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枝枝季辞言的其他类型小说《逃个荒而已,奸相竟以身相许苏枝枝季辞言》,由网络作家“全糖可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风习习,夹杂着一股干燥灼人的热浪。苏枝枝迎面被这股热浪烫了个激灵。耳边传来一声奸笑。“这可是曼陀罗,光这么一滴,就能毒死他。”她面前正立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枚瓷瓶正往缺了口的碗里倒了一滴不明液体。苏枝枝听得一脸茫然。毒?毒死谁啊?她不是被地震给震死了吗....这男人是谁....阎王吗....男人将碗塞进她手里,见她一脸傻样没动,皱紧眉。“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毒药端去给季辞言服下!”季辞言.....等等!苏枝枝猛地睁圆了眼。“季辞言”不是她看的小说《瘫子王爷宠娇妻》里那个大反派嘛!她....她这是穿书了啊!一想起这本书,她便觉得晦气至极!她连书中男女主名字都记不住,却偏记住了这个反派奸相季辞言。因为这人的炮灰妻子居然跟...
《逃个荒而已,奸相竟以身相许苏枝枝季辞言》精彩片段
晚风习习,夹杂着一股干燥灼人的热浪。
苏枝枝迎面被这股热浪烫了个激灵。
耳边传来一声奸笑。
“这可是曼陀罗,光这么一滴,就能毒死他。”
她面前正立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枚瓷瓶正往缺了口的碗里倒了一滴不明液体。
苏枝枝听得一脸茫然。
毒?毒死谁啊?
她不是被地震给震死了吗....
这男人是谁....阎王吗....
男人将碗塞进她手里,见她一脸傻样没动,皱紧眉。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毒药端去给季辞言服下!”
季辞言.....
等等!
苏枝枝猛地睁圆了眼。
“季辞言”不是她看的小说《瘫子王爷宠娇妻》里那个大反派嘛!
她....她这是穿书了啊!
一想起这本书,她便觉得晦气至极!
她连书中男女主名字都记不住,却偏记住了这个反派奸相季辞言。
因为这人的炮灰妻子居然跟她同名同姓,都叫苏枝枝!
她记得书中女配苏枝枝是女主的恶毒堂姐。
原本是要嫁给身为王爷的假瘫子男主,可她却不想伺候瘫子,于是故意与女主换亲,嫁给女主的竹马,也就是大奸臣季辞言。
没想到她的一时恶念,反倒成全了男女主的姻缘。
男配季辞言父母早逝,年少凄苦,却聪明早慧,与男主并称京城双绝。
却因对女主爱而不得,由爱生恨,发奋坐上丞相之位,与男主分庭抗礼,明里暗里将男女主往死里整。
对她这个便宜夫人更是冷落疏离。
可嫁过去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季辞言就被男主设计了。
他被挑断全身筋脉,唯一的弟弟被毒哑喉咙,季氏一大家子更是全部被贬为贱民流放到偏远之地同州,一辈子再无翻身之日。
这就是季言辞和苏枝枝的最终结局,对于他们被流放后的事情,作者并没有交代,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而现在,她穿成炮灰苏枝枝也就罢了,居然穿的还是跟着季家被流放后的苏枝枝!
等于看过的剧情都没屁用,这可要她怎么活啊!
“苏枝枝,难不成你真想跟着季辞言流放去同州?!”
见她没反应,男人此时急了,继续哄骗。
“毒死他,你就有机会回京城了!”
回京城啊....
原主爹娘都被男女主整死了,她还能去哪。
苏枝枝无语地瞥了男人一眼。
回去估计死的更惨,还不如跟着季辞言去流放呢。
眼前这人多半是男主派来的,想对季辞言下死手以绝后患。
不行,她绝不能着了他的道!
季辞言再锉也是反派,反派光环也是光环,高低也比她这纯炮灰强。
他要是死了,自己在流放路上不知要挨多少欺负。
趁那人不备之际,她猛地将手里的瓷碗朝地上摔去。
“救命啊!!非礼啊!!”
夜晚的静谧被划破,原本正休憩的队伍瞬间被苏枝枝这一嗓子给嗷醒。
“苏枝枝....你....你他娘敢反水!”
