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陆争流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篇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礼午”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蔺云婉陆争流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了事,连忙跪下。“老夫人,也、也许是什么奇巧的独门方法,小人见识浅薄,没有听说过。”陆老夫人紧紧地闭了闭眼,说:“你下去吧。”大管事忐忑地说:“是。”就退下了,心里还十分的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严妈妈拿着宣纸又进门来,把东西都放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去请她过来!......
《精品篇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第十九章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葛宝儿递过来的宣纸,陆老夫人一头雾水。
“是庆哥儿这些日子的作业。”
“什么?”
老夫人震惊了,脱口而出:“庆哥儿这么长的时间,就一直在学写这个玩意?”
葛宝儿自己都困惑,又怎么能回答她的问题呢。
陆老夫人拿着宣纸,看了半晌,眼睛都看花了,又拿给严妈妈看:“你觉得这是在正经开蒙吗?”
严妈妈看着满纸上的横线,支支吾吾:“这……”
她道:“老夫人,您也知道,老奴也愚笨,只认得几个大字罢了。”
这种教学生写字的法子,她是闻所未闻。
葛宝儿道:“老夫人,也不能冤枉了夫人,还是找个懂得的人过来瞧瞧才好。”
说的也有道理。
陆老夫人自己也是武将世家的姑娘,不擅长舞文弄墨,只能说看个账册、理家不受糊弄而已。从没见过这种教人写字的方法。
前院的管事都是略读了些书的男子,总该比她懂得多些,应该知道蔺云婉是不是在好好地教庆哥儿。
陆老夫人吩咐台阶外的小厮:“去叫前院的大管事过来。”
“是。”
小厮屁滚尿流地跑了。
“小的请老祖宗安。”
大管事来了与寿堂,也在台阶下面回话。
陆老夫人一示意,严妈妈就拿了几张宣纸过去,说明了缘故。
“容小人看一看。”
大管事拿着几张宣纸过目了好几遍,眉头越拧越深。
“这……”
“这,小人没有见过这种练字的方式。”
台阶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传来,管事额头上都出冷汗了。虽然严妈妈没有提这宣纸上的横线是谁画的,他总觉得事情不寻常,生怕自己的回答坏了事,连忙跪下。
“老夫人,也、也许是什么奇巧的独门方法,小人见识浅薄,没有听说过。”
陆老夫人紧紧地闭了闭眼,说:“你下去吧。”
大管事忐忑地说:“是。”就退下了,心里还十分的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妈妈拿着宣纸又进门来,把东西都放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她也不敢再说什么。
“去请她过来!我亲自问一问。”
陆老夫人攥着佛珠,脸色冰冷得吓人。
蔺云婉从早晨就开始给陆长弓上课。
微风正好,她讲完了一些练字的要点,和《千字文》里的内容,就让他准备动笔练习。
“萍叶,研墨。”
这种小事,蔺云婉都让丫鬟来做,免得耽误陆长弓的功课。
陆长弓很知道感恩,纵然是嫡母身边的丫鬟,他也知道说一声“谢谢”。
孩子年纪还小,性子又内敛,说话声音很小。
萍叶每次听他道谢,都要忍着笑。
陆长弓又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得体,经常低着头,抿着嘴唇,脸颊浮出浅浅的红晕。
真是孩子气的一面,垂丝堂里的人越发喜欢他。
墨条磨成了墨汁儿,陆长弓刚刚提笔,就听蔺云婉说:“今天不用练横了。”
虽然愣了片刻,他很快就收了笔势,也不问缘故。
母亲怎么教,他就怎么做。
蔺云婉说:“我今天教你写字,完整的字。”
陆长弓惊讶地抬起头,说:“母亲,可是弟弟他……”
蔺云婉淡淡地说:“你已经等他够久了。”
庆哥儿天资平平,又很会偷懒,这才拖延了进度。否则陆长弓早就该开始学新东西了。
虽然她不喜欢庆哥儿,但是从没想过针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如果吃不了读书的苦,就装病逃课,她也不会因此耽误陆长弓的课程。
“我们开始吧。悬腕,一指法。”
话音刚落,陆长弓立刻端坐着,按蔺云婉说的方法悬腕握笔。
亲自指点了他小半个时辰,几张宣纸上,都出现了漂亮的字。
蔺云婉一张张看过去,赞赏地点头。
陆长弓一边写着,一边用余光瞥向嫡母,又生怕母亲看见,立刻收了目光,专心写字。
“你写得很好。”
陆长弓耳朵都红了,抿着弯起的嘴角说:“谢谢母亲。”
蔺云婉走到他书桌前,低头看着他说:“不过……”
“儿子还有哪、哪里不足吗?”
