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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的姑娘短篇小说阅读

适闲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凌晨四点的姑娘》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适闲客”,主要人物有浩子柳梦,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挠挠头,不说话了。我笑了,心里却在流泪。浩子当然不懂,他有刘莉陪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身旁总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以劝解的人,可以热热乎乎的人。而我,只有冰冷的空虚。我问道:“柳梦还关心我呀?”刘莉说道:“她说着你,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一惊,竟整个人愣住了。嘴巴咀嚼花生米的咯吱咯吱声,遍布了我的脑海。有一股神奇的电流划过脑子,带着......

主角:浩子柳梦   更新:2024-02-04 1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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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浩子柳梦的现代都市小说《凌晨四点的姑娘短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适闲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凌晨四点的姑娘》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适闲客”,主要人物有浩子柳梦,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挠挠头,不说话了。我笑了,心里却在流泪。浩子当然不懂,他有刘莉陪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身旁总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以劝解的人,可以热热乎乎的人。而我,只有冰冷的空虚。我问道:“柳梦还关心我呀?”刘莉说道:“她说着你,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一惊,竟整个人愣住了。嘴巴咀嚼花生米的咯吱咯吱声,遍布了我的脑海。有一股神奇的电流划过脑子,带着......

《凌晨四点的姑娘短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佛经上总是说,因果轮回,命运之约,从来不爽。大抵这一场车祸,就是为了让我彻底地明白这个道理。

在车子即将触碰到我的一刹那,司机师傅踩了紧急的刹车,我则本能地往后一跳,所幸车子只是撞击了我的小腿,并无大碍。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哥,下来一脸的惊慌,没有一丝的责备于我,还硬生生把我拉去了医院。这是个好人。

拍了片子,些许有点骨折,右腿被绑上了厚厚的石膏,其他的竟然没有什么伤害。这可能也是我的一个大幸运。司机很是紧张,生怕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们只不过是在繁华都市里挣扎的普通人,害怕巨额的医药费会让他负担不起。

我告诉他:“大哥,你救了我一命,我应该感谢你。你还帮我想通了一个道理。我不会赖上你的。”

师傅一脸的惊愕,问道:“你看好病不得花不老少钱吧?还需要多少我给你垫上吧。”

我一笑,说道:“住院费不都是你给垫了么?还买了这么多水果。我就一条腿暂时不能动,其余的也没什么,还有一条好腿呢。这几天耽误你去赚钱了,我自己可以对付了。”

师傅有些蒙,说道:“不是得掏好多钱么?我好些同行,碰到碰瓷的,没个十万八万的都过不去。”

碰瓷的?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不怕死的,拿生命来碰瓷。其实,从法律上来说,所谓碰瓷是典型的敲诈勒索行为,很有可能就构成犯罪。为了赚钱,这都想得出来,何必呢?

我笑道:“大哥,我不是碰瓷的,我是律师。我不会去做违法的事情的。你已经付出很多了,这个事件里也有我自己的过错。现在都没有报警,你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驾驶的,放心吧。还是早点去赚钱的好,跑出租也不容易。”

大哥却忽然流下泪来,四十多岁的爷们儿,顶着宽厚的肩膀在那里抽泣起来,半天给我说:“小伙子,你是好人。我开车太快了。”

我说道:“没事的,你去赚钱吧,我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你要是真愿意,可以免费拉我一程,我住在隔壁市呢。”

大哥猛一点头:“明天我来接你。”起身风一般地走了。

第二天,医生诊断伤势并不严重,安排我出院了,只是叮嘱我要回家静养至少半月,取掉石膏则要取决于两月之后复查结果。司机大哥果然是一早就来了,朴实的脸上写满了善良。我坐在出租车的后排,问道:“大哥,不会耽误你赚钱吧?”

师傅说道:“没事。跑出租去哪里不是跑?回来搞不好还能接一个大活呢。倒是你,你得找个家里人照顾你一下,自己一条腿,怎么方便?还是个律师,还得天天跑法院吧?”

我笑道:“我是靠脑子吃饭的,这条腿影响不大。”

师傅开着车,沉默了好一会,忽然开口问我:“你为什么不讹我?我知道律师的做法,这种事情,到法院去打官司告我,有那些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还有伤残费,什么的,七七八八加一块十几万都有可能的。你是律师,你最知道了,你为什么不讹我?”

