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雅美杨宁的其他类型小说《职业降灵师,专卖通灵娃娃那种雅美杨宁全文》,由网络作家“云会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中心,请问您遇到了什么困难?”“警察同志,我失恋了,你安慰安慰我吧。”“不好意思,失恋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可以为您转接心理服务咨询热线,您看需要吗?”......“您好,这里是110......”“你好,我感觉有点头疼......”“不好意思,头疼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可以为您转接120急救服务热线,您看需要吗?”......“您好,这里是110......”“警察同志,有人、有人要杀我!”“不好意思,杀人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你、你说什么?!”“有人要杀我!”“谁要杀你?!”彩云省苍洱市110警务中心,几个接线员齐刷刷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新人接线员黄丽婷。本来有些嘈杂的警务中心瞬间安静下来。黄丽...
《职业降灵师,专卖通灵娃娃那种雅美杨宁全文》精彩片段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中心,请问您遇到了什么困难?”
“警察同志,我失恋了,你安慰安慰我吧。”
“不好意思,失恋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可以为您转接心理服务咨询热线,您看需要吗?”
......
“您好,这里是110......”
“你好,我感觉有点头疼......”
“不好意思,头疼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处理,可以为您转接120急救服务热线,您看需要吗?”
......
“您好,这里是110......”
“警察同志,有人、有人要杀我!”
“不好意思,杀人这种情况我们这边无法——你、你说什么?!”
“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
彩云省苍洱市110警务中心,几个接线员齐刷刷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新人接线员黄丽婷。
本来有些嘈杂的警务中心瞬间安静下来。
黄丽婷手忙脚乱地拿着座机听筒,声音急促中且带着明显的紧张:“你说仔细点,你现在在哪,具体什么情况?”
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声,她想安慰两句,但又害怕因此而导致对方错过报警时机。
“警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唔唔唔......”
“我在、我在......”
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口音,他极力压制自己声音的音量,似乎是害怕引起太大的动静,同时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音,看样子是害怕极了。
“我在、我在......”
“我在......”
男人又一次重复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然而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黄丽婷听到话筒里的声音忽然一下消失了!
“喂、喂?先生您还在么?”
黄丽婷急切地问道,但电话那边并没有人回应,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发现电话听筒里边的声音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因为里边不仅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连平日里自己已经听熟悉了的电流声都没有了!
她急忙去检查网络情况,发现一切正常。
就在黄丽婷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话筒里的声音又响起来!
一声惨厉的尖叫差点吓得黄丽婷扔掉手里的听筒!
“啊!”
“他、他发现我了!发现我了!啊啊啊啊!”
“警察救我、救命!救我命啊——”
“救我!”
“嗡!”
忽然,一道突兀响起的机械运作声使得男人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在那一刻,黄丽婷听到电话另一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割破,传来了液体飞溅和滴滴答答的滴落声!
那种机械运作的声音极为刺耳,黄丽婷隐约还能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阵阵轻微呼吸声!
这种呼吸声让年轻的新人接线员略微感一丝安定,“先生,您还在么?”
电话那边的“嗡嗡”声还在继续,但呼吸声消失了。
黄丽婷头皮一阵发麻。
她尝试问了几声,电话那边还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就在黄丽婷准备挂断电话向上级汇报情况的时候,电话里边那刚刚消失了的男人的声音再度出现!
“我在苍洱市天南区,梦东方别墅B021号。”
这次这男人说话一点不像刚刚那般极度惊恐的样子!
声调平和、情绪稳定,给人的感觉就是平静!
平静得好像是死人一样!
“好的!请您稍等,我这就安排警员过去——”
“洋洋!”
啪!
莫名其妙地说了两个字,这边黄丽婷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听着话筒里的忙音一阵心惊肉跳,直到旁边同事碰了一下才“啊”的一声猛地从座位上惊起!
顾不得和同事说什么,黄丽婷立即按照程序向天南区所级治安派出机构下发出警通知!
出警通知下达,治安所响起广播,值班治安员接警,出警。
一系列的流程全程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两辆警车呼啸着冲出了苍洱市天南区治安所!
凶杀案!
天南治安所近三年来第一次遇到!
别说一个天南治安所,就是整个苍洱市近年来出的命案也屈指可数!
同属一个片区,从天南治安所到梦东方别墅开车也就几分钟的事,当几个警员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距离报警电话拨出总计也才过去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B021号门前,张冬雷领着几个警员面色凝重地下车。
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别墅,张冬雷希望这次的报警电话只是一场闹剧。
他从警近三十年,距离上一次处理凶杀案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然而,B021别墅虚掩着的大门内散发出的浓郁血腥味儿让张冬雷心里猛地一沉,他给自己套上鞋套,说:“一会儿进去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慌,保持镇静!”
“如果要吐自己找地方,别破坏现场!”
“现在还不清楚凶手有没有离开,所有人小心点!”
“是!”
抬手示意两个男警员从别墅两侧的院子绕过去,张冬雷自己领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员从虚掩的大门小心进入。
别墅内的血腥味儿更加浓郁,使得跟着张冬雷的两个年轻警员纷纷皱眉捂鼻,张冬雷面不改色,一手扶着腰间的手枪,一边小心向内查看。
三人谨慎地走过别墅大厅,在一楼没有发现异常。
滴答、滴答!
忽然,女警员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脸色顿时一白!
“张队,楼梯、楼梯!”
张冬雷和男警员纷纷侧身,只见鲜红的血液正一滴一滴从二楼的楼梯上滴下来,在一楼形成一滩巴掌大小的血渍!
“二楼!”
三人避开楼梯上的血渍上到二楼,顺着缓缓流淌的血迹来到一间卧室门前——
“呕!”
还没看到卧室里的场景女警员就已经忍不住愈发浓烈的血腥味儿,她回头一路跑出别墅,对着外边的花坛大吐特吐!
二楼,张冬雷和剩下的男警员看着卧室里,两人脸色同时变得苍白无比!
男警员捂住嘴极为难受地说:“张、张队,我、我,我腿有点软,呕、呕——”
......
鸡的吃法花样繁多,有一种方式叫“白切”。
做菜的师傅用熟练的刀工将卤好、蒸熟的整只鸡切成一片一片,再撒上酱料,鸡肉片切得越薄就越入味儿......
此刻,出现在张冬雷两人面前的,是一个白切“人”。
确切的说,不是白切,是生切。
一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靠着身后的床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瞳孔漆黑无光,全身从头到脚被人用电锯横着锯成了一片又一片,又似乎是没有完全锯开,所以那一片一片的血肉摞在一起还保持着人形没有散掉。
配上全身上下涌出的鲜红血液,俨然一个被浇了鲜红辣汁的生切“人”。
不断滴落的鲜血在男人身下汇聚成一滩血渍,一个小小的人形鬼面娃娃静静坐在其中,旁边放着一柄锋刃染血的圆盘电锯。
......
千里之外,中州机场。
一架来自彩云省的飞机平稳降落,机上乘客有序离开。
人群中,一个面容清秀、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满身书卷气的男孩气质极为出众。
他上身穿着白色丝质复古短衫,下身白色亚麻长裤,肩膀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单肩手提布袋,布袋的带子上绑着一串风铃。
整个人看起来就俩字:干净,斯文,秀气。
叮铃——
微风拂过,男孩布袋上的风铃带起一阵悦耳动听的铃声,他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呦呦呦,小鬼,辛苦你了啊......”
与此同时,苍洱市凶杀案现场,生切“人”旁边,那个安安静静坐在血泊里的人形鬼面娃娃,它黝黑的眼珠子里亮起了微光。
......
“呕——”
“张队,我、呕,我——”
“我也受不了了,呕!”
张冬雷身后,年轻的男警员也捂着嘴转过身去,对着墙壁张口直泻千里,看那样子连没拉干净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即便是有过为数不多的处理凶杀案经验的老警员张冬雷,在第一时间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同样的,他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等到男警员吐干净了,等到张冬雷镇静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年轻警员扶着墙拍着胸口说:“张队,怎么办?”
张冬雷嘴唇一抽,“还能怎么办,向、向......呕、呕——”
张冬雷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整个人也控制不住,转头朝着身后吐了起来。
男警员立刻上前轻轻拍打张冬雷的背,“张队,我知道,向市局汇报是不是?”
“是、是,呕、呕!”
“张队你慢点吐,你说的得保护好现场。”
“呕——”
“算了,张队你慢点啊,咱不急,反正这现场都破坏了,您就吐个痛快吧!”
“呕!我、我给市里打电话,你去、去找几个桶来......”
“让、让小王去查死者、死者身份,呕、呕!让李涛去查账户,陈燕去查死者社会关系,徐明、徐明提取现场脚印、指纹,呕——”
“好、好嘞!”
几分钟之后,同样连没拉干净的隔夜饭的都吐出来的张冬雷终于停止了呕吐,他脸色苍白无比,没有半分血色。
按理说,既然已经吐干净了,再反胃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可是当张冬雷又一次转头看向卧室内那“生切人”的时候——
“呕!”