陆长弓紧张地握着毛笔。
“要注意劳逸结合。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每日把我布置的作业完成就足够了,其余的时间多去跑跑跳跳逛逛园子,多吃吃喝喝。”
这孩子的勤奋程度远远超过她的预期,听前院的小厮说,他每天回去都写到天黑,早晨过来请安上课之前,都要写半个时辰。
像这样怎么长得好身子呢!
和庆哥儿不一样,陆长弓这种学生,她反而要劝他多多玩乐。
陆长弓傻傻地看着蔺云婉,说:“儿、儿子知道了。”
他的生母去世得很早,父亲常年生病,从没有人像这样关心他。
而且母亲笑了,笑得真温柔。
母亲,就是这般模样!
“夫人,不好了……与寿堂来人了。”
萍叶忽然慌张进来。
蔺云婉看她一眼。
萍叶低声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来者不善,有人提醒她们要早做准备,老夫人这回请她过去,恐怕要发难了。
蔺云婉没什么反应,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陆长弓说:“你继续练字。”
严妈妈却闯进来道:“夫人,老奴冒犯了,老夫人吩咐把长弓少爷的作业也一并拿过去。”
她瞥了一眼陆长弓桌上的宣纸,那字写的,真叫一个端正。
莫非夫人当真区别对待?
夫人真是糊涂啊!庆哥儿才是陆家的嫡亲血脉!
“严妈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萍叶上前阻拦,不忿道:“庆少爷自己告病,落下了今日课,长弓少爷今日也是头一遭开始正经写字,您莫不是要拿着长弓少爷今日的作业去老夫人跟前告状吧?”
严妈妈冷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一切有老夫人裁夺,我说得上什么?”
桃叶收拾了宣纸,递过去,笑着说:“您拿去吧。”
严妈妈这才真心笑了一下:“还是桃叶姑娘通情达理。”又看向了蔺云婉。
“看来我也要跟着走一趟了?”
严妈妈点头说:“是,老夫人是这么吩咐的,辛苦夫人了。”
“走吧。”
蔺云婉淡淡地拂了衣袖上的尘埃,连手掌心沾上的墨汁,都没来得及洗干净。
萍叶气得眼睛发红,等人走了哭着骂道:“三天两头给夫人找麻烦,咱们夫人凭什么受这个气!都忘了武定侯府当年是怎么三媒六娉求着咱们夫人过府的吗!”
桃叶等她撒了气,才安抚说:“好了。夫人一早就料到这一遭了。”
“什么?”
萍叶胡乱地抹了抹眼泪。
桃叶小声地说:“不然你以为夫人为什么要私留着庆哥儿的作业?”还有长弓少爷的作业。
萍叶的脑子可想不明白,愣愣道:“夫人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桃叶哭笑不得,夫人也没告诉她啊。
“先洗洗脸吧!夫人一会儿还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
陆长弓叫下了她们:“两位姐姐。”
萍叶和桃叶同时转身,看着陆长弓,他向她们作了个揖,目光坚毅冷静地说:“我也想去。”
陆长弓挺直了脊梁骨,说:“我也想帮得上母亲。”
两个丫鬟怔怔地看着他。
大少爷虽然才八岁,却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第十二章
“尽快让前院儿的拿去裱起来,夫人急着要。”
萍叶拿了蔺云婉的字到二门上去,吩咐门房婆子。
婆子不敢耽误主母的事,满口应下。
这日,裱好的字送到武定侯府前院时,陆争流刚从外面回来,他脸色黑沉沉的,剑眉拧得厉害。
没人敢去触霉头。
不必说,肯定又因为两位少爷请先生的事,在哪里吃了挂落。
那幅字在陆争流眼前一晃而过,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下马飞奔着追了进去,一路绕过影壁,内院垂花门,最后居然到了……垂丝堂!
蔺云婉见他一副狼狈模样,手里毛笔一顿,皱眉问:“世子,您在干什么?”
力气大的婆子们,正抬着字进来,欠身问道:“夫人,挂哪一面墙上?”
蔺云婉指了东面的墙壁。
陆争流挪不动步子,全程盯着那字,如观至宝一般。
他的眼神真叫人头皮发麻!
莫说是蔺云婉,垂丝堂的丫鬟都觉得悚然,世子这是怎么了?
蔺云婉耐不住他那般看自己写的字,索性搁下笔,看着他,喊了一声。
“世子,我写的字有何不妥?”
陆争流转过眸来,冷冽眼眸里,竟然带着笑:“没有。”
“……?”