男人被她吓了一大跳,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想要逃,却被苏枝枝死死拽住了手臂。
“快来人啊啊啊——!抓色狼!抓新鲜的大色狼!”
很快,他们周遭被一圈火光团团围住,亮的人睁不开眼。
“放肆!大晚上的闹什么闹!”
领头举着火把的男人沉着脸走进来,厉声呵斥二人。
“官差大人!他...他要非礼我!”
苏枝枝死死拽着男人,一双杏眼通红。
官差头子李贵抬手将火把照向她身侧,一瞧竟是自己的手下人,顿时皱起眉。
“张麻子,怎么是你?”
张麻子狼狈挣扎着,气急败坏道:“头儿,我没有非礼她,是这贱人故意污蔑我!”
“我一个妇人家与你无冤无仇,犯得着拿名节污蔑你么!”
苏枝枝哽咽反驳,巴掌大的脸上泪痕密布,着实叫人瞧着生怜。
“你既说没有,大晚上你不去值夜,跟着我做什么?!”
“我哪是跟着你...我....”
“还说没有!这一地碎瓷,就是你方才扒拉我的证据!”
张麻子刚要张口争辩,余光却瞥见地上的碎瓷片,顿时变了脸,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一时间,围着看热闹的罪奴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妈呀,那不是奸相的夫人嘛,这官差真是狗胆包天,连她都敢非礼!”
“嘁,虎落平阳被犬欺,丞相夫人又如何,丞相自己都成罪奴了,李贵这些狗官还怕他们?”
“滚滚滚!都给我闭嘴!”
一口一个狗官叫的李贵大怒,气的一鞭子朝他们挥去。
奶奶的,明明非礼的是张麻子,怎么这些人逮着他骂。
苏枝枝看出李贵不爽,忙松开张麻子,哭的梨花带雨。
“李大人,小女子一见您就觉得您是公正不阿的好官,您一定会为小女子主持公道的对吧?”
李贵有些惊愕地瞟了她一眼。
一路上,这位季夫人可是把自己夫君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是没给季家任何人好脸色。
没想到他有一日居然能从这位尖酸刻薄的女人嘴里听到一句赞赏。
这岂不是证明他比季辞言强。
季辞言这样的奸人都能做宰相,说不定他有一日也行呢!
苏枝枝这一声“公正不阿的好官”顿时让他的气顺了几分,很是受用。
“好你个麻子,居然干出如此下作之事!”
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李贵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朝张麻子脸上扇去。
“啊啊啊啊——!”
张麻子惨叫一记,脸上留下一道骇人血痕。
“将他拖下去,挨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李贵挺直了腰板,心里不禁得意。
挨板子,够狠够公正了吧。
一旁垂首假装抹泪的苏枝枝眼底却闪过一丝失望。
靠,非礼才挨二十个板子,这狗官真偏心。
等张麻子屁股好了,岂不是又要找她麻烦。
正当她抱怨之际,又听见李贵的声音响起。
“咳咳...季大....季辞言!赶紧把你媳妇儿领走!”
苏枝枝身子蓦地僵住,后背幽幽生出一股寒意。
一阵铁链声从背后传来。
苏枝枝瞪圆眼转头望去,身后围观的罪奴们此时纷纷露出既嫌恶又害怕的神情,自觉让出道来。
一位年轻男人缓缓踉跄而出,蓬发之下是一张极为清隽的脸,骨相周正,眉眼疏朗,宛若谪仙。
可惜这样一张俊脸,左脸却被烙上了狰狞丑陋的奴字刺青。
脚上还拷着沉重铁链,囚衣血迹斑斑,身上全是行刑后的伤,有些更是深能见骨。
苏枝枝露出错愕神色。
季辞言....
原来他就是季辞言....
就是那个差点将男女主置于死地的大反派.....
没想到如此一个大佬,竟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大人。”
清冽声在耳畔响起,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双黑润凤眸。
细看之下,眼尾末梢却溢出些许阴冷。
男人薄唇轻启道——
“苏枝枝已经被我休了。”
“苏枝枝,这是你自己主动找死。”
卡在颈间的指节越收越紧,季辞言唇边勾出冰冷笑意。
“咳...咳咳....大...大佬饶命!”
