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显著的认知功能衰退,并伴有间歇性的记忆混乱和逻辑障碍。
我们有理由相信,顾先生在签署遗嘱时,并非处于完全清醒和自主的状态。”
紧接着,顾伟的妻子,那个前几天还对我破口大骂的女人,此刻又换上了一副悲痛欲绝的面孔。
她声泪俱下地,向调解员哭诉着顾先生晚年是多么的“糊涂”,多么容易“被坏人蒙蔽”。
“我叔叔他到后来,连我们这些亲侄子都不认识了啊!”
她用手帕擦着眼泪,声音凄切,“都是这个女人,这个保姆,天天给他灌迷魂汤,不让我们见他!
我们顾家的家产,怎么能落到这种心术不正的外人手里啊!”
他们一唱一和,表演得天衣无缝。
如果我不是亲身经历者,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他们才是那群被辜负的、可怜的受害者。
轮到我们发言了。
所有人都以为,陈律师会就顾先生的精神状态,和对方进行漫长的法律辩论。
但陈律师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本厚厚的、带密码锁的笔记本。
是顾先生的日记。
“我方当事人,也有一份证据,想要呈报给法官。”
陈律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对方的哭诉,“这份证据,比任何第三方的诊断都更直接,更可信。
因为它,来自于顾业明先生本人。”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日记。
顾伟的脸色,在那一刻,肉眼可见地变了。
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叔叔,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陈律师翻到了其中一页,朗声念道:“‘十月三日,天气阴。
今天是我七十五岁的生日。
他们都来了,送了很多贵重的礼物,说了很多漂亮的祝寿词。
可我知道,他们不是在为我庆生,他们是在提前庆祝我的死亡,以及那场即将到来的遗产分割盛宴。
’“他又翻到一页,目光如炬,直视着顾伟:“‘十一月二十日,小雪。
今天在书房,和美国的基金经理开了三个小时的视频会议,敲定了明年集团在新能源领域的投资方向。
脑子转得快了,有些累。
顾伟下午来看我,说我年纪大了,应该把公司的业务都交给他,他能帮我打理得更好。
我看着他那张急不可耐的脸,只觉得可笑。
他以为我老了,糊涂了,却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