坦白来说,在律师这个行业中,确实存在着相当比例的这种人。他们代理案件,从来不是以促进双方圆满解决争议为目的,从来不会去在乎双方对于结果是否满意,而是只从经济利益来考虑所有的一切步骤。这样的律师,大概都签了风险代理的委托合同,原告拿到的赔偿越多,自己就可以获得越多的律师费。

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做案子,会千方百计地增加原告主张的赔偿款。明明只是一个轻伤,却非要去做一个伤残鉴定,只要能获得一个伤残鉴定结果,赔偿款就会瞬间增加好几万。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律师会非常不要脸的给予鉴定机构好处的原因,这里头有很多的利益勾连。

我甚至见过很多律师,为了自己的律师费,竟然千方百计阻挠自己的当事人跟对方协商调解的。律师的作用,难道只是为了赚钱么?明明有更好更快捷的途径来解决事情,又不会让当事人彼此疏远,却非要阻拦,搞得两方当事人成了仇人一般,这跟挑唆有什么分别?

面对大哥的疑问,我该说些什么呢?我好似也不是一个好律师,我这才不刚刚替保险公司打了官司,拒绝为一个病入膏肓的老阿姨进行理赔么?也许天道有轮回,这是我的报应。做了错事,法律管不着,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什么都看得到。

我笑道:“大哥,我想做一个好人。”

大哥忽然笑了:“电影里我听过这句话,刘德华的,呵呵。”

我自己也笑了。好人,却不是那么好做的。大哥下车帮我拿行李的时候,我偷偷往他驾驶座塞了一千块钱,那是我身上仅存的现金了。

跟上官律师报告了我自己的情况之后,上官律师还算贴心,专程来到我的出租屋里看望了我,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问道:“现在这样子,还能工作么?”

我笑道:“跑路估计是没辙了。电脑里的事情,没什么大碍。可以继续。”

上官律师点点头,说道:“那也别闲着,就做一些文书类的好了。给我多写写材料好了。”说完,扔给了我一沓的材料,扬长而去了。我想,这也许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十几天之后,我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新型工作方式。外卖点了生活用品,自己可以随便煮一些面条凑活一日三餐,完事就在电脑前写材料,忙碌且又简单,可以让我忘掉那个不愉快的会面。手机铃声在寂静中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浩子。

“浩子,找我干啥呀?”我问道。

浩子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会,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城里的房租贵不贵?”

房租?我一愣,浩子问这个干什么,难不成要来城里?我问道:“你问这个干嘛,你要来这里吗?不去南方了?”

浩子说道:“恩,想就近干点活,还能照顾照顾老人和小孩。我跟刘莉商量过了,打算到城里开一个理发店,你上次说的对,俺两个都学理发的,这几个月又给捡起来了。家里试了一下,顾客都还可以。就是不赚钱,想到城里去闯一下试试。”

原来浩子在乡下已经开了理发店了,这让我很是惊喜。我说道:“你来吧,来了之后再说呗。房租这个,还得你跟刘莉亲自去看看,才知道。要不然,没有实地考察,也没法决定。”

浩子电话那头说了:“我本来也是这么说的,你不去看,怎么知道要不要呢?对吧。刘莉非要我打个电话给你,嘿嘿,说问一问你。”

我笑道:“你们俩啥时候来?”

浩子说道:“稍微收拾一下,这几天可能就去了。到时候再打你电话吧。”我说好,就此挂上了电话。

失之桑榆,得之东隅。我已经失去了曾经的柳梦,却迎来了那个未曾变过的浩子,这也是一个好事。这回,可以有人陪我喝酒聊天了。

浩子很快就来了,我央求了房东,在同一个小区给他俩租了一个房子。我住的小区是老旧小区了,房子简单装修,设施陈旧,但好歹租金便宜,月租六百块就可以租下60平米的一间房了。这下算是在城里有了个窝了。

“你腿咋了?”浩子和刘莉拎着熟食酒水来找我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右腿,直接问道。

我笑道:“这不是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是石膏不让我拆除。”

浩子有些埋怨地说道:“你要小心点,自己一个人得注意才行。”

我们坐在桌前,打开了吃的喝的,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年华,我问道:“你们俩,怎么想起来来城里的?”

刘莉有些落寞,说道:“新闻里都是留守儿童、留守儿童的,你看了么?太可怜了。我那孩子一年见不着父母,我们一回来就哇哇哭,看了难受。”说完,刘莉竟眼圈都泛红了。

浩子撇了下嘴,喝下了一杯酒,说道:“咱俩从小都是这样过的,都是留守儿童,不过那些时候没有这个概念。你跟我,咱都知道那个滋味,是吧!”

