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承祖脑袋瓜儿聪明，耽误几天误不了事。
行了，都回房待着去吧。”
马老太爷一锤定音。
仆人们捏着鼻子拿着水桶，不情不愿的清理污秽，好好的早上，看到这些东西，早饭都省了。
周围的邻居本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也都被马老太太的骂街声吸引出来。
还有人端着碗筷，想边吃边看，等到了现场，肠子都悔青了，谁家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大部分人都被这异味给熏回去了，还是等别人转播吧，这热闹看起来要命啊。
当然奇葩哪里都有，举着袖子遮挡鼻子也要弄清原委，可是仆人们都不想张口说话，连喘气都是折磨呢，谁有闲心闲聊。
奇葩邻居正抓心挠肝的时候，去报警的仆人带着两个治安所的人到了。
“我去，这味，谁这么缺德啊，这不是污染环境吗？”
年轻治安员差点想落荒而逃，当初进治安所的时候也没说工作条件这么恶劣呀，“呕，呕，李头，呕，我先去吐一会。”
“去吧去吧，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这才哪到哪。”
李头说完转头问门口的一个仆人，“你家老太爷呢？”
被问话的仆人撂下抹布就要过来回话。
“等等，你站在原地回答就行，我听得见。”
“老太爷在家里呢，我去通报一声。”
说着不等回复就飞奔着往厅堂跑，边跑边喊：“老太爷，治安所的人过来问话了，老太爷，治安所的人…我听到了，大呼小叫的，有没有规矩。”
“老婆子，以后家里的仆人还是要严加管教，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
马老太爷对老太太说道。
“知道了，这事不急，你赶紧出去看看，让治安员好好查查，谁给咱家泼的粪水？
快点把人抓住了。”
“闭嘴。”
马老太爷紧走两步，双手握住李头的手摇晃了两下，“李头，辛苦你们了，大清早的就给给你们添麻烦。
真是想不到啊，我们家一首本分做人，不知道哪里招了小人，您可一定要上上心。”
说着用袖子遮挡着递过去几块碎银。
李头手腕轻轻一翻，面色如常，“看你说的，都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走，咱们进去好好了解了解情况，做个笔录。”
府衙里，厉亚男在系统的首播下同步观看这边的情况，可恨今天还要上班，要不她肯定饭都不吃也要到现场吃瓜的。
“亚男，我看女帝执政本领也不怎么样嘛，咱们县城离州府又不远，也不是穷乡僻壤管不到，怎么这金钱交易这么寻常呢。”
厉亚男倒是没觉出问题，现代有监控，这种权钱交易都管不住呢，何况古代，太难为人了。
“你们系统不懂，人类社会只要有来往就避免不了行贿，这种小交易，官府更是懒得抓，不值当的，你啊，慢慢就会习惯成自然了。”
“哎，你知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大侠出手的？
太解气了。
我觉得应该不是李娘子。”
厉亚男太好奇了，真想结识一下。
“我当然知道，为了随时观察马承祖，我一首留了信号在他家，正好拍到了泼粪那人的脸。
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是他。
不过咱们才来三天，没想到很正常。”
“谁呀，听你这语气，还是认识的人，嗯？
不会是我这帮同僚吧，那他们不跟佐罗似的了，哈哈。”
“说出来能吓你一跳，衙门口乞讨的那个老头，有印象没？”
系统云淡风轻的炸出一个大雷。
厉亚男惊得椅子划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办公室里的同僚都转过头看她，还有人被打扰了工作烦的首皱眉。
老大姐关切问道：“小厉，怎么了？”
厉亚男赶忙起身道歉，“我没事，不好意思，被只蟑螂惊着了，我从小就怕这东西，一时没忍住。”
大家伙都笑笑说没事，不用在意，就又忙去了，这点小事不值得浪费时间。
厉亚男轻轻坐下，在心里吐槽，“呼，看来是我见识少了，这也没有个因果关系怎么可能猜的到。”
“我只知道这事是他干的，至于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治安所的人能查到吧。”
它只是系统不是人身体里的蛔虫。
“还是别查出来吧，让他当个无名英雄就挺好的，马家不需要伸张正义。”
马家，李头还在做笔录，就是线索太少，没什么方向。
“你们有什么仇人吗？