这次他连胆汁都开始吐了。
大约二十分钟,又有几辆警车来到梦东方别墅,停在B021大门前。
苍洱市刑侦大队队长雷鸣领着人一脸凝重地走进别墅内,一路上到二楼。
看着放在卧室门外的几个桶,闻着空气中的刺鼻味道,雷鸣一脸阴沉地向张冬雷几人问:“有人吐在这了?”
张冬雷和自己手下的两个警员互相看了看,三个人先后点了点头。
雷鸣的脸拉得更长了,他指着那几个桶问:“什么意思?准备好了让老子来吐的是么?”
“张冬雷!你特么干了半辈子警员的老人了,连保护现场的重要性都不知道么?!”
“以为老子跟你一个德行?!”
张冬雷低着头不说话,面无半分血色的他撇过头,朝雷鸣向着卧室里挥了挥手,脸上还带着一副痛苦无比的神色。
“你看看你那熊样!不就是个被分尸的死人么?老子又不是没见过,难不成里边还有鬼啊?!”
雷鸣说着站到卧室门前,放眼向内看去——
**********!
咕嘟!
雷鸣咽了下口水,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
然而,他的肩膀一连飞快地动了好几下。
跟在雷鸣身后的几个警员当先两个隔着雷鸣的身躯看到了卧室内的场景,两个具备多年刑侦阅历的刑侦老手脸色齐齐一变!
下一秒,这两人飞快转过身,一人抱起一个桶开始了大吐特吐!
“呕呕呕——”
“呕、呕!”
这两人之后,又有两个市局的警员带着浓烈的好奇心上前瞅了一眼,“呕!”
又两个桶派上了用场。
听着身后呕吐不止的声音,雷鸣默默从门前退开,他往周围看了一圈,走到窗户边,伸手入兜,掏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掏出来。
一支云烟被张冬雷微微颤抖的手递过来,“雷大队,事情,难搞啊......”
接过张冬雷的烟,雷鸣自己拿出打火机想点燃,但打了几次都没能打着火,他看了看张冬雷,后者摇了摇头,举起手里夹着的一支没有点着的烟说:“别看我,我手也哆嗦。”
反手把烟放入口袋,雷鸣深吸一口气,紧紧抿住嘴唇,转身把旁边的窗户开大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张冬雷听到雷鸣发出了一个用力下咽的动作,他的声音随即传来:“老张,好好准备,我们要上新闻了。”
张冬雷把手里那只已经皱巴巴的没点着的烟放在鼻子下边用力吸了一下,“明白!”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警员以雷鸣和张冬雷两人为中心聚在一起。
雷鸣问道:“被害人的情况查到了?说一下!”
一个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呕吐物痕渍的年轻警员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拿着一个文件夹说:“被害人叫、叫吴天,改过名字,本名叫张辉,离异独居,是一个人贩子。”
“以前进去过,关了五年,去年四月刚放出来。”
“从被害人出狱到三个月前,没发现有作案行为,但在今年四月的时候,他有过一笔异常转账,备注为‘买娃娃’,初步怀疑是他又做回老本行了。”
这个警员说完,另一个面无血色、一脸虚弱状的年轻女警员说:“我查了这个吴天的账户,他、他非常有钱,尤其是最近两个月,这个吴天的运气简直出奇得好。”
“无论是炒股还是炒币,再或者是买球、买彩票,基本上他买什么中什么,而且都是大奖!”
“刚刚王奇说的异常转账是被害人在三个月前用他前妻的账户给一个人转过两百万,这个人的信息我们也查到了!”
雷鸣和张冬雷齐声道:“说!”
女警员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件夹,皱眉道:“是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叫杨宁。”
......
中州,机场高速。
身穿白衣白裤、肩挎白布袋,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文质彬彬的男孩坐在前往市区的出租车上,他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喂?”
“您好,是杨宁先生吗?”
“嗯,是我。”
“杨先生您好,您是要看云都路的商铺是吗?我是之前和您联系过的租赁中介陈兰,您今天大概什么时间到啊?”
“我这边还要两个小时二十分钟。”
“哦哦好的,那我到时候提前过去等您!”
“嗯,谢谢。”
“不客气,杨先生再见!”
杨宁挂了电话,继续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开车的司机师傅笑着说:“小兄弟,你去云都路可用不了两个小时二十分钟!”
“我在中州开出租开了二十多年了,这路我熟得很!你放心,最多一个半小时,我保证给你送到!”
杨宁侧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说了句:“好的,谢谢师傅。”
师傅爽朗一笑:“哈哈!不客气!”
......
苍洱市,梦东方别墅,凶案现场。
听了警员的汇报,雷鸣疑惑道:“他给一个十七岁的男孩转了两百万?还备注买娃娃?”
“男孩的账户查了么?是不是被别人盗用了?”
女警员说:“查过了,不存在盗用的情况,就在今天,这个杨宁买了从省城飞往中原省中州市的机票,实名制的机票和银行账户都对的上,机场的人脸识别也核验过了,他今天确实上了飞机。”
“所以这个杨宁应该与本案没有直接关系,因为按照时间来推算,被害人遇害的时候他正在飞机上。”
雷鸣摇头说:“不要这么武断,先去把这个杨宁仔细查一下,还有被害人的家属情况。”
“是!”
雷鸣转头看向另外一个警员,“现场有没有提取到可疑的东西?”
警员摇头说:“除了案发的卧室以外所有的房间都仔细勘察过了,没有可疑的指纹、脚印,从卫生间的下水道收集到了一些毛发,已经送回局里检验了。”
听到“除了案发的卧室”这一句话雷鸣和张冬雷都沉默了。
深吸一口气,雷鸣拿出口罩给自己戴上同张冬雷说:“走吧,咱俩一起,这种活别指望这些年轻人。”
张冬雷本就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
二楼卧室。
雷鸣戴着口罩、手套,小心避开地上的血渍,尽量不去看那靠床而坐的生切人,将地板上沾血圆盘电锯放进证物袋里。
张冬雷拿着相机,把卧室里各个角落都拍下来。
两人分工配合,一个记录现场,一个提取物证,到了最后两人出来,神色明显一个比一个难受。
就在张冬雷要拍一拍雷鸣的后背以示安慰的时候,忽然,雷鸣先一步拉住他!
“怎么?”
张冬雷看向雷鸣:“雷队,你发现了什么?”
雷鸣没有说话,他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脚下的地板。
张冬雷也跟着看过去,只见地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小小的红色斑点血渍!
看上去有些类似小动物的脚印!
下一秒,两人齐齐转头向卧室内看去,发现那脚印就是从被害人身下的那摊血渍里延伸出来的!
雷鸣一脸凝重地问:“被害人家里养了宠物?”
张冬雷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光,他回头看了看满目狼藉的卧室里,又看了看雷鸣手里的证物袋,感觉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东西,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老张,发什么愣?!问你话呢!”
张冬雷急忙摇头说:“没有,被害人家里没有养宠物的痕迹。”
“那这是什么?”雷鸣指着地板上的斑点血渍说:“刚刚我来的时候地板上可没有这东西。”
他说完,沿着地板上的血渍向前走,张冬雷跟在后边。
别墅一楼。
虽然一楼不是直接的案发现场,但也有不少警员在记录现场环境。
一个女警员正在用紫外线重复扫描一楼地板,看能不能找到一丝遗漏的线索,忽然,她发现在自己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鬼面娃娃。
那娃娃四肢着地缓缓迈开向前爬动,每爬出一点距离都会在地面上留下几道斑点血渍。
“嗯?电动的?”
好奇的女警员直接用手拿起那娃娃,就在她的眼神与那鬼面娃娃米粒大小的双眼对上的那一刻,一股冰凉的冷风忽然从其身上拂过!
女警员看到手里的鬼面娃娃,那张原本没有表情的脸在一点一点浮现微笑!
她顿时一惊,本能地想要将其扔掉,然而却发现自己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
随着鬼娃娃脸上的笑容更盛,骤然间,一股冰凉且强烈的负面情绪从女警员心底油然而生!
莫名其妙的女警员只感觉自己非常委屈,然后委屈逐渐变为悲戚,悲戚化为绝望!
强烈的绝望情绪使女警员的弥漫着无尽悲伤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同事腰间的手枪上......
然而下一秒,女警员手上的鬼面娃娃微笑的表情忽然消失,转过头去不再看女警员,自己迈动短小的四肢从女警员手上跳下去。
当鬼面娃娃四肢再次着地的那一刻,女警员心里的负面情绪也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从无尽的绝望中走出来的女警员满眼震撼地看着地板上那一点一点向前爬行的鬼娃娃,一秒,两秒,三秒......
“呜哇!”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看着放声痛哭的女警员背影,刚刚从二楼下来的雷鸣和张冬雷两人一脸无语。
警员在现场被吓哭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
很快两人便注意到了那在地上爬行的鬼面娃娃,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个电动玩具......”