苏枝枝无力挣扎着,眼白布满骇人血丝,被桎梏住的喉咙发出微弱讨饶声。
“我...我眼瞎真不知那人是....人牙子....我不是故意要拐你弟弟的!求..求您...您再给我...我一次机会!”
“我给过你机会啊。”
季辞言凑到她耳边轻轻笑出声,“可你不是还想着要下毒毒死我么?”
“你!”
苏枝枝瞳孔紧缩,犹如炸毛的猫,瞬间毛骨悚然。
原来方才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这厮是真的打算要她的命!
她疯狂拍打着他的手臂,拼命解释,“是...是误会!你...你听我解释...”
季辞言眼尾染上猩红,唇边笑意渐深,手上力道却愈发加重。
“苏枝枝,我们到底也做了这么久的夫妻。”
“沈宥槿究竟给你多少好处,让你不惜性命也要背刺我?”
谁背刺他了....
明明是张麻子给他下的毒!
还有沈宥槿....又是哪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苏枝枝神识渐散,眼前景象渐渐模糊,逐渐化作一团黑云。
老天奶....她别是真死了吧...
这也太丢脸了吧....谁家好人刚穿书就死啊.....
断气之际,忽然胸口一沉,还没等她反应,整个人猛地被一股外力掀翻在地。
新鲜空气重新涌进干涩鼻腔,呛得苏枝枝咳出泪花,原本消散的意识再次归拢。
重新捡回命的苏枝枝愣愣低下头,方才还打算要她命的季辞言,此时正倒在她身上昏迷不醒。
“狗东西!还想掐死我,姑奶奶我先掐死你!”
苏枝枝气红了脸,伸手掐住季辞言的脖颈,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突然后脑勺传来“砰”一声,她手一软,身子被人狠狠推开。
“谁!谁敢推你姑奶奶!”
苏枝枝气愤偏过头,瞬间怔住,只见一个身形瘦弱,蓬头垢面的小男孩穿着破衣裳,张开双臂挡在季辞言前面。
他目露凶光似一头小豹,嘴巴激动地不停张合着,却只能发出啊啊啊声。
“你...你是阿鹤吧?”苏枝枝费劲咽了咽嗓子,试探问道。
季辞鹤又恶狠狠推了她一把,而后握住季辞言的一条手臂想将人搀起来。
季辞言看着瘦实则沉,他一个瘦小孩根本扛不动。
见他反复扛了几次,都跟他哥一同狼狈摔回到地上,苏枝枝无力地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我来扶他,你在前边带路。”
她刚要从地上扶起季辞言,手腕忽然传来疼意,两排牙正死死咬住她的肉。
“嘶!你这小孩儿怎么能咬人呢!”苏枝枝惊叫着松开了手。
谁知季辞鹤咬了她非但没有愧疚,反而朝地上啐了一口,脸上写满对她的憎恨和嫌恶。
苏枝枝被他瞪得一脸惊愕。
如此看来原主私下一定没少欺负季辞鹤....
不然一个瞧着才十一二岁的小孩怎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
二人正僵持着,原本昏过去的季辞言忽发出一声低吟。
季辞鹤圆眼一亮,以为兄长醒了,忙去扶他,却被季辞言身上滚烫的体温吓的呆住了。
苏枝枝好心提醒他,“喂,他发烧了,要是你小子再跟我这么耗下去,你兄长可就没命了。”
季辞鹤咬牙剐了她一眼,而后迟疑片刻,终是不情不愿转过身往前边走去。
见他妥协了,苏枝枝长松一口气,认命地将季辞言扶起来,一瘸一拐跟着季辞鹤往休憩的地方走去。
流放队伍驻扎在一处破庙附近。
车马停在庙门前,庙里的好位置应当是被几个官差占了。
庙外附近散落大小不一的草垛,罪奴们各自占据着一角正休息着。
季辞鹤领着他们来到其中一处小草垛边,旁边还坐着一户人家,见他们来,脸上虽生出不爽,却也没说什么。
二人又费了好大劲,这才将陷入昏迷的季辞言平放在草堆上。
刚放下人,苏枝枝顺势询问起那户人家。
“请问....你们有水吗?”
原本已经闭目休息的几人猛睁开眼,紧皱着眉看向她,神情满是对她这句话的惊诧。
就连守在兄长身边的季辞鹤也不由错愕地望向她。
这下轮到苏枝枝傻了。
瞧见他们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苏枝枝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难道原主也是哑巴不成....