蔺云婉这就不明白了。
陆争流凝视着她,莫名说了一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说罢,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了,才大步走出去。
萍叶和桃叶两个丫鬟过来,嘀咕了一番。
最后揣摩出了陆争流那句话的意思。
“夫人,世子莫非是想让您给两位少爷开蒙?”
萍叶很不悦,长弓少爷也就罢了,庆少爷算个什么东西,七岁大的孩子,在嫡母面前竟然半分规矩都没有!原也不是夫人挑中的孩子,还想丢给夫人教养?想得美!
“他若真做这个想头,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蔺云婉说的漫不经心。
萍叶云里雾里,这事十分膈应人,却委实避不开,夫人怎么会这么说?
忙了大半日,蔺云婉倦了,打了哈欠,去房中小憩。
两个丫鬟服侍着她躺下,就在廊下窃窃私语。
萍叶自当是怒火朝天的。
桃叶温言软语地劝:“你看不出来吗?夫人这段日子以来,什么时候在世子和老夫人手里受过委屈,吃过亏?”
萍叶无言半晌,眨了眨眼。
好像还真是的。
比如说两位少爷请先生的事,倒是世子处处碰壁,吃尽苦头。
她还是不大明白:“这差事要真是落到咱们夫人头上,夫人又要理家,又要教养两个少爷,怎么忙得过来?若出半点岔子,旁人不知道又该怎么说咱们夫人。夫人还能怎么办?”
桃叶笑道:“你仔细想一想,夫人那《竹枝帖》是为谁求的?”
萍叶似乎醒悟过来。
桃叶继续说:“夫人本就有意为长弓少爷开蒙,两个少爷又不能区别对待,这一遭是躲不开的。不过夫人也不会吃亏受气就是了,且看夫人的吧!”
萍叶心里舒服了,甚至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不过,从长远来看,夫人到底还是处境堪忧。
“世子待夫人……怪的很!那位表姑娘来得诡异,怕只怕趁着夫人不得空的功夫,动了什么歪心思。”
“一个小妾虽也动摇不了夫人的地位,就怕世子总是这样冷待夫人,万一先有了亲生庶子,夫人以后怎么办?”
桃叶答不上来,绞着帕子发愁。
传晚膳的时间。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同用膳。”
“知道了。”
蔺云婉换了身衣服过去。
吃饭在次要,要紧的还是谈两个哥儿开蒙的事情,饭桌上大家倒都没说什么闲话。
葛宝儿连着在院子里伺候老夫人饮食好几天了,这会儿也在屋子里帮忙布菜。
饭罢,陆老夫人有意支开她,便说:“你也累了,先回房去歇着吧,这些留给下人做。”
葛宝儿手腕一顿,颇有些不舍得离开,毕竟事关她儿子的前程。
到底没敢忤逆老夫人。
“宝儿告退。”
陆老夫人携着蔺云婉去里面说话,陆争流跟在后面,为她们挑帘子。
葛宝儿离开之后的最后一个回头,便见屋里灯火温柔,她的丈夫和别的女子,同长辈一起在屋里谈论她儿子的事情。
咬着唇,委屈地走了。
“云婉,你还说你生疏了,你的字明明写得很好!争流都和我说了。”
陆争流看向蔺云婉,目光发亮。
他也是进过学,熟读兵书的人,这几日又恶补了一番,当然分辨得出字迹好坏。能写那么好的隶书,蔺云婉书读得也不差,完全可以当他儿子的老师。
陆老夫人还说:“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夸过你的字,也夸过你的学问。倒何必舍近求远去求旁人,就你来教两个哥儿好了!”
态度之坚决,蔺云婉推辞不掉。
其实她也没想推辞,不过还是说:“我会学,却未必会教。术业有专攻,还是当过老师的人,更会带学生些。”
又问:“世子仍没有请到老师?投其所好再辅以教子的诚意,想必总有动容的人才是。”
这倒是和陆争流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正是用的这策略。
只是……
他低了低头,道:“他们所好也是那几样,想投中他们的喜好,于侯府而言,委实艰难。”
已经在那些读书人面前放下过面子,落了脸,再让他两次三番顺着他们的喜好去屈膝,他不肯。
蔺云婉无话可说,叹息了一声。
她叹得轻,几乎听不见。
陆争流还是觉得脊骨都弯了一截,心里莫名难受。
陆老夫人则有些恼火,怎么能请她教养孩子,拖拉半天没句准话。
蔺云婉在她动怒之前,道:“教养孩子本是我身为嫡母的职责,推脱不得。”
这才像句话!
