧死的女同志。

因为第一天中午来报道未来得及办理入职,大家都去吃喜酒没有人注意。

而这次江满月将人救下来,倒是看看白婉柔还能怎么装死。

“别怕,没事了!”她安抚摸着她的头。

还好只是吸入浓烟并没有其它的伤,她将人扶着出来。

火很大,不一会儿功夫消防人员也赶到现场。

刘翠花在大门口急得团团转,一见到江满月安然无恙气急败坏地冲过来。

“贱人,你跑去哪里了?你竟然骗我儿子去救人。”

她满口诅咒,肆虐地举起手就朝着她脸上打过来。

‘啪’一个嘴巴子,江满月抓着她的手反手就狠狠扇了过来。

直接就将她打得摔在地上,一张老脸被扇得通红。

江满月的爸爸年轻时候当过兵,从小就教过她防身术和擒拿。

她的力气比普通人都大,别说刘翠花这种老毕登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平日里她太过懦弱,一个个都恨不得骑在她的脖子上拉屎。

“你,你......”刘翠花又被打懵,恼羞成怒还想扑过来动手。

“刘嫂子,你在干什么?”刘厂长见到她疯了般要杀人。

她大声地哭诉:“厂长啊,这个贱人想要害死我儿子,自己躲起来不去救人?”

刘厂长亲眼看到江满月带着人将秦苒救了出来,怒气冲冲斥责。

“江满月同志怎么没有救人?这位刚来报到的小同志就是她救的。”

“她可是棉纺厂的救人英雄,你咋能怎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打人。”

“你有这时间撒泼打滚,还不赶紧送马同志去医院治疗。”

此时,冲入火场的马向阳被消防人员抬了出来。

马向阳脸色漆黑右边脸颊被烧伤,左腿血肉模糊满是鲜血。

冲进去时被倒塌的柜子砸伤了腿,多处烧伤惨不忍睹奄奄一息。

“哎呀,儿子!”刘翠花见到儿子变成这样,哭着扑过去:“你这是咋了?”

“婉柔,婉柔啊!”马向阳颤抖地伸出手口中还在叫着白婉柔的名字。

白婉柔没有找到下一秒他直接晕了过去,最后被抬着送上救护车。

“贱人,你给我等着!”刘翠花顶着被打肿的脸狠毒地瞪着江满月。

江满月心中冷笑,真是可惜没能烧死他。

不过,他这德行就算不死也得残了。




眼看着马向阳被救护车拉走,她却并没有跟着前去。

好在起火的只是棉纺厂仓库,如今火势已经被熄灭。

她直接就来到主任办公室,看到江满月孙主任有些疑惑。

“江同志?马副主任不是被送去医院吗?你怎么在这里?”

孙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平日里也很和蔼。

“主任!”江满月直接上前询问:“请问我跟马向阳的结婚申请提交上去了吗?”

“结婚申请?”孙主任点了点头:“昨天就提交上去了,这么了?江同志?”

“孙主任,麻烦你将结婚申请驳回,这婚我不想结了!”

“什么?”孙主任面容怔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棉纺厂谁不知道江满月爱惨了马向阳,七年来对他那是死心塌地。

“小江,向阳这是做错了什么?这婚为啥不结了?”

“孙主任,我只是想明白了而已,强扭的瓜不甜。”

江满月挤出两滴眼泪,态度很诚恳:“麻烦您打个电话,将结婚申请驳回。”

孙主任这个人还算是公正,她想到有关马向阳跟寡嫂关系不清不楚的谣言。

今天他又为了救白婉柔离开婚礼,看来她这次是彻底伤心了。

“小江,你可想好了,这结婚申请要是撤回的话就不能后悔。”

“主任,我不后悔!”她眼神坚定看起来没有一丝的动摇之色。

孙主任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她立刻拨通了婚姻登记所的电话:“好,那好,我知道了!”

“江同志,婚姻登记所还没有审核,已经说好会将你的结婚申请驳回。”

孙主任缓缓道:“申请驳回,大概三天后才能收到。”

江满月紧张得手心冒汗,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落了地。

还好马向阳一直都不愿意娶她,她三番四次的催促才不情不愿地写了结婚申请。

此时能赶在结婚证落下前驳回,一切都还来得及。

否则就那一家子吸血鬼,她如果想要离婚肯定会非常艰难。

“谢谢孙主任!”江满月红着眼眶千恩万谢。

孙主任看着她离开的背景,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哎,可怜啊。”

又是一个被感情伤害的女同志,若不是太失望也不会要求驳回结婚申请。

江满月如释重负离开,算着时间还有半个月大学录取通知书就会到。

这一次绝对不会让这对狗男女得逞,她要夺回自己的人生。

可是想要去上大学,还需要学费和生活费。

这些年她所有工资都贴补给了马向阳一家,唯独只剩下爸妈的抚恤金。

她的父母是纺织厂老职工,七年前发洪水时帮助转移公司财物和家属时不幸丧生。

单位补偿给江满月六千块钱抚恤金,可是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年纪。

偏偏她又对马向阳一见钟情,前前后后贴补马家用了三千块钱。

她想到这里心中愤恨当初的愚蠢,竟然拿着爸妈的血汗钱给这些人渣花。

虽然只剩下一半,可这笔钱也足够负担她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

江满月想到这里,她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去。

纺织厂家属院一楼,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也是厂子里面补偿给爸妈的。

她刚推开房门,忽然一个人影快速地朝着她冲过来。

‘碰’的一声,那人用头重重地撞在她肚子上,痛得她后退几步。

六七岁的男孩穿着绿色的小军装,面色凶狠地瞪着江满月。

孩童歪着头挥着她怒骂:“你这个蠢猪,你回来干什么?”

“就凭你也配进我马家的门,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去。”

“就算是你嫁给了我叔,也早晚是被休掉的人。”

“......”

眼前的孩子是马晓军,年幼的他顶着个圆圆的大脑袋像是个光秃秃的卤蛋。

这个她曾经用心养育栽培四十年的白眼狼,果然外表跟他的内心一样丑陋。

孩童刺耳的辱骂跟前世被烧死的痛楚重叠,江满月胸口莫名燃起怒火。

原来从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对她充满了恨意。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想来是白婉柔教她的。

否则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语言。

眼看着江满月捂着小腹不说话,马晓军更是嚣张起来。

竟然拿起旁边小木棍打过来:“滚出去,这是我爸和我妈的家。”

他爸妈的家?看起来这孩子也早就知道马向阳是他的亲爹。

她耻笑自己多蠢啊,全家人都知道的秘密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下一秒,还在满口喷粪的小畜生就被提溜起来。

‘啪啪啪!’江满月夺过木棍就朝着他屁股上使劲抽。

“这是你家?房产证上写你名字了?要滚也是你滚出去!”

“啊!”马晓军捂着被打的屁股,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嗷嗷大哭。

“救命啊,呜呜呜!”