“苏枝枝,你脑袋是不是被官差给抽坏了啊。”
半晌,几人中的一位年轻妇人忍不住阴阳怪气开了口。
“你平日不是最瞧不上我们四房么,连话都懒得同我们说,渴了倒是想起我们来了。”
苏枝枝听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人就是书中季家庶出的四房。
四老爷季长明是季家这四个兄弟里唯一一个不是季老太太亲生的。
因是庶出,所以他们这一房向来不受待见,加上季长明和他夫人江氏以及三个儿女又都是软柿子,更是被各房拿捏。
不过唯独大房除外,大房老爷和夫人早逝,身为大房长子的季辞言对他这四伯和四伯母倒是客气。
虽说对他们算不上亲厚但也从没为难。
可原书里的苏枝枝就不一样了,不仅嫌弃他们四房出身,当年过门给长辈敬茶时,更是直接无视四房,当众给他们难堪。
也难怪那女子会不给她好脸色。
这原主真是干啥啥不行,得罪人倒是第一名。
“四伯父,四伯母,之前都是我苏枝枝不知好歹,你们骂我怨我,我都认。”
苏枝枝无奈软了口气,“只是....水不是给我喝的....是季辞言他身子烧的厉害....得给他补点水才行...”
那女子怒声打断道:“滚,留你们在这歇已经算我们仁慈的了,别得寸进尺!”
“喜儿!”
坐一旁的江氏忙扯了扯自己大儿媳的袖子,示意她闭嘴。
喜儿气急,“婆母!你别拉我,有水也不准给这毒妇!”
她话刚落,坐在对面一直沉默的季长明叹了口气。
“罢了,老婆子,就给他们一点吧。”
“公公(爹)!”
原本一言不发的其余几个儿女都忍不住想阻止。
且不说这点水他们都不够分,一想到要给苏枝枝,就更觉得气闷。
季长明打断他们:“辞言是你们的亲堂兄,难道你们忍心见死不救不成?”
几个儿女闻言都不甘心地别过眼。
“多谢伯父伯母还有各位姊妹!”
苏枝枝欣喜接过江氏递来的瓜瓢,低头一瞧,笑意登时僵在嘴边。
腥黄浑浊溢出一股刺鼻,这哪是水,分明是尿啊!
“呕......!”
苏枝枝一手端着瓜瓢一手捂着胸口干呕。
她下意识回头看向四房一家,却被恶心地根本说不出话。
“看我干嘛?有的喝就不错了,你可别不识好歹。”喜儿捂鼻偷笑,总算明白了公婆的用意。
“行了。”
江氏自知做了亏心事,也不敢看苏枝枝,只撇嘴拉了一把喜儿的袖子,示意她见好就收。
想当初季辞言富贵的时候也没见他拉四房一把,反倒在获罪后因为连坐九族把他们拉下了水。
刺字不够还要被流放到同州那个鸟不拉屎的蛮荒地,这辈子都别想再有翻身的机会!
他们四房的人恨季辞言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家人都不够分的水源分给他?
简直做梦!
“弟妹说的是,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能不识好歹。”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苏枝枝牙缝里蹦出来的。
她一手拽过喜儿的胳膊,另一只手端着瓜瓢就往她嘴里灌,动作蛮横又强硬,直接让耍小心思借机羞辱她的四房一家措手不及。
“住手!你做什么!”
江氏脸色苍白,大喝一声的同时,苏枝枝也飞快地松了手。
瓜瓢混着尿液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江氏的脚边,恶心的她连连退步。
“咳咳咳......!”
喜儿更是被恶心得连晚间吃过的汤水都吐了出来,一时恶臭蔓延丑态百出,却也没个人敢去扶她。
他们都怕苏枝枝被惹恼了,又要干出什么疯事出来。
“好东西就该有福同享,”苏枝枝嫌恶地甩了甩手,似笑非笑地瞥向喜儿:“你说是吧?弟妹?”
“你!”
没等喜儿接话,苏枝枝直接转身就走。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想借原主的蠢猪脑子端着尿去恶心季辞言,是嫌她活得太久了么?
心眼也忒坏了吧!