我当然知道。我和浩子的人生经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父母早早外出打工,幼儿园时期就在家里跟着爷爷奶奶过活,一直到长大成人。比我稍好一点的是,我的奶奶很早就过世了,浩子的爷爷奶奶却依然健在。

独自在没有爸爸妈妈的家里生活,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也不知道。伤心难过吗?会有的;孤独寂寞吗?也会有的;叛逆暴躁吗?我没有,但是身边的孩子却很多都有。在留守的岁月里,缺乏了父母的关爱究竟会对留守的孩子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在性格的养成上,又会有什么负面的作用?

可是农村的父母们,如果不去外出打工,那要如何养活一大家子老小呢?振兴乡村,究竟还要等待多少年?

这是我不敢想象的问题。我怕想到了,我会留下眼泪。

我喝下一杯酒,说道:“你的考虑是对的。现在的孩子,不像你跟我那么皮实了。”

浩子微微笑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刘莉,刘莉低头说道:“我们见到柳梦了。”

我的手忽然哆嗦了一下,很快又努力克制住了,故作轻松问道:“是吗?在哪里?”

刘莉说道:“就在前几天,她回老家去了。我们带孩子在西山爬山玩,见到她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西山上发呆,碰巧被我们撞见了。”

我大口的嚼着花生米,仿佛花生米可以抚慰我奔腾的内心,问道;“是吗,聊了些什么呢?”

刘莉有些胆怯,仿佛怕我听了会不高兴似的,说道:“她提起了你。说你在城里打拼很不容易,让我们到了城里后多来找你聊聊天。”

浩子接过话头来:“嗨,就是你自己没人陪,太寂寞,呵呵,他说你缺少关爱。呵呵,大老爷们的,哪有什么关爱?”

刘莉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个啥?”浩子挠挠头,不说话了。

我笑了,心里却在流泪。浩子当然不懂,他有刘莉陪在身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身旁总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可以劝解的人,可以热热乎乎的人。而我,只有冰冷的空虚。

我问道:“柳梦还关心我呀?”

刘莉说道:“她说着你,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一惊,竟整个人愣住了。嘴巴咀嚼花生米的咯吱咯吱声,遍布了我的脑海。有一股神奇的电流划过脑子,带着丝丝的疼痛。

刘莉低头说道:“她不让我跟你说这些的。”

浩子问道:“我咋不知道,你俩啥时候说这些的?”

刘莉一抬眉毛,瞅了他一眼,“我们女生讲话,要对你说吗?你不知道跑哪里扒蝎子去了呢!”浩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几声。

我有些惶恐,又有些震惊,柳梦明明对我那个样子,却又为何在刘莉面前装作还要关心的样子,难不成是想消遣我?我问道:“她有没有跟你说,半个月之前见到我了?”

刘莉笑道:“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的。你太不了解女人了。”

我一懵,问道:“什么意思?”

刘莉说道:“真话不一定是真话,谎言不一定是谎言。你不知道柳梦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而已。我猜,她只是不想再拖累你了,她害你丢了公务员的工作,不想再害你丢了律师的工作。”

我牙关紧咬,脑子里一团乱麻,问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莉一笑:“我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你,这绝对是真的。”

浩子呵呵笑了,“她直觉老准了。我哪里藏点钱,她都知道。”

我忽然蓦然。想了一会,呵呵一笑,说道:“恩,还是说说你们吧,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浩子笑了,说道:“琢磨着开个理发店呢,你说可以不?哪里有二手的店面要转让的,我们开一个试试呗。”刘莉在一旁微微点着头,表示同意。两个人相视一笑,好不恩爱。

这让我非常嫉妒。奶奶的,浩子这两口子,难不成是故意来做给我看的?

我说道:“开了理发店后,我可有一个请求。”

浩子问道:“什么请求?”

“我去理发,可不许管我要钱!”

浩子呵呵笑了,刘莉也跟着咯咯直笑。

我看着他俩,忽然又说了一句:“我可是天天去的,每天都要理一次头发。”

笑声却忽然戛然而止。


在中国古代,文人通过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后步入仕途,进而可以鱼跃龙门、光宗耀祖。在这一点上,即便到了现在社会,也还没有改变。

在我考上了公务员之后,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就出现了变化,仿佛我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们忽而就有了敬畏之情。尽管我最怀念的,依然还是小时候光着屁股跑去邻居家里蹭饭吃的情景。

人是会变的,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永恒的变化。只是我没有想到,柳梦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以为她考不上高中,或许会过得很清苦,或许已经嫁给了某一个庄稼汉,养育了一双儿女,在贫瘠的土地里操劳着岁月。又或者,她时来运转,嫁给了某位有能力的男士,过上了悠闲幸福的日子。可是,她却偏偏成了别人的小三。

回到家里之后,我的天空变成了灰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满世界的雾霾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于这一点而言,我并没有资格去评价柳梦的选择,或许那正是她想要的,或许她可以从中获取快乐。其实也不错,穿好的、吃好的、住好的,花天酒地,可以满世界周游,难道不比守着贫困过日子好上百倍么?