他从小是被全家娇生惯养的宝贝疙瘩,一家人哪里舍得打他一下。

几棍子下去他抽他爸妈都不认识,可就算如此也不及这畜生烧死她万分之一的痛楚。

屋内听到动静,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赶过来。

她头上戴着卷发棒,身上穿着当下最流行的粉色的连衣裙。

马红霞是马向阳的妹妹,她瞪着一双三角眼看到江满月竟然对马晓军动手。

“江满月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晓军,你疯了吗?”

小姑子激动地指着她怒骂:“你还不赶紧放开,信不信让我哥不娶你这个泼妇进门。”

从前如果是听到这样的威胁,江满月肯定会慌乱的连忙道歉。

跟哈巴狗似地讨好买各种礼物送给她,这样才肯在马向阳面前说几句好话。

毕竟上辈子最怕的就是马向阳不娶她,而此时她只想问候她全家去他妈。

看到她不语马红霞露出得意的笑容:“哼,知道害怕了吧?还不赶紧给晓军道歉。”

人,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江满月冷冷嗤笑,要是可以的话现在就想弄死他。

“给他道歉?道歉的应该是他!”她继续在他屁股上使劲抽着毫不手软。

“啊!”马晓军嗷嗷大哭,不道歉的话今天就将他的屁股抽烂。

终于小畜生受不了终于开口求饶:“对不起,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直到他哭得气都上不来,她这才松开了手揉着酸痛的手腕。

江满月杀人的眸子直射而来,光是看着就让人胆颤。

“记住你说的话,以后要是我再听你胡说八道,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马红霞难以置信瞠目结舌,赶紧将哭断气的马晓军扶起来。

这女人今天是疯了吗?往日里见到她屁都不敢放的人竟然敢对晓军出手。

她咬着牙愤愤道:“你,你给我等着,等我哥回来定然饶不了你!”

马向阳饶不了他?哼!这会儿他的小命都要没了。

她狠厉的目光看得马红霞后背发凉,噎了一下赶紧闭上了嘴。

重生后回到家中,她不屑搭理他们站在屋内环视着熟悉的房子。

这里的摆设都跟记忆中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重生回来的江满月。

直径来到阳台,她的房间就是阳台隔出来的狭小空间。

阳台上拉着个简陋的布帘子,狭窄的只能摆放下一个单人折叠床。

这地方夏天热得浑身冒汗能中暑,冬天盖两床棉还冻得浑身打颤。

三室一厅的房子刘翠花老两口一间房,马向阳和马晓军一间房,白婉柔和马红霞一间。

她将房子给这一家子吸血鬼住,自己却睡在这狭小的地方。

前世真是愚蠢至极,此时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江满月来到阳台处立刻坐到床边,凭借着记忆在床下摸索了一阵。

找到一个陈旧的铁盒子,爸妈六千块钱的赔偿款如今还剩三千块钱。

她迫切地打开,满心期待地看着空荡荡的盒子。

瞬间浑身的血液凝固,里面只剩下的几枚硬币和毛票子。

钱,不见了!




是谁,偷走了她的钱?

江满月握着铁盒子的手尽力握着,她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白婉柔。

她记得前世这个时候,白婉柔的弟弟结婚需要房子和彩礼。

于是直接找到找马向阳,想要他出三千块钱彩礼给弟弟娶媳妇。

马向阳哪里有钱,他的工资几乎全都用在全家老小的生活上。

于是结婚前他来找江满月,要求她先将自己的嫁妆钱拿出来办婚礼。

只是她当时没有答应,说是要等结婚后再说。

因为这个事马向阳对她态度冷淡,怒气冲冲故意不搭理她。

爸妈六千块钱的赔偿款已经前后贴给马家,如今就只剩下三千块钱。

她本来打算给自己置办嫁妆,担心丢了一直小心翼翼地将盒子藏在床底下。

前世结婚后白婉柔诈死,她为了求和颤颤巍巍将铁盒子一起奉给马向阳。

却不知道里面的钱早没有了,江满月满肚子怒火真是欺人太甚。

藏钱的地方只有马向阳知道,这个渣男竟然拿着妻子的彩礼给寡嫂的弟弟娶媳妇。

一家人吃着她的肉喝着她的血,如今竟然还欺骗她侮辱她。

白婉柔的弟弟白大壮是附近出了名的二流子混混,就算是她找上门去也肯定要不到。

江满月强忍着心里的怒意,这口气她可咽不下去。

晚上她躺在床上不断地梳理着前世的记忆,她发誓钱必须一分不收地拿回来。

婆婆刘翠花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看来马向阳的情况并不乐观。

第二天一大早,江满月就收拾好东西赶到棉纺厂。

她刚到厂里,人事部的李主任见到她很意外。

“江同志,你来干什么?你不是辞职了吗?”

“什么辞职?”她疑惑地询问:“我没有打算辞职啊。”

李主任冷着声音态度强势:“江同志,早上你婆婆专门打电话过来。”

“她说你要辞掉质检员的工作,打算专心在医院照顾烧伤的马向阳。”

“什么?”她难以置信:“我婆婆打电话说的?”

这个该死的老毕登,竟然敢给主任打电话给她辞职。

明摆着欺负她是孤儿没有人撑腰,所以如此的肆无忌惮。

“李主任?那我婆婆有没有说我辞职后,我的岗位如何安排?”

李主任支支吾吾半晌道:“这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辞职后职位就给白婉柔。”

江满月直觉心里燃起一阵强烈的怒气,果然如此。

“我没有想要辞职,刘翠花也没有资格替我辞职。”

李主任带着不满禁皱起眉头:“哎呀,你这边辞职报告已经批了呀。”

辞职报告已经批了?江满月心里‘咯噔’一声。

国营单位棉纺厂本来就是好单位,她这个质检员的职位清闲多少人盯着呢。

白婉柔岗位是纺织厂的纺织工,工作辛苦工资还最少。

之前马向阳就明里暗里想要让她辞职,让白婉柔顶替她的职位。

江满月捏紧了拳头,她真是低估了这一家子的无耻。

“这个职位是我父母用性命换来的,刘翠花一个外人凭什么就能让我辞职?”

“她不是你婆婆吗?”李主任语气不耐烦:“这都是你们早就商量的。”

从前刘翠花也曾帮她请过假,她的性格就是个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所以李主任接到电话,就直接给辞职报告盖了章。

江满月看出来这件事就是他们早就串通一气,就等着她吃着哑巴亏。

此时就算是她撒泼耍赖都没有用,已经辞职工作是回不来了。

她忽然冷冷地笑道:“李主任,没有经过本人同意就私自让我辞职。”

“你这是利用职位之便以公谋私,你收了马向阳多少好处?”

“难怪我那三千块钱被偷了,原来是进了你的口袋啊?”

平日里软脾气的她,忽然态度强势地连番质问。

李主任心被说得心虚,这件事马向阳可跟他提前打过招呼。

说是等结婚后江满月就会辞职在家相夫教子,质检员的工作就给白婉柔。

回头就将他侄子安排到采购部,还说如果江满月知道可能不甘心。

到时候就早点给她办好辞职报告,一切成了定局她闹也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李主任摆出领导的架子:“你可别胡说,我才没有收受贿赂!”