这四房的人,说他们可怜,却也可恨的紧,心里光记得季辞言当初没提携他们家了,当年打着季辞言的名头暗地里到处捞油水的时候倒是全忘了。
苏枝枝径直折返回到季辞言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越来越烫了。
她叹了口气,无视咬着牙瞪她的季辞鹤,起身走向官差休息的地方。
…
“李大人!”
苏枝枝端着谄媚的笑意走向李贵,盯得他冷不丁地眼皮一跳。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李贵下午已经见识过这女人狡辩难缠的模样,此时他只淡淡看向眼前的篝火,语气冷淡。
“是这样,我家夫君他有些发热,我想去寻些水源回来给他降降温......”
没等她话说完,李贵直接厉声打断:“不行!”
“你一流放囚犯几次三番给我找事惹事,还嫌给我带来的麻烦不够多?”
苏枝枝尴尬笑笑还想说些什么,正逢李贵的手下拿着几个水壶回来。
“头儿——”
“李大人!”
苏枝枝眼睛一亮,飞快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通体透亮的玉镯塞到李贵手里。
“我用这个从您这儿换壶水总行吧?”苏枝枝咬牙笑笑,一边观察李贵的反应一边服软,“我知道您为了咱们这个队伍能顺利到达同州独自揽下了不少苦楚,像您这样一心为民刚正不阿的好官可不多了......”
眼看李贵对她的说法换了种脸色,苏枝枝立马知道这事儿有戏。
“这东西是我从京城带来的唯一念想了,您看这质地和触手生温的珍贵就知道不一般......我只拿它和您换一壶水,就一壶!”
李贵用指腹仔细摩挲着掌心的玉镯,玩味地挑了下眉。
“下不为例!”
苏枝枝忙不迭地接过水壶,谄媚谢过李贵就要走。
李贵顺手又将身侧几个酸不拉几的果子和硬邦邦的窝头一道扔给苏枝枝,算是他的一点心意。
毕竟这镯子实在贵重,虽然流放路上囚犯拿钱消灾贿赂官差的事情不少,但像苏枝枝出手这样大方的可不多。
李贵不信她口中的唯一,却也没蠢到和钱过不去,反正这桩买卖他是只赚不赔的。
…
苏枝枝将水壶藏在怀里,鬼鬼祟祟地回到季辞言身边,一把挤开蹲守在兄长身边的季辞鹤,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破了缺角的碗。
“给我挡着点!”
苏枝枝特意避着人把水倒在碗里,就这么点水对她来说也是来之不易,要是让人看到难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啊啊啊......”季辞鹤张嘴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哇的声音。
苏枝枝顺手又从他身上扯下外衫一角放在水里浸湿,又用手轻拧后放在季辞言的额头上。
“放心,你兄长还死不了。”
古代医疗条件差是差,但季辞言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奸相,反派光环那不是吹的。
就说他被男主挑断筋脉吧,要是换了旁人一路狼狈无人医治,说不定到现在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可季辞言非但没死,还硬生生撑到了今日,甚至引来男主的人费尽心思也要诓骗原主给他下毒。
以苏枝枝多年看文的经验来看,这个季辞言后续恐怕还有什么大作用......
言归正传,今天她能顺利解决水源的麻烦还多亏了原主。
好在她也不算真的蠢到家,自私自利也好,恶毒嚣张也罢,起码她还知道藏点金银细软在身上傍身,也算是帮了她大忙。
苏枝枝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只觉得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总算能享受一会儿片刻的安逸了。
她从怀里摸出李贵给的果子和窝头递给季辞鹤:“吃吧。”
季辞鹤迟疑地看了眼她手里的吃食,随即噘嘴别过了脸。
“嘁,死心眼,不吃算了,我吃!”
见他不吃,苏枝枝索性盘腿坐靠在季辞言身侧,狼吞虎咽起来。
这原主好几日没吃着东西了,人都要饿成皮包骨头了。
她要好好给这副身子补充营养,肚子里有货,也好有力气想想对策。
也不知道自己在末世觉醒的空间还在不在,她还囤了好些货物在里面呢!
要是空间和里边的货物都还在,那她这以后的日子倒是还有盼头。
她一边想着一边低头吞窝头,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声哀嚎——
“苏枝枝那个泼妇蛮横无理!求嫡母为我们做主啊!”
