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得新海隧道顶棚轰响,车灯劈开岩壁渗出的暗红水痕时,电台突然炸出刺耳杂音。
引擎“咔”地熄火,搭档“送人头”骂咧咧下车检修。
湿冷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瞬间,我隔着车窗看见岩壁下穿青灰旗袍的女人——她怀里孩子的右脸烂得露骨,蛆虫正从颧骨窟窿里钻出来,小腿紫黑尸斑爬满雨水。
第一章:雨夜凶隧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发疯似的左右抽打,还是刮不干净台北梅雨季泼下来的雨。
车头灯劈进新海隧道口时,李平叼着的烟头猛地亮了一下:“菜鸟,捂好你裤裆,别在这鬼地方尿了。”
我攥着膝盖没吭声,掌心全是汗。
第一次跟夜班就撞上暴雨,隧道岩壁被车灯扫过的地方,渗出暗红色的水痕,像血管一样在潮湿的混凝土上蜿蜒爬行。
空气里有股子铁锈混着烂树叶的腥气,直往鼻孔里钻。
“这破隧道真渗人……”我话没说完,车载电台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尖啸,像指甲刮过黑板,扎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紧接着,仪表盘上所有指示灯“啪”地全灭了,引擎发出一声噎住似的闷哼,彻底没了声息。
轮胎碾过积水,滑行几米后歪斜着停在隧道正当中。
黑暗像墨汁一样泼进来,只有车尾的警示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投下两小团病恹恹的红晕。
李平狠狠捶了一把方向盘,喇叭短促地惨叫一声。
“操!
坏在这鬼地方……”他啐了一口,烟头被他烦躁地摁灭在满是裂纹的塑料烟灰缸里,“邪门六年了!
这破洞就没安生过!”
他扭头瞪我,眼珠子在黑暗里发亮,“送人头!
下去瞅瞅!
八成是底盘挂上什么破塑料袋了!”
“我?”
我喉咙发干。
“不然老子去?”
他声音拔高了,在空洞的隧道里撞出回音,“快点!
这地方多待一秒都他妈折寿!”
冰凉的雨水砸在脖子里,我一个激灵。
隧道里那股腥气更浓了,直往肺里钻。
我弓着腰,眯眼往车底盘下看。
除了浑浊的积水反着车尾灯的红光,啥也没有。
我骂了句脏话,正想再往前凑近点——后颈窝猛地一凉!
像有根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手指,带着滑腻的湿气,狠狠划了过去!
“谁?!”
我汗毛倒竖,猛地直起身回头。
车尾灯那点微弱红光,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