江满月咬着牙,丝毫没有惧怕和妥协的意思。

“行,既然李主任不肯承认,那我就只能去纪检监察部门去举报你。”

说完她扭头就朝着外面跑去,李主任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掉了。

“啥?去纪检监察部门举报?”

马向阳不是说她会捏着鼻子吞下这委屈吗?这情况不对啊。

往日里受了气都不敢吭一声的江满月,竟然是怎么了忽然发疯要举报。

本人未曾签字就盖章辞职确是违规操作,她真要去纪检监察部门举报就麻烦了。

事情闹大自己也落不到好,他做的那些事可经不起查。

“哎呀,江同志!”李主任慌得赶紧追在后面。

就看到她一路从纺织厂跑了出去,急得跑到大门口他气喘吁吁。

“你们都别愣着,赶紧把江满月给追回来!”

江满月头也不回骑着自行车,李主任跟几个同事在后面追得满头大汗。

圆滚滚的肚子跑得一颤一颤,脑门上稀拉拉的地中海几根毛都飞了起来。

她不顾在后面追赶呼喊的众人,直径来到中心医院。

走过大门口抓起看门大爷桌子上的扩音喇叭,大步朝着三楼而去。

迎面看到刘翠花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见到她脸色瞬间垮塌。

“江满月,你怎么才来?”她愤怒地拿出婆婆的架势劈头盖脸怒骂。

“向阳被你害成这样,你竟然一整晚在家躲清净。”

见到她不说话,刘翠花压下心里怨恨:“既然来了,就赶紧去把住院费交了。”

“专心辞职在家里面照顾向阳,既然嫁到我家那就做好当媳妇的本分。”

熬了一整夜刘翠花已经疲惫不堪,看着她两手空空又不免皱眉。

“你怎么回事,向阳如今刚醒了你竟然空着手?”

她眼里蓄满了厌恶和不满:“赶紧煮粥带过来,你如此不贤惠怎么配得上我儿子。”

听着她絮絮叨叨满嘴恶毒,江满月唇角勾出冷笑:“所以你将我的工作给了白婉柔?”

刘翠花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趾高气扬:“没错,婉柔比你聪明能干。”

“你结婚后就在家照顾全家,这工作当然就应该给她。”

原来她就只配在家里当保姆,榨干自己的骨头奉献出一切还嫌弃她不配。

忍一时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打一顿延年益寿。

前世她隐忍几十年患了抑郁和乳腺癌,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继续忍让。

她盯着刘翠花那喋喋不休的臭嘴,直接拎着她的衣领拖到旁边的厕所。

江满月一把抓住他将她的头,按在厕所旁的洗拖布的水桶里。

「《小剧场》江满月:“我看看谁敢抢我工作,老娘出手就是降龙十八掌。”马向阳:“江满月,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娘?”刘翠花:“救命啊,大家都来看看儿媳妇打婆婆了!”江满月:“闭嘴,粪水不够喝是不是?那就多喝点!”」




“咕噜噜!”她的脑袋被按在臭水里,不断朝口鼻涌入。

“啊!”刘翠花大口喝水尖叫着,被她从水里面拉出来。

“啊,救命......”刚喘过来气,江满月又将她的头按进水里。

反复好几次后她拼命地挣扎着,直到摊在地上才松开手。

“咳咳咳!”她捂着嘴巴趴在地上呕吐,脸色惨白差点断气。

看着那张丑陋的嘴脸,她冷冷丢下一句:“你嘴巴这么臭,那就用粪水好好洗一下!”

谁敢让她不痛快,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推开这聒噪又挡路的垃圾,不屑看她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地呕吐。

江满月直径向着马向阳的病房走去。

“向阳,你怎么这么傻?那么大的火你竟然还冲进去救我?”

虚掩着的病房内,正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哭声。

马向阳躺在床上,脸上和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烧伤。

虽然并没有危及生命,可这张本就英俊的脸算是毁了。

右边的脸颊上留下了鸡蛋大小的疤,丑陋的泛着粉色疤痕。

他温柔地拉着女人的手,满眼的柔情:“婉柔,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当我以为你被困在火里面时候,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还好你没事回到我身边。”

白婉柔坐在床边一身红色连衣裙,光是背影都妖娆多姿。

“你的腿都骨折了,医生说就算是恢复走路也会影响。”

她的手小心地放在他打着石膏的左腿上,眼含泪珠怜眼神惜:“疼吗?”

白婉柔虽然已经快三十岁的人,打扮婉约妆容精致根本就不像是生过孩子。

比那些个年轻小姑娘要多一份娇媚动人,难怪马向阳对她情深死都不怕。

这如此娇柔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对她燃起保护欲,就算是要他命那都拱手奉上。

“好了,你别哭了,我一定都不疼!”马向阳抬起手擦掉她眼眶的泪水。

仿佛面前的女人是最珍贵的宝贝,生怕她有一点点的伤心。

白婉柔流着泪声音带着嫉妒,捂着胸口啜泣娇嗔。

“可是一想到你跟那个江满月结婚,我的心就疼极了。”

听到提起江满月,马向阳眸子里面多了一分厌恶的不耐。

“我娶她不过就是为了她的钱和房子,我才不会真的碰她。”

“那种无趣的女人怎么能跟你比,如今她不过是她还有点用。”

“等她把工作让给你,回头就让她辞职在家老老实实地伺候咱们。”

“当真?”白婉柔撅着嘴巴眼泪汪汪天真地看着她。

“当然是真的!”马向阳缱绻地拉着她的手,两人不自觉越来越近。

呼吸急促直到无法抑制的嘴巴贴在一起,不顾一切地亲了起来。

江满月看着病房内那刺眼的一幕手不禁握紧,恨意延伸到四肢百骸。

虽然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有爱只剩恨,亲眼听到看到真相的时候。

她心里面就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瞬间鲜血淋漓。

前世那几十年自己就像是个笑话,不知道他们两个早就搞到一起。

‘砰!’

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声音惊到缠绵悱恻的两人。

江满月冲过去一把抓住正在亲嘴的白婉柔,揪住她的头拖到地上。

“你这个贱人,敢在这里勾引我男人!”

“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在病房里面偷情,今天终于让我抓到你了。”

“臭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打死你。”

她愤怒地怒吼着,白婉柔就被用力扯住头发按在地上摩擦。

‘啪!啪!啪!’

江满月抬手朝着她的脸上招呼,大嘴巴子朝着她粉嫩的脸颊上扇。

没有反应过来的白婉柔被打蒙了,尖叫着大喊着:“救命啊,不要打了!”

马向阳刚刚还跟白婉柔偷情,下一秒就被冲进来当场捉奸。

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才看清楚是她,顿时厉声呵斥:“江满月,你快点住手!”

