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性子越来越直了呢?一家人这么说话,不伤感情吗?”
管宁当着皇后的面翻了个白眼,没闲心跟她缠,“还是直点好,有事赶紧说,我还要回去打坐呢。”
皇后心头自是不悦,但也不能表露出来,仍旧摆着笑脸道:“你修炼心切,这可以理解,但不论做什么事都应该循序渐进,慢慢地来,很多时候欲速则不达,你二哥当年的教训,不能不引以为鉴。”
“多谢母后操心,不过我跟二哥不同,不至于蠢到让自己走火入魔。”管宁当年就想骂管翼蠢,但那时候她还把他们当一家人,根本没舍得说一句重话。
这个丫头,说话是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皇后皱了下眉,起身道:“那好,我就不打搅你了,早点歇着吧。”
就这么走了???
管宁大感疑惑,不敢置信地送到门口。
可皇后直到走出院门,身影淹没在夜色中,也没对她在国宴上的行为再有一句谴责。
“见了鬼了。”
太清跳到她怀里,扭着身子拱来拱去,不住地抬头看她,嘎嘎叫唤。
管宁抱着它往里走,轻抚它的头,“你说是不是见了鬼了?来都来了,居然不兴师问罪。”
太清还是一个劲地动,叫个不住,管宁以为它是又饿了,让采碧拿半碟松子来给它啄。
隔日,皇后把拿到手的头发递给了张兆夔。
张兆夔又要了一绺皇后自己的头发,而后当场咬破手指画了张符,把两人的头发混在一处,用符包住,又念了半天的咒,再交回给皇后。
“请娘娘找个安全之地藏起来,任何人不能碰,碰了便不灵了。”
皇后照做,当即命人寻了只锦盒,把符锁起,安置在自己卧房内的床头。
见一切妥当了,张兆魁嘴角漾出一丝笑纹,很快又遮盖过去,神情严肃地说道:“是否能奏效得看公主的入魔之深浅,臣现在也还说不准。”
“过两天看看效果吧。”魔性有多难压制,皇后是清楚的,因此并没觉得张兆魁的话有什么问题。
当天黄昏,用膳之前管宁就开始感到胸闷头疼。
以她现在的修为,已不会再像普通人那样随意生病,所以不可能是寻常病痛所致,这样的状况是不正常的。
她胡乱吃了点东西,赶紧回屋运功调理。
然而运功非但没有效用,反而随着夜色越深,症状越发加重,脑袋疼得跟要裂开了似的,实在支撑不住,只好回卧房躺下。
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浑身冒冷汗,片刻不得合眼。
到了后半夜,疼痛使得她精神也有所恍惚了,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念叨些什么。
太清在床边守了一夜,在床头跳上跳下,焦躁无措。
直到清晨,天际露出一线白,头痛终于渐渐缓解,天色大亮之时,痛感彻底退去,意识回笼。
管宁爬起来换了身衣裳,打来冷水洗了个脸,清醒清醒头脑,这才舒服一点。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想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心下不免恐慌,急得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