陆老夫人刚舒服一点,就听见蔺云婉说:“可侯府庶务,也让我分身乏术。”
“你不愿意?”
陆老夫人急了。
蔺云婉淡淡地道:“丑话说在前面,我尽心尽力教他们,不过侯府庶务我也不能丢,学得如何,便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那是当然。”
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
陆争流则无言地打量着蔺云婉,忽而,莞尔。
蔺云婉只觉莫名。
“卓少爷又吐了!”
戏台子下,陆佳的儿子卓哥儿刚吃了几颗花生,喝了一盅奶,上吐下泻,脸色都变了。
他来京城几天,因为水土不服,一直病恹恹的,今天刚好一些,这会儿又犯了病。
陆佳连忙过来呵斥儿子的乳母:“你怎么照顾孩子的!怎么能让他喝奶?”
乳母抱着哥儿,战战兢兢:“大夫人,奶是丫头送上来的,我一错眼没看到,少爷就喝了。”
“谁让丫鬟放的奶!”
陆佳气不过,瞪了周围的陆家丫头一眼。
大家都不敢说话,这奶是每个人桌上都有的,又没有人知道卓哥儿不能喝奶,自己的乳母不看紧孩子,还怪到别人府里的丫头来了,真是稀奇。
蔺云婉走过来,说:“先把孩子送到房里去,请了大夫来看看。多耽搁一刻,哥儿就难受一刻。”又吩咐萍叶:“让丫头过来把地上收拾了。”
“是。”
萍叶索性亲自去收拾。
陆家妈妈过来帮忙抱卓哥儿,夏老夫人和陆佳说:“只是吐奶,不大要紧,你安心坐下看戏。”其实她心里也是疼孙子的,但毕竟是乳母失职,也不好为此闹起来。
陆老夫人也说:“陆家胡同外面就有大夫坐堂,很快就来了。”
陆佳心疼儿子,只好让人赶紧抱了儿子去厢房,派了心腹跟过去。
她依旧要留在这里伺候婆婆,应酬妯娌、娘家人。
眼看着众人又在看戏了,陆佳在蔺云婉耳边心有不甘地低声说:“你没养过自己的孩子,当然有许多事不知道,所以这次我不和你计较。”
说的像是她很大方似的。
蔺云婉淡淡一笑:“姑奶奶养的孩子多,自然什么都知道。”她庶子庶女不知有多少个。
“你!”
戏子声音嘹亮,把两人说话声遮掩了过去。
蔺云婉脸色十分平静,根本不管陆佳是不是在瞪自己。
她走到陆老夫人身边坐下,继续听戏。
算着时辰,陆长弓也该见完了厉七老爷,陆争流应该要带着厉七老爷去蔺家了吧。
“不知道母亲的眼睛,还能不能治。”
蔺云婉心不在焉,低声地和桃叶说话。
桃叶俯身道:“兴许能的,不都说厉七老爷厉害吗。”
夸赞厉七老爷的话,是陆佳说的,她难免会夸大自己夫家的人。
蔺云婉不敢全信。
正说着,袁妈妈从发二门上来了,匆匆忙忙走到蔺云婉身边,行了礼,小声说:“夫人!世子不见了。前院管事一直让人到后院来找,找了两遍都找不到。”
“不见了?”
蔺云婉觉得荒唐,什么叫不见了!
她皱着眉说:“先别管世子,让前院管事直接带厉七老爷去蔺家。”
袁妈妈脸色复杂地说:“夫人,来不及了。厉七老爷已经等不及,先走了。”
蔺云婉脸一沉。
桃叶在旁边都听傻了,怎么回事!世子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陆佳看到这边有情况,正好戏台上刚唱完一出,静了一会儿。
她高声问道:“弟妹,出了什么错漏?你脸色怎么这样了?”
众人都看了过来。
陆老夫人和夏老夫人一起回头,包括卫氏都放下了手里的瓜子,看着蔺云婉和袁妈妈,关心道:“怎么回事?”
蔺云婉是不想说什么了。
陆老夫人心里本来就不安,便问袁妈妈:“怎么了?”
袁妈妈有些为难,这种事不好在亲戚们面前说啊!
陆佳呵斥道:“老夫人问你话,还不说!我看你是当差当得猪油蒙了心!分不清究竟谁是主子了!”
她一个外嫁媳妇,原不该在娘家这样。
不过蔺云婉脸色难看,显然出了大事,莫说陆佳了,夏老夫人都是好奇的。
陆老夫人放了茶盏,站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支支吾吾的?”
她看看袁妈妈,又看看蔺云婉,觉得以蔺云婉的能力,操办这种小宴席根本不在话下。
能有什么错漏?