按照往常,他只要哪怕有一点不悦她就会紧张到不行。

别说当着他的面动手了,就算对他大声说话都不敢。

可是眼前的江满月如同泼妇般,杀人般的眼神仿佛能将白婉柔给生吞活剥。

此刻她仿佛听不见,骑在白婉柔的身上左右开弓疯狂打脸。

“你这个贱人,我看你还敢勾引别人的男人。”

马向阳瞳孔放大看傻眼,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满月吗?

他的腿打着石膏无法动弹挣扎想要起来去阻止,刚起来就被江满月一个肘击。

‘啪’反手一个嘴巴子扇到了他的脸上,混乱中直接将他打回了床上。

马向阳捂着脸颊和胸口被打懵,羞愤地大叫起来。

“别打了,咳咳咳,那,那是你嫂子!”

“你说这个贱人是嫂子?”江满月完全不相信继续撕扯着女人的衣服。

“绝对不可能,分明就是勾引别人的男人的狐狸精。”

“嫂子怎么可能在你病房里面,而且还跟小叔子抱在一起亲嘴。”

马向阳脸色铁青想要阻止奈何身体不行,无能狂怒地的吼叫。

“快住手,江满月,她真的是你嫂子白婉柔。”

白婉柔被按在地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江满月打累了这才停下了手。

她揉着生痛的手腕,这才低头看着被压在身下头发凌乱的女人。

“呜呜呜!”白婉柔两个脸颊被打成了猪头红肿起来。

头发也被扯掉了一大把,衣服领口扯破露出一大片春光。

她狼狈不堪地捂着脸颊娇弱地抽泣:“你,打错人了,我没有!”

“嫂子?真是你?”江满月仿佛才看清楚她一般。

她猩红着眸子,痛苦地捂着胸口仿佛如遭雷劈。

“怎么会是你,嫂子,我平日里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男人。”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痛心疾首眼泪哗啦啦地落。

“要不是我来探病,竟然不知道你跟马向阳背着我在床上亲嘴?”

啥?小叔子和嫂子在病房内亲嘴?

李主任正好带着人追到病房门口,就听到这么劲爆的对话。

刚来眼前这狗血的一幕,看到衣冠不整的白婉柔所有人赶紧别过脸。

棉纺厂内人人都就听说马向阳跟嫂子暧昧,两个人不关系清不楚。

这下石锤了,两人搞破鞋被江满月被当场抓奸。

「《小剧场》江满月:“这对狗男女,上辈子的仇这辈子打回来。”白婉柔:“救命啊,江满月疯了,向阳快点救我!”江满月:“还敢求救,信不信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马向阳捂脸:“你打了她就不能打我了!”」




马向阳和白婉柔面色慌乱,两人奸情被撞破汗流浃背。

“什么?我,我没有!”他尴尬地看着周围。

听到动静已经围了不少人,想不到就连棉纺厂的李主任也来了。

“啧啧啧,真不要脸啊,大白天嫂子跟小叔子在病房搞破鞋。”

“两个人看着长得挺排场的,想不到也干这种乱伦的事情。”

“我昨天看到那男人被烧伤送来的,这女的抱着人家哭哭啼啼我还以为是夫妻,想不到竟然是嫂子,现在人家媳妇找来了被当场捉奸。”

病房门口议论纷纷,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

他们也不确定他们说话做的事被江满月听到多少,谁想到她会一反常态将事闹大。

这要是被做实苟且乱伦的事传出去,那今后名声尽毁没脸见人。

所有人都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绝对不能承认。

白婉柔死死咬着唇角,忍下眼里的怨怼满眼委屈的解释:“满月,你误会我了。”

“我只是听说向阳受伤太着急,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而且他是看在死去大哥的面子才对我照顾有加,你不能如此污蔑造谣我。”

“大不了我今后再也不来就是了,求求你不要误会我好不好?”

白莲花这一番扮弱操作,眼眶红红的落下几滴眼泪来。

几句话就把江满月说成是个疑心重,好吃醋的小心眼女人。

吃瓜群众面面相觑,此刻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马向阳看着白婉柔的伤心疼死了,这个疯女人竟然打了他心尖上的人。

奈何这么多人看着,他黑着脸隐忍着咬牙。

“不就咱们的婚礼没有办成,我答应你等我身体好了再办一场就是。”

“我跟嫂子清清白白,你不要因为这种事拈酸吃醋,如今还敢动手打人。”

“立刻向你嫂子道歉,否则的话就休想让我原谅你。”

“......”

马向阳眉头紧锁眯着眸子,这是极度生气的样子。

若是往常他这个态度江满月早就慌了,肯定第一时间上卑微的道歉。

况且他已经是让步说补办婚礼,主动递出抬价再不下的话就是不识抬举。

他都如此妥协,她必然是该感恩戴德。

可此时江满月却满眼含泪,伤心欲绝的模样好生让人心疼。

她死死咬着唇角,仿佛在咽下心里的不甘和委屈。

看着马向阳许久后终于低下了头:“好,我道歉。”

听到她要道歉,马向阳眼里面的怒色渐渐缓和。

他就知道这女人爱惨了他,如今不过是因为婚礼抛下她救寡嫂闹脾气而已。

想要博得他的一点关注,只需要威胁几句不就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

下一秒,江满月抄起扩音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

‘呲呲呲!’刺耳的杂音过后,她对着喇叭大声叫喊。

“我错了,错在结婚当天让丈夫丢下我去救寡嫂,让他英雄救美毁容断腿。”

“也错在不识抬举不肯让出工作,让你去贿赂李主任将我的工作送给寡嫂。”

“我更是错在亲眼看到你们抱在一起,连嘴都亲上了只能说没有关系。”

“......”

道歉的喇叭声回荡在病房,整栋楼恨不得都能听见。

马向阳呆若木鸡,错愕间面红耳赤:“你,你这是道歉吗?”

道歉?开玩笑!

重生一回,江满月不会再当他的舔狗。

白婉柔差点站不稳,着急想要上来想要夺走她的扩音喇叭。

“江满月,你给我闭嘴。”李主任也慌了,这才想起来他们来的目的。

“工作是你自愿送的跟我没有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江满月继续举着大喇叭广而告之:“我血口喷人,我本人都没有签字离职,李主任,辞职报告是怎么交上去的?”

李主任脸色铁青,眼看着她还要继续说下去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快,快点,赶紧把人带走!”他一声令下几个同事就要上前来拉她。

这些人是软的不行想要来硬的,担心她继续说出点不该说的。

“你们别过来!”江满月直接冲到病房的窗户前。

整个人就站在了窗台上,半个身体悬空探出外面。

这里是医院的三楼,真要掉下去的话摔不死也得残废。

她身体摇摇欲坠,对着想要上前的众人:“你们要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吓得几个人想上前又赶紧退了回去,李主任一张老脸都吓白了。

“你,你干什么?江满月你赶紧下来!”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要是闹出人命,他的名声和工作都不保。

“江满月!”马向阳指着她怒斥:“你赶紧下来,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如此闹得人尽皆知,不就是工作给了婉柔吗?”