我竭力地为自己找各种理由说服我,柳梦现在其实过得很好,结果深夜里却依然被惊醒。我蓦然发现,也许停留在原地不曾进步的,只剩下我了。

浩子从外地打工回到了家里,在村口的公路旁边开了一家售卖化肥农药的店面,还转卖出售各类的庄稼、蔬菜的优异种子。一年十二个月,忙活两个月,其他时间还是用来打理庄稼。相较之于绝大多数的我的乡亲们而言,浩子已经是个富裕户了。单单出卖化肥农药这一项,每年他都能收入三千多块。

而增长了见识的浩子,在别人播种玉米的时候,却忽然别出心裁地栽种了大蒜。结果大蒜第一年收成惨淡,烂在地里好多。村人笑话他,上了点学就开始瞎折腾,老老实实种地不好么?村子里几百年了,还从来没有人种过大蒜,这不是瞎胡闹么?

浩子并不理会。他向我借了一万块钱,第二年特意跑去县城,向别人讨教如何才能种好大蒜。结果当年度,浩子的大蒜有了收成,一亩地大蒜,自己拔出来、晾晒干净,拉倒县城去卖掉,竟然收入了两千多块。——这可是四五亩玉米都换不回来的收入。

村人立刻就眼红了,纷纷向浩子讨教种蒜的方法。浩子就索性卖起了大蒜的种子,又搭起了一个专收大蒜的铺面,小日子忽然就红红火火起来。拖拉机都买了两辆了。

我由衷地为浩子感到高兴。这个充分证明了,其实即便不上学,在农村也并非就一定没有出路。而即便上了学,考上了公务员,也并非一定就会幸福。

比如我。

浩子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每回见了我都一口一口一个大伯的叫,甚是可爱。小家伙继承了他妈妈的基因,跟刘莉一样有着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可是我,竟然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眼瞅着就要二十八岁了,还是个标准的处男,租住在城里的老小区,每天算计着要如何省钱才买得起那高不可攀的房子。

我有些孤独,有些疲惫,我想找个人来倾诉。

在周末的休息时分,我会骑着电动车,带着买来的钓鱼竿,跑到高架桥下的河边去钓鱼。河水清清澈澈,河边插上了禁止垂钓的牌子,可是我根本不在乎。

与我一样也对这道禁令满不在乎的,是一个常年戴着灰色鸭舌帽的老大爷。我自从第一眼见到这个老大爷,我就从心里断定,他绝对是个有身份的人。因为,每一次城管的巡逻人员见到我俩在这里钓鱼,绝不会上前去打扰他,还会很礼貌的招招手。

至于我嘛,互相表明了身份,做了个朋友,送了几包香烟,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

天气逐渐开始转凉,初冬的风打从湖面上吹过来,裹挟着凉凉的水汽,打在脸上竟也有了疼痛的力度。我坐在小马扎上,叼着一根从来不会点燃的香烟,把鱼线远远地抛向湖面。

“小伙子,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有点奇怪的。”从来不与我说话的老大爷,今天竟忽然坐到我的旁边,跟我唠起了家常。

我把烟拿在手里,问道:“怎么了大爷?我哪里奇怪?”

老大爷眯着眼睛,打了一个欠身,说道:“你看,咱俩在这里钓鱼得有大半年了,从来没说过话。你从来不打扰我,我从来不打扰你。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也不巴结我,这一点很好。”

我装作是一脸惊愕的模样,问他:“大爷,您莫非是个高人?”

老大爷忽然哈哈笑起来,说道:“你这小伙子好玩的很。我不是高人,岗位上退休了,闲着没事就在这里钓钓鱼,图个清静。回到家里,都是找我办事的,烦得要命。”

我忽然想到了单位李大姐每天播放的八卦。市里原先的老书记提前办理了退休,可是人退事不退,巨大的影响力还在,找他办事的人每天都把人家门槛踏破了。就连新任的市委书记,遇到不好处理的事情,也是恭恭敬敬去请教这位老先生。难道,面前的这位老大爷,就是退休的老书记?

