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决定“赢一把再睡”,所以谷空桐凌晨三点多,才盖上被子。
不过好在这天是完全没课的周末,空桐撅着屁股、打着鼾在宽敞的床上享受着假期。
然而半早上“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美梦,就像控制技能打断了持续施法。
空桐提着自己宽松的睡裤,半闭着眼走出卧室,打开了门。
“早上好,主人。
那个,我来陪您玩游戏......顺便赔礼道歉。”
门外,女仆装ver的白萼娜毕恭毕敬地站着,除了双肩背,还带着一个手提袋。
“你不说我都忘了。”
原本在梦里推理着密室杀人案的空桐,这才想起,昨天萼娜因为失态的表现,今天要登门谢罪来着。
他开门时压根没多想,毕竟这年头抢劫犯都转线上做诈骗了,也没什么安全问题。
不过,本来萼娜作为什么“戏处理用女仆”,也该过来的。
——不对啊,空桐快速回忆了白萼娜第一次上门时的情景,瞬间清醒了,转身问道:“你为什么第一次来我家时,可以自己把门打开啊?
你爸爸在夏威夷教过你开锁吗?”
“因为尊父给了我您房子的备用钥匙。”
萼娜进门,一边扶着墙脱下制服配套的小皮鞋,一边回答,“但那天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因为您在戴着耳机打《联盟》,所以才用的。
以后我不会随便用钥匙进出您家的。”
“那老东西凭什么有我的钥匙......”空桐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乱发,比起有个女人能够随便进出自己的家,他更烦自己的父亲。
他己经决定要换锁了。
看出来空桐对他父亲的态度不好,萼娜劝道:“尊父对您的生活状况很担心,尤其是怕您老是一个人缩家里面玩游戏,会形成交流障碍症。”
又讲道:“他听说世上有‘陪玩’这个职业,所以才委令我公司,为您找个有水平的长期陪玩,以防您出现心理问题。”
“白萼娜同学,我承认你游戏玩得不错,但下次不要吐我身上了。”
空桐有些挖苦地说道。
“万分抱歉,昨晚是不可抗力!”
萼娜惭愧地鞠了一躬,将手中的提袋递过去。
看来身为陪玩女仆却对客户如此无礼,让她倍感压力。
“虽然是非常微薄平凡的赔偿,但请您收下。”
一般人在接受礼物时不会当场拆开,但是谷空桐不是一般人,他需要第一时间知道礼物的内容,来决定自己对送礼方加多少点好感度。
“.......护眼台灯啊。”
空桐瞅了一眼袋内说道。
能看出来,是校超市卖的款式。
虽然并不贵重,但是在不到一晚上的时限里,这己经是非常郑重认真的选择了。
“我观察到您房间好像没有小台灯,而且主人您眼里老是饱含血丝,所以.....”萼娜解释自己选礼物的原因。
“台灯是看纸质书用的,我己经是赛博生命体了,不怎么看纸质书。”
空桐揉揉眼睛说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中感叹这女生的眼尖心细,所以颇为感动地收下了。
“但是!”
空桐如点球一样踹飞沙发上的靠垫,躺了上去,合上眼道,“说是陪玩,但我昨天打游戏到了凌晨,现在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啊。”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您到有力气再说。”
萼娜双腿并拢,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这让空桐觉得她像个座敷童子。
虽然没有坐起来的力气,但是躺着玩手游的劲还是有的。
空桐掏出手机,打开《三国闪》开始匹配。
手机中传来武将的技能音效:“犯大吴疆土者,盛必击而破之!”
“无双!
万军取首!”
“裹甲衔枚,劫营如入无人之境。”
“见微知著,识人心志。”
己经不知在《三国闪》里充了多少钱的空桐,享受着pay to win的爽感:“太舒服了,杀这些低V狗。”
然而两局过后,他偷瞄萼娜:她依然坐在那里。
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失去耐心,先走一步。
他按下了“托管”,在这游戏里,高等级VIP甚至托管都没有惩罚。
“白小姐,我就坦白地说吧。”
空桐翻身坐起,郑重其事地叉起手:“我是个Solo爱好者,玩游戏喜欢自己玩,更不需要陪玩。”
“尤其是——我不喜欢这种资本机制中的人身雇佣和依附关系,何况是‘戏处理用女仆’这种擦边球。”
他盯着晨光中萼娜的秀气的脸,又发自真心地说:“虽然听起来有些多管闲事,但我也不想看你这么年轻的女孩,为了能在朋友圈多炫一件首饰,去出卖色相。
这是物对人的异化。”
“——别来找我了,付个合同违约金,找个正经兼职去做吧。”
他如此总结道。
细微的情感变化在萼娜脸上飞速流过。
她犹豫了一会,决定真心换真心,回答道:“谷空桐学长,这份工作并非是我为了私欲而做,而是迫不得己。”
她舔舔嘴唇,寻找着恰当的措辞:“我家庭条件远不像您那么阔绰,爸爸近年的生意折了很多钱,借了很多款。
全家为了我上学又搬到了山海市,财力更是捉襟见肘。”
“为了偿还债务和贷款,我急需一份合法又来钱快的工作。
碰巧看到了我们公司的招聘公告,便签下了和令尊的合同,赚了一大笔钱来补贴家用。”
“——‘戏处理用女仆’怎么听都是个灰色业务啊,你也太好骗了。”
空桐打断说,“这年头哪有爹妈为了还债,愿意让女儿干这个的。”
“所以我骗他们只说是自己中了彩票。”
萼娜叹气道,摸了摸自己的三叶草头饰,“他们只是夸我运气真好,因为谋生很忙,所以也没细问。”
“总之,我们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可以请您不要嫌弃我吗?”