袁妈妈忐忑地说:“不是宴席有什么错漏,是、是世子不见了。”
“不见了?”
陆老夫人一脸茫然,这么大的人还能不见了?
“世子不知去了哪里。厉七老爷等半天不见世子,已经……”袁妈妈越说声音越低:“已经先走了……”
陆老夫人和卫氏脸色顿时黑了。
陆争流是分不清轻重吗?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比他岳母的眼疾还重要?
众人默然,难怪蔺云婉脸色不好,早就听说世子陆争流冷落嫡妻,还以为只是传闻……
陆老夫人连忙为陆争流找补,催着袁妈妈:“人肯定刚走不久,还不去把厉七老爷追回来!”
“别追了。”
夏老夫人无可奈何地站出来说:“老夫人,我这个弟弟倔牛一样,说要走就不会再回头了。而且……我弟弟这回要看诊的病人,耽搁不得。今天就算了吧。”
蔺云婉忍着怒气,恭恭敬敬地问:“老夫人,不知舅父近日还有没有空再走一趟?”
她说:“若是有空,我写信让我亲弟弟去接舅父过府。”
夏老夫人和颜悦色地说:“我再派人去和他说说,一个两个时辰功夫,总还是挤得出来的。不过你母亲可得等几天了。”
“到时候我让他直接跟着你弟弟去蔺家,就……不必来陆家再去你娘家那么麻烦了。”
“多谢老夫人。”
蔺云婉十分的真诚。
陆老夫人和卫氏站在那里,面子实在挂不住。当年陆家是怎么保住爵位的,陆家就对待蔺氏女儿?
陆佳心虚地过来安慰陆老夫人:“祖母,您坐下看戏吧。”
陆老夫人坐下了,却推开了她的手。
连卫氏那么粗心的人,都白了陆佳一眼。
都怪她多嘴!
台上的戏又唱到激烈处,蔺云婉的脸色却平淡如水,陆争流应该要在葛宝儿那儿吧。
“了不得!大少爷和二少爷打起来了!”
婆子吓得大惊失色,从外面跑进院子,连滚带爬地进来大声喊着:“老夫人,太太,奶奶,大少爷和二少爷打得见血了!”
今天这台戏是没法看了。
陆老夫人直接让唱戏的都停下了,问那婆子:“把人分开了没有!二少爷伤着哪里了?谁准长弓和庆哥儿动手的?!”
这心眼偏的!
蔺云婉走过去问婆子:“他们是在哪里打起来?”
婆子往身后指了指,就在抄手游廊外面呢,打得不可开交。
第三章
陆争流态度坚决,眼看着是非要将庆哥儿生母葛宝儿接进府不可。
可武定侯已经有了宗妇,葛宝儿要进门,也不过是个妾侍而已。
陆老夫人皱眉道:“七年前你执意要娶那女子,我说等云婉过门了,再纳她进门,你却不舍得她做妾。她独自瞒着陆家生了孩子又如何,兜兜转转不还是要进门做妾?”
“亲生子也记在了别人的名下,真是得不偿失。我是老了,真看不透她到底想干什么。”
一叹气,她还是打算顺了孙子的心意,便说:“进门就进门吧,云婉是个识大体的宗妇,想必她不会不答应你纳妾。”
陆争流却不说话了。
陆老夫人察觉出不妥,冷眼问道:“怎么?葛宝儿还在痴心妄想侯府主母之位?”
陆争流低着头道:“祖母,宝儿为孙儿生了庆哥儿,一个人含辛茹苦七年把孩子养大,是孙儿对不起她。我好不容易将他们母子寻回来,若再让她为妾,于心不忍。”
陆老夫人半晌没说话,冷冷审视着孙子,真不知道吃了葛宝儿的什么迷魂药,区区一个乡下女子,竟将他迷得死心塌地!
“你已有了明媒正娶的嫡妻,陆家绝不可能休妻。你直说吧,那葛宝儿到底想干什么?”
“祖母,孙儿想让宝儿以您侄孙女的名义住进府里,替孙儿在您膝下尽孝。若是……”
陆争流顿了顿,才敢说出口:“若是宝儿侥幸长寿,有福气比蔺云婉活得长,届时孙儿再给宝儿一个正妻的名分。于蔺云婉也无碍。”
陆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斥道:“亏你真说得出口!”
“你也睁眼看看,你走的这几年,云婉为陆家付出了多少!”
