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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桃花

罗玉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拿清白救下萧锦鹤一命。他却认定是我贪图太子妃之位,故意为之。后来敌军围城,指名要太子妃献祭才肯休战。萧锦鹤笑着点头,应道:「可。」他说我抢走阿姐的东西,是时候还了。他将我挂在城楼上,任由我被万箭穿心。他有一百种反败为胜的方法,但他说,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主角:萧锦鹤罗玉敷   更新:2023-01-30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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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锦鹤罗玉敷的其他类型小说《雪落桃花》,由网络作家“罗玉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拿清白救下萧锦鹤一命。他却认定是我贪图太子妃之位,故意为之。后来敌军围城,指名要太子妃献祭才肯休战。萧锦鹤笑着点头,应道:「可。」他说我抢走阿姐的东西,是时候还了。他将我挂在城楼上,任由我被万箭穿心。他有一百种反败为胜的方法,但他说,这样的下场,是我咎由自取。

《雪落桃花》精彩片段

这一路我都站在船头,想的是若有万一,我就立刻跳湖逃命。


完颜术似是看穿我的想法,语气略有不快。


「我只是喜欢舞刀弄枪,值得你怕成这样?」


我赶紧摇头,屈膝半蹲在他眼前。


「是我天性怯懦,惹得殿下不喜,给殿下赔礼。」


「怯懦……」他轻轻一笑,笑意浮在面上。


「我看你与皇后喝酒将自己喝得醺醺然时可不怯懦,方才与陈怀昱吟什么狗屁诗词笑得花枝乱颤时可不怯懦,怎么一见我就怯懦。」


啊?这……


我叫他给问蒙了。


总不能告诉他,你在我的梦里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你,还错手伤到你一只眼睛,你恼羞成怒追杀我好几年,最后将我万箭穿心?


完颜术就是一条恨上了便不死不休的疯狗。


我的手心泌出细汗,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发晕,眼前那双镶宝嵌玉的靴子离开视线。


一把伞扔在我脚边,完颜术冷脸吩咐我:「撑好了。」


他折身回来,手里还带着弯弓。


我以为他要我遮阳,便把伞搭在肩上,谁知他将伞檐压低,遮住我向前的视线。


他拉出满弓,阴森森地眯了眯眼。


「你不是怕这玩意儿?」


边说着放出一支冷箭。


我听见一阵骚乱,是阿姐的惊叫。


扔掉伞,就看见几丈之外,萧锦鹤的护卫提剑护在他身前,湖面上漂着被劈成两段的残箭。


三番四次挑衅皇权,完颜术太过火了。


他瞥一眼我,拾起伞为我撑好。


「没有一头狼,会允许旁人侵犯自己的领地,尤其,还对自己的女人虎视眈眈。」


我眉头一缩,他不给我开口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还不是我的女人,但我在追求你,现在是我们独处的时间,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萧锦鹤的船调转方向,完颜术勾唇冷笑:「晦气的东西。」


他眼波微转,向后眺道:「瞧瞧那个,还算有点脑子。」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陈怀昱的船停在垂柳下,他拿书坐在船头,虽瞧不清神色,但我想,他应当是在顾看我的安危。


我微微出神,直到完颜术冷冰冰的声音贴在我耳边响起。


「你若想见他,不如将船开近点,只不过我不确定,是船先到,还是箭先到。」


我蓦地回神,对上一双凌厉的笑眼。


在梦里,完颜术也是这般,直白地对我说喜欢。


说喜欢我软软的唇、细细的腰,走起路来摇曳的步伐。


他的喜欢很肤浅,浮于表面,所以才会轻易就对我痛下杀手。


我只能与他虚与委蛇,但求不触他的霉头,等他看腻我了,就放我一马。


或者我离京南下,他一个质子总不能跟着,圣上再善待他,也不可能放任他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到时候完颜术这一关,我便算过了。


