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女云裳,还有她那个贱婢娜仁,就是毒蛇!
她们在草场下毒害我们的孩子!
还暗中绘制王庭布防图!
她们是汉人派来的细作!
是要挖空我们的根,把我们的命卖给汉人的屠刀啊!”
“杀了她们!”
“把她们剁碎了喂鹰!”
“请大阏氏下令!”
族人们的怒吼如同惊雷,在狭窄的毡帐内炸开,震得帐壁都在嗡嗡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那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对背叛者和入侵者的刻骨仇恨。
我看着桌上那刺眼的毒草和羊皮地图,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沉又痛。
证据确凿。
下毒,窃取布防图……云裳的目的昭然若揭。
她不仅要毁掉草原的未来,更要为汉军打开通往王庭的血腥大门!
冒顿……我的丈夫,他夜夜拥在怀里的,就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而他,却为了她,将我囚禁,斥我“小题大做”!
冰冷的怒火取代了最后一丝犹豫。
“巴图大叔,格根大叔,”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雪前的死寂,“带上证据,召集所有能召集的族长和战士。
我们去金顶王帐。”
(14)我站起身,拿起桌上那卷油布包裹的羊皮地图,又将那几块沾着泥土的疯马草根茎紧紧攥在手心,尖锐的边缘刺破了我的皮肤,带来一丝痛感,却让我更加清醒。
“我们去见单于。”
“请单于,为我们死里逃生的孩子,为我们差点被出卖的王庭,主持公道!”
金顶王帐的帘门被猛地掀开,撞在两侧的铜环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帐内温暖如春,弥漫着浓郁的熏香和酒气。
猩红的地毯铺满了地面,巨大的青铜火盆里炭火正旺。
单于冒顿斜倚在铺着厚厚白虎皮的狼头王座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金杯,脸上带着微醺的慵懒。
云裳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月白色纱裙,依偎在他身边,正用一双纤纤玉手,将一颗剥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娇媚地喂到他嘴边。
这旖旎温存的画面,被我们这群如同裹挟着外面风雪寒气、带着冲天怒意闯入的不速之客,瞬间击得粉碎。
“谁?!”
冒顿被打扰了兴致,不悦地皱起浓眉,厉声喝道。
当他看清为首的是我,以及我身后跟着的巴图、格根等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