“祖母,娶蔺云婉的这笔账您硬要算在孙儿头上——孙儿也已经将正妻之位给她了。我不想再辜负宝儿。”
“这是唯一的两全办法。”
陆老夫人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冷冷地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陆争流不急不缓地说:“您只可能有庆哥儿这一个嫡亲的重孙。”
陆老夫人心里一阵寒意。
她相信孙子说得出做得到,若不同意葛宝儿进陆家,陆家真就这一丁点血脉,往后不止孙子记恨她,只怕小重孙长大了也要恨她。
罢了……
陆老夫人只好退了一步:“等家里忙过了这一阵,你再接她进府。”
“孙儿谢祖母。”
“别高兴得太早,你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记住。云婉在一日,她便只能是我的‘侄孙女’。她胆敢在陆家动半点歪心思,别怪侯府容不下她!”
陆争流倒是信誓旦旦:“您放心,宝儿不是那种人。”
他忖量了片刻,还说:“也请祖母信守承诺,别动去母留子的念头,大家都相安无事。”
陆老夫人被说得心中一虚。
要是早让她知道葛宝儿当年还怀了身孕,她绝不会让葛宝儿活到今天。
“祖母。孙儿听说挑孩子那日,您还另外挑了一个孩子,年纪比庆哥儿还大一些。”
“庆哥儿才是我的嫡子。”
“祖母,我绝不会让嫡长子的位置留给外人。”
想起那日就后怕,陆老夫人道:“你以为我想外人做陆家的嫡长子?”
“也不知云婉怎么看出庆哥儿读过书,差点儿弄巧成拙,庆哥儿能顺利进府真是惊险!当时我不得不答应。”
“你也不用担心,等到过继那天,临时改为长弓记养子,庆哥儿为嫡子。等到尘埃落定,云婉一个妇人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陆争流离开的时候很满意。
他一走,陆老夫人脸色明显一沉,她和心腹严妈妈说:“过了七年还是让那女子如了意,她的手腕真是相当了得!”
“哎。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事也怪不得世子,都是外面的女子太会勾人了!”
陆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
她一脸些颓然地感慨:“争流果真长大了……”
不再是七年前,只消用一句“这是你身为嫡长子该肩负的家族责任”,就能压着他娶了蔺氏女儿的稚嫩少年。
严妈妈出言安慰:“说明世子以后能独当一面了,老奴看也不一定是坏事。”
陆老夫人笑了笑,但愿如此。
到了过继的吉日那天,蔺云婉的病也好了。
萍叶拿了一套庄重的衣服出来,再给她梳了同样庄重的发髻,一头的金钗玉环,很是抬身份。
桃叶颇有些期待:“夫人,世子要是见了您,一定喜欢。”
蔺云婉冷淡的笑了笑,转头吩咐萍叶:“去把前几天嚼舌根的婆子,都给我提过来。”
萍叶愣道:“夫人,奴婢已经斥过她们了,您这时候要提了她们……可别误了过继长弓少爷的吉时。”
根本误不了。
蔺云婉心里知道,庆哥儿是真正的陆家血脉,他们怎么可能会让长弓做陆家的嫡长子呢!
不过,她绝不会再让庆哥儿做她的嫡长子。
她催道:“快去,你再劝我,那才是真的要误了时辰。”
萍叶一向忠心,什么都不问了,赶紧凭那天的记忆,找人绑了三个婆子。
蔺云婉揣上一封书信,让丫鬟带上几件瓷器,提着几个婆子就去了与寿堂,让她们全都跪在院子里。
“云婉,你这是干什么?”
陆老夫人梳妆完了,一出来就看到这么大动静,脸色很难看。
今天多好的日子,蔺云婉一个当家主母在闹什么?
蔺云婉站在几个婆子身边,冷声道:“把你们前几天说的话,当着老夫人的面再说一遍。”
“她们说了什么话?”
陆老夫人一脚跨出来,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全都跟着出来看热闹。
几个婆子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回答。
蔺云婉冷笑:“现在又不敢说了?萍叶,把瓷碗砸碎了,垫在她们膝盖下面,铺厚厚的一层。”
“是!”
萍叶刚砸碎了瓷器,几个婆子就吓到了,哆嗦着全都说了出来。
“夫人是不是要下、下堂了?”
“世子这次回来,难道是打算休妻另娶?”
“我早说夫人无用,她那种清流世家出来的女子,根本拢不住世子的心。”
陆老夫人大怒:“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敢这么说当家主母!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板子!”
几个婆子放声大叫,严妈妈让人把她们的嘴巴塞上,又关上了门户,和蔺云婉说:“夫人,有什么事您进来说。”
陆老夫人也不客气地看着蔺云婉,道:“你跟我进来!”