又过几日,萧锦鹤出现在我府上,说皇后又邀我进宫去。


阿姐艳丽装扮,来时先瞪我一眼,警告我:「见到娘娘别乱说话,有些人,不是你的你求不来。」


然后摇着萧锦鹤的衣袖撒娇:「今日咱们去哪里玩?」


她还担心我要嫁给萧锦鹤呢。


我笑而不语,静静看着他抽回胳膊,与阿姐道:「今日不能陪你了,母后要我一同前去,你乖乖在家,等过两日荔枝进宫,我带些出来,咱们去白马山上赏吃。」


阿姐立刻神采奕奕,炫耀似的瞥我一眼,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若罗玉敷痴心妄想,求了什么不该她求得东西,你可一定不能答应。」


她与萧锦鹤叮嘱。


可怜阿姐还不知道,萧锦鹤早前与我递信,说让我不要与他赌气,将自己的后半辈子托付给陈怀昱那种平庸之辈。


他说愿意许我侧妃之位,字里行间的施舍,仿佛我该感恩戴德地跪在他脚边。


我猜,是我突然不绕着他转,他不适应了,转头塞给我一颗甜枣,想让我继续捧着他,让他享受那种被人毫无保留爱着的满足感。


以前是我瞎了,总觉得他光风霁月,大梦一场后,倒看清许多。


萧锦鹤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俗人,贪婪虚荣、自私虚伪。


他总想找机会去证明所有人、所有事都尽在他掌握中,于阿姐是,于我也是。



皇后说:「这几日锦鹤与我提说,你女儿家脸皮薄,求姻缘的事当然得本宫来说,他说得有理,是本宫的疏忽。」


我扫过萧锦鹤,他板着脸不看我。


「你与锦鹤相识多年,他性子外放,你恬静内敛,真是很般配,其实事已至此,若你不嫌弃他,你们二人倒也能成一段金玉良缘,你说呢?」


皇后嘴上谦虚,面儿上却矜傲得很,她定觉得,我会千恩万谢地接旨。


所以当我说我心有所属,不愿委屈太子时,他们母子二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我拒绝得很明白,可是两天后,赐婚的圣旨却还是落到我头上。


爹娘送公公出府,我攥着圣旨呆在原地,手脚冰凉。


阿姐伸手推我一把,我被她一巴掌打得回过神来。


「贱人!你不要脸!什么都要跟我抢!」


脸上火辣辣地疼,我把圣旨扔在地上,抬起手使出全力还给她一巴掌。


阿姐捂着脸,震惊过后,疯了一样扑上来。


我抬脚将她踹倒在地。


其实,每次受她欺负,我都会跑回屋子对着沙包捶打,聊胜于无,动起手来我不知比她这草包强出多少。


「你是不是疯了,罗玉敷!你居然敢打我!」


正好萧锦鹤折身回来,看到这一幕,赶紧将阿姐扶起来,搂在怀里安慰。


「萧锦鹤,你答应过我不会娶她的!你答应过我的!」


阿姐砸着他的心口,哭嚎着。


「她就是个心怀鬼胎的贱人啊!怎么你中了药偏她路过,一切就是她安排的!她不要脸!她不配做太子妃!她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萧锦鹤微顿,看向我。


我便说,在梦中时也是这样,初时他明明对我愧疚过好一阵,怎么后来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漠厌恶?


原来是有人给他吹枕边风啊。


假话也好,真话也罢,听多了便都变成真的了。


我将她从萧锦鹤的怀里揪出来,又赏她两耳光。


「你给我听好了!罗玉珍,日后你再敢污蔑我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我看在爹娘的面子上忍你够久了,我忍你不是怕了你!我不欠你的!」


我把圣旨砸进萧锦鹤的怀里,「这婚怎么来的?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他拉起我的手,又将圣旨塞回来,冷道:「这东西要好好拿着,拿不好,要命的。」


我实在不明白,他干嘛要接受一桩他根本就不情愿的婚姻。


我只知道,我不可能嫁给他,我不能让梦里的祸事有一丝发生的可能!