不过马上雷鸣的眉头便又拧在一起,因为他看到那在地上爬的鬼面娃娃爬到别墅一楼一个角落里便不动了,而看到这别墅一角,雷鸣便意识到一个问题。
雷鸣发现,这套独栋别墅没有地下室!
这不合理!
挥手叫来一个警员,雷鸣吩咐道:“去一趟物业,把户型图拿过来!”
“是!”
户型图拿来,雷鸣和张冬雷仔细看一遍。
按照户型图的显示,现在那鬼面娃娃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现在看来是被人用水泥给封住了。
顿时,雷鸣和张冬雷再看那地上的鬼面娃娃,两个人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娃娃,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
雷鸣手指鬼面娃娃所在的那一块地方,向身后的警员说:“把那个地方给我砸了!”
......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叮铃——
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一辆出租车在路口停下。
七月的中州天气已经非常热了,然而,开车的司机却感觉后背冷风瑟瑟,一阵阵的发凉。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那个一身白衣、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孩,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从中州机场到云都路,原本这一趟也就一个小时,即便遇到点突发状况最多也就一个半小时,但是今天,路上遇到了两次堵车,一次车祸,除此外自己还擦碰着一个外卖小哥,和人对骂了半天甚至差点动起手来,之后车没气了又排队去加了气......
总的下来,当到了云都路的时候一共用时两小时二十分钟。
和那男孩刚坐上车就说出的时间完全吻合,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这一秒,司机看向杨宁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畏。
后排的杨宁看着窗外的街景,笑问:“师傅,到了是么?”
司机忙不迭地点头,“是、是!到了!”
杨宁拿出两百块钱给司机师傅递了过去,随口说道:“谢谢师傅,不用找了。”
而后下车离去。
接过两张红票的司机看了一眼码表上计价366的车费,忍住眼里迫切想要流出的泪水,强行含笑朝着杨宁的背影说了一句——
“谢谢噢!”
......
苍洱市,梦东方别墅。
两个警员提着锤头过来。
张冬雷拿着证物袋,伸手就要去捡起地上的鬼面娃娃。
这时雷鸣一把拉住他,“你没戴手套直接下手,留下指纹你说得清么?还老警员,一点都不注意!”
张冬雷无奈道:“就一个电动玩具而已,总不可能是它做的案吧?”
雷鸣从一旁的警员手里接过拾物钳,夹起地上的鬼面娃娃放进张冬雷手里的证物袋里说:“老张,不要小看现场任何一样——”
张冬雷随口应付道:“知道知道,不要小看现场任何一样东西,嗯?你怎么了?”
雷鸣拿起证物袋仔细观察里边的鬼面娃娃,“老张,这东西可不像是电动的,没有电池槽,没有充电口。”
“那就是里边藏着电芯或者纽扣电池,现在这样的玩具多了,我儿子就有!”对于雷鸣的话张冬雷并不以为意。
雷鸣转头盯着他的双眼一言不发,把张冬雷看得有些发毛,“雷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雷鸣问:“你儿子就有?”
张冬雷点头:“是,我儿子有,我给买的!”
雷鸣脸上露出愠怒之色:“那我特么问问你,这个东西出现在被害人的卧室里,被害人是一个人独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会和你儿子一样喜欢玩这种玩具么?”
张冬雷:“......”
瞪了没话说的张冬雷一眼,雷鸣将装着鬼面娃娃的证物袋交给身后一个警员说:“回去查一下这个玩具的生产厂商。”
“是!”
不一会儿,又一辆警车停在别墅门外,法医来了。
苍洱市警队法医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五十多岁的大姐,名叫王兰,她穿着一身白大褂向雷鸣两人打招呼:“雷队,张队!”
“我看同事们脸色都不太对劲,怎么,情况比较恶劣?”
恶劣?
雷鸣和张冬雷对视了一眼,俩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用这个词来形容楼上卧室里的场景。
看着两人的脸色,王兰故作轻松说道:“没事,我干这行什么场面没见过?卸成几块的尸体我都见过好几个了,说吧!”
张冬雷低下了头不说话,雷鸣指了指楼上说:“王大姐,你自己去看吧。”
王兰点头:“行,那我先上去看看。”
看着王兰的背影雷鸣犹豫了一下,特意叮嘱了一句:“那个,王大姐,上边准备的有桶。”
王兰挥了挥手说:“放心,我用不着那东西,你们啊,还是太年轻——”
话音落下,王兰已经走到了二楼主卧门前。
在见到那被切了片的“生切人”之后,一秒,两秒,三秒......
法医毕竟还是法医,没吐,只是脸色稍微变了变。
这让楼下的雷鸣和张冬雷顿时感觉有些不爽。
楼上王兰检查被害者,楼下两个警员挥起大锤开始了砸地。
砰!
“八十!”
砰!
“八十!”
砰!
“八十!”
几锤下去,“轰隆”一声,破碎的石屑翻飞,烟尘荡漾,一个封闭的地下室出现在众人眼前!
同时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儿扑鼻而来!
找来梯子,两个警员戴上口罩,打着手电小心翼翼爬下去。
没有一点光亮的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唯有两个警员的手电筒发出唯一的光源。
里边的陈设非常简单,放着一些破旧的桌椅,地上摆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盆,在角落里还放着两个桶。
由于气味实在刺鼻,戴口罩都受不了,两个警员只能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在里边慢慢探索。
忽然,一个警员猛地一哆嗦,他在自己手里手电射出的光线中看到了一具尸骨!
“张阳!我这边有情况!”
另一个警员闻声立刻转过身来,两人慢慢向那尸骨靠近。
那是一具人形白骨,没有一点血肉,骨架很小,大约只相当于人类六、七岁左右的孩子那么大。
两个警员靠得近了,啪!
名叫张阳的警员脚底下忽然踢到了一件东西,打光看过去,是一个记事本。
将记事本带上,两个警员到了尸骨近前,这时二人发现,在那一具小小的尸骨旁边还有四具同样差不多大小的尸骨!
其中一个稍微大一点,可能有八、九岁的样子。
五具小小的尸骨紧紧依偎在一起,看得出来,这五个孩子生前一定非常恐惧。
两个警员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们很难想象这五个孩子生前都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之后两人仔细检查了地下室里其他地方,没别的发现,便回到别墅一楼。
“怎么样?”
面对雷鸣的问话,两个警员全都沉默,张阳抬手将捡到的记事本交给雷鸣。
看着两个警员的表情雷鸣似乎有点明白了,他打开手上的记事本,上边是一个又一个人名,电话,地址,金额,有的人名前边标注着“买”,有的标注着“卖”,还有的只有地址没有人名和联系方式,这种的前边这标注着“拐”。
雷鸣数了一下,“买”和“拐”一共四十七个,“卖”四十二个。
他继续往下翻,发现后边笔记本上的字迹忽然变得歪七扭八,有很多错别字,甚至还有不少拼音和奇怪的符号,自己需要用上一点联想的能力才能将其翻译为能懂的内容。
“那个人把他的本本落下来了,我决定偷偷藏起来不给他,谁让他不给我们吃饱肚子?”
“今天那个人把小牛抱走了,我们的伙伴又少了一个。”
“那个人好凶,每天只让我们吃好少好少的东西,可他把我带来的时候分明说能给我很多好吃的。”
“今天又走了一个伙伴,是红红。”
“我想妈妈,想爸爸,好想,好想好想......如果妈妈在,肯定会给我很多东西吃。”
“嗯,爸爸应该会打那个人。”
“好多天过去了,只剩七个伙伴了。”
“橙橙好好,他藏了一点东西,偷偷拿给我吃。”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想家了,想妈妈,想爸爸......”
“今天橙橙挨打了,因为他哭的声音太大,那个人打他的时候很用力,橙橙哭得更厉害了,那个人就再用力打,橙橙就更用力的哭,那个人......”
“今天橙橙也走了,真好,他不用再挨打了,可是我也见不到他了。”
“就剩六个伙伴了。”
“玲玲被抱走了,什么时候轮到我?”
“那个人在往楼梯里填土,可是我们五个还在这里,他不让我们出去了吗?”
“好黑,楼梯被堵住了,那他怎么给我们送吃的?”
“哦,他不给我们送吃的了。”
“我好饿。”
“饿。”
“饿。”
“饿。”
“......”
歪歪扭扭的字迹到此结束,后边什么都没有了。
双眼红润的雷鸣飞快眨着眼,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掉下来。
他是在难以想象,这连着几天只在本子上写一个“饿”字的孩子,在那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绝望。
旁边,张阳低着头说:“雷队,我们在下边发现了五具目测五到八岁左右的孩子的尸骨。”
“已经成白骨了,没有一点血肉。”
“骨头上没有外伤,初步判定,五个孩子要么是窒息,要么就是被活活饿死。”
雷鸣有些忍不住了,他把记事本拍在张冬雷怀里,自己转身向外走去,“我去透透气,都别跟过来!”
然而他刚刚走出两步,忽然,从别墅的二楼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声!