蔺云婉淡然地进了门,二话不说,放到了一张纸到桌上。
陆老夫人一看上面“和离书”三个字,眼睛一花,差点晕过去。
严妈妈劝道:“夫人,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蔺云婉道:“婆子们虽然放肆,说的却是实话。当年我蔺家为报老太爷赠药的恩情嫁入侯府,世子却百般辱我,陆家视而不见。我蔺家颜面无存!”
“老太爷泉下有知,应该也不想两家结仇,请老夫人放我和离回家。”
陆老夫人吓呆了。
孙媳妇一向温顺文静,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越来越不像样了!
严妈妈也大吃一惊。
世子夫人真是被刺激坏了?哪有女子敢和夫家提和离的?闻所未闻!
“云婉,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
陆老夫人很快镇定了,陆家现在可不能没有蔺云婉。
她和颜悦色地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女子哪有不受委屈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还拉着蔺云婉的手,不动声色地敲打:“云婉,你仔细想一想,你听过哪个官宦人家妇人和离的事?”
陆老夫人淡淡笑道:“有头有脸的人家,从来只听说病死、自缢了的命妇,断没有和离的。”
“你蔺家只怕比我们陆家的家风更加严格,就算是你蔺家族中耆老来了,恐怕也不会由着你这般胡闹,你说是不是?”
蔺云婉动了动嘴角,无法反驳。
她心里清楚,老夫人说的是实话。
“云婉,有什么委屈你就说,祖母一定帮着你。”
“和离这种混话可不能再说了!传出去你蔺家女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蔺云婉闭了闭眼,道:“老夫人,我是有一个要求。”
果然,女子闹一闹,无非是想求夫君的疼爱。
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说。”她会劝孙子早早和孙媳妇生下真正的嫡子。
“我听到前院传来一些风言风语,说长弓只是我的养子。我要长弓做我嫡长子!”
“陆家若是不同意,那就请两家族老过来谈谈吧。”
不谈和离也该好好谈谈过继的事情!
陆老夫人傻眼了,蔺云婉从哪里听长弓为养子!
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把话传出去的!
“祖母。”
陆争流来了,正好看到了这场和离大戏。
屋子里的人听到声音,都回头看他,蔺云婉是最后一个看过来的,肤白胜雪,明眸朱唇,本来是极为美艳的长相,很容易给人轻浮之感,却因为她仪态万千,显得庄重又高贵。
半点都不寡淡。
他心中暗暗一震。
祖母没说错,她真的与几年前,截然不同了。
出了宫,齐令珩没坐马车,骑马走了。
阿福在后面追着问:“王爷,您去哪里?”
齐令珩说:“接厉先生到蔺府去。”
阿福当然要跟过去的,自己上了马车,和车夫说:“走走走。”
车夫也听到了齐令珩的话,驾着马车一同前往。
蔺府。
蔺云婉回得突然,人到了后院,蔺云逸才赶过来。
“姐姐,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信上说有空了才会回来一趟,他没想到就是今天。
“母亲呢?”
蔺云婉迫不及待要见母亲了。
蔺云逸拉着她的手,往蔺夫人的院子里冲,雀儿似的欢快:“母亲在敷药,姐姐,母亲说已经看得到光了!”
蔺云婉赶进去的时候,丫鬟正在用药给母亲敷眼睛。
“是云婉回来了吗?”
蔺夫人想从床上起来。
蔺云婉按下她,说:“您躺着。”
蔺夫人抓住了她的手,笑着说:“厉大夫还要过来给我针灸,似乎是有用,我真的看得见了。”虽然只是微弱的亮光,可是比这几年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好太多了!
蔺云婉喜极而泣。
但她不敢哭出声,怕惹母亲伤心。
蔺云逸拍了拍蔺云婉的肩膀,低声说:“姐姐,没事的。母亲会好了。”
蔺云婉点点头。
蔺夫人听到姐弟两个窃窃私语,笑着问:“你们在说什么?怎么还不让我听见?”
蔺云婉笑道:“在说下次带长弓过来看您。”
蔺夫人连忙问:“你怎么不带他过来?我倒是想见他的。”
“他马上要准备入陆家族学,十分忙了,要等下个放假的日子才能过来看您了。”
蔺夫人点着头说:“哥儿读书要紧,我也是随口一说。他不来也没什么。”
蔺云婉关心母亲的病情,仔细问了些厉七老爷交代的话。
听了半天,她道:“厉七老爷果然是厉害的。”
按他的说法,今年年前,母亲就可以看见人影了!