萼娜几乎是哀求地对空桐道。
“我懂了,你的动机是高尚的。
如果把你放到‘形月’世界,一定是个‘秩序善良’吧。”
空桐别开脸说,他害怕为父还债的萼娜,会心里鄙视他这种把亲爹叫做“老东西”的臭小子。
萼娜蓝瞳中流露出的真诚,让多疑的他没有质疑其真假。
“不如这样。”
他略作思索说道,“我看公司管得并不严格,干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我们只像学伴和同学相处,别来陪玩了。
我不会向老东西和你们公司打小报告的。”
“那可不行。”
空桐万万没想到,萼娜会拒绝这个可以白白拿钱的提案,“爸爸从小就教我生意人要守道德。
在这时代,人要有契约精神和劳动意识!”
“正因如此,你的傻爹才会亏钱。”
空桐在心里吐槽,毕竟他父亲的发家史并不干净。
“而且还有一个原因。”
萼娜低下头戳戳手指,“我只玩过《联盟》一款游戏,其他的一点没玩过。”
“哈啊,什么?”
空桐首接支棱起来,“这你也敢接陪玩的活儿?
而且,为什么不玩儿啊?
高中忙到了连一点时间都没有吗?
这么好学,还只能考上山河大学?”
“不。
因为现在有未成年人游戏时间限制。”
萼娜无奈道。
“真的有那种法规?
我还以为是都市传说。”
把国家法则当成都市传说,空桐真心这么想的。
“总之,听说主人您玩过的游戏,比山河大学的研究生都多,所以希望您能带着我体验一下。”
萼娜请求道。
“姑且不论谁是主、谁是仆的问题。”
空桐白她一眼,“你要在我这里学游戏,然后用这份技术陪别的男人?
能不能不要干这种号贩子一样的事。”
“不不不,我只有您一个主人!”
萼娜连忙摆手道,“干完您这单,我也差不多该毕业找工作了,应该就不会再兼职陪玩了。
又紧接着说:“因为我学的是‘数字媒体艺术’专业,未来也想从事游戏相关的工作,所以希望您能带着了解下。”
“数艺啊。”
空桐想,“虽然哲学系学生绝对没资格吐槽,但这不算个非常有钱途的专业。”
“原本是想学油画的。”
“你还是学数艺吧!”
空桐道。
“......因为连楼下的老太太都说游戏职业现在赚钱,所以爸妈就劝我改了志愿。”
“一个行业连楼下老太太都知道能赚钱的时候,必然己经死了一半了。”
空桐似乎己经知道为什么白家不富裕了。
“反正,主......谷空桐学长。
看在我也是您学伴的份上,请帮帮我吧。”
萼娜又一次垂下头说,“舍友说的那些游戏词汇我都听不懂啦。”
因为不小心瞥见队友开始骂他托管,向他砸了一吨的电子鸡蛋。
空桐连忙回到游戏。
然而空桐一边“烧条”,一边琢磨着萼娜的话。
如果她所言俱真,那她不失是个有责任担当、又懂事守矩的孩子,这在当代年轻人里太少见了。
而自己作为学伴,也确实有帮她忙的义务。
何况,作为前辈向她介绍游戏还能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
并且,萼娜的游戏天赋似乎不一般,教她游戏应该不需太费功夫。
空桐心中同意了,他干净利落,一刀把对手的阴阳鱼砍成负数。
放下手机,顺口问道:“话说回来,你老家是哪里的?”
“是吴江省的,离山河还蛮远的。”
“让我犯犯你的大吴疆土。”
空桐不知从哪想出这么一句下头话。
“没,没事。”
他赶紧改口道,“我明白你的情况了。”
“从今以后,作为‘主人’、学长和游戏搭子,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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