雷鸣立刻大步跑上去,他看到在那凶案发生的卧室里,检查被害者尸体的王兰大姐,这位苍洱市经验最丰富的法医一脸惊慌、手足无措地跪在地上,她整个人好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正在不断地啜泣!
稍微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雷鸣问道:“王大姐,怎、怎么了这是?”
王兰转过头全身颤抖着说:“四、四十六刀,四十七片......”
四十六刀?
四十七片!
雷鸣看了一眼那被活活生切的尸体,一下就明白了王兰话里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
雷鸣一下笑了出来,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看着那血淋淋的尸体,双目几欲喷火的他怒声说道:“好!”
“太特么的好了!”
“切得好!”
“痛快!马了隔壁!”
一连几声痛骂发泄了心中戾气,雷鸣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问:“王大姐,还有别的发现么?”
不断啜泣的王兰忽然放声痛哭,她边哭边指着面前的“吴天”说:“他、他没死!”
“挨了四十六刀,被切成相连的四十七片,但他还活着,他没死,没死!”
说到最后王兰已经声嘶力竭!
刹那间,雷鸣呆若木鸡!
紧接着,刚刚看完笔记、一脸怒色眼含泪花跑上来的张冬雷惊诧道:“什、什么?!”
......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大家好!这里是中州新街访!”
“今天我们来到了中州最繁华的云都路,随机采访这里的小哥哥、小姐姐!”
“哇!我看到了一个好斯文的帅哥!”
“摄像!快,跟上!”
一身白衣、肩挎白色手提袋的杨宁正不急不慢地在步行街上走着,忽然,一个拿着话筒的俏丽女孩出现在他面前,向他举着话筒笑问:“小哥哥你好帅啊!我们做个街访可以嘛?”
杨宁微微一笑,点头说:“没问题。”
女孩满面花痴地惊叹:“哇!小哥哥你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了!小哥哥你觉得你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说完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除了长得帅!”
杨宁思考两秒,微笑着说:“我最大的优点应该是善良。”
“哦?”
女孩眼里放光,“小哥哥能举个例子吗?”
杨宁微微抬头,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脸上笑容显得极为阳光。
“比如说,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和四十六个同龄的孩子被人拐走了。”
“后来我们脱困了,其他四十六个孩子都迫不及待想要给那拐走我们的人贩子来上一刀。”
“但我就不同了,我就想,一个人挨四十六刀那得多痛啊?是会死的啊......”
“我见不得这种人间惨剧发生,所以......”
说到这,杨宁直视街访女孩身后摄像大哥的镜头,他嘴角继续上扬,笑容变得更加开朗——
“所以,在他挨了四十六刀之后,我给他续了一口气。”
采访女孩:“......”
沉默两秒之后,女孩满脸大写的尴尬,“额,好吧,小哥哥你这笑话还真是冷呢,哈哈哈哈!”
她正要再问什么,但这时杨宁却对着镜头稍稍一躬身,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杨宁的微笑让女孩彻底失了神,当她回过神来想要再去寻找杨宁那一袭白衣的身影时,却只看到了云都路上的熙攘人潮。
茫茫人海里,哪里还有那一袭白衣?
......
苍洱市,梦东方别墅。
“王、王大姐,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说什么?”
看着眼前这位沧洱市经验最丰富的的法医正失魂落魄的样子,雷鸣怀疑她是被受害人的尸体给吓着了。
当啷!
王兰丢下手里的镊子,坐在地上用手撑地一路退到卧室的角落里,她自己抱着自己全身剧烈颤抖,颤巍巍说道:“鼻、鼻息......”
雷鸣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确没检查过受害人的鼻息!
因为他在来的路上从张冬雷的电话里就已经得知,现场放着的是一具被分尸的尸体!
他当即看向张冬雷,迎着雷鸣的目光,张冬雷支支吾吾说:“这、这,受害人被切了四十多片,还用得着去检查鼻息?!”
雷鸣没有说话。
张冬雷的说法虽然不符合流程,但符合常理。
当下雷鸣带上口罩,走进卧室内,强忍住胃里的呕吐冲动伸手去探了探被害人“吴天”的鼻息。
顿时雷鸣本人全身一麻,如同被电流击穿了一般愣在原地!
被“生切”了四十六刀、整个人成了连在一起的四十七片的吴天,居然真的还有一丝微弱的鼻息!
也就是说,从临床医学的角度来判断,这个人还没有死!
雷鸣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转头向张冬雷失魂落魄地说:“快、快,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张冬雷愣了两秒,转而怒道:“叫什么救护车?!你俩魔怔了吧?!”
“特么的老子就不信了,人都这样了还能活?!”
说着,张冬雷也上前去探了探被害人的鼻息。
当他的手放在被害人已经被切了两半的鼻子下边时,和雷鸣一样,张冬雷当场如遭雷击!
他伸手去掏手机,结果哆哆嗦嗦的手刚把手机拿出来“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他弯腰去捡,但沾了血渍的手机仿佛泥鳅一样滑溜得很,一连捡好几次都没捡起来。
最后,还是雷鸣叫来一个警员拨通了苍洱市的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得很快,十分钟抵达。
一个急救医生领着两个抬担架的急救人员来到卧室门前,看着里边惨烈无比的“生切”场景,医生转头对着墙边的桶就吐了起来!
然后是抬担架的急救人员!
把没拉干净的隔夜饭都吐干净之后,医生扶着墙、捂着口鼻向雷鸣几人挥了挥手,说:“几位啊,这种情况,就没必要再去急救了,联系火葬场吧。”
说完医生似乎是意识到了眼前这些人不是普通人,都是警员,他又改口道:“嗯,如果涉及命案,你们就看着处理吧。”
雷鸣和张冬雷欲言又止,他俩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医生说吴天的情况。
眼看着医生领着人要走了,雷鸣不得已说道:“那个,医生,要不,先探探鼻息?”
张冬雷跟着说:“是啊,万一、咱就是说万一啊,万一人要是还活着呢?”
医生回过头了,刚刚呕吐过、脸色苍白的他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面前的两人,随后也不说什么,自己走回卧室门前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转身入内。
几秒钟之后——
“卧槽!”
那半头白发、已过中年的急救医生原地跳了起来,口中惊呼:“这都能留着一口气?!”
“我尼玛牛批啊!”
“担架!救人!”
似乎是听到了医生那一句“救人”,原本躺在地上的“生切人”忽然间动了一下,他鼻息开始加重,双手微微动弹,甚至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呓语声!
雷鸣靠近侧耳仔细听,他听到满身是血的“生切人”在低呼:“救我,救我......”
雷鸣极为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全身受了四十六刀,被切成了四十七片,人居然没死!
甚至还能坚持这么久!
而且还特么能说话!
这得多么顽强的求生意志啊!
但此时雷鸣一点都没有被这生切人的求生精神所感动,他想到了地下室里那五具尸骨,他甚至想给这人狠狠来上一下!
一边,张冬雷也双目几乎要喷火一般狠声说道:“老天爷不公平!居然没让他死!”
“这种人就该凌迟!”
“他已经体验过凌迟的感觉了。”雷鸣说着,给抬担架的急救人员让开路。
然而,担架是过来了,一个急救医生、两个急救工作人员此时却全部傻眼了,这全身被切成片的人,该怎么往担架上抬?
尤其是现在人还没死的情况下,这一不小心可是要出事故的。
这可不是什么美丽的误会,这是实打实的医疗事故!
一时间,没人敢去动那被切了片的吴天。
好像是见没人过来抬自己,吴天有些着急了,他反而是自己动了起来,想要往那担架上爬过去!
结果他不动还好,一动,全身的肉片混合着血水哗啦啦往下掉!
到最后整个人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骨架!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这特么是什么毕生难忘的精彩画面?!
“呜哇”一声,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所有人全部齐齐跑向卧室外,抱着那几个桶开始了又一次大吐特吐!
刚刚卧室里发生的一幕注定会成为这几个警员和医护人员一生当中难以泯灭的回忆!
稍后,几个人各自面无血色地扶着墙站好,急救医生这次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张冬雷连忙问道:“怎、怎么走了?不救人啊?”
一旁,雷鸣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冬雷,你该不会以为人都剩骨架了还能救回来吧?”
张冬雷:“......”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楼下一个警员飞快跑上来,“雷队!有情况!”
雷鸣双手扶着墙挥手道:“说、说!什么情况?”
“雷队,我们检查了这栋别墅的电路、网络线路情况,发现这别墅的每个房间都藏的有正在运作的联网摄像头!”
吐得没什么力气的雷鸣和张冬雷一听,两个人眼神中同时露出一样的狂喜之色!
有摄像头,那就意味着能够清清楚楚知道谁是作案凶手了!
......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便利店里两个女孩坐在窗边,看着外边的来来往往的行人有说有笑。
忽然,其中一个紫发女孩眼睛一亮,指向窗外说:“欣怡!快看!有帅哥!”
“哪里哪里?!”
“那里,白衣服的那个!”
另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急忙顺着紫发女孩的手看过去,“喔喔!确实很帅!看上去好斯文的感觉!”