我把自己在房里关了五六日,细细琢磨补救的法子。


想来想去,却只有梦中得来的一件事值得推敲。


我与萧锦鹤成婚大约半年左右,周太傅家周吕荣强抢民女,打死人家父母奶奶三人。


周家是皇后母家。


当时我已是太子妃,事情呈到我父亲这里,他担心按实查办会牵连到我,只能将这事抹平。


后来,皇后家里那些沾亲带故的混账东西,仗着我父亲手握监察职权,三天两头地找他收拾烂摊子……


或许,可以从周家下手试试看。


趁我还未嫁过去,只要揪出一件让他们伤筋动骨的事,没准儿就能将皇后与萧锦鹤拉下马。


圣上忌惮外戚已久,届时由父亲查办,立功一件,顺道再为我请求退婚,想来是最合适不过的。


晚饭时我想与父亲商量一二,只是阿姐见到我,便立刻又折腾起来。


「父亲,罗玉敷若嫁给萧锦鹤,女儿便不活了!」


她摔碎瓷碗,架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


这是阿姐常用的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稍有不如意,就寻死觅活。


母亲果然慌了神,急急忙忙要扑过来的时候,父亲将筷子摔在桌上。


「要死就去死!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还不懂事!你要活腻了谁也不拦你!两姐妹没有两姐妹的样子,不知道互相帮扶,日日斗心眼!」


阿姐显然被他吓得不轻,只能摊着手坐在地上哭,父亲下决心要治治她的脾气,吼道:「你要是不想死,就滚去祠堂跪拜祖宗,让他们看看你们俩是什么德行!」


他忽然转过头骂我:「你也去!」


从小到大,只要罗玉珍闯祸,总要连带上我也一起遭罪!


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听着罗玉珍低声咒骂。


她怨毒地盯着我,冷笑:「你以为皇后要你做她儿媳,是看上你了?她是看上爹爹的权力了。」


我理理鬓发,笑眯眯地瞧她:「是啊,只是我都拒婚了,她还是没要阿姐做她儿媳妇,怎么也要我嫁过去,嗐呀,想想倒觉得怪荣幸的。」


阿姐曾在外流落,于名声上,皇后便不可能要她嫁进太子府,再加上我从前温驯好拿捏,更成了皇后心目中一等一的好人选。


阿姐恼羞成怒,大骂半天,忽然冲过来揪住我的领子,在我耳边窃窃。


「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啊,罗玉敷!你以为你嫁进太子府就能好过?皇后娘娘,你的好婆婆可不是个好惹的!你以为你是怎么失身的,是她一手策划!她为了阻拦我与萧锦鹤,硬是找出个他必须娶你的理由,你现在,还觉得荣幸吗?」


我蓦地转头,死死盯着她阴毒的笑容。


是了,萧锦鹤是太子,如何有人大胆下毒,如何身边无人伺候,如何偏偏我……去寻他……


谁能暗中操纵这天时地利人和?


我强装镇定,冷笑:「怎么,难不成是皇后娘娘亲口告诉你的?你这张嘴,还指望我能相信?」


她离开我,坐在璞垫上,苦笑地盯着地面,失神喃道:「你爱信不信,我自有我的法子知道。」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的指甲已经嵌进掌心,恨意一点点侵蚀着我的理智。


原来,我这一生凄苦,竟是因沦为他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父亲大概是看出我想拒婚的意图,在我开口之前,就将我的话堵进肚子里。


「你一直爱慕太子,如今得偿所愿,不要不知满足,令我蒙羞和难做!」


他甚至不问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委屈。


罢了,大不了我豁出这条命,总是要与他们拼一拼的。


我受这奇耻大辱,便是不能让他们按数还来,也得要个鱼死网破!


周太傅装得清风明月,却养出个禽兽色坯,强抢民女、伤天害理……


好,那我将这事往前提一提,好好让他看看,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乔装去胭脂阁走了一趟。


两个姑娘将我围住,笑眯眯地问候我,既不过分讨巧,说出的话又句句甜得流蜜,京城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体验果然不同凡响。


「我找你们这儿说得上话的人。」


一个姑娘摇着扇子,为难道:「公子找我们妈妈?妈妈平日里不见客的,公子若有要事,不如奴帮您传个话儿。」


我掏出一锭金子撂在桌上,这顿摆阔摆走我小半私房钱,结果人家姑娘却只是笑一笑,摇了摇头。


「公子,咱们这儿可不兴为几个钱坏规矩的。」


规矩真大。


我与她作揖道:「那便麻烦姐姐帮我传个话儿,我是来赎人的。」


「赎人?」姑娘像是听到什么新奇话,「公子不知道,咱们胭脂阁不比别的地方,姑娘们不到三十五,是不准走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也是头一次听说,烟花柳巷的楼子里,还有此等荒唐规矩。


那些纨绔要不到自己想要的人,难道不会闹事?


