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铁手死死扼住,发出嗬嗬的、无意义的抽气声。
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滚,酸水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口,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
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只剩下那张在灯光下扭曲、疤痕狰狞的脸。
陈诺……我的陈诺……那个笑起来像七月初绽栀子花一样干净明媚的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巨大的冲击像海啸般摧毁了我所有的思维。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声响似乎惊醒了呆滞的陈诺,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猛地炸开,如同受惊的鸟雀。
她猛地低下头,避开我惊恐、难以置信的目光,仿佛那张暴露在外的脸是世上最污秽不堪的东西。
她手忙脚乱地在缝纫机旁凌乱的杂物里摸索着,动作慌乱得打翻了旁边一个装着针线的铁皮盒子,细小的针和彩色的线轴滚落一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终于,她摸到了一支圆珠笔和一小片揉皱的、边缘发毛的纸片——像是从某个旧包装盒上撕下来的。
她颤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那支廉价的圆珠笔。
笔尖在粗糙的纸面上艰难地移动,划出歪歪扭扭、断断续续的线条。
每一笔落下,都伴随着她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的颤抖。
昏暗的灯光下,汗水或者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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