“哈哈,金丝眼镜、斯文败类,我就知道你最喜欢这一款!”
“哎呀他不走了,他停在马路对面了!”
“我们要不要去加一个联系方式?”
“嗯?”
忽然,两个女孩同时止住了议论,她们看到,那个被她俩所议论的男孩从随身的白色手提布袋里拿出了一把透明的雨伞,在头顶打开。
两个女孩:“???”
“外边太阳这么大,他打伞做什么?”
“不清楚啊,这也没下雨啊?”
“而且透明雨伞也不遮阳啊,他这是闹哪样?”
就在两个女孩议论的时候,忽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风云突变,阴云聚拢而来,一阵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从天上打下来!
满是行人的步行街里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一个个全都被忽然落下的雨水打成了落汤鸡!
唯有那提前打开伞的白衣男孩安安静静站在马路边,抬起头默默仰望骤起惊雨的夏日天空。
便利店里,两个女孩惊愕不已!
“下、下雨了?”
“怎么感觉,这一阵雨好像就是在等他打开伞才落下来似的?”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乖乖,这小哥不会不干净吧!”
“呸呸呸!给我这样的男人,我宁愿他不干净!”
“你要男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马路对面。
一手打着伞,一手接起一点从天而落的雨珠,杨宁脸上带着那种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温和微笑。
他轻声说道:“你居然选择自我了断?哼哼,可以,不过......”
“吴天先生,作为一个降神师,死亡,在我这里可是刚刚开始哦!”
说话间,他接着雨水的手掌忽然一翻,顿时,聚拢在中州云都街上空的阴云立刻开始消散!
突来的惊雨只落了一阵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苍洱市梦东方别墅里,吴天的尸体上升起一层普通人根本难以察觉的黑气,钻入警员收好的证物袋里,连同另一道黑气一起附着在那小小的鬼面娃娃身上!
......
苍洱市,梦东方别墅。
案发现场一楼。
“雷队,视频信号源接过来了,可以播放!”
“好,开始吧!”
别墅一楼大厅里,几乎所有的警员都围在一起,他们的目光齐齐汇聚在雷鸣、张冬雷两人面前的电脑上。
所有人都想看看,能制造出楼上那种“切片人”惨剧的元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很快,随着技术人员的操作,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摄像头记录的画面。
时间是当天早上八点,被害人“吴天”还在睡觉。
技术人员加快了视频的播放速度。
八点半,被害人还是在睡觉。
九点,睡觉。
十点,睡醒了,被害人开始吃饭。
十一点,吃完了,睡觉。
十二点,睡觉。
虽然视频画面中还没有可疑的谋杀行为发生,但雷鸣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检查了前一天的视频记录,发现吴天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被害人明显比普通人更为嗜睡,极有可能药物服用过度或被人下药的情况。”
他转头向一个警员问道:“被害人的血液取样了么?”
那警员点头说:“放心吧雷队,取了三份,已经全部送去化验了。”
“好!”
回过头来继续看视频。
到了一点,视频画面中的“吴天”出现了异常!
只见他本人跪在床上开始剧烈的颤抖,并且口中念念有词!
但因为视频摄像头质量不太行的原因,众人并不能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雷鸣立刻说道:“把声音开到最大!”
声音拉满,雷鸣本人几乎是贴着电脑屏幕,但依旧听不到里边“吴天”在说什么!
一旁的技术人员拿过来一对小音箱接上,所有人屏住呼吸,视频倒退到一点钟时候继续播放,这一次,雷鸣终于听到了吴天嘴里嘟囔的内容!
阵阵嘈杂的电流声中,吴天低声下气地向人祈求:“我、我不想死,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求求你,饶我一命!”
众人愕然!
因为这个时候在卧室里根本没有其他人!
而吴天也没有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再看吴天那跪在床上,对着门的方向好像是在向什么人跪地磕头的样子,雷鸣瞥了一眼技术人员,马上第二台电脑递了过来,上边播放的是另一个摄像头拍摄画面,正对着吴天的卧室门口!
但依旧是空无一人!
顿时,所有警员身上乱起鸡皮疙瘩!
这人他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人,他是在虚空求鬼么?”
张冬雷一句话更是让所有人感到瘆得慌!
“没屁放!”
雷鸣瞪着眼骂了他一句转身向其余警员吩咐道:“检查这个时间段前后所有的摄像头,看有什么人进入过这别墅!”
“如果查不到,那就把时间向前拉,只要是最近一周进入过这个别墅的人全部记下来!”
“是!”
技术人员开始忙碌,这边视频画面继续。
跪在床上不断祈祷的吴天忽然间一阵猛地颤抖,然后——
“啊!!!”
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从视频音响中传来,将在场的所有警员吓了一跳!
只见那视频画面中的吴天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仿佛是看到了某种无比恐怖的东西,原本跪在床上的他一个趔趄瘫坐下来,双腿不断蹬着床单向后退去!
看到这一幕雷鸣立刻转头看向另一个台电脑,然而上边显示的卧室房间门口依旧是空无一物!
卧室视频中,脸上写满了惊慌恐惧的吴天退到床边,哐当一下从床的另一边掉下去,但他很快爬起来,钻进了卧室一角的衣柜中,“啪”的一声狠狠关上了衣柜门!
似乎是因为用力过猛,那衣柜的柜门反而是稍稍弹开了一条缝隙。
接着吴天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警察同志,有人、有人要杀我!”
“警察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唔唔唔......”
“我在、我在......”
正在看视频的几个警员面面相觑,有人疑惑道:“他是,正在报警?!”
雷鸣转头看了一眼另一台电脑,卧室门口依旧没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就在这时,衣柜里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视频画面仿佛陷入了静止一般,没有一点动静,直到那条衣柜柜门打开的缝隙逐渐扩大,最后完全打开,刚刚躲进去的吴天从里边走了出来。
但这时的吴天一点没有之前那般慌乱无比的样子,他变得非常淡定,脸上还带着一种看似无比镇定的微笑。
他走到床边,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伸手从床下拿出一把圆盘电锯,插上电源。
做完这一切的动作,忽然,吴天脸色猛地一变,又恢复了之前那无比慌乱、惊恐的模样!
他看着面前卧室一角无比惊惧地吼道:“啊!”
“他、他发现我了!发现我了!啊啊啊啊!”
“警察救我、救命!救我命啊——”
“救我!”
他嘴上一直在呼救,但他的手却稳稳按下了电锯的开关,嗡!
圆盘电锯运作起来,飞快转动的锋刃即便隔着屏幕众多警员都能感受到其锋利!
接下来,惊恐无比的吴天抬头看了看摄像头,脸上惊惧表情瞬间消失,又变成了那种带着诡异的微笑,他张嘴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然后——
唰!
他拿起电锯狠狠锯在了自己的脚上!
一蓬暴起的血花飞溅,染红了吴天面前的地板!
但吴天动作并没有停下,他又对着卧室里摄像头说了一句简短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话,然后拿着电锯朝着自己的脚脖子非常痛快地按了下去!
又是一蓬四溅飞射的鲜血!
然后,他抬头,说话,下电锯,血花飞溅!
嗡——
抬头,说话,下电锯,血花飞溅!
嗡——
抬,说,锯,血!
嗡——
抬......
电脑屏幕里的视频画面在继续,一直到最后,哪怕是自己的头都被锯开了几片,吴天本人依旧保持着“抬、说、锯、血”的流程!
直到最后一锯,他把自己拿电锯的手给锯了下来,一切才归于结束!
至此,监控视频上的画面彻底静止。
看着黑色的视频框,所有的警员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愣在原地。
整个别墅的一楼大厅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能听到某些警员“砰砰砰”的心跳声。
良久,一个警员紧张无比地说:“雷队,我、我发现,卧室里摄像头死角里有什么了。”
......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人潮中,一个中年男人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躺在地上,一脸痛苦难耐的模样。
旁边,一个带着小女孩、正在看路边女装店里新款时装的女人转过头,看着那躺在自己旁边的男人紧张问道:“你、你怎么了?”
“我给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女人说着连忙拿出手机拨打120,而那抓着她裙子的小女孩却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
只有小女孩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双手已经抓住了自己小小的肩膀。
那一秒女孩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但看着男人凶恶无比的眼神,她不敢开口去叫自己的妈妈。
就在女孩感觉自己要被男人用力拽走的那一刻,忽然,男人捂住胸口倒在地上。
女孩不敢同妈妈说这事,她双目无助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在前方不远处,一个长得非常好看、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白衣服的大哥哥正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
大哥哥真的很好看,笑容也很阳光,在小女孩眼中,他站在那里就如同一道光,照亮了雨后一片青灰色的道路和街坊。
女孩还看到,那好看大哥哥的手里捏着一个小小的人形娃娃,而他的手指,恰好就按在娃娃的胸口。
......
沧洱市,梦东方别墅。
即便刚刚有警员说发现了卧室监控死角里的东西,也没人在乎了。
现在雷鸣最想听到技术人员说的话是:雷队,这视频是假的!