“什么....我(她)被你休了?!”
此言一出,不仅苏枝枝傻了,就连一旁的李贵也愣住。
半晌,季辞言目光掠过她,看向李贵。
“此贼妇为了自己的口粮,差点将我弟弟卖给人牙子,实在可恶至极,季某今日已与她断绝关系。”
拐...拐卖儿童?!
这跟她同名的恶毒女配也忒没品了吧!
苏枝枝一听差点气撅过去。
自己惹出一堆祸事两腿一伸解脱了,留下自己这傻缺替她擦屁股!
“卖小孩.....还卖自己的小叔子?!”
李贵听闻此言,鄙夷地瞥向身侧的苏枝枝,一想到她方才还拍自己马屁,现下只觉晦气的很。
“既如此,那就一同把她拖去挨几下板子!”
苏枝枝吓得脸色僵白,正要开口求饶,耳边再次响起季辞言幽幽声。
“大人,不如直接将这毒妇逐出去,让她自生自灭吧。”
“要是再将她留在咱们的队伍里,说不定她还会为了口粮,做出此等恶毒事来,到时引得队伍大乱....”
苏枝枝不可置信地望向他,气的跺脚!
这季辞言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大反派,搞她都是下死手!
与其让她挨几下板子,受些皮肉之苦,再继续赖活着,不如将她扔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地,让她被饥饿野兽或者山贼折磨死,死无全尸。
这厮狠实在是狠!
“他说的对!请大人将这恶婆娘撵出去!”
此时,队伍里有孩子的罪奴们不由附和起来,纷纷抱紧了自己的孩子,戒备地看向苏枝枝。
生怕她再将他们的孩子卖了。
李贵思索片刻,觉得季辞言说的在理。
要是连孩子都没了,指不定这些罪奴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到时候再连累了他....
他正欲答应,忽被一声娇喝打断。
“等等,李大人,我冤枉啊!”
见苏枝枝开口,季辞言脸色隐隐沉下来。
李贵瞪向她,“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他是你夫君,还能冤枉你不成?”
“大人有所不知,我与季辞言虽是夫妻,其实他不喜我已久,他的话信不得啊!”
苏枝枝忙辩解道:“都说捉贼捉赃,既然季辞言污蔑我,说我卖小叔子,那他可拿的出凭证来?”
此言一出,季辞言微微僵住神色。
李贵狐疑地眯了眼,“对哦,季辞言,你说她卖你弟弟,你有证据么?”
“你白天不都是在囚车里,并未与你弟弟一路啊。”
季辞言冷着脸迟迟未开口。
忽然,围观的队伍中响起一道温柔声。
“大人,我亲眼瞧见了。”
苏枝枝跟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锦裙,五官美艳女子走出来,与身后衣衫褴褛的罪奴形成鲜明对比。
苏枝枝暗咂了两声。
这女的谁啊....
都流放了还能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
还没等她嘀咕完,那女子开口道,“李大人,是我亲眼瞧见表嫂想将阿鹤卖给人牙子,这才告知给表兄。”
听她“表嫂”又“表兄”的,苏枝枝一下想起来。
这不就书中那个痴情季辞言无果的表妹杜湘么。
没想到她竟然也跟着来流放了。
苏枝枝插着腰,硬着头皮理直气壮道,“亲眼瞧见又如何,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杜湘冷瞥她道,“阿鹤就是证据,表嫂究竟是不是打算卖他换口粮,与他本人对峙不就真相大白了。”
苏枝枝早就料到她要这么说,反正本来就不是她干的,索性赖到底。
“呵,他一个小哑巴怎么对峙啊,再说阿鹤因他兄长早就不喜我这个嫂子许久,谁知是不是你们串通起来故意污蔑我呢!”
“你!”
杜湘没料到她竟能这般狡辩,登时涨红了脸。
见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苏枝枝继续乘胜追击。
“你说我拐人,那总得有跟我通气的人牙子吧,你把他找来跟我对峙呀!”
人牙子?!