我讪讪地捡起桌上的金锭子装回袖兜,周围的姑娘们偷偷笑话我,估计是没见过我这么抠搜的人,花出去的钱还能伸手拿回去?


嗐,笑吧笑吧,你们哪里知道我的苦楚。


「什么土包子来这儿装阔气!」


我一回身,一杯酒就浇在我脸上。


周吕荣抄手看着我,「跟姑娘们说了话,不留点东西就想走?」


他身边跟着群纨绔,我竟在最边缘看见了陈怀昱。


他似是没认出我,端着笑,平静地站在一边,挺拔得像棵白杨。


我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原来高洁如他,也与寻常男子没什么分别。


我一时失神,周吕荣以为我不给他脸面,一拳砸在我心口,疼得我干咳好几声。


「穷鬼,敢跟爷爷较劲,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他抬脚要来踹我,却突然抱着腿倒在地上。


「嚷嚷什么,叫阎王呢。」


完颜术人在二楼,披着件紫衫,倨傲地盯着下方。


一群公子哥看见是他,全都憋着不敢放屁。


我使劲低着脑袋,他却拿花生米丢我,「喂,小矮子,上来。」


……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他……


我又不蠢,怎么可能乖乖听话上楼送死。


我拔腿就跑,反正我易容改装,他完颜术愿意记恨,便去记恨吧。


拼命跑了三条街,我钻进一条巷子稍喘口气。


气还没倒匀,就听见完颜术的声音阴森森地出现在我身后。


「停下来做什么,兔子逃命,跑慢了,是会死的。」


我打了个冷颤,还没来得及起身,完颜术便捏着我的后颈将我按在墙上。


「罗玉敷,你实在太不乖了,你这么怕我,让我觉得不将你卸胳膊卸腿倒是对不住你了。」


我忙说下次不敢了!


他将我提溜着转了个圈,把我逼在墙角。


伸手揪走我的胡子,他冷笑:「就这点道行,还想瞒天过海。」


「去胭脂阁做什么,说说,想赎谁。」


我头皮发紧,敷衍道:「只是,随便玩玩……」


「哦,秋画啊。」


我瞳孔微缩,他怎么知道?


秋画是周吕荣的心肝,我计划着赎走她,再做个局让周吕荣自己跳。


完颜术冷冷地开口:「听说皇后给你和她的宝贝儿子赐婚了。」


他并不用我回答,「你不想嫁,又不能抗旨,于是铤而走险,想给皇后找点麻烦。」


「若要从皇后母族下手,首选就是漏洞百出的周吕荣,对付一个流氓,自然要拿女人做文章。」


我的额角突突直跳,他竟说得这样准,我也不好再撒谎惹恼他。


「殿下,料事如神。」


完颜术拍拍我脸上的土,嗤笑说:「丑死了,秋画,我帮你赎。」


「胭脂阁有胭脂阁的规矩,不敢给殿下添麻烦。」


「规矩?」他不以为意,轻飘飘地开口:「你们大齐的规矩,与我有什么关系。」


是了,大齐人守大齐的规矩,是为了升官发财、免去灾祸,但完颜术作为质子,只要圣上不想与敌国发生冲突,只要他玩得无伤大雅,谁也拿他没办法。


可我不想与他牵扯太多,更不想欠他的,周吕荣的事,我另想办法也是一样。


「还是罢了,我这点小事,不敢劳烦殿下……」


完颜术狭着眼,我的话音生生在他凶戾的眼神中黯了下去。


「说啊,接着说。」


他挑眉盯着我。


我没骨气地软下声音,「那就、多谢殿下出手相助了……」


「你怕错人了。」


完颜术放开我,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离陈怀昱远些,回头他吃得你骨头渣都不剩了,你哭都来不及。」


「不过。」他略带玩味,「罗玉敷笑得漂亮,哭起来,当也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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