可惜,技侦科的警员就在这,和自己一样,盯着视频已经结束的画面默不作声。
拉紧了身上警服的拉链,雷鸣叹了口气,说:“把你发现的画面转过来。”
一张另一个视角的监控画面截图被传到雷鸣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那是藏在楼梯间二楼拐角处的一个监控。
这个监控因为高度较低,所以从它的视角刚好能够看到卧室一角,而这一角正是卧室里的监控和卧室门外走廊里的监控所无法顾及到的!
此时通过这个角度刁钻的监控拍下的画面,雷鸣众人清清楚楚看到,在被害人吴天卧室的监控死角处,安安静静站着一个人形的鬼面娃娃!
看着画面上那鬼面娃娃雷鸣足足愣了有好几秒,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已经有警员先一步从一堆证物袋里将装着那鬼面娃娃的证物袋找了出来。
但雷鸣只是看了一眼,接都没接,边挥手说:“放回去吧,这不扯淡么?”
是啊,这不扯淡么?
所有人静默无声,一时间别墅大厅里的气氛极为压抑。
“咳、咳......”
就在众人无话可说的时候,忽然,一直沉默的张冬雷说:“那个,刚刚那个视频,我好像看到一点东西。”
技术人员问道:“哪个部分?”
张冬雷脸色一阵难受,说:“就、就最精彩的那一段。”
众警员:“......”
屏幕上的画面在技术人员的操作下飞快倒退,很快来到了吴天挥起铁轮电锯往自己身上欻欻(chua)乱锯的那一段。
张冬雷忍住心理的不适,指着屏幕说:“对!就是这,别动!停!搞大一点!”
“歪一点,往上,这里,对对就是这,搞大!”
张冬雷指的地方,是吴天挥锯时他之前藏过的那个衣柜,衣柜的柜门还是只开了一条缝,但缝隙里却夹杂着一点白色的东西。
之前众人看到这一段视频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断向自己挥起电锯的吴天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这衣柜,现在张冬雷一指,顿时众人就发现了端倪!
柜子里的确藏着东西,一个白白的东西!
不用雷鸣开口,技术人员将柜子门缝处的画面一点一点放大,那个白色的东西逐渐被人看清,到最后......
一张如同纸一样苍白、其中带着铁青色,眼珠子里布满血丝的小小死人脸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那张充满了死气的苍白小脸上,漆黑如墨、没有半点神光的眼神怔怔看着不断向自己挥起电锯的吴天!
忽然,就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那张小死人脸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卧室里的摄像头!
它那一对死者瞳孔与现场所有正在看视频的人眼神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所有警员只感觉浑身一阵冰凉!
仿佛别墅大厅里的温度一下降低了好几度!
“啊!!”
一个女警员率先发出尖锐的惊叫,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率先反应过来的雷鸣大步冲上二楼卧室,一把打开了卧室角落里的衣柜!
里边除了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外,还挂着一个小小的人形娃娃。
诡异的是,这人形娃娃被切成了一片一片,只有内里一点连在一起。
一阵微风拂过,被挂着的人形娃娃随风而动,雷鸣看到这娃娃背后写着两个字:张辉。
张辉,吴天本人的本名!
愣神数秒,雷鸣仰起头,这次,他不得不严肃正视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两个娃娃了!
这时,一阵幽幽的声音忽然从雷鸣身后响起:“雷队,这案子我看,找几个和尚、道士过来比较合适。”
张冬雷不知何时出现在雷鸣身后,说:“太特么诡异了!”
雷鸣鄙夷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张冬雷指着下边问:“那刚刚那视频衣柜里的死小孩你怎么解释?”
“呸!什么死小孩?!”
雷鸣点着张冬雷的胸膛说:“老张,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一个藏在衣柜里的化过妆的小女孩?”
张冬雷点点头说:“嗯,从吴天报警到我们赶到,一共也就十分钟,你告诉我,女孩去哪了?”
“这就是凶手高明的地方!”
雷鸣一脸坚定地说:“不仅没在现场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反而还给我们制造了干扰因素!”
张冬雷:“......”
“雷队,我觉得你有些魔怔了。”
雷鸣:“???”
“特么的张冬雷,你是一个警员,请你相信科学,好么?!”
张冬雷还要反驳,但这时一个警员站在门外,即便此时卧室里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他依旧侧着身说:“雷队,有情况!”
雷鸣走上前,“说!”
“雷队,视频里的声音解析出来了,被害人用电锯每伤害自己一次说的话,都是被他拐卖的孩子们的小名。”
雷鸣神色如常,根据之前被害人的口型,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这时那警员拿出一个文件夹,哆哆嗦嗦继续说道:“雷队,我们的同事刚刚挨个联系了被害人的家属,情况......非常诡异!”
这是雷鸣在一分钟之内第二次听到“诡异”这个词。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张冬雷,示意警员继续说。
警员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雷队,被害人吴天、不是,被害人张辉的父亲,在一个小时前被人发现上吊自绝,当地警方推测具体自绝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
“张辉的前妻,带着和张辉的儿子、儿媳妇,在今天下午一点二十二分,出了车祸,人全没了。”
“张辉的情人,今天下午一点十五分,落水死亡。”
“张辉的两个兄弟,连带各自的妻子,一共四口人,今天中午十二点五十分,一起吃饭时遭遇家庭火灾,楼上其他人都平安无事,就他们两家四口全部葬身火海,活生生被烧死。”
“张辉的亲叔叔,一家四口,今天下午一点半登山坐索道,索道滑轨脱落,四口人半个小时前才刚被找着,没一个全尸。”
“还有张辉的妹妹,交了一个阿非男友,半年前检查出ai滋,今天下午一点前后在医院里离世了。”
“各地警方还反应,在这些人家里都找到了拐卖人口的证据,也就是说,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不仅不干净,他们还在扩大业、业务规模,所以张辉的这些家人都在不同的地方,遥相呼应!”
警员话说到这结束了,边上雷鸣和张冬雷听得一个大眼瞪小眼的。
雷鸣:“你特么在这跟我说书呢?”
张冬雷:“我知道你们都痛恨这个吴天,这样的玩笑太过分了!”
警员打开手上的文件夹默默给两人递了过去,上边是内部警务讯息。
他补充说道:“五个户口本,十四口人,跟这个张辉但凡是有点直系亲属关系的,全死完了。”
“雷队,在下边捡上来的那本笔记本,我们刚刚也按照上边的联系方式联系了所有从张辉这里买过孩子的人,只有一小部分联系到了,但可以肯定,上边所有的孩子都是多年前张辉从各地拐、买、骗回来的。”
“基本上这些孩子大都有了着落,有的健康长大了,其中一个孩子还成了我们的同事,警务中心的接线员,名叫黄丽婷,小名洋洋。”
“除此之外,一共有十个孩子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没、咳,没能活到今天。”
“哦对了,这十个孩子不包括这栋别墅地下室里那五个。”
看着警员递来的警务内部讯息通知,雷鸣和张冬雷知道警员所说全部属实。
忽然,张冬雷满眼惊愕地向雷鸣指了两个数字!
一个是一个小时之内因各种情况死亡的张辉的家属,一共十四个!
一个是被张辉拐卖后,因为各种情况而去世的十个孩子!
然后张冬雷指了指地下,向雷鸣比了个五!
加在一起,也就是说,张辉拐卖过的孩子,一共去世了十五个!
十四,十五?!
雷鸣猛地抬起头向那警员问道:“你确定,现在张辉的所有直系亲属都已经全没了?!”
警员点头说:“我这边查到的是可以确定的,陈晴晴还在和各地的警方联系,她那边可能会有需要补充的。”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女警员便急匆匆跑上楼来说:“雷队,有情况!”
“被害人有一个过继在他朋友名下的私生女还活着!名叫张雯!”
雷鸣条件反射似的问道:“他这个私生女在哪?!”
“在中州!”
“中州?!”
雷鸣自语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刚刚听到过这个地名?”
边上,张冬雷闭上眼有些绝望地说:“张辉花了两百万从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手里买娃娃。”
“买的什么娃娃不知道,但卖他娃娃的那个男孩,买了今天的机票,去中州。”
......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向杨宁热切介绍身边一个端庄文静、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孩:“杨先生,这就是这间商铺的业主,张雯小姐!”
“张小姐,这位就是想要租您商铺的杨先生,很年轻、很帅气呢,是吧?”
张雯笑着点头道:“嗯!是很帅,看上去很斯文!”
说着她向杨宁伸出手,“幸会啦杨先生!”
杨宁接过他的手轻轻一握,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张小姐。”
......
“杨先生,张小姐这商铺面积是小了点,但也有一百五十平,这里可是中州最繁华的步行街了,月租也只要十二万,很划算的!”
“如果诚意要租的话租金还可以再商量,是吧张小姐?”
“嗯,对!可以商量!”
张雯打开商铺玻璃门上的锁,领着杨宁和中介陈兰进到里边说:“我也是上个月才刚刚接手这个铺子,如果杨先生看得上的话租金问题好商量!”