人早都跑没影了,她上哪去找来同她对峙。
杜湘被她噼里啪啦一串话气的掉眼泪。
她红着眼圈求助地看向身侧的表兄,可那人神情却淡淡的,根本没有打算要帮她的意思。
这下杜湘尴尬了。
“李大人,你看你看她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苏枝枝眨巴着水灵灵的杏眼,讨好看向李贵。
“这下总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李贵捋着胡子不耐道:“季辞言,你们要是没证据,我可就驳回你方才的请求了。”
季辞言面无表情,冷声道:“既然大人要留下她,还请别让她与我们同行,我已休妻,她与我再无瓜葛。”
“不...不行!我不同意!”苏枝枝神色一惊,当即打断了他的话。
她倒不是怕季辞言休她。
这要是在京城的话,她巴不得他早早休了她。
可眼下是在流放路上,一路上危险重重,报团好过独行,要是独自一人,肯定活不了去流放地那日。
就算再不情愿,季辞言这条大腿她也必须要抱紧了,至少也要坚持到达流放地。
“苏姐姐,你这话可真是霸道了。”
见她反对,杜湘柔柔地笑了,“且不说男人休妻天经地义,你对表兄如此恶毒,为何不能休你。”
苏枝枝嗤笑道:“是么,你一黄花大闺女怎知我对他不好,难不成你趴我俩床底亲眼看见的?”
“你胡说...我....我没有!”杜湘登时涨红了脸。
苏枝枝懒得理她,转而对李贵道:“李大人,就算是季辞言要休我,也要戳了官印的休书吧,他随便一句话就休我,我可不认!要不你给办办?”
“去去去,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别说官印了,老子上哪去给你们找笔墨来。”
季家这点破事没完没了,听得李贵心烦,冲他们摆手。“行了行了,季辞言你就忍忍吧,等到了流放地,你爱休谁休谁,人你赶紧领走!”
“是。”
季辞言沉默片刻后,终是应了下来。
杜湘见状忍不住还想开口,却被身后人给捂嘴拉走。
等人都散去,见季辞言并未动,苏枝枝原本平复下来的心又起了几分忐忑。
“你...”
她樱唇微张,颈间忽然一紧。
暗色中,一双泛着危光的墨瞳阴阴扫向她。
听见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苏枝枝下意识转头看去。
只见草垛附近的空地上,四房老爷季长明正带着江氏和几个儿女跪倒在一年迈老太身前哭诉。
“请嫡母明鉴,咱们如今虽已是罪奴之身,却也不能容忍一小辈媳妇骑到脸上来......”
老太太背靠树干坐在矮凳上闭目养神,脸色只稍稍不虞几分,立时就有人上前用手掌人力扇风为她解暑。
嚯,真是好大的‘排面’。
苏枝枝刚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那老太就骤然睁开双眼,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苏枝枝嚼吧嚼吧嘴里的干窝头吞下,悻悻收回目光。
这老太太怕不是听见她的心声了吧?怎么一嘀咕就看过来了。
“过来。”
老太太借着身边人的搀扶挺直腰背,冷声吐出两个字。
苏枝枝打了个哈欠,低头又咬了口窝头。
众人见苏枝枝不仅没理会还拿着窝头炫耀似的当着他们的面大吃一口,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诶等等,她身上怎么有窝头?
今日不是只给了他们大房三碗稀粥吗!
四房的小儿子季辞乐忽然尖声道:“那窝头就是大嫂嫂偷偷跟官差换的,我刚才亲眼看见了!”
几房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个个眼里都跟要喷火似的又急又气。
他们一大家子人从流放起都没吃饱过,官差发的那几个窝头根本都不够分!
季老太冷了脸:“孙媳妇,你手里的窝头哪来的?”
苏枝枝继续啃着窝头,头也没抬一下。
站在老太太身侧卖力扇风的二房长媳王氏头一个没忍住,对着苏枝枝破口大骂。
“苏枝枝,你一个小辈竟敢跟母亲故意无视甩脸子,看来四房他们所言不虚,像你这样没规矩的贱蹄子也难怪大郎想要休弃!”
苏枝枝闻言,慢悠悠的点头,漫不经心的反问:“哦,所以呢?”