“你已经跟我结了婚,以后辞掉工作在家里相夫教子就是应该的。”

白婉柔委屈地落泪:“是啊,满月,不是你想的那样,赶紧下来好好说。”

她咬着后牙槽继续装模作样劝解,等先把人骗下来再说。

这个女人往日里忍气吞声,想不到竟然都是装的。

工作已经签了字改成她的名字,就算是闹死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等把将人抓回家,马向阳随便几句话她还不是老老实实认了。

“白婉柔,你别过来!”

江满月举起手里的扩音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只手抓着窗框摇摇欲坠。

对着医院楼下经过的行人哭诉大喊,震得整个医院都能听见。

“大家都来看看,棉纺厂副主任马向阳跟寡嫂苟且在病房里亲嘴。”

“两人受贿人事部主任李长生,以公谋私抢走我的工作。”

“丈夫跟寡嫂苟且,如今工作也被抢走了,你们都想逼死我,我不想活了!”

医院下面瞬间围过来不少人,病房门口里里外外全都是看热闹的。

“哎呀,这个妹子看着年纪轻轻的咋想不开要跳楼自杀啊?”

“听说自己的未婚夫跟寡嫂偷情被她捉奸在床,那男人是棉纺厂的什么副主任。”

“这男人为了寡嫂,背地里贿赂人事部的主任抢走她的工作。”

“啧啧啧,真是太惨了,要是我也想要跳楼自杀啊。”

他们最不想被人知道的龌龊事,江满月就越是让所有人都知道。

马向阳脸色一阵红一阵黑,气得浑身颤抖说软话。

“满月,你赶紧下来,这件事有误会我们好好解释清楚。”

李主任已经快要站不住了,被几个同事赶紧扶着。

他愤愤瞪着马向阳这个罪魁祸首,要不是听了他的话也不会惹上这大麻烦。

她再这大喇叭再这么宣扬下去,他们这些丢人的事情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李主任脸色通红满头大汗委曲求全:“江满月,你有话好好说千万别跳楼。”

“只要你下来,你工作的事情我们再谈!”

双方僵持着,江满月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医院发现担心事情闹大报了警,很快两个穿着制服的民警赶到医院病房。

江满月依旧坐在窗户上,几个人满头大汗不敢上前。

对于这种跳楼自杀的人,他们还是有经验的。

“这位同志!”民警保持着距离态度缓和:“你有事情可以跟我们说。”

“这里距离很高你先回来,万一掉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江满月看到民警上前,她的身体又往外面挪了挪:“你们别过来。”

“我现在只想要我的工作,工作不还给我就跳下去。”

马向阳也终于不装了:“江满月,不就是工作吗?”

“我这就让李主任将你的辞职报告收回来,工作还是你的不行吗?”

“这么多人看着,别在闹脾气赶紧从上面下来!”

他是脸上挂不住了,担心她继续闹下去自己丢脸。

妥协不过是权宜之计,工作的事情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白婉柔不满的撇了撇嘴心中不满,她闹腾几下结果工作又要还给她。

江满月早就看出来他们的想法,棉纺厂质检员工作肯定是保不住。

就算是答应还给她,等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理由依然能让她滚蛋。

如今是一九八三年,这工作顶多还能再干个十来年就到了下岗潮。

毕竟后来马向阳也从棉纺厂下了岗,棉纺厂直接就关了门。

还有半个月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要到了,这工作她也不需要。

江满月一反常态:“行!这个工作我不要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太明白她的忽然改变了态度。

白婉柔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看来她是想明白这工作她保不住。

不想江满月话锋一转:“白婉柔不是想要吗?那我就将这个工作岗位给你。”

“三千块钱,一分钱都不能少。”

“啥?”白婉柔心里面还在高兴,一听到要钱整个人都傻了。

“三千块钱?”她笑容垮塌激动叫嚷:“我没有那么多钱。”

马向阳直接怒吼出声:“江满月,你疯了?”

“我告诉你一分钱都没有,还想跟你嫂子要三千块钱简直做梦!”

质检员的工作岗位清闲又体面多少人盯着。

可是白婉柔是真没有钱,别说三千了三是块钱都没有。

“想要工作还不给钱?那我还是去死吧!”江满月的脚又朝着窗户外面挪了挪。

作势就想要跳下去,吓得下面看热闹的人纷纷惊呼。

一楼有人将医院的棉被铺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做好防护措施。

“冷静!”民警面色一沉扭头怒斥马向阳。

“你们怎么回事?还刺激她万一出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没错,要是江满月真跳下去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坐到副主任的位置,决不能让她给毁了。

“江满月?嫂子没有钱,你明知道还故意为难她。”

江满月鄙视的看着两人冷嗤:“我为难她?她想要我的工作我收钱有什么错?”

“难不成还想白嫖?软饭硬吃的嘴脸不要这么难看!”

被江满月这么一怼,马向阳憋得脸色通红。

“算了吧,向阳!”白婉柔一副柔弱的姿态:“这工作我还不是要了。”

“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夫妻误会,如今闹到跳楼自杀的地步。”

“嫂子,你不要这么说,分明就是她不懂事!”

她句句说着不要其实就是想白嫖,偏偏马向阳最吃她这幅茶里茶气。

为了心爱的女人,他咬着牙低声下气:“满月,你听话,赶紧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虽然这钱眼下我暂时没有,大不了让你嫂子借到钱再给你行吗?”

缓兵之计,可惜这样的套路在她这里没有用。

江满月冷眸看向李主任:“你虽然没有钱,但是棉纺厂有。”

李主任一听反应过来,顿时点头同意:“对,我们可以帮你凑!”

“去,赶紧去找厂长,让他拿三千块钱过来!”

“是!”员工一听,撒丫子的就往外面跑去筹钱。

眼看着人就这么跑出去,马向阳黑着脸着急地想要阻止可来不及。

僵持着大约半个小时,这期间他们虽然多次劝解可江满月丝毫不在意。

“来了,来了!”直到厂长气喘吁吁赶来:“钱拿来了。”

如今棉纺厂的厂长都被惊动,骑着车匆匆赶到现场。

“这是三千块钱,江同志你数数看!”

民警也在劝解:“这位同志,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拿来了钱,就赶紧下来吧。”

看吧!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果然她发疯之后,这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江满月伸手指向白婉柔:“你,把钱拿过来!”

白婉柔黑着脸,极不情愿地拿着钱走了过去递给她。

终于拿到了三千块钱,她坐在窗台上一张一张地数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将工作给出去了。

马向阳已彻底失去耐性露出真正嘴脸:“江满月,这下你满意了吧,赶紧下来!”

因为她这么闹腾,自己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就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结束的时候。

江满月将钱塞进了贴身的口袋里:“不行!”

“民警同志,我要报警!”

“什么?”现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怎么又反悔了?

江满月目光看向马向阳:“我存在家中的钱丢了,一共是三千块钱!”