蔺夫人怕拖累儿女,有些愧疚道:“就是难为你们两个了。”
家里的事,还是蔺云逸操心多,蔺云婉毕竟是外嫁女了。
蔺云逸过来很轻松地说:“母亲,这有什么难为的。您不好,儿子才难为了。”
蔺云婉心里越发愧疚:“我就更没有什么难为的,母亲,我能做的还不如逸哥儿多。”
“你们姐弟两个都别这么说了。”
蔺云婉看了药方子,心里迅速捏了个章程出来。
她和母亲商议:“有几味珍贵的药材,就算是有钱也不好买的。娘,之前我和您提过的,想把中州的铺子兑出去。契书我都带来了,让家里的管事替我跑一趟吧。”
“云婉,还是别了。”
蔺夫人很犹豫,她是想治好眼睛,但是不想女儿花掉嫁妆。
蔺云婉道:“又不是全用来给您买药,我不是说了还要开香料铺子吗。”她为母亲掖了一下被角,撒了个谎:“我其实都跟郭娘子商量好了,她也为我做了些准备,我要是这会子变卦,就是失信于人了。”
陆老夫人毕竟不熟悉庆哥儿的性格,也没怀疑。
“听丫头说,你最近在写字?”
“是……”
老夫人突然提起来,葛宝儿觉得有些不妙。
陆老夫人冷淡地说:“女子无才就是德,你就不要学了。”
葛宝儿脸色一白。
什么意思?蔺云婉会的东西,她怎么就不能学!
“老夫人,之前宝儿几次因为无知闹笑话,所以才想学着认几个字,多懂一些道理。”
“庆哥儿调皮,以后要给他讲道理的地方还多着。他现在还小,我胡乱说说,他还听得进去。等以后长大了要是不听话,我这个当娘的什么都不懂,又该怎么劝?”
葛宝儿跪在地上,说得情真意切。
陆老夫人也觉得有道理,庆哥儿不服蔺云婉的管教,只听葛宝儿的,总不能让庆哥儿有个无知蠢笨的生母吧。
她也只好告诫葛宝儿:“读些正经的书,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在府里看些闲书、朝廷明令禁止的书,别怪我亲手清理门户!”
“这个宝儿知道其中厉害,万万不敢看些脏东西的。”
晚上。
陆争流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听说了庆哥儿提出要换老师的事,他眉头拧着,忍了半天,想到庆哥儿前七年在外面受苦了,才只说了一句不算很重的话:“他以前在外面野惯了,以后要好好调z教调z教。”
陆老夫人没有反驳,而是说:“他还小,回来的日子也不长,慢慢来吧。”
“嗯。”
陆老夫人叹气,惋惜道:“管家教养孩子,云婉都是一把好手。到今天我才体会到她的好处!”
陆争流勾着唇角笑:“当然了,祖母亲自选的人。”
陆老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陆争流立刻就不笑了。
陆老夫人就问他:“回门见过了你岳母,和你小舅子,相处得可还好?”
“还好。岳母待我很和气。”
“以后多惦记着云婉的娘家人,她毕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陆争流反常地没有反驳,而是说:“知道了。”
陆老夫人察觉到他的态度变化,脸上都出现了笑容。
陆争流不知祖母在笑什么,趁机问她:“祖母,云婉她嫁过来之前,有没有……”上次去蔺家,他本来想打听出什么,不过小舅子不待见他,岳母又一直和蔺云婉在一起,他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有没有什么?”
陆争流说:“没什么。”他说:“时候不早了,孙儿告退。”
心里想着,让祖母知道了不太好,还是他自己去打听算了。
他离开小厅,出来的时候路过厢房,葛宝儿的房间还点着两盏亮堂堂的灯,她开着窗,正站在在窗边望着他。
葛宝儿冲着陆争流笑了笑。
就像以前他回到澧阳,她也是这么盼着他归来的。
有丫鬟在庭院里经过。
“世子。”
陆争流回过神,直接走了。
葛宝儿笑容淡下来,心里有点失落。
回到陆家之后,他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不过这也是她自己选的,是她自己愿意回来的。
“既然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就不会后悔。”
她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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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侯府里安宁了好几日。
庆哥儿跟着陆长弓一起早起,勤于学习,精神还是越来越萎靡,但是上课之外的时间,他却越来越精神了。
这日,他和陆长弓一起过来给蔺云婉请安。
陆长弓走很快,不想等他。
庆哥儿拿着弹弓在后面打他,大喊着:“你给我站住!”
陆长弓怕疼,走得更快了。
庆哥儿又发出一弹,直接弹到了陆长弓的脑袋,陆长弓捂着后脑勺,回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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