她打量似地看向眼前众人。
其实她方才看似低头啃窝头,实则是凭原身的记忆和书里三言两语的交代摸清情况。
原来这四房正在求做主的对象,正是季家的老太太,而她身旁其他人则分别是季家的二房三房。
敢情这一大家子人此刻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量如何处置她方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事情啊。
还是窝头稀粥涨多了,没事闲得慌。
这季老太太,就是一株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倒哪边。
早年季辞言两兄弟爹娘意外去世后,她连白事都还没做完,就麻溜丢下两兄弟,收拾包袱投奔做生意的幺子去了。
结果不曾想后来季辞言的官越做越大,这老虔婆又开始感怀早亡的大儿子和儿媳,硬是厚脸皮上门投奔。
想当初她在季府那是仆妇无数,院子里装横地华贵无比,排场比季辞言这个家主都大。
不止如此,她仗着自己年纪大辈分高还明里暗里欺负新婚的原主。
没想到后来季辞言一倒台带着他们流放,她又转头对幺子嘘寒问暖,对季辞言两兄弟却是不闻不问......
“你不敬太夫人,不讲规矩,简直放肆!”
苏枝枝轻哼一声,不屑地笑了笑:“二伯母,大家现下都成罪奴了,谁又比谁高贵,还讲什么狗屁规矩?”
“你!”
王氏被这话哽住的同时,周遭正休息的囚犯们纷纷被这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几房众人见势不妙,立马赔起笑脸安抚,骂称苏枝枝这臭娘们儿又在撒泼了。
苏枝枝冷笑着看向季家众人,就这样和他们僵持着不说话。
直到季老太太终于忍不住,阴沉着脸起身走向她。
“苏枝枝,你就算再对四房不满,也不该把尿撒在喜儿身上——”
苏枝枝将剩下的窝头塞到季辞鹤手里,起身直面季老太太的唾沫。
“不洒她身上难道洒你身上?”
“他们四房的喜欢喝尿,我可没那个癖好。”
喜儿听见苏枝枝这样说,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她已经在苏枝枝手里吃过亏了,任凭她平日里性子如何泼辣这会儿也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季长明和江氏。
“你、你胡说!”
江氏气得掉眼泪,“我本是可怜你们长房大郎又逢发热才好心分你一点水,咱们流放又没药,听闻童子尿能治百病,我这才往里掺了一点我儿辞乐的尿。”
“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折辱我儿媳,简直有辱我季家门风!”
苏枝枝故作惊讶地惊呼,“原来你们也知道资源紧张自家人都不够分的事实啊?那每人每天都能领一个窝头和一碗稀粥,我家一共三个人为何辞鹤每天只领回来三碗稀粥?”
季老太几人脸色微变。
“我倒要去找官差大人对对这笔账!”
苏枝枝转身就要走。
季老太见状急得连忙怒喝:“你、你给我站住!”
苏枝枝似笑非笑地回头,也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直接把话头挑明:“行了,都别演了有事说事吧,姑奶奶我可没空陪你们聊天。”
季家这些人借着她以牙还牙四房的事拿乔半天,一是立威打压,二是什么她不清楚,但一定和她或者季辞言有关。
在那儿打半天马虎眼不过是想摆身份充老大,还真当自己是盘碟子菜呢?
季老太没想到苏枝枝现在竟然这么不服管教,气得她捶胸顿足半天才憋出一句质问。
“我听辞乐说他方才看到你拿了一个玉镯去跟官差换了水和粮食,你竟敢背着我们藏私?!”
此话一出,就是苏枝枝她再迟钝也听出今天这出戏是什么来头了,这是眼红她身上的东西啊,想占为己有呢!
“依太夫人之见,何为藏私?”苏枝枝冷笑反问。
“当初下狱流放时,各房明明都说好了要把自己身上的金银细软交出来和官差换粮食,你却背着我们偷偷留下别的东西,这还不叫藏私?!”
“就是!咱们也别跟她废话了直接搜吧!”
说罢就有两个年轻姑娘上前走向苏枝枝,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呢!
“慢着!”
“既然要搜身,怎么光搜我一个人,太夫人和三婶的身也该搜搜呢。”
二房和四房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三房老爷季长晖却是第一个跳脚的:“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
苏枝枝轻笑勾唇,“当初季家被判下狱流放的消息,当属是太夫人和我们长房最早得知,我可记得太夫人还先紧着三叔三婶藏了不少好东西呢!”
“什么金翠步摇、首饰头面什么的,在统一上交换吃食的时候怕是没出现过这些东西吧?”
此话一出,季老太和三房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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