“那是我爸妈的抚恤金,昨天晚上我就发现不见了。”

“我怀疑是我家里有人盗窃,我要求将这个贼抓获归案。”

盗窃?马向阳的脸色骤变:“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钱丢了。”

“就是放在我床底下铁盒子里的钱,难不成是你偷的?”

他脸色一沉胸口剧烈起伏:“我,我怎么可能偷钱。”

白婉柔一脸心虚:“满月,你是不是没有看清楚,我陪你回家再找找。”

江满月指着白婉柔和马向阳,还有刚才被她塞进水桶里的刘翠花。

此时她浑身凌乱地跑过来,正嚎叫着举起拳头就找她算账。

结果刚到就被指着鼻子:“民警同志,这两个人还有这个老太婆都是嫌疑人。”

“她们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我的钱就是在家里丢的。”

民警皱眉看向他们,刚刚合伙想要白嫖人家工作如今又盗窃钱财。

此时的态度瞬间转变:“你们三个人,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接受调查。”

三千块钱足够立案,抓紧去不关他三年肯定是出不来的。

「《小剧场》江满月:“还钱!吃我的给我吐出来,拿我的给我拿回来!”白婉柔:“这么多钱,我可还不起。”马向阳:“钱都已经用完了,就不能商量一下吗?”江满月:“好!商量好了,不还钱就抓你坐牢!”」




“哎,跟我没有关系,别抓我啊!”刘翠花刚到就被当成贼急的辩解。

民警上前就要将他们给带走,白婉柔着急否认:“也不是我!”

她目光却焦急地看向马向阳,那眼神和意指不言而喻。

马向阳终于不再继续伪装,面色漆黑恼怒道:“江满月,钱是我拿的!”

“当初是你说好结婚要当嫁妆,我提前拿了就不算是偷。”

“原来真是你!”江满月冷着眸子眼中鄙视:“马向阳,不问自取就是偷。”

迫于压力他当众承认,如此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江满月就是要让他亲口承认:“我现在不想跟你结婚了,你我的钱还给我!”

“你说什么?你不跟我结婚?”

马向阳仿佛听到可笑的话,眼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嘲讽:“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这女人为了让他还钱,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逼迫他。

别忘了要不是她死缠烂打,他是绝对不可能多看她一眼的。

马向阳隐忍着怒火:“你别闹了,为了三千块钱非要撕破脸,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家人。”

白婉柔茶里茶气质问,站在马向阳的身边维护。

“满月,你这样不是让向阳难做吗?赶紧跟民警说这是场误会。”

江满月盯着她质问:“怎么?马向阳偷了我的钱给你了?”

“没,没有,跟我没有关系。”白婉柔瑟缩了一下赶紧闭上嘴。

她委屈地低下头不自禁落泪,她是生怕这个钱回头要让她拿回来。

马向阳见到美人落泪,他气得一拍桌子。

“钱是我拿的跟嫂子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总是为难她?”

他字字句句偏向白婉柔,就算是偷了她的钱依然维护着寡嫂。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有错,仿佛江满月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义愤填膺地怒骂。

“啧啧啧!这男人可真是不要脸,把媳妇的工作给嫂子就算了。”

“连人家爸妈的抚恤金都偷,分明就是看她没有家人打算吃绝户。”

“你说要是这他跟着寡嫂没有什么鬼才相信,我看八成早就勾搭在一起狼狈为奸。”

“这姑娘不结婚就对了,这样的垃圾赶紧送进监狱去吧。”

众人议论纷纷,全都是鄙视他们这对狗男女的下作行为。

直接就将两人钉死在耻辱柱上,今后他们还如何见人。

周围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马向阳气的肺都快要炸了。

两个人的脸色难看到滴出墨来,怎么事情就闹成这样?

民警最不愿意管这种家庭琐事,生气地质问马向阳。

“既然是人家女同志的嫁妆,如今不结婚的那就立刻归还。”

还回去?拿什么还啊?他的脸色铁青仿佛被羞辱。

毕竟这些钱,他已经给了白婉柔的弟弟白大壮娶媳妇用了。

江满月这个软柿子,今天怎么不会给他们一点面子。

“民警就在这里,要是他不还钱的话我就报警!”

看着她铁了心撕破脸,马向阳指着她:“好,江满月,你可别后悔。”

“这钱我一时半儿还不了,我可以给你写个借条!”

棉纺厂的领导在旁边,他就算是想抵赖也没有用。

“可以!”江满月也没有继续纠缠,她只想要回自己的钱。

毕竟马向阳坐到采购部副主任的位置不容易,不能真让警察抓起来钱谁来还。

马向阳咬着后牙槽屈辱地拿过纸笔,写下了欠条愤愤地瞪着她。

“江满月,这是欠条,这下可以了吗?”

“不行!”江满月冷冷地撇了他一眼。

“我要厂长要做担保,如果马向阳还不了钱就要由棉纺厂还。”

“你说什么?”马向阳只觉得自己被啪啪打脸。

江满月不相信他,这种无耻的男人万一回头耍赖怎么办?

厂长无缘无故跟着背锅,愤愤地瞪了一眼马向阳又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行,我做担保,如果他不还钱的话今后就会扣除他的工资用来还债。”

马向阳如今是采购部的副主任,一个月工资是87块钱。

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三年才能还清,而且刚刚已经借了厂里三千块钱。

再借下去的话,怕是饭都没得吃了。

江满月拿到了厂长签字作保的欠条,这才满意地从窗户上下来。

坐在窗台上时间太久,这腿都有点麻了。

如今她目的已经达成,她将钱和借条全数放进贴身口袋里。

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来,没有出人命真是太好了。

民警对她一通批评教育:“江同志,有什么事情也不能用自杀的方法来解决。”

“对不起,民警同志,我以后会注意的。”

见到江满月的认错态度倒是不错,事情解决吃瓜群众也才陆续离开。

“马向阳,一个月之内将三千块钱还给我,否则我还是会报警。”

马向阳气到颤抖,一双手紧握着拳头:“江满月,你,你很好!”

“你这样做,就不怕我今后再也不理你了?”

再也不理她了?这是什么很厉害的惩罚吗?

对于前世深爱他的江满月来说,这确实是最让她痛苦折磨的。

此时她看垃圾的眼神递过去,仿佛第一次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从前觉得这张脸是有多好看,如今就觉得有多丑陋扭曲。

“呵呵呵!”她捂着嘴嗤笑出声:“马向阳,是谁给你的自信?”

“没有镜子总有尿吧?好好照一照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

“你如今脸毁容了,腿也残了,难不成以为我会跟从前一样看得上你?”

“你,你说什么!”马向阳脸被烫伤,从前那引以为傲的脸现在不忍直视。

他的腿虽然骨折,但是医生说不严重只要恢复并不影响生活。

从前他高高在上如今却被江满月嫌弃,当场将他的伤疤撕开。

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碾压,这是他无论如何无法承受。

白婉柔心疼极了,不满地责备:“满月,你怎么能这么说,毕竟他可是你的丈夫。”

“什么丈夫,我从前看你有几分姿色可如今不过就是个毁容的残废。”

她嫌弃得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马向阳,正式通知你,我们退婚了。”

“退婚?”马向阳捂着胸口,对上她冰冷的眸子和毫不在意的眼神。

他心中莫名刺痛,她竟然说不要他了。




“怎么,听不懂人话吗?”江满月扫视着他。

“江满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竟然要跟向阳离婚?”