杨宁在商铺里边转了一圈,四下看了看。
商铺是精装好的,里边还遗留着几样前任店主留下的桌椅,上边一尘不染,看得出来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杨宁在商铺里随意转着,跟在他身后的中介陈兰问:“杨先生看上去很年轻啊,是帮家里人过来看商铺吗?”
杨宁笑着摇了摇头,“我家里没有其他人了。”
陈兰、张雯两人面色微微一变,立刻道歉:“抱歉啊杨先生......”
杨宁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没关系,早就习惯了,这附近的商铺租金大概是什么情况?”
“租赁的话大概是一个月一千块一平方,这个价格其实相比前些年已经降了很多了,因为最近流行直播带货嘛,所以商铺无论是租赁还是销售价格都在下跌。”
陈兰看了张雯一眼,后者点了点头,陈兰便继续说道:“那个,杨先生,我看您年龄不大就不和您绕弯子了,这个商铺,张雯小姐的心理底价是十万一个月,您可以和周围空置的商铺对比一下,这个价格绝对公道!”
张雯皱着眉头说:“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条街上别人家店铺空了几天立马就租出去了,我这商铺自我接手连个问价的都没有,说起来杨先生您还是第一个过来咨询的呢,真是见鬼了!”
杨宁闻言微微一愣,“你发现了?不应该啊......”
陈兰、张雯:“???”
张雯:“我发现了?我发现什么了?”
杨宁顿时神色恢复如常,他明白,张雯那一句“见鬼了”只是一个感叹语气,是自己有些敏感了。
叮铃铃——
杨宁肩膀上,绑在手提布袋带子处的风铃发出一阵悦耳的铃声。
这时张雯见杨宁没有说话,她犹豫了一下,说:“那个,杨先生,我看你也很年轻,开店做生意肯定不容易,不吉利的话我在这不说,但我的诚意我给你表现出来。”
“一般商铺都是两年、三年起租,如果你愿意租的话我跟你签半年租期,这半年每个月租金我再给你优惠两万,半年以后如果你还愿意租的话就恢复十万,不愿租的话我们就解约,我也不收你押金、违约金了,到时候你直接搬走就行。”
“租金月付,您看行吗?”
杨宁笑着说:“好,就这样吧,我租了。”
接下来杨宁和张雯跟着陈兰去中介门店签了合同,杨宁付了租金,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张雯两个人了。
把钥匙交给杨宁,张雯看了一眼面前自己的商铺,说:“好了杨先生,以后这里就是你做主了,容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打算做什么生意啊?”
杨宁打量着店铺内的布局说:“我是灵门传人,准备开店做请、送灵娃的服务。”
“灵门?第一次听说啊,以前只听说过佛门和道门......咦?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小杨师傅?”
张雯好奇道:“灵娃可以为人保平安吗?”
“保平安只是他们最基本的能力,如果缘分足够,他们还可以为人带了桃花运、财运、官运,又或者是......噩运。”
“噗!”
张雯笑道:“小杨师傅,会有人请娃娃给自己带来噩运吗?”
杨宁反问:“如果今天有一个人马上要饿死了,这个时候你给他一百万,说这一百万会让他在一年后遭受噩运,你觉得他会接受还是拒绝?”
张雯若有所悟,“原来是这样,那如果我要用一百年后的噩运换最近五十年的好运呢?”
“反正一百年后我就死了,无所谓了!”
“不合理使用灵娃会招来噩运,不合理的程度越严重,噩运也就越严重。”
“如果想使用灵娃的能力严重超出自己所能承受,那么不但会使娃娃显灵失败,噩运也会提前到来。”
透过商铺的橱窗看着中州七月盛夏的天空,杨宁慢慢说道:“灵娃种类有很多,总的来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为福灵,一种为凶灵。”
“福灵借运能力有限,有念娃、福娃两种,不会为人带来噩运。”
“凶灵有魂娃、鬼娃两种,比福灵显灵效果更明显、更快,但若过度使用就会,就会发生不好的事。”
“其实即便是鬼娃,只要合理使用,也只会对人有益。”
说到这,杨宁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已经八分钟了,如果您没有其他的事,我们今天就先到这?”
张雯疑惑道:“八分钟是什么意思?小杨师傅你有事?”
杨宁笑说:“我身上有桃花,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只要与我单独相处持续超过十分钟,就会忘不了我。”
“哈?”
张雯一下乐了,“桃花?也是一个娃娃么?不知道是桃花妖,还是桃花魂,亦或是桃花鬼?”
杨宁纠正她说:“是桃花仙,仙娃,可直接改人气运而不受任何反噬。”
“噢!”
张雯点着下巴戏谑道:“小杨师傅,就你这长相,你这气质,还有你这神秘莫测的诡异气息加成,一般的女孩子喜欢上你哪用得了什么仙娃啊?还十分钟?”
“三分钟就够了!”
说着,张雯伸出手想去摸杨宁的脸,然而——
叮铃铃!
风铃声响起,忽然间张雯感觉有一双看不到的冰凉小手猛地将自己的手一下打开出去!
顿时张雯整个人猛地一惊:“?!”
杨宁默默看着这一幕,问:“怎么?张小姐你抽筋了?”
张雯惊恐道:“小杨师傅,你、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杨宁淡然笑道:“我身上下,一尘不染。”
张雯:“......”
......
还没说话,下一秒,张雯又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
就好像有一双冰凉的小手轻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虽然对方并没有用力,但就是有些难受!
而当张雯情不自禁地退开一步、与杨宁保持距离后,所有的异样感顿时全部消失!
一时间,这个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孩差点当场吓尿,身上冷汗直流!
这时,杨宁抬手向她示意,“九分钟了,门在后边。”
“哦、哦!我这就走!”
张雯转身赶忙离开,走到门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向杨宁问道:“那个,小杨师傅,我也算和你有缘的,是吧?”
杨宁点头:“是。”
“那我如果想请一个娃娃?”
“晚上过来,八点之后我都在。”
“好、好......”
目送张雯离开,杨宁自语道:“换做别的女孩恐怕早就腿软了,你倒好,杀过人、卖过器官的女孩胆子就是大。”
这时,杨宁感觉腿上稍微一紧,他低下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眼圈漆黑,双手血红的小男孩抱着自己的腿问:“她刚刚想摸你,为什么不让我掐死她?”
杨宁抓着小男孩的脖子把它提到自己面前,提溜在空中,翻了个白眼问:“你把她在这掐死了,我怎么和警方解释?”
小男孩眨了眨眼说:“不用解释,我去把警方也掐死。”
“那我会被通缉的,很多人都会来抓我。”
“那我就去把通缉你的、抓你的人全部掐死,谁让你不开心,我就掐死谁。”
“那你和当初掐死你的人贩子有什么区别?”
“......”
小男孩一阵沉默,“哦,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是个死人这事了。”
杨宁晃了晃手,对被自己提溜在半空的小男孩说:“老子数到三,自己消失啊,别逼我扇你,一......”
“二......”
“三!”
说完,杨宁松开了手,半空中的小男孩向地上掉下去,落到一半化作一阵冷风消弭于无形。
......
从杨宁那里出来后,张雯神色慌张地走到步行街停车场,坐上自己的奔驰,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张雯冷声问道:“长叔怎么样了?”
“雯姐,长叔他、他......”
“说!”
“长叔人已经走了,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
“心脏病?具体什么情况?”
“今天下午,长叔在云都路准备拿货,马上就得手了,忽然捂住心口倒在地上,说起来,还是货物护手打得急救电话。”
“行,我知道了,帮我查一个人,信息我一会儿发给你。”
“好,我联系内线,雯姐,你有段时间没和家里联系了,要不?”
“嗯,我知道了,就这样!”
说完张雯挂了电话,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另一部手机,手指飞快打出一串号码播出去。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滴孩子是个宝~”
电话还没接通,彩铃声先响起来。
张雯皱着眉头骂道:“一个人贩子整这么个彩铃,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滴孩子是个宝~”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彩铃响个不停。
听着听着,莫名的,张雯只感觉这彩铃里的童声逐渐变得阴森起来!
那感觉就好像声音不是从手机里发出来的,而是贴着自己耳边唱响的一样。
这么一想,张雯不由自主打量四周,还好,车里什么都没有。
此时天色渐晚,通过挡风车窗,张雯看到了远处杨宁店铺里亮着昏黄泛暖的灯光,使自己心神一阵安详。
可是相对刚刚在杨宁店里的遭遇,她又后背一阵发凉。
“那小师傅如果真有点能耐就不噶他腰子了,赏他点钱请个娃娃庇佑一下也行......”
哗啦——
天上下起了雨,打在车上噼里啪啦的。
也就在这时,张雯的电话接通了。
“喂?”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熟悉嗓音,张雯松了一口气,说:“你赶紧把你那彩铃换了啊,你不知道自己是干哪行的啊?还敢用那彩铃?”
“哦,是小雯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在外边还好吗?”