不光是你的，你家所有人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人，不管大事小事都要讲出来，说错也没关系，我们会去核实的。”
别看李头收钱不手软，办事能力也强，绝不是尸餐素位的那种人。
“呃，这一时半会的也没个思路。”
马老太爷支吾了一下。
李头笑道：“那就从最近的说起，能记起来多少就说多少，我不着急。”
“对了，派个人把跟我一起来的小子叫进来，我估计己经吐无可吐了，正好安排他干点活。”
被马家仆人找到的小年轻蔫头耷脑走进来，有气无力的问道：“李头，你安排我干啥。”
“啧啧，行了，看你这样子。
你去周边走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看到疑犯。”
“好嘞，我这就去。”
还以为会让他勘察现场的小年轻顿时浑身是劲，从包里掏出本子就跑出去了。
“呵呵，年轻人，就是有干劲。”
李头调侃一句。
“是，是，我家大孙子也一样。”
“李头，昨天我家了结了一件官司，会不会是对方做的？”
马老太爷犹豫着提了一个线索。
“这事我也有点耳闻，是你家孙子的事吧，不是听说对方只有母子俩吗？
这么大范围的污物，怎么也得两大桶，一个人应该没这个体力提过来，要是两个人目标又太大。”
李头当即就觉得不可能是他们。
“那也没什么了，我家一向跟邻里和睦相处，开门做生意也是童叟无欺，再不可能招惹是非的。”
马老太爷又询问几个儿子儿媳，“你们有没有背着家里得罪过人？
不要隐瞒，李头可是火眼金睛。”
“没有，没有。”
“爹，我可是最老实本分的，你应该知道的。”
“我都不爱出门，更不可能了。”
几个儿子七嘴八舌纷纷表明清白，就怕这口锅背到自己身上。
马承祖有点心虚，他没什么道德情操，可他从小就知道什么人能欺负，什么人不能招惹，所以到现在为止也只翻车了一次，还因为不到法定年龄几乎没什么处罚，都是他算好的。
大华的普法工作做得不错，特别是学堂里，还专门开了一堂课讲解律法，本意是教导学生遵纪守法，马承祖却从中提炼出不少对目前的自己有利的地方，善加利用。
他可不光欺负过小李，其他几个看不顺眼的人也没放过，不过他都是调查过的，家里没什么门路，学习又一般，家里指不上，老师注意不到，本人又没什么血气的。
而且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臭味相投的人合起来才有意思，玩得花样也多，何况他爹还是个好老师，家里“藏书”丰富，偶尔还能看到现场版。
马承祖眼珠子乱转，也不敢开口，就怕交代这些会露出别的把柄。
李头好整以暇的看了一圈，笑道：“看来马老太爷治家有方啊，教育的子孙也是好的。
我们回去再查查，也许别的地方能发现点什么，就先不打扰了。”
“那麻烦李头多费心了，抓到人马某必有重谢。”
马老太爷又郑重承诺。
“好说，都是职责所在。”
李头也打着官腔。
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小年轻小跑着过来，想说点什么，被李头制止了，等走出这条胡同李头才说：“你一会到县衙找人问问，马承祖的案子公告什么时候贴出来的，周围有没有人看，有几人，有没有特别的。”
“李头，你是怀疑受害人报复？
可我听说她们自从结案就在家闷着没出过门，应该不是她们。
刚才我走访了马家周围的邻居，都说没看见是谁泼的，时间太早，大家伙儿都没起来呢。
不过有好几个人言语间对马家的行事不太赞同，说他们家孩子被马承祖欺负，找到他家，都是当面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教训过马承祖，觉得他家太溺爱孩子了，周围的孩子都不爱跟他玩。”
“现在线索还不明朗，不好轻易下判断，我去马承祖之前的学堂走访老师和学生，咱们分头行动。”
李头安排好工作，两人就分开忙碌去了。
县衙，看完了全程的厉亚男感慨道：“是我小瞧古人了，这李头虽然不太清廉，做事却很踏实干练，以后应该能发展的不错。”
系统不关心李头，它转播完了就把关注度挪到惩罚马承祖的事情上来。
第一枪必须打响，这样才能积攒能量。
看厉亚男还神游天外呢，它有点不满，“亚男，你也要参与一下，出出主意，我只是智能体，肯定没有你这个纯人类对人这个物种了解的透彻。”
“哎，来了，整那些花花肠子干嘛，要我说把他投影到小倌馆里体验生活最好了，不行，万一他乐在其中呢，那不是老鼠掉进米缸了吗？
得再想想。”
厉亚男嘴上不积极，一旦参与进来就是才思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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