白婉柔表情惊讶心却在窃喜,这女人终于想通了。

江满月看出她眼里的兴奋:“白婉柔,你这么喜欢垃圾就送给你。”

“今后不用偷偷摸摸地亲嘴,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你,你说什么?”她脸色通红,被讽刺得羞臊难堪。

刘翠花气急败坏指着江满月:“就你这种女人,这辈子都别想进马家的门。”

“殴打婆婆和寡嫂,就算是要退婚那也是我家跟你退。”

她还想上来动手,奈何这女人现在武力值爆表又不敢上前。

江满月见她只敢嘴炮的表情觉得可笑:“那最好,别忘了你说的话!”

白婉柔欣喜若狂,太好了,这次她主动提出退婚。

如此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给马向阳,名正言顺不必偷偷摸摸。

“不行!”马向阳皱着眉头:“我不同意!”

“江满月,钱也还给你了,工作你也卖了,你竟然还想退婚?”

马向阳声音低沉反对,这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白婉柔刚刚窃喜的脸上瞬间笑容凝固。

他不是根本不喜欢江满月吗,为什么此时还不肯离婚?

马向阳眉头紧锁隐忍着不耐:“结婚不是儿戏,我们已经是夫妻哪能随便离婚?”

“况且结婚证都已经下来了,你别再无理取闹了!”

“江满月,我看你现在不够冷静,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他以为结婚证已经下来了,所以才会如此理直气壮。

果然并非不愿意,只是舍不得放弃她这个免费保姆。

江满月不想打草惊蛇,等结婚申请退回来再说。

万一被他发现的话,没准会做出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

为避免节外生枝,江满月淡淡地回应:“随便你怎么想,这婚退定了。”

她不屑在与这些人废话,放下话后转身离开。

“向阳!”刘翠花不满地嚷嚷:“你咋想的,为啥不跟她离婚?”

“我早就说了,不要娶她让你娶了婉柔皆大欢喜。”

“娘,别说了,我说不离就是不离婚!”

这哪有小叔子娶寡嫂,平日里他是最注重名声和脸面的人。

马向阳态度坚定,就算离婚那也得是自己甩了江满月。

七年来给他当牛做马,如今看他毁容就想要退婚,做梦!

“放心吧,她是舍不得离婚的。”他马上恢复从前的淡定高傲。

“不过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不必管她,我赌她一天就会乖乖回来求我原谅。”

他自信得意地露出笑容,毕竟从前她就这样闹过。

“看着吧,到时候她定然会将钱一分不少地奉到我的面前。”

没错,江满月不过就是吃醋博关注,晾她几天就会跟从前一样滚回来倒贴。

从医院出来,江满月并没有回家。

她心情忐忑地来到化肥厂家属院,站在门口脚步却有些踌躇。

一楼的院子内,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扫地。

他只有一只手臂,右边衣袖空荡荡地挂在腰间。

“舅舅!”江满月见到他,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王明山正愣了一下,见到她顿时惊愕:“哎,月月来了?”

他赶紧打开院子门看到她脸色难看:“你这是咋了?”

这关心的眼神,前世的记忆蜂拥而至。

江满月的舅舅王明山一直都对她不错,爸妈去世之后还主动要收养她。

可马向阳却说他不过是觊觎她爸妈的抚恤金,偏偏她愚蠢至极相信这鬼话。

自此之后就跟他们一家生疏非要倒贴嫁过去,后来舅舅提醒过她马家人都不是好人。

但是江满月当时是怎么说的,宁愿跟他们断绝关系也要嫁给马向阳。

舅舅早些年在化肥厂的时候被机器压断一只手臂,全靠舅妈一个人工作日子过得拮据。

他们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可是她却亲手将他们推开。

后来江满月害死寡嫂的事情传开,舅舅因为担心她大半夜着急出门来找她。

却不想被车给撞了,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死了。

“舅舅!”想到这里她眼泪流了出来。

见到她哭成这样舅舅吓到了,屋里听到动静的舅妈王翠芬也出来。

“哎呀,月月这是咋了?是不是被欺负了,赶紧跟舅妈说。”

“呜呜呜!”江满月抱着两个人哭了好久。

不明情况的夫妻两人,只能轻轻安抚任由她继续哭着。

半晌后,她才从前世的记忆中缓和回来。

“舅舅,舅妈,我已经跟马向阳退婚了!”

退婚?

夫妻两个人对视一眼,难以置信。

当初王明山劝她不要嫁,她的态度是非常坚定。

因为这个事情还大吵了一架,江满月放狠话说要跟他断绝关系。

王明山心里很难受,结婚的时候人虽然没有来参加婚礼。

但是却还是偷偷送了50块钱的红包,可如今她却说要退婚?

江满月将钱和借条拿了出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

王明山看着这些钱和借条,怒从心中起抓起扫帚就要去找马向阳算账。

“这一家子的豺狼虎豹,我去弄死他这个杂碎。”

“舅舅!”江满月赶紧拉住他:“没事的,钱我一定会拿回来,而且如今已经退婚。”

“这个马向阳真不是个东西,这婚退了就对了。”

舅妈气不打一处来,更加心疼她:“月月,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这虽然是退婚,但是她这些年跟马向阳住在一起。

就算是想要再找对象也很难,而且如今她工作也丢了。

工作的事情她并不在意,因为九月她就要去上大学。

只是马家人还住着她的房子,这些年她付出的要全部拿回来。

“爸,妈,我回来了!”

正说着,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提着行李包回来。

女孩年十八九岁的年纪,穿着深蓝色的长裤白色衬衣。

梳着两个麻花辫,一进来就见到了江满月立刻皱起眉头。

王宝珠目光一滞带着怒色:“你来干啥?”

“江满月,你不是跟我们断绝关系了吗?又跑来我家做什么?”

“宝珠!”江满月上前一把抱住她:“我才没有说过要跟你断绝关系。”

“你,你干啥!”王宝珠尴尬的脸色一红用力推开她:“放开我,肉麻死了。”

王宝珠是舅舅的女儿,从小就跟她一起长大感情不错。

可自从江满月痴迷马向阳后,她对宝珠这个妹妹也不再搭理。

后来宝珠因为舅舅的死去马向阳单位闹,第二天就死在了附近的河岸里。

都说是她不洁身自好勾搭了外面的男人,被强暴后扔进河中。

死的时候浑身上下衣不遮体,因为双重打击舅妈看到尸体时当场猝死。

想到亲人上一世因为自己的悲惨结局,江满月发誓绝对不会让在这样的事发生。

「《小剧场》江满月:“这毁容残废的下头男老娘不要了,一脚踢开滚远点。”白婉柔:“我要,我要,我想要!”江满月:“我想要的你要,我不要的你也要,你是垃圾回收站吗?”马向阳:“女人,你敢嫌弃我,信不信我不理你了!”」




舅舅笑着道:“宝珠,你月月姐要退婚了!”