我看了一眼这老大爷,衣着虽然朴素,但确实都不是普通的地摊货;讲话很和气,但还真的有几分领导发话的意味;再看那张脸,虽然也铺满了岁月的风霜,但是国字脸、四四方方,确实是像一位领导干部。

我有些愕然,问道:“大爷,您难道是......?”

老大爷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我不是,你不要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咱们俩,就是钓友。一块钓个鱼,拉拉呱。”

我会心一笑,点了点头。裤兜里掏出香烟,拽出两根,给到老大爷面前。老大爷也不推辞,拿起一根,我左手点燃了打火机,凑过去,老大爷双手捧着我的手,点燃了香烟。吸一口,吐出来浓浓的烟雾,问道:“你多大了呀?”

我回答:“今年二十八了。”

“也是公务员吧?”老大爷皱着眉头,狠狠抽了一口烟。

我笑道:“是的,几年前考上的。干了五六年了。”

老大爷点点头,长长的吐了一口香烟,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时间也不短了。提了干部没有?”

我哑然失笑,说道:“没呢。单位里好些人比我资历老,能力也比我强,轮不到我。我还是个科员。”

老大爷忽然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也没办法,不提干部待遇是上不去的。这两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房子呼呼就涨价了。你们年轻人是真的很难啊!”

我撇了一下嘴巴,说道:“买不起的。就是有公积金,首付款都得几十万,我这点工资,养活自己还不够呢。”

老大爷点了点头,问道:“搞对象了没有?”

我摇摇头,说道:“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完,哪有心思再去招惹小姑娘?”

老大爷忽然嘿嘿一笑,说道:“对象还是要搞的嘛!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工作也不错,这种岗位时间长了,慢慢就提上去了。要不要大爷给你介绍一个?”

我忽然有些愣神,这大爷若真是我想的那位,那么他认识的女孩,岂不是非官即富?这不是一个桌子上的两盘菜,愣是给放到一块,能行么?

老大爷见我不说话,笑道:“咋了,不愿意?”

我急忙说道:“没有,没有。就是不好意思。”

老大爷呵呵笑了,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给你介绍对象,万一你成了,周末就得天天粘着人家姑娘了。我就没有人陪我在这里钓鱼了。”

我哈哈一笑,说道:“这个不会,您放心吧,我肯定还会来的。说不定,把姑娘也一块带过来。”

老大爷抽了一口烟,看了看我,又问道:“你不抽烟?”

我摇摇头,说了句“不会”。

“那你兜里还带着烟?”

我笑道:“这不是为了方便打招呼么?你也看到了,巡逻的来了,我得给一包烟呢。不然不让我在这儿钓鱼。”

老大爷呵呵笑了,说道:“按理说呢,咱们是不该在这里钓鱼的。这儿是禁止垂钓的。当年,还是我主张的,为了人民群众的安全,这样的湖还是得管理起来。不然真有那倒霉的,栽进去了,我这位子也坐不稳了。”

我看看这位老大爷,神情轻松自在,却又显得极有城府,不禁是敬佩有加。问道:“大爷,哪个姑娘啊,你给我介绍的?”

晚上回到我租住的房子里,掏出手机来,在通讯录里添加了一个叫做孟怡纯的女孩。握摁响了电话,却第一时间又给挂掉了。拿着手机,在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来回踱步,终于还是决定先发一条短信再说吧。

“你好!我叫XXX。是XXX老先生介绍我认识你的。”

不好,我把草稿删除掉,托着下巴琢磨应该发什么。

“孟小姐,你好!我是XX单位的XXX。很高兴认识你!”

还是不行,这年代谁还会叫一姑娘小姐?听着话,人家不得骂我个狗血淋头才怪呢!

思来想去,坐立难安,喝了三杯水,还是不知道该发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我低头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电话,还没等开嗓子呢,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XXX吗?”

我回答,是,请问您是?

那女的咯咯笑了,说道:“不要客气。是王叔把你的号码给我的。你在法院上班?”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对方在电话那头,哪里看得到我点头?我笑了笑,化解自己的尴尬,说道:“是的,学法律的,就干这行了。”

那女的哦了一声,问道:“那不错呀。公务员待遇应该挺好的吧?”

我蓦然。也许在南方的一些城市,工资会很高。但是在我们这种经济程度跟沿海城市没法攀比的城市里,工资真的寥寥无几。我说道:“也没有。法院事情很多的,案子多,很累的。”

电话那头那个女人哦了一声,沉寂了一段时间。我有些不自在,想要继续聊天下去,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呢?

“要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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