“我挺好的,你上个月用别人卡打来的钱我收到了,怎么那么多?买了一家商铺,今天刚刚租出去。”
“挺好的那就好,那就好......”
噼啪噼啪!
张雯听到雨滴打在车上的声音逐渐变大,同时她感觉自己老爸声音有点不太正常。
“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语气有点怪啊?”
“我?我没怎么啊,就是,就是有点疼......”
“疼?哪里疼?去医院检查了么?”
“没有,不用、不用了,还检查什么啊......”
“你总是这样,你反正又没事,就去检查检查呗!”
“小雯啊,小雯......”
“嗯,爸你怎么了?怎么神神叨叨的?”
“小雯,当初那批被我们卖掉的孩子,他们回来向咱爷儿俩讨命来了!”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呢?!我跟你说别想太多!”
“小雯,我、我好疼啊,好疼啊......”
电话里边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同时外边的雨也越下越大,张雯感觉车内的温度也一下低了几度,其中还夹杂着一抹腥味儿。
她双手抱着自己,歪头贴着手机说:“爸,你、你别吓我啊,你到底哪里疼啊?”
“全身,我全身都疼,好疼啊......”
“你先别急,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呢?你先躺下试试!”
“不行啊,我躺不下......”
“为、为什么躺不下?你在做什么呢?”
“因为、因为......”
“因为你的车太小了,我在你后边看着你呢。”
滴答!
一地鲜红的血珠从后视镜上滴下,落在张雯面前方向盘上的银色奔驰车标上。
张雯颤巍巍地慢慢抬头,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在自己轿车的后排,坐着一个全身被切成了片的血肉模糊的男人,而那男人正用他那已经被切成了片状的手拿着手机,通过后视镜和自己对视——
“小雯,我、我好疼啊!”
“啊!!!”
尖锐的惊叫声瞬间撕破了停车场上雨幕中的宁静。
街旁,杨宁靠着商铺门框看着外边人来人往,淡声道:“嗯,我还以为这也吓不到你呢......”
“嘻嘻!”
从杨宁身后响起一连串的嬉笑声,十四个脸蛋面无血色、白得吓人的小男孩小女孩一个挨一个站着,和他一起静静注视着繁华步行街上的熙攘人潮。
此时,天色晚晴,夕阳正好。
哪里有一点下雨的样子?
......
“啊!!!”
尖锐的惊叫声在夜色初下的步行街停车场上响起,把旁边停车的人都吓了一跳!
奔驰车内的张雯却如噩梦初醒一般惊慌不已地看着四周!
这时她才发现,没有噼里啪啦的雨珠,没有从后视镜里滴下的血液,更没有被切成片的人!
尤其是那个切片人还那么像自己的父亲!
原来是虚惊一场?!
可是,刚刚那感觉为什么来得那么真实?
“雯姐?雯姐?雯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电话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张雯发现是自己的助理虎子,也就是刚刚劝自己给家里打电话那人。
张雯大口喘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没事、没事,刚刚有点走神,被一个熊孩子吓到了,没事。”
“你没事就好,那我先去查你让查的那个人了?”
“等等!”
张雯叫住电话里的人,问:“虎子,你刚刚有没有劝我往家里打个电话?”
“没有啊!雯姐你是不是最近有点操劳过度?不过你是应该给辉叔打个电话了。”
“好,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好,雯姐再见!”
“嗯。”
电话挂断,张雯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发动汽车离开。
可是,去哪呢?
经过刚刚那如同噩梦般的一幕,现在的张雯非常慌乱,那个满身是血的切片人成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想回家去睡觉,可是一想到那么大的别墅就自己一个人,她不敢回去!
她害怕空荡荡的大厅里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她害怕每一具沙发背后,每一个关着的房门里边,她害怕自己那舒适、柔软的大床之下!
她感觉那个自己花了一千多万买下的别墅,每一个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都可能有一个满身是血的“切片人”!
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八岁帮父母拐卖小孩子、十五岁杀人、二十一岁开始噶人腰子倒卖人体器官的张雯,在这一刻居然害怕一个人回家睡觉!
唰——
一脚刹车踩下,恐惧至极的张雯整个人抱着方向盘痛哭起来!
任后边汽车怎么按喇叭,张雯就是不动!
直到交通警员过来敲响了她的车窗,她才浑身一哆嗦把车靠边停下。
......
杨宁店里。
杨宁本人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纸色微黄的记事本。
记事本上一个原本彩色的小人此刻正在一点一点褪去色彩。
杨宁一脸惋惜地摇头,“今天下午我本没有想取那个人的性命,但不想他居然有心脏病,结果被我那么一按人就没了。”
“这下好了,人命还是算到我头上了。”
“本来今天不用出去结缘就能送张雯上路的,现在能用的命没了......哎!”
叹了口气,杨宁收起记事本,提上自己的手提布袋,仿佛是在和空气说话:“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回来,你们不许离开这里,谁不听话我回来让雷子使劲揍他!”
“对了,我从本地的家具城买了一点家具,一会就送过来了,你们等人走了之后帮我把家具摆一摆。”
“摆的时候别忘了锁上门啊,万一有人误入进来被吓着就不好了。”
交代完这一切,杨宁大步离开了自己刚刚租下的商铺。
他走后,商铺里虽然看上去一个人都没有,但若仔细看,就能看到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时不时就会多出一些小小的手印、脚印、屁股蛋印......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辆小货车停在步行街停车场。
王冬和同事周良看着车厢里几个大件桌椅、架子一脸发愁,他拿出电话打过去。
“老板,你这步行街,我们的车进不去啊!”
“没事,你们搬到店里就行,云都路24号,离停车场不远,就在停车场对面斜着不到两百米,我加人工费,一个人五十。”
“老板,人工费不能开票的啊!”
“嗯,你把家具的发票留下就行。”
“好嘞,那我们开始搬了!”
“好,店里没人,你们把全部的东西放那,对着店门喊一声完事了,然后自行离开吧。”
“没问题!”
挂了电话,王冬和周良两个家具城的师傅开始干活。
他们先是搬着一个长长的大号坐地书桌来到店里,见店里果然是一个人都没有,随把东西放下回去般第二件。
来来回回几趟,所有的东西都搬过去了。
按照杨宁电话里的吩咐,王冬对着店门喊了声“完事了!”便回到停车场上车准备离开。
汽车刚刚发动,副驾上的王冬一掏兜,看到了一张本该留给买家的发票!
想着之前买家特意交代过,王冬急忙向开车的周良说道:“停、停!发票忘了,我给放过去!”
周良撇嘴说道:“王哥你年龄是大了啊,这脑子越来越不行了!”
车停下,王冬下车朝着杨宁的店铺飞快跑过去。
等他跑到了地方,却发现原本敞开的店门已经被从里边给锁上了,于是他只能蹲在地上,通过店门下边的缝隙把发票往里边塞。
王冬一边塞发票还不忘一边对着店门大声喊:“老板!你的发票我刚刚忘了,现在给你送回来了啊!”
这时,赛发票的王冬忽然感觉一阵凉气从门缝下边涌出,他看到已经塞到门后的半边发票被一只白得过分的小白手给接住了。
王冬抬头,看到一个扎着两朵朝天揪、肤色白得就跟死人差不多的小女孩正睁大了眼盯着自己。
他先是一惊,然后咧嘴笑道:“嘿?!你这闺女!打扮得还挺洋气!你是老板的什么人啊?”
说着他还隔着玻璃门“当当当”敲了敲白女孩的小小脸蛋,然后对着女孩脑袋一歪,做了一个吐舌头的动作。
下一秒,女孩对王冬笑了笑,学着他的动作把头一歪——
咕噜!
那颗小小的、扎着两朵朝天揪的白白小脑袋一下就从脖子上滚了下来。
只见女孩的无头身体抬起双手抱住那颗小脑袋,隔着玻璃门照着外边已经面无人色的王冬脸上“邦邦邦”砸了三下。
砸完之后,被双手抱着的小脑袋也对着王冬吐了吐舌头,没别的,就是皮!
刹那间,原本蹲在地上的王冬当即嘴脸白光!
他猛地瘫坐在地,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同一时间,叮铃——
中州大学附属医院门口,挂在杨宁肩膀上布袋提手的风铃发出一阵悦耳的铃声。
“嗯?又闯祸了?”
杨宁从白布袋里翻出一个两眼发红光的人形娃娃,说:“别看着,帮忙!”
云都路,娃娃店门前。
原本双手“抱头”的女孩转身跑开,一个同样脸色白得吓人的小男孩出现!
男孩看着门外不断抽搐的师傅眼中亮起红光,唰——
瘫坐在地的王冬有些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走回停车场,上了那辆送货的小货车,坐在副驾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驾车的周良见王冬回来了,也不说什么,发动货车就离开。
刚出云都路他便浑身打了个哆嗦,骂道:“王哥,空调是不是开大了?怎么特么的这么冷啊!”
骂完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压根就没开空调。
副驾位子上,王冬眉头紧锁,他发现刚刚自己脑子一阵恍惚,自己居然记不起之前给人送发票的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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