王宝珠错愕地看着她:“姐!你终于想明白了?”

“我早就看出来马向阳那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还以为你看不清楚呢。”

江满月擦了擦眼泪:“你说得对,我如今看清楚谁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一家人一起吃饭,这样的亲情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

王宝珠今天拎着包去镇上卖衣服,高中毕业后为了生活去摆摊做小生意。

几次想要进化肥厂工作可一直没有岗位,卖几件衣服卖倒是还能贴补点家用。

“爸,妈,我今天去镇上又卖了好几件衣服,赚了十三块钱呢。”

“就是最近这天气太热了,要是能开个店卖衣服就好了。”

“我看中镇上的铺子,但是租金人家要一年一千块钱。”

“......”

宝珠吃着饭悄悄地看向爸妈,意思是想让爸妈支持她开服装店。

“哎呀,宝珠!”舅舅表示反对:“卖衣服终究不是长远的事。”

“我跟你妈还是想让你进化肥厂工作,女孩子家要有个正经工作才好嫁人。”

“何况私营小摊位总归没有单位好,一千块钱租金太贵我们没有。”

王宝珠满眼失望:“爸,私营有什么不好,最近镇上开了好几家。”

“那卖小笼包的孙记铺子,还有甜品的糕点铺子生意都可好了。”

她目光看向她放旁边的行李袋,正是宝珠今天摆摊卖的衣服。

江满月从小就喜欢缠着隔壁的林老太教她做衣服,而且手艺很好受欢迎。

工作清闲的时候,她为了补贴家用她经常帮左邻右舍做衣服赚点零花钱。

只可惜,前世她一针一线赚的钱全都贴补给了马向阳那一家吸血鬼。

江满月大学选的是华南纺织学院服装设计专业,上一世没有达成的梦想必然要开始。

她仿佛寻到商机:“我觉得做服装生意挺好,我支持宝珠。”

王宝珠惊愕地看着她:“姐,你说真的?你也觉得做生意好。”

“对!”她知道这个时期的人们都喜欢单位职工,看不上私营企业。

“舅,舅妈,我愿意投资,跟宝珠一起开服装店。”

“真的?姐,你是我亲姐!”宝珠一把用力抱住她的手臂。

王明山表情惊愕:“满月,这些钱可是你好不容易要回来的。”

“是啊,这租金可不便宜,万一这亏了钱可怎么办啊?”

舅妈也不放心的,伸手拍了一下王宝珠:“你这孩子,不要拉着你月月姐。”

江满月宠溺的看着表妹:“放心吧,舅舅,相信我们可以的!”

“况且我现在也没有工作,总不能靠着这些钱坐吃山空。”

“如今国家形势大好不一定非要去单位,我跟宝珠一起开服装店赚钱。”

改革开放后,特别是1983年开始,私营企业就跟雨后春笋般涌出。

把握了先机的人们,借着这一波春风下海经商赚得盆满钵满。

舅舅两口子对视一眼似是在思量着什么,然后默默地转身去了里屋。

舅妈拿出一个手帕,层层打开后里面放着几十张大团结。

“这是我跟你舅舅这些年来存的,一共是八百多块钱。”

“月月,如今你也没有工作,拿着这些钱做点小生意也行。”

江满月看着这些钱,舅舅没有工作这些钱他们一定存了很久。

身边的王宝珠表情惊愕带着委屈:“妈,你刚刚还说家里没有钱呢?”

给她用就没有钱,江满月想要开店他们就立刻拿出来了。

她委屈地噘着嘴:“你们真是我的亲爸妈吗?我从小就怀疑表姐才是你们亲生的。”

江满月看着这些钱眼眶红了,她将钱收好还给他们:“我有钱。”

“舅舅,舅妈!”她拿出了三千块钱和那张欠条:“这是我卖工作的钱。”

“这么多钱放在我身上不安全,就交给你们帮我保管着。”

“什么?”王明山看着这么多的钱:“月月,你要把钱放在我这里?”

钱自然是不能留在身边,毕竟马家那些吸血鬼难免不惦记。

舅舅和舅妈是她最信任的人,这些钱只有放在他们这里才放心。

眼前的江满月真的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眼盲心瞎的恋爱脑。

舅妈欣慰地点头,没推辞将钱收好:“行,月月,钱交给你我保管,你随时用就交给你!”

她留下了一块百块作为生活费,将剩下的钱都交给舅妈。

对于宝珠开服装店的事,她打算明天去看看她所说的铺面。

男人哪有赚钱重要,江满月看着宝珠今天卖的衣服。

袋子里面里面都是夏季女士服装,一些款式简单的白衬衣和裙子。

“宝珠,你今天卖的就是这些衣服吗?”

宝珠得意道:“姐,这些衣服不错吧?这些都是最近流行的款式,这裙子卖得可好了。”

“这一条裙子进价5块钱,我转手就卖7块钱,净赚两块钱呢?”

从省城的服装店进的货,基本上都是烂大街的款式。

进货的价格高不说,样式都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江满月目光看到旁边一批蓝色的牛仔布上,眼睛里面瞬间有了光。

她摸着布料有了想法:“宝珠,这匹牛仔布料给我。”

王宝珠不太明白:“姐,你要这牛仔布干啥?”

“自然是用来赚钱啊!”她笑着拍了拍表妹:“明天你就知道了。”

未来几十年的服装流行趋势,她可是一清二楚。

跟王宝珠约好了明天出去摆摊的时间,江满月抱着布料回到家中。

刚进家门迎面飘来就一股烧糊的味道,厨房内飘着黑烟。

“咳咳咳!”她皱着眉头捂着口鼻。

马红霞端着两盘烧糊的菜走出来,见到江满月回来气急败坏地质问。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出去这一整天也不回家做饭。”

她满眼怒色之色,劈头盖脸地对着她一阵控诉。

要不是饿得发慌,马红霞这种懒到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人是绝不可能去厨房做饭。

从前家里洗衣做饭的事情全都是江满月的,她就像是个老妈子般照顾全家。

一点点不满意就对她斥责辱骂,如今她只是一天不在家小姑子就已经受不了。

马晓军肚子饿的咕咕叫,坐在餐桌前夹起那黑乎乎的炒鸡蛋吃了一口气。

“呸!难吃死了!”他将鸡蛋吐出来:“姑姑,你做的菜真难吃。”

他生气的筷子用力一摔,指着江满月:“你这又馋又懒的女人,还不赶紧去做饭给我吃。”

马红霞更是高声命令:“你不在家全都让我一个人伺候。”

“江满月,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

马晓军嚷嚷起来:“我要吃红烧鱼还有西红柿炒鸡蛋!”

“对,别忘了再炒个青椒肉丝。”马红霞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还点上菜了。

真是颐指气使惯了,